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睡的着,迷糊媽咪爆了爹地,五度言情
“師父,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嗎?”心在他的話中漸漸地平靜下來。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倒是你,爲什麼要顯得這麼激動?”陸南澤擡起頭,直逼向她的眼中,探尋着答案。
“我”莫名的情緒讓她變得不似自己。
“回答不出來嗎?”
望着他許久,陶朱朱想要反駁,想要對他說,並非是他所想的那樣,可
她居然發現自己無法回答,這突如其來的情緒令她瘋狂,只是想要推開他,想要從他的眼底消失。
“豬豬難道不想要知道師父的事嗎?對師父豬豬又瞭解多少呢?”將她的手緊握在手中,陸南澤緩緩地站立起身。
“我可我並不想要聽。”抗拒,又是莫名的情緒,一股抗拒涌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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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豬現在已經把師父拒之門外了是嗎?原來師父在豬豬的心裡已經這麼的沒有地位了。”陸南澤淡淡的迴應道,將桌子上稀粥放到她的面前,他催促道:“粥真的快要冷掉了,快喝了。”
“師父呢?”直到現在她才發現,桌子上只有一碗粥。
“這是專程爲你買的。”
“什麼?那師父剛纔在門口所說的話你騙我?!”後知後覺的她,到現在才反應過來。
“我要是不這麼說,你會讓我進來麼?”壞笑從陸南澤的臉上閃過。“師父你”陶朱朱生氣的望着他,這男人不單單是霸道,還很壞!“不要生氣,氣壞了身子遭罪的還是自己。”陸南澤再次推動了一下放在她身前的稀粥,接道:“豬豬,快喝吧!”
“爲什麼?”她很想知道,師父爲什麼要這麼做。
“不爲什麼,只是想做。”只是想來看看她,只是想要知道她是否安好。
“哦?”狐疑的看着他,可惜他臉上的神情總是令她無法分辨,到底他說的話那句是真的那句是假的。
“不要懷疑,相信我,我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傻丫頭現在倒是懷疑起他來了。
“我相信師父,想要相信師父。可師父剛纔還對我說了謊話。”他難道這麼快就忘記了?
“這還不是被你逼得?”陸南澤乾笑了一下。
“我哪有逼你!”怎麼感覺她在順着他的話走?
“好好,算是我的錯,我道歉?這下可以了?”對於她的不滿,陸南澤只能拉下臉道歉。
陶朱朱努嘴,“師父的道歉一點都沒有誠意。”吸吸鼻子,剛纔她居然又師父的面前掉眼淚,想想就覺得好丟人,還有那激動的神情。
“我道歉,是我錯了,請求陶朱朱小姐能原諒我的過錯。”陸南澤無奈的閉了閉雙眼,一臉歉意道。
看着他滿是委屈的樣子,陶朱朱“撲哧”一笑,甩了甩手,說道:“算啦算啦!我也不是那麼斤斤計較的人,不過師父一定要給我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可不會放過你。”說着,她拿起身前的勺子,攪動着碗中的白粥。
陸南澤無奈加無語,這丫頭簡直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好!你一邊喝着粥,一邊聽我解釋可以了吧?”
陶朱朱點點頭,喝着碗中的粥,甘甜的粥入口即化,令她一掃剛纔陰鬱。他望着她一口口喝掉自己帶來的稀粥,心裡一種無與倫比的幸福感。
“豬豬還記得那會兒我跟你說的那個小雪故事嗎?”
陶朱朱點頭,含糊道:“記得。”那個故事裡面的小雪不正是師父你的媽媽嗎?那個故事裡面的小男孩不正是師父你嗎?
她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那麼深刻的一個故事,她豈會忘記。
“你不用回答我,只要點頭就可以了。”陸南澤抽出放在餐桌上的紙巾,爲她抹去嘴角的粥跡,繼續說道:“上次我跟你說的並不是全部。”
他爲她擦拭嘴角的舉動,讓她有些不好意思,拿過他手中的紙巾,自己擦拭着,並沒出聲,而是等待着他的繼續。
“上次我只說到那個小男孩在車禍後就完全的封閉了自己的心。他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爲了保護他而死去的母親,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比他小了三歲的弟弟。那時候他一個念頭就是媽媽應該把他也一併帶走。”他永遠無法忘卻,那段歲月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每天都會做噩夢,都會從噩夢中驚醒過來。
“小男孩的想法我深有感觸。”她不是也有過相同的念頭嗎?
“小男孩最爲無法面對的大概就是自己吧。每天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小男孩那時候只是憤世嫉俗的活着,他只是活着行屍走肉的日子,每天做着常人無法想象的事情。他用着自己這雙手,竊取各種機密,不管是什麼,只要能讓他感覺到刺激,能讓他覺得這件事也許可以結束他的生命,他都會去做。那時候他腦中所想的就只是尋找一條解脫的道路。”每當想起這些往事,他就覺得那時候的自己,真的是活着嗎?
那時候的自己其實是死去的吧。
“小男孩爲什麼要這麼做呢?雖然我好像沒有那個資格說這些,可現在如果我遇上那個小男孩,我會告訴他,活着才能告慰媽媽不惜以命保護他。只有他幸福的活着,纔是對身邊人最好的補償。”先前還嚷着不想要聽,可現在她卻主動的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小男孩要是在那時候就遇上一個叫做陶朱朱的女孩,他一定不會再繼續活在痛苦當中了。至少如今長大了的小男孩很幸福,因爲他已經找到了可以讓他幸福的人了。”陸南澤握着她的手,他是多麼的感謝媽媽讓他活了下來,他是多麼感謝姨媽這些年來的養育之恩,他是多麼感謝南星的不離不棄,他是多麼感謝老天爺,把她送到了他的面前,讓他覺得活着真的太好了。
“說起來我跟小男孩的遭遇也挺像的。”
“是麼?”
