“那個強者太強了,有許多修士隕落在他手上,卻沒有人看見過他的真實面貌。”那個修士驚懼說道,他身體都在顫抖,“不行,我要回去,不能再待在這裡。”
“狗屁的機緣,沒有實力,呆在這裡就是送死。”有更多的修士罵了起來,他們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狀態,本以爲跟在那些強者名宿身後,可以沾點光,卻不想那些名宿都死的不明不白。
在這時,有修士從前方回來,帶來新的消息,“前方開闢出了一條新的道路,據說葉封神已經打進去了。”
“那是一條全新的路,不是老一輩強者開闢出的征伐之路。新的路上寶物衆多,神秘莫測,有老一輩的強者想要染指,卻被那些天驕擊殺了。”
“有新的消息傳來,那雙頭妖鳳引爆了強大的禁招,和那個魔氣滔天的傢伙戰成平手,二者都消失不見了。”
“還有一個白衣女子崛起,她白衣白髮,用絨羽當做武器,擊敗了來自禪域的和尚迦葉,那個和尚是伽藍的師弟。”
“天啊,這些天驕還讓人活嗎?一個個強勢崛起,如同星辰,打敗了同階對手,更有甚者是越階挑戰。”
“唉,不要說了,我們都是無名散修,還是早早離開這片是非之地。在至聖道場中,我們得到機緣的機會太小了,更多的是殞命。”
“是呀,好死不如賴活着,我們還是走吧。”
那些修士紛紛嘆息,滿臉不甘,更多的是無奈,他們中也有天乞境的高手,不過已經歲至中年,早就被現實抹去血性。
即墨猛地回頭,看着衆修紛紛遠去,如同江水,一去不回。他高度緊張,目光凝聚,不願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他要找一個人,剛纔訴說嫣然事蹟的那個修士。
終於,排開上百個修士,他找到了那個人,那是一個潦倒的中年男子,眼神有些昏黃,顯然這些日來過的很痛苦。
“兄臺,可否詳細說說那白衣女子?”
“哪個白衣女子?”那個修士微愣,語氣有些無力,壓抑着暴躁,不敢發泄。
“那個打敗迦葉的白衣女子?”即墨抓着中年修士的手,情緒激動。這麼久沒有嫣然的消息,現在看來,很快就能得到嫣然的行蹤。
“她呀……死了?”
“什麼?”即墨胸口發悶,感到有什麼東西似乎斷了,斷成千萬節,摔落在地上,碎的不能再碎。用力晃着中年修士,他的臉龐變得猙獰恐怖,“你再說一次。”
“誰知道她有沒有死,她與許多天驕都結下仇怨,逃進了新開闢的那條道路,哪生死如何?或許已經被人擊殺了。”中年修士神色恍惚,似乎也想到什麼不願再想的記憶,落寞的走向遠處。
即墨險些無力的癱坐在地,頓了許久,才緩過神來,那個中年修士已經走出上百丈,混在人羣潮流中,消失不見。
“轟隆隆!”
巨大的轟鳴聲從至聖道場內傳出,一座五十丈的古樸戰車駛了出來,戰車遮蓋天空,散發着刺眼的光芒,像是再在天空掛起一隻太陽。凝目細視,在車轅上站着一個年輕男子,他身着戰甲,氣勢蓬勃,許多修士都無法目視。
年輕修士很高傲,狂妄的笑聲將所有修士鎮住,“愚蠢的散修,吾賜予爾等一場機緣,爾等去探尋那條新開闢出來的道路,在那條道路上尋到的寶物,全部屬於你們自身。”
“憑什麼?我不會再捲入那個是非之地,所以很抱歉,我要離開。”空氣微微凝結幾息,一個修士怒哼一聲,轉身便走。
這是一個妖族修士,天乞五重天實力,氣勢強大,整個人就像一座小山,每走一步,大地都在轟隆作響。
“憑什麼?憑我的拳頭更大,憑我是落霞宗的少宗主。”那年輕修士狂笑一聲,揮手打出一拳,一條色彩斑斕的猛虎衝出,將空氣撞出百丈真空,眨眼就撲在那個妖修身上,將那妖修咬成血沫。
猛虎擡起頭,睥睨四方,高傲的頭顱上,神光閃爍,虎威澎湃。它嗚咽嘶吼,眼中閃爍兇光,輕蔑盯視衆修。
“還有誰想走?”
“哼!”數十個修士冷哼一聲,轉身飛走。
“不知死活。”
“吼!”
猛虎一聲咆哮,天空捲起無數殘影,隨即便是碎肉掉落,鮮血噴涌,許多修士都被血雨籠罩,瑟瑟發抖。
不過十幾息,上百個修士,全被那隻靈氣幻化的斑斕大虎斬殺,而那隻大虎神采奕奕,神光煥發,顯得更加精神。
“蓬!”
