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孩滿腦子想的都是那一百萬元的鉅款,沒心思理會他的話,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迴應着。
司機一點也不自覺,也不管人家愛不愛聽,自顧自地侃個沒完:“最近這怪事可真多。我有個鄰居是公安局的法醫,昨天跟他喝酒時我聽他說,他們那有一家五口的屍體,前天晚上竟然失蹤了,你說怪不怪?偷死人做什麼?偷了器官倒賣?那不能夠啊,死了都半個多月了,還有什麼器官能賣?這事都沒敢對外界透露,這要讓家屬知道了,沒個幾百萬甭想把人家打發了。不過話說回來了,反正賠錢也是公家的錢,要是我,我他媽敢找他們要一億。”
出租司機就這麼一頭說話一頭開車,市區的邊沿地帶路寬人稀,車速很快,按這種速度再有半個小時就能到人民醫院。不料開到一個路口的時候,車頭冒出滾滾黑煙。司機不得不把車停在道邊,嘴裡罵罵咧咧地下車查看。
打開前蓋,全是黑煙,一時也看不出來是哪兒出毛病。司機對楊丹一聳肩膀說:“三位姐姐,不是我不想拉你們,你們也看見了,我這老爺車不伺候了。我也不收你們錢了,正好這離公交車站不遠,609的終點站就離人民醫院不遠,你們是不是……”
楊丹她們沒辦法,只好走了一大段,找到了公交車站,還好車上人不多,在公共汽車的中間找了三個連着的座一起坐了。這一番折騰,人人都垂頭喪氣,有種不祥的預感,那錢不是這麼好拿的。
袁萱趕緊給大夥鼓勁說:“這叫好事多磨……咯咯……”正說着,她忽然覺得身上一冷,像是掉進了冰窟,感覺頭頂一陣陣陰寒透骨的涼氣不停地吹下來,她那下半句話就沒說出來,上下牙關不停地哆嗦,心想這汽車裡的空調怎麼這麼猛!擡頭往上一看,嚇得連喊都沒喊就暈了過去。
周珊珊和楊丹也感覺到了頭頂上的冷風,被那風一吹肌膚上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開始以爲是汽車內空調的冷風開得太大,但是越來越冷,周圍的其他乘客似乎沒有這種感覺,她們之外的所有人都熱得汗流浹背。
心中莫名地感到一陣顫慄,頭上那一陣陣陰寒徹骨的冷風究竟是……二人擡頭向頭上的車頂看去,只見一個城隍廟裡勾判模樣的怪人,後背貼着車頂,面朝下懸在她們的正上方。那怪人身高足有一丈六,頭上戴一頂白麻紗煙筒大帽,身穿白布長衫,腰中系一根白麻繩,光腳板上穿着一雙多耳麻鞋,面目惶怒可畏,一副刷白的面孔,除了嘴脣殷紅如血之外,耳朵、鼻子都像塗了一層厚厚的白粉,沒有半分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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