“呵呵師父不也聽過我說的故事嗎?”說着,她淡淡的扯了扯嘴角:“就像是小男孩因爲一個女孩而得到了活下去的動力,我也同樣,因爲水野哥哥的出現,而選擇放棄了死亡,活着。”
陸南澤擡起的手,在陶朱朱的話中,一下子就縮了回來。
她臉上的笑容,只爲了北水野而綻放的嗎?
她能夠活到現在,都是因爲北水野嗎?
這個世上居然還有這麼個讓他嫉妒的男人存在啊。
“師父,豬豬隻想要跟小男孩說,活着是快樂的,不管女孩是否會留在他的身邊,他也要快樂,這樣他的媽媽,他喜歡的那個女孩,纔會得到幸福與告慰。”
“豬豬”陸南澤顫着脣,難道他就只能放棄一途嗎?
“師父要開心呢。豬豬也希望師父能開心,能夠獲得幸福。”陶朱朱牽強的扯出一個笑容,疼痛變得麻木。
“豬豬,爲什麼那時候出現在你面前的人不是我?爲什麼那時候我會自暴自棄的沒有去學校呢?爲什麼我沒有如此的幸運能早點遇上你?這就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是嗎?我做了太多的壞事,老天爺這會就是來懲罰我的。”手捂住頭,他悔不當初,爲什麼沒有好好的活着,而是選擇了偏激的方法。
“不要這樣師父——!”他痛苦的神情令她心疼,提起手想要去接近他,可懸空許久的手在他的身前一直未有落下。
陸南澤擡起頭,看到的是她眼中的痛楚與提起在身前的手,激動的一把將她的手拉住,說道:“豬豬,難道我就真的不行嗎?”
“……”他急切的詢問與迫切的目光,令她無法回答,喉嚨就像被哽住了一般無法開口。
“我就真的不可以嗎?”陸南澤再次出聲詢問。
“我我不知道。我很亂師父,我很亂很亂,我什麼都不想去想。”
“豬豬看着我,老實的告訴我,你就真的可以放開我嗎?你對說你愛我,你真的可以把這份愛親手扼殺掉嗎?”陸南澤不放棄的再次詢問。
“我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殺掉這份愛,可我知道我也很愛水野哥哥。”陶朱朱搖着頭,她的心全被他攪亂了,這個問題他爲什麼要問她,她已經很努力的想要去剋制自己想他的念頭了,她只想要做回原來那個陶朱朱,那個只喜歡水野哥哥的陶朱朱啊!
“呵呵”她逃避的目光,痛苦的神情,令他不敢再強逼她。他鬆開她的手,說道:“豬豬,謝謝你願意聽我說這麼多。”
“師父沒什麼!”心已經亂了,只是不想讓他發現,表現出一副平常心,陶朱朱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逐漸冷卻的稀粥,眼角不時偷偷的瞄向與他。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下來,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
陶朱朱喝着碗中的粥,眼角偷偷地瞄向與他。
側臉的他菱角分明,如雕塑一般剛毅的下巴,臉上的表情甚是凝重,不知是否剛纔她說的話
帥氣的男人她不是沒有見過,像是陽光型的陸南星,溫雅型的北水野,而身旁的陸南澤,帥氣的臉龐自不在話下,而他並非是陽光型,也不是溫雅型,他應該是屬於那種霸道而又冷酷型的男人嗎?
從遇到他開始,師父就用他的霸道來令她屈服,其實也不應該說是屈服,有時候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順從了他。
每每看到他滿是懇求的目光,她的心就開始軟化,就不受控制的想要去幫助他。
原本就已經不平靜的心,在他的出現後更是泛起了驚濤駭浪。
也許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愛這個男人的程度,其實已經超越了對北水野的那份愛。
或許早就在很早的時候,她就已經愛上了這個被譽爲‘神’的男人。
要不然她怎麼會那麼拼命的想要進入繁星,想要拜他爲師呢?
手忘卻了現在握着勺子,陶朱朱直愣愣地望着他的側臉發起了呆。
從身旁傳來的炙熱目光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去驚擾了她的思考。
眼角的餘光清楚地將她臉上的神情接收在眼內,自嘲的笑意閃現在他的眼中。
她低頭蹙眉的樣子,令他好心疼,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讓她接受他呢?兩人明明彼此都關注着彼此,可誰也不願先開口,寧可這樣靜靜地注視着。
氣氛變得詭異而尷尬,看着她將碗中的稀粥喝完,躊躇了一會,陸南澤緩緩地站起身,面帶微笑的看着她:“豬豬,看來這碗粥我還真的是買對了。”
“嗯?”他突然的轉身讓陶朱朱臉頰瞬間泛紅,低着頭逃避他的直視。剛纔傻愣愣地望着他直瞧,也不知道有沒有被他發現,手不停地撈着見底的空碗。
“這粥看來很合你胃口?”對於她茫然失措的樣子,陸南澤嘴角微露笑容。
“還好。”陶朱朱木木的迴應着他,並未發現,她的勺子中早已沒有任何的東西,仍是一勺一勺的往嘴中送去。
陸南澤緊抿了一下雙脣,她的迷糊與遲鈍他早已習慣,可就算是已經習慣還是很難以相信,她居然還能表現出陶醉的模樣,將空無一物的勺子往嘴裡送。
“那就好,喜歡就好。”陸南澤暗暗嘆息了一下。
“謝謝你,師父。”陶朱朱並未擡起頭,低聲道謝。
“爲什麼要謝我?”陸南澤腳步移動了一下,走到她的身前。
“我不應該謝你麼?”他的靠近令她心又開始不規則的跳動起來。
“那我可以提個要求?”陸南澤俯下身,將身體湊近在她的面前。
過於拉近的距離,讓陶朱朱不安分的挪動了一下身子,問道:“要求?”