有修士跪倒,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是那個中年修士,他一直緊繃着的弦,在這一刻,終於斷裂了,“不要殺我,我去。”
“你們呢?”
有修士咬咬牙,垂下頭顱,不再言語。
時間凝固,那修士嘴角始終掛着蔑笑,戰車壓在天空,連蒼穹也似被剝奪掉一塊,明亮光華閃晃雙眼,讓人無法目視,這個年輕修士就像是駕着大帝神車的神將,高傲強大。
更多修士垂下頭顱,蕭瑟自嘲,向着至聖道場走去。
“很好,你們一定不會後悔這個選擇,我說話算數,你們得到的寶物,我不會搶奪。”
斑斕大虎分解爲上百條靈氣,在空中捲過,消散不見。
“轟隆隆!”
戰車轆轆遠逝,駛向至聖道場。衆修強笑,跟在戰車後面,他們沒有選擇,不去肯定會死,去了,或許會活。反抗這種天驕,只有死路一條。
即墨悄悄擡頭,看了眼站在戰車上的年輕男子,跟在衆修身後。他要去那條新開闢出的未知之路,尋找嫣然。
爲何嫣然會遭到衆修追殺?嫣然性情雖冷,但絕不會隨意去招惹他人。緩緩握緊雙拳,即墨輕聲喘息,釋放內心的壓抑。
“兄弟,我說你也放寬心些,對於這種被光環籠罩的天驕,不能反抗,只有順從,或許還能博得少許機緣。”披散亂髮的妖修嘆了一聲,勸解即墨。
“多謝兄臺關心。”即墨點點頭,這妖修顯然會錯了意,以爲他在氣惱被那年輕男子強迫進入新闢之路。
戰車輾的天空作響,那個年輕修士沒有收斂,絲毫不限制自己的氣息,在路途中他大展神威,擊殺了一隻天乞九重天的異獸。
鮮血染紅了天空,那個年輕修士微微喘息,重新回到戰車,眼後閃過一道不宜察覺晦光。
“再前行百里,就到了新闢之路的入口。”年輕男子眸光滑過衆修,高傲說道,“你們進入之後,便可以自行去尋找機緣了。”
“還不是讓我們去探路,去送死,他好坐收成果。”還是那個妖修,他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果然前行了百里,周圍一切都變化了,這種變化很奇怪,無法形容,因爲所有的景色都是連續的,衆修依舊還在大山中,但是即墨總有一種直覺,他們來到一方新的地方。
這個世界新奇陌生,充滿未知,充滿危險,充滿機緣。
“各自去吧!”落霞宗的少宗主駕着戰車,高傲退回去,很快就消失不見。
“兄弟,我們兩個共同前行怎樣。”那個妖修拍拍即墨肩膀,大咧咧道。
即墨看了眼那修士,只見那妖修披散亂髮,打扮狂放不羈,身上只圍着斑斕豹皮,將主要部位護住,袒露突爆的肌肉,身高近有一丈,如同一座小山。
“兄臺隨意,只是恐怕我們不會在一起太久,因爲我要去找人。”
即墨挑出問心戟,向着山嶺內部走去。
這裡依舊是羣山峻嶺,古樹縱生,飛巖絕壁,衆修處在一個峽谷,而峽谷向內,所指的方向便是至聖道場的核心位置。
“啊!”
有修士慘叫一聲,就沒了任何聲音,他無緣無故的爆炸,成了血霧,這裡太詭異了,修士竟然會無緣無故的爆炸。
“怎麼回事。”許多修士驚恐了,這種不明不白的死法,讓他們差點崩潰。
“啊!”
“蓬,蓬,蓬!”
又有十幾個修士炸開,血花飛濺,沒有留下完整的屍骨,死的不明不白。衆修恐懼的後退,瘋狂的四散逃開。
“蓬!蓬!蓬!”
又有十幾個修士炸開,血花飛舞,將峽谷中的鵝卵石染成鮮紅,血液滴滴答答的跌落。
有兩個修士經受不了刺激,飛向空中,不過眨眼,就被碾壓成血霧,死的更加悽慘,連骨頭也被碾化。
這條新闢之路太可怕了,簡直就是一條死亡之路,才進入這條路,就有三十幾個修士罹難。
“這是一條修羅路,至聖強者的威嚴不容侵犯,我們冒昧進入他的道場,將他惹怒了。”中年修士匍匐在地上,哭訴祈禱,希望可以躲過這場災難。
“混蛋,離開那裡,那裡有着未知的大陣。”蓬頭蓋面的妖修怒喝,臉上充滿焦急。
“蓬!”
那個中年修士炸開,內臟、鮮血、骨骸,瞬間攪弄在一起,徹徹底底的被肢解,成了一團碎肉。他的祈禱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他還是死了。
“糟了,那個大陣已被激發,快走。”妖修轉身便走,速度快到了極點。
“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