“這次我會親手開發一個新遊戲,我想要讓你做我的助手。”平靜的將話說完,手緊抓住褲管,等待着她的迴應。
“師父親手開發新遊戲?”陶朱朱驚得瞪大了眼睛,難道陸南星口中所說的新遊戲開發,就是這個?師父居然要親手開發啊,這實在是遊戲界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雖然近幾年來繁星陸續出了很多的遊戲,可陸南澤親手開發的遊戲並不多,很大一部分他只是參與了最初期的設計。
“這次的遊戲,我會從頭到尾都親力親爲。”陸南澤淡淡的笑容浮現在他的臉上,問道:“豬豬願意幫師父這個忙嗎?”
“我”陶朱朱差點就脫口而出我願意,還好還好及時的剋制住了。
“怎麼了?你難道不願意幫師父?”淡笑從陸南澤臉上漸漸退去。
“不是——”老天,師父這個要求實在是太誘人了,讓她根本沒有辦法拒絕。一個全新的遊戲,一個完全由陸南澤開發的遊戲,而她居然能夠得到參與其中的機會。
這不正是她多年來的夢想嗎?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想這個遊戲大概會需要半年的時間,這半年時間裡,就讓我們師徒好好的合作吧。”說着,陸南澤向着門口走去。
“我師父!師父,別走”看着他轉身就要離去的身影,陶朱朱急了!起身,疾步追去。
“怎麼了?”陸南澤轉身,望着一臉漲紅的她。
“我還沒答應呢。”陶朱朱緋紅了雙頰,強硬道。
“我知道。”陸南澤點點頭。
“那就好。”陶朱朱暗暗鬆了一口氣。
“嗯!”陸南澤轉身繼續向門口走去,打開大門,再次轉身,將臉頰靠近在她的面前,嘴巴湊到她的耳旁,低語道:“好好休息,我們兩天後見。”
耳邊吹來的熱氣,將她薰得頭昏腦脹,混沌的腦子無法正常運作,愣愣地迴應道:“哦!”
陶朱朱木訥的看着他打開大門,一臉笑容的對她揮動了一下手,走出了大門,而她則是傻傻的目送他離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樓道中,直到關門聲的響起,混沌的腦子才逐漸清晰,耳邊響起的是他臨走時的話:好好休息,我們兩天後見。
這師父到最後還是不知道她剛纔話的意思是拒絕嗎?
而她自己居然還回應了他的話!這簡直就是詐取!可惡!實在是太可惡了。
兩天後師父真的會來嗎?
陶朱朱腦子已經夠亂了,可現在還被他添上了一筆,變得亂上加亂。
去,不去,去,不去。
“啊——”好煩!到最後她還是沒有得到一開始就問他的話,到底這次來是?不是說要給小雅修理電腦嗎?
她想着,目光不僅對上了桌子上的碗,想起他進來就忙碌不停的身影,難道他來就是爲她送粥?
陶朱朱懊惱地抓了抓髮絲,搖了搖頭,吸了吸鼻子,端起桌子上碗與勺子,踱步向着廚房走去。
原本還想着跟師父見面後該說些什麼,現在可好,什麼都不用去想了,只要一想到師父的臉,她就已經開始頭疼了。
陶朱朱甩動着凌亂的頭髮,嘆息連連的走入了廚房
她是不是該上游戲去問問另外一個師父呢?雖然她態度異常堅決的否定了這層關係,不過以目前這個狀況來說,好像也沒有她拒絕的餘地。
算了,先這樣吧。
從陶朱朱家中走出,陸南澤便返回了姨媽家。
笑意一直掛在他的臉上,惹得馮美豔滿是好奇的追問,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好事。
只是這件事目前他還不想過早的讓姨媽知道,保持了神秘,只是留下了一句:好事要留待最後才能揭開面紗。
他舒服的洗了個澡,窩進了沙發,抽着煙,腦中回想着早上的事。
陶朱朱痛苦的神色讓他有些無奈,遺失的記憶到底要如何才能找回,他所安排的一切又是否能成功。
想起她流下的淚水,就讓他好生心疼。
映紅的菸蒂閃爍着,菸圈層層疊疊飄蕩在空中,冷清的四周寂寞纏繞着他。
陸南澤嘴中喃喃地喚出埋在心中的名字:“豬豬豬豬”
每一次見到她,總是需要無力的剋制力才能不會衝動的告訴她,其實她就是他口中所說的那個失去了記憶的女朋友。
苦澀的笑容隱隱浮現在他的臉上,就連菸蒂已經燃至盡頭也未曾察覺。
直到。
“二哥在想什麼?”陸靜伶從踏進大門就看到了在沙發上發呆的陸南澤,望着他許久,如此安靜的陸南澤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每次見到他,兩人總是說不上三句話,他就回到自己的房中。
二哥臉上那抹參雜着苦味的笑容代表着什麼?
她不知道,只是一抹不安自心中升起,令她忍不住打破寂靜。
“你還沒回去?”陸南澤將燃盡的菸蒂掐滅,依舊平躺在沙發上,冷漠道。
“二哥我在你眼中到底算什麼?”他有必要每次見到她就板起一張臉麼?
“靜伶,我是你二哥,而你是我的妹妹,這就是我跟你之間唯一的關係。”
“二哥要是真的把我當成是妹妹,爲什麼就不能給我這個妹妹一點你的關愛?”心已經疲憊不堪,光是她一個人在努力,真的好累好累。
“你確定你需要的只是我的關愛?”陸南澤冷冷的掃了一眼已經站立在身前的陸靜伶。
陸靜伶自嘲道:“二哥看來你一直都知道。”
“靜伶對我,你不用在花費任何的精力,就算你不是我的妹妹,我也不會對你投注多餘的感情。”陸南澤說完,從沙發上坐起。
“二哥,爲什麼在你的眼裡我就這麼一無是處?我到底有什麼讓你這麼看不順眼的?你告訴我啊。我可以改。”最後一次,求求你不要這麼殘忍,她也是有自尊心的。
“靜伶不要勉強自己,你並沒有什麼地方不好,而是我們不可能,我跟你不合適知道嗎?”陸南澤耐着性子勸說道。
“有什麼適合不適合的,哪一對情侶不都是從不適合到適合嗎?只要你給我機會,我相信我們一定可以的。沒有人規定兄妹就不能戀愛的,不是有很多地方,就是倡導血親婚姻嗎?”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她一直都堅信着。
“可惜我並非是你想期待的那種人,而且我已經找到了我愛的人。”他不會勸人,能對她說這麼多已經是極限,從沙發上站起,向着房內走去。
陸靜伶上前,自他的身後抱住了他,哭泣道:“二哥,我到底有哪裡不夠好?”
陸南澤伸起手,將圈在他腰際上的手拉開,沉默的繼續向着房間走去。
“陸南澤——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陸靜伶指着他的背影大吼道。
“陸靜伶馬上給我滾回你自己家去,不要再讓我看到你。”陸南澤扔下話,走入房間,甩上房門。
陸靜伶望着緊閉的房門,她知道這次她是真的要死心了,心早已不堪負荷,他的心房永遠不會爲她所打開,他就是無情的人。
不——二哥剛纔說他已經找到了所愛的人!
哈哈。
如果是真的,她絕對會讓他爲自己所說的話付出代價。
陸南澤,我會讓你後悔今天所說的話。
我陸靜伶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她的雙眼緊緊地盯在那扇緊閉的房門上,心中竄起一把無法澆滅的怒火。
現在她最想要的就是忘卻痛苦,酒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這個字。
她目光向着四周望了一圈,腳步向着酒櫃而去,就在她才靠近酒櫃,纔想拿出酒櫃中的酒瓶,一道手機鈴聲從她的小挎包中傳來。
陸靜伶皺眉,並不想要接聽,可惜那陣鈴聲樂此不疲,總是響個不停。
最後,她只能放下酒瓶,拉開拉鍊,從小挎包中掏出手機,接通。
一道陌生的男聲傳來:“是陸靜伶陸小姐麼?”
“你是?”
“陸小姐可真是健忘,不會連昨夜一起喝酒的酒友都忘記了吧?”對方語氣中帶着失望。
“你是?”爲了想要解除心中的煩惱,她這幾天總是去酒吧喝酒,至於昨天到底跟誰喝了酒,她早就已經忘卻。
“風易恆。”對方報出自己的大名。
“風易恆?”陸靜伶咕噥了聲,這名字確實有種熟悉的感覺。
“正是在下。”
陸靜伶目光接觸到一旁的酒瓶,咬了咬下脣,詢問道:“你現在有空?”
“怎麼?”
“來接我,我在北街的天藝髮廊前等你。”陸靜伶說完不等對方迴應便掛斷了電話。
她疾步走向陸南澤的房門前,提手想要敲門,只是手卻在半空中遲疑了,久久未有落在門上,最後抿緊雙脣,扭頭轉身向着大門而去。
重重地甩門聲響徹在房中
陸南澤躺在牀上,他知道陸靜伶走了。他翻了個身,從牀上坐起,拿起置放在牀頭的煙,點燃。
對於陸靜伶這份喜愛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對於她來說靜伶就是妹妹,就算是沒有這一層血緣關係,就算沒有陶朱朱的出現,他也不可能跟陸靜伶擦出任何的火花。
感情的事總是如此的微妙。
一次偶然的邂逅,讓他的心裡注入了另一個人的身影,不管用什麼方法都無法抹去。
根深蒂固一般。
這也許就是世人所說的,緣分。
菸圈迷濛了他的雙眼,靠在牀頭,他的目光望向窗外。
想着她,念着她
“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啊——”陶朱朱在牀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腦海裡一直不停的反覆上演着白天發生的事。
陸南澤的臉,陸南澤的眼神,陸南澤說話的聲音
一切的一切都是關於陸南澤的,爲什麼爲什麼每當想到他的時候心裡都會有種隱隱的痛,是一種不能表達的心疼,悶悶的,讓人喘不過氣的
哎
她簡直是在自尋煩惱,想那麼悶是事,怎麼可能睡的找嘛!?
算了,不睡了。實在是氣悶的不行,她只能坐起,結束這個無法入眠的午休,起身去廚房倒水喝。
陶朱朱慢慢踱進廚房,打開水壺,隱隱約約間,似乎見到一道身影在廚房忙碌用手死命的揉揉眼睛,她再次望去,空蕩蕩的廚房中哪有什麼身影,苦澀的笑了笑,原來不過是幻覺。
“該死的!!”陶朱朱越想越氣憤,鼓着腮幫,順手抓起一個杯子,滿滿的倒上水後咕嘟咕嘟地灌下。
她用力甩動了一下發絲,將杯子放下,定了定神,指着盤子中的杯子一二三的數着。
她皺皺眉,數來數出就只有五個杯子,怎麼搞的應該是六個纔是啊!
見鬼了,杯子難道還能長了腿跑了不成?
腦中回想着是否自己有將杯子拿走,放在了別處。
陶朱朱疾步走回到房中,望向桌子上,並沒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狐疑的望望四周,不禁打了個冷顫
現在她好想莫小雅能快點結束工作回來陪她,她看着空蕩蕩的房子,突然之間覺得這間只有五十平米的二房一室是如此的狹小。
莫爸爸跟莫媽媽現在大概正在鄉下,愉快的度過他們的假日吧。
每個禮拜莫爸爸都會帶着莫媽媽回到鄉下的老家過。
所以這兩天來,她白天都是一個人在家,也只有到晚上莫小雅回家,纔會感覺到一點點的溫暖。
一整個下午,陶朱朱就對着滿屋子轉來轉去,腦中努力回想着自己是否有拿過杯子。
原本還在感冒中的她在一陣折騰後,疲乏席捲了她整個身體,迷迷糊糊中在客廳中的長椅上睡了過去。
朦朧中,一道身影總是在她的腦中盤旋,不管她怎麼想要揮散去那抹身影,就是無法如願。
“叮咚叮咚”
一陣急促的門鈴聲響起,驚醒了普入睡的陶朱朱,揉着眼睛,掙扎着從長椅上坐起,抓了抓髮絲,擡頭望向時鐘,居然已經是下午五點。
大門纔打開,一道焦急的聲音傳來:“豬豬,豬豬快開門。”
混沌的腦子在喚聲中完全清醒,眨動着眼睛,將鐵門打開,對着站立在身前的北水野,陶朱朱愣愣地說道:“水野哥哥?”
北水野走到她身前,上下打量着她,焦急道:“豬豬現在人還好嗎?”望着他眼中擔憂的神色,陶朱朱扯動了一下嘴角,回道:“水野哥哥我沒什麼,只不過是感冒了,現在也差不多快好了。對了,倒是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這丫頭既然病了,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那天我本想要去追你的,誰知道突然有事,就只能作罷了。要不然也不會這麼遲纔來看你,怎麼那麼不小心。”北水野上前,提起手探向她的額頭,“還好熱度已經沒有了。”
“是不是小雅跟你說的?”想必是莫小雅將她生病的事告訴水野哥哥的,真是個大嘴巴。
“不是小雅,是司揚告訴我的。”北水野將手伸回,他的目光望向四周。
“何司揚?”天啊!她怎麼忘了,何司揚跟北水野可也是好友啊。
真是的!早知道就警告司揚不要說了。
“我本想等去你公司找你的,沒想到剛巧司揚打電話給我,那時候說起了。對了,你的手機號碼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我老是打不通?”要不是司揚有份資料需要他幫忙查找一下,他現在還傻乎乎的去繁星等她下班。
“啊我忘記告訴你了,我換號碼了。”陶朱朱猛拍了下額頭,最近實在是太混亂了,她居然把新號碼忘記給水野哥哥了。
北水野無奈的笑了,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你啊,就算是再有什麼事,也不該把換號碼這麼大的事給忘了告訴我。”
“對不起嘛,我現在馬上就把號碼給你。”陶朱朱說着,忙跑進了莫小雅房間,去拿行動電話。
“對了豬豬,莫叔叔他們又去鄉下了嗎?”北水野望着寂靜的四周,不禁問道。
“是啊!每個禮拜都去,小雅也習慣了,現在連帶着我也習慣了。不過這樣也好,他們不在我更自由點。”寂寞是寂寞了一點,不過很自由。
“這怎麼行,現在你需要人照顧,阿姨不在誰照顧你?小雅那丫頭連照顧她自己都成問題,根本就指望她能反過來照顧你。”
光是想到莫小雅迷糊的個性,北水野就不禁捏把冷汗,要是小雅一個沒注意,忘了關煤氣爐,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呵呵水野哥哥,你也太小看小雅了,再說我也沒那麼的嬌貴,不過是小小的感冒,沒你想得那麼嚴重。”
對於北水野的擔心,她只覺得在他的眼中,自己永遠是需要人照顧的孩子。
“豬豬,要不這樣,我去我家住,至少這樣我可以照顧你。”
北水野腦子裡只是想着絕對不能讓陶朱朱一個人待着,現在她需要有人照顧。
“不要!”陶朱朱直截了當的拒絕。
“豬豬!”北水野無奈的喊道。
“水野哥哥,我現在真的很好,我希望爲了這件事而貿然的跑去你家住,何況我現在已經找到了工作,住在你那裡很不方便。你就相信我吧,我能自己照顧自己。”
以前就算無家可歸的時候,她也沒有想過要去水野哥哥家住,何況是現在這種情況了。
北水野望着一臉堅定的陶朱朱,他差點就脫口而出,爲什麼你可以住在陸南澤的家裡,就不能住在他的家裡?
可最終他還是忍耐住了,沒有說出這番話。他遲疑的看着她
“我真的很好。”陶朱朱對他微微一笑。
“那好吧!不過要是你有什麼需要要及時的通知我知道嗎?說到底我不放心的反倒是小雅那個笨姑娘。”北水野不放心的提醒。
陶朱朱點點頭,回道:“我知道了水野哥哥。”她只能以笑迴應,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要拿什麼去迴應他的關心。
“豬豬”北水野深邃的目光直直地望進她的眸中,雙手握住她的肩頭,臉色一片黯然。
“嗯?”陶朱朱不解他臉上的凝重神色到底是?
“豬豬你知道我,這些年來一直都是一個人在外住。”北水野目光緊緻的盯着她,說道。
“我知道啊,水野哥哥真的好厲害,年紀輕輕就已經一個人過了,而且還賣起了那麼漂亮的房子,嗯,還開跑車。真的好厲害。”陶朱朱數着北水野的總總厲害之處。
“昨天,我爸爸給我電話了。”
“怎麼?”她知道北水野一直一個人住在外面,雖然他的家人也住在這個城市裡,但是他很少回去。除非是他的父親發出通緝令,一般情況下他都不會回去。好幾次想要詢問他爲什麼如此痛恨哪裡,只是每次都忍下了。
“豬豬,爲什麼你不問問我?”這麼多年來他的狀況如何,陶朱朱不是傻瓜怎麼會看不出來,他一直在等待她的詢問,可惜一等就是六年。
“水野哥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北水野的焦急令她滿是疑惑。
“豬豬,我恐怕必須要回家了”
“那很好的,水野哥哥也確實應該回家跟你的家人住在一起啊。”陶朱朱歪着腦袋看着北水野,這個消息應該是好消息吧。
可她爲什麼會覺得水野哥哥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
“你真的覺得好嗎?”北水野望着一臉認同的陶朱朱。
“當然好啊。水野哥哥有家可回,爲什麼不回呢?你又不像我,我是有家不能回”陶朱朱說着,她臉上的神色一下子就黯然了下來。
她真的很渴望能跟家人住在一起,可惜她做不到。
她回不了那個家,那個家沒有人會歡迎她的迴歸。
“如果這是豬豬所希望的,那我就聽豬豬的話,回去。”北水野笑望着她,他上前一步,再次握住了她的手,說道:“那豬豬願意跟我一起回去嗎?”
陶朱朱聽得此話被嚇到了,她手一個掙扎,往後退了一步,驚愕的看着他,“水野哥哥在說什麼啊,豬豬都有些聽不懂了。”
她說着背過了身去,水野哥哥到底怎麼了?說的話真的太奇怪了,讓她都開始有些不安了呢。
北水野看着那個似乎被他的話所嚇到的女孩,他不放棄的上前,從後抱住了她,“豬豬難道真的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聽不懂。”陶朱朱用力搖了搖頭。她現在只感覺到恐懼。
“豬豬喜歡我是不是?”北水野低頭,將臉頰枕在她的肩頭。
脖子被北水野呼出的熱氣所撩撥着,讓陶朱朱的心都開始發顫了,她的腦袋也開始嗡嗡作響,有些不能做出反應。
“豬豬?”陶朱朱的沉默,讓北水野有些緊張,他站直了身子,雙手搭在她的肩頭,慢慢地扳轉過來她的身體,讓她面向着他。
陶朱朱始終低着頭,她現在根本沒有辦法思考。
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好不容易纔把師父的事情可暫時放開了,連口氣都沒的來及喘息一下,這會兒水野哥哥又提到了這個問題。
“豬豬?爲什麼不說話?”北水野托起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擡起頭,看向他。
陶朱朱睜着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她直直地望着身前這個她暗戀了許多年的男人,有瞬間她突然感到了陌生。
這份陌生讓她的心發慌起來。
他是她喜歡的水野哥哥不是嗎?
她其實應該爲能聽到水野哥哥這番話而感到開心的吧?
水野哥哥要帶她回家,要帶着她去見他的父母,她應該開心的吧?
可是,她現在沒有感覺到開心,只是一份無措,一份慌亂。
“怎麼了豬豬?爲什麼突然不說話了?是不是我說了什麼讓你不開心了?”北水野看着臉色一下子就刷白的陶朱朱,心神也緊繃起來。
陶朱朱搖着頭,“不是的,不是的”
“那豬豬爲什麼不說話呢?難道是不願意嗎?”北水野不放棄的說道:“難道豬豬到現在還是不明白我的心意嗎?”他緊握着她的手,不放。
陶朱朱看着身前的男人,她應該怎麼辦?
她到底應該怎麼做?
她應該是要說願意的吧。
畢竟她已經跟是師父說的很清楚了,所以現在她應該沒有顧忌的跟水野哥哥在一起。
可是
她卻怎麼也無法開口說出‘我願意’這三個字。
她到底還在糾結什麼,還在掙扎着什麼?
“豬豬?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北水野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沉默,“我一直都喜歡你,你知道嗎?”
陶朱朱愕然的擡起頭,望着北水野,“水野哥哥”他喜歡我,一直都喜歡我?
“豬豬你真的很笨知道嗎?”北水野把她摟在懷中,訴說道:“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被你深深地吸引住了,不知道是你這頭可笑不對應該是可愛的鍋蓋頭所吸引呢,還是被你臉上的兩個可愛的小酒窩所吸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個女孩是我所喜歡的,我想要認識她,我想要讓她的眼裡只有我的存在。”話語落下,他仰起頭,雙眼泛着血絲,眼角垂掛着還未乾枯的淚水。
“我”陶朱朱驚呆了,她只能怔怔的看着北水野。當目光接觸到他眼角的淚水,她心在一點點軟化,他哭了?
總是把笑容掛在臉上的水野哥哥居然哭了?這不僅讓她感到驚訝,還有一份罪惡感。
“難道豬豬還是不相信我嗎?還是覺得我不喜歡你嗎?”北水野望着她,他已經退讓到極限,並不想要逼迫她,而是想要一個能讓他有與命運對抗的勇氣。
他的目光讓陶朱朱的心開始軟化,她無法再說出一句回絕的話,她點下了頭。
到底這個迴應是錯還是對,只是想要心能好受一點,只是希望他能恢復以往的那個自己所熟悉的水野哥哥。
“豬豬豬豬謝謝你謝謝你,我的女孩”北水野雙手再次緊握她的手,緊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從手掌心中傳來的溫度令陶朱朱的心猛然一抽,一道身影竄入到她的腦中,陸南澤!
師父
她的心在這一刻突然會顫抖了起來,陶朱朱把手從北水野的手中抽回,努力平復心中的激動。
不可以再去想師父了,他就只是師父,就只是師父!
可她
好疼。
忽然席捲了來的頭疼,讓她再一次白了臉色。
“豬豬?”欣喜尚還纏繞在北水野的心頭,可他看到的卻是一臉慘白的陶朱朱,她那眉宇深鎖,痛苦的模樣,讓他頓時驚住了。
“疼,我的頭好疼”陶朱朱伸起手抓住他的手臂,越來越疼的腦袋,令她額頭泌出稀薄的汗水。
北水野上前,扶住她的身子,憂心道:“怎麼了?頭很疼?怎麼好端端的頭會疼?”
陶朱朱也想知道,爲什麼自己的腦袋會突然這麼疼,而且疼得好像就快要裂開了。她的手緊抓着他的手臂,哭泣道:“我的頭好疼水野哥哥好疼”
她哭泣的聲音與她痛苦的神色令他慌亂,北水野上前將她擁入懷中,安撫道:“豬豬到底是怎麼了?”
“不知道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還是第一次她的頭這般的疼痛。
“我們去醫院。”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去醫院。
“不要——我不要去醫院。”討厭醫院的味道,她不想去。
“可是你這樣頭疼不止怎麼行。”北水野將她抱起,向着門口走去。
“水野哥哥我不要去醫院!”陶朱朱掙扎着身體,手抵在他的胸口。
“豬豬這不行,看你這頭痛欲裂的樣子,我受不了。”他心疼。
“我沒事沒事”爲什麼頭會突然這樣的疼痛,難道是感冒引起的?
“豬豬?”她的聲音漸漸地轉弱,令他提起了一顆心。
頭疼緩緩地逝去,來得快去得也快,腦袋還有些腫脹的感覺,但是已經不似剛纔那段的疼痛難忍。
陶朱朱擡起頭,對北水野虛脫的一笑,說道:“水野哥哥我已經沒事了。”說着,她示意他將她放下。
“真的不疼了嗎?”她看起來相當的虛脫,就像是剛生了一場大病。
北水野輕輕地將她放下,扶她到一旁的長椅上。
“我真的已經不疼了,我想剛纔可能是感冒的關係吧!”陶朱朱緩緩地在長椅上躺下,說道。
“豬豬我看還是需要請個人來照顧你。”北水野不放心的再次老話從談。
“我都說了不用。”陶朱朱翻動了一下白眼,他怎麼就是那麼不放心她!
“你就不能聽我一次?”
“水野哥哥要是你再說請人的事,我真的跟你翻臉哦!”威脅他並非是她所願,不過目前也只有這招才能令他打消這個念頭。
“好吧!不過你一有什麼不舒服就要馬上通知我知道嗎?”他知道永遠也別想爭過她,投降的一方永遠是他。
“嗯!我知道了,對了你吃過飯了麼?”現在可是已經到了午餐時間。
北水野搔了搔後腦勺,說道:“還沒,我原本想接你下班,一起去吃午餐,只是現在看來只能叫外賣了。”
“水野哥哥這樣不行,你總是叫外賣可不好,一點營養也沒有。”陶朱朱不滿的咕噥道。
“呵呵,習慣了,要是你不陪我,我就叫外賣了。”北水野乾笑着,他已經習慣了。
“算了,我記得昨天小雅買了許多菜回來,冰霜裡應該還有剩下的,你等我一下吧!”說着她就要從長椅上坐起。
北水野急忙阻止她的舉動,說道:“不行,你現在怎麼能煮東西,你要好好的休息,這煮飯的事還是交給我吧!”
“你?”陶朱朱驚訝的望着他。
“怎麼?不相信我會做菜煮飯?”對於她滿是不信的樣子,倒是挑起了他的好勝心。
“不信,認識你這麼久了,還從來不知道你也會煮飯。”要是會做,他爲什麼每次還都是叫外賣?
“豬豬,我從國中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獨立生活了,這煮飯的事情我又怎麼不會?”北水野臉上劃過一絲憂傷。
陶朱朱並非捕捉到他臉上的異樣,只是好奇他居然這麼小就獨立了,那不是說在她剛認識他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外單過了?
“你爸不說嗎?”一般國中哪有獨自在外生活的。
“他說也沒用,是我自己不想住在家的。”
“水野哥哥”她想要詢問,可猶豫着是否應該詢問,北水野身上有着許多謎團,而她又是否應該去解開這些謎團?
“豬豬,只要你想知道,我一定會告訴你。”北水野對她露齒一笑,又道:“怎麼樣,是不是想要嚐嚐本大廚的手藝?”
陶朱朱怔怔地望着他,結果她還是沒有問出口,只是點了下頭,笑道:“那我就等着了。”
“沒問題,我先看看冰箱裡都有些什麼。”北水野邊向着冰霜走去,邊捲起衣袖。
“冰霜裡有捲心菜,還有雞蛋,我記得小雅還買了半隻雞,你就看着做吧!”
“知道了。”北水野對她做了一個“OK”的手勢,打開冰霜,從裡面取出材料,向着廚房走去。
“水野哥哥有什麼找不到的就叫我。”陶朱朱對着走向廚房的他喊道。
“好的,你先休息一會,好了我叫你。”
“嗯!”陶朱朱望着他走入廚房的身影,腦中又一次竄起了另一道身影。
她用力敲打了一下腦袋,嘀咕道:“陶朱朱你撞邪了啊!記住你現在只要想着水野哥哥就可以了。”她用力甩動了一下頭髮,閉上了眼睛。在長椅上她轉輾反側,腦中那道身影令她根本無法好好的休息,無奈的再次睜開雙眼,瞪着天花板發呆。
直到北水野來叫她,才木木的從長椅上起身,走向餐桌。
望着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小菜,她不得不對北水野刮目相看,看來她並非是真的瞭解他,北水野身上的謎團太多,而她並不想要去解開,現在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
午餐過後不多時,陶朱朱以要休息爲由讓北水野回家。
北水野雖然想要再多逗留一會,可最終還是臣服在她的怒目下,乖乖的離去。
送走北水野,陶朱朱獨自一人坐在客廳中的長椅上,想着一天當中所發生的事。
清晨的送粥的陸南澤,中午哭泣的北水野,還是那陣奇怪的頭疼。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摸上了額頭,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腦袋會突然頭痛欲裂,實在是想不明白。
陶朱朱將雙腿縮起放在椅子上,身體蜷縮成一團,她望着空蕩蕩的大廳開始發起怔來
時間在一點點的過去,她不知道已經在這裡想了多久,空空如也的腦中根本放不下任何東西。
只是目光呆澀的望着前方,朦朧的身影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要是可以,她現在真想什麼都不要去理會了。
她嘴中不滿的咕噥一聲,從長椅上站起,匆匆向着房間走去。
走入房間,撲倒在牀上,拉過枕頭掩蓋住臉,命令着自己要儘快入睡,不能再多想了,不然纔好些的感冒又要開始折磨她了。
陶朱朱把被子拉開,蓋在身上,合起了雙眼。
不可以再想了,要好好睡覺,不然明天受到折磨的只是你。
猛在心中對自己說着,要快點入睡,剛開始還了無睏意的她,一沾被子乏意襲身,眼皮跳動了一下,沒多時倒也睡過去了。
夢中她又一次的看到了那個小男孩,熟悉的四周令她錯愕,居然是她曾經讀過的大學。
夢中的他背靠着一顆老槐樹,不知是在思忖着什麼,頭仰起望向天際,臉上有着淡淡的哀愁。心竟爲他臉上的哀愁而隱隱抽疼,想要上前詢問,奈何身體不受控制,雙腿無法移動。
就當他緩緩地轉回目光,就要與她對上之際,耳邊傳來一陣擾人的叮咚聲。她的眼皮不耐的跳動了一下,懊惱的抓了抓嘴角,翻身再次想要去尋找那抹身影。
想要再進一步靠近他。
只可惜
“叮咚叮咚”
煩人的門鈴聲不斷地響起,令她無法再次入眠,睜開雙眼,陽光從窗外透入。
陶朱朱用力眨動了一下眼睛,人尚未完全清醒,手摸向牀頭櫃,拿下鬧鐘一看,驚得從牀上坐起,睡意一下子甩去了腦中。
不信的再次望了望鬧鐘,下午五點了,居然已經是五點了。
她用力抓了抓髮絲,將腦中放回,起身下牀,向着大門而去。
陶朱朱打開大門,首先引入眼中的是一束偌大的紅色鬱金香,狐疑的透過鐵欄望向門外,詢問道:“這是?”
“請問陶朱朱小姐是不是住在這裡?”手拿鮮花的男生,微笑着詢問道。
“我就是陶朱朱。”對男生的詢問疑惑了一會,腦中閃過一個想法,隨即問道:“你是花店的?”
“是的!有位先生在我們花店訂購了這束紅色鬱金香,請陶朱朱小姐簽收。”男生舉了舉花束回道。
“哦!”看來她想得並沒有錯,這人到底是誰,爲什麼會知道她的地址?懷着疑惑,將大門打開,簽收,接過花束,對男生微笑道:“那位先生有留下什麼嗎?”
每一次送花來的店員都不同,看來那送她花的人並非是認定一家花店,還真是大費周章,不會是怕她調查吧?
“不好意思,我只是店裡負責送花的人。”男生抱歉道。
“沒什麼。”陶朱朱捧着一大束的紅色鬱金香,關上大門,走入大廳。
望着手中的花束,發愣,到底送花的人,所抱有的是什麼目的?
而且這人也實在是神通廣大了,居然能把她送到莫小雅家裡,而簽收人是她陶朱朱。
會是誰?
將花束放在桌子上,人向着房間走去,腦中的疑惑實在是太多太多。拿出手機,按下了幾個號碼,接通。
“小雅”
“豬豬不好意思,我手上還有些事沒有忙完,可能會晚點回家。”
“小”陶朱朱望着已經掛斷的電話,呆愣了一會,最後搖了搖頭,也是,小雅的工作也不輕鬆啊。
她怎麼能去現在打擾她,對於自己的魯莽她感到非常的後悔。
翻閱着手機上的電話號碼,一個個號碼有好多都已經很久未有聯繫,而一個新增的號碼令她半天沒有回神。
望着號碼——師父!
明明不想要再去想的,可現在又開始胡思亂想。
她將手機蓋合上,目光再次望向桌子上,看到那束紅色鬱金香,心中隱隱感覺到什麼,可又無法抓住,朦朧。
她按了按有些脹痛的額頭,人向着浴室走去,這兩天來因爲着涼的關係都沒有好好的洗澡,現在人雖然還有些無力,不過身體已經恢復了許多。
想着,人已經走入了浴室,關上室門,不多時,從內傳來嘩嘩水聲
陸南澤望着已經簽過名的文件,今天簽完這些文件,接下來他就可以暫時卸下肩頭的擔子,交給南星了。
環顧四周,看着偌大的辦公室,最後他的目光望向放在桌上的行動電話,忍不住拿起,打開,上面顯示的時間爲十二點。
不知不覺一個上午就此過去,按下幾個號碼,接通,詢問道:“你好,我是早上訂紅色鬱金香的人,我想問一下,花你們送過去了沒有?”
“先生,花已經爲你送過去了。”
“嗯!”陸南澤手還在揉着脖子,臉上幽幽浮上笑容,繼續詢問道:“陶朱朱小姐可詢問了什麼?”
“她確實有詢問過送花員,是否知道是誰送的花。”
“知道了。”陸南澤將電話掛斷,轉動了一下椅子,人向着落地窗外望去,現在她在做什麼?是不是正在煩惱是誰送的花?
“嘀”電話提示音傳來。
陸南澤轉動椅子,按下內接按鈕,問道:“什麼事?”
“陸總,遊先生已經到了。”
“好的,請他進來。”遊笑白可算是來了,一大早還未跨出家門他就已經打電話讓遊笑白來一趟公司,居然到現在纔來。
不多時,敲門聲響起。
“進來。”陸南澤迴應着敲門聲。
辦公室的大門緩緩地開啓,遊笑白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底,望着他,說道:“你來的還真是早啊。”說着,人已經從椅子上站起,向着遊笑白走去。
“把茶具端來。”陸南澤對着秘書吩咐道,並拉着遊笑白向着邊上的沙發走去。
遊笑白滿是好奇的望着陸南星,他臉上的笑意太過怪異,讓他看了渾身發毛。
他這次前來也頗爲不解陸南星怎麼一大清早就打電話過來,讓他前來公司見他。
要不是家裡的那位實在太過纏人,他也不會搞到現在纔過來。
跟隨在陸南星的身後,向着邊上的沙發走去,眼中滿是疑惑
陸南澤領着遊笑白走向一旁的沙發。
面對陸南澤臉上的詭異的笑容,遊笑白不解的同時顯得有些焦急,屁股才坐在沙發上,忍俊不住詢問道:“陸大神,這次你找我過來是?”
陸南澤微笑着對遊笑白示意等待一下。
在秘書端來茶具,便退出辦公室,陸南澤爲遊笑白沏上茶水,遞到他面前,說道:“我聽魅夜說,你最近喜歡喝綠茶,試試看這西湖龍井如何。”
“陸大神居然會親自爲我泡茶?這天難道要下紅雨了不成?”遊笑白英俊的臉上有着一份不信。
陸南澤笑望着遊笑白,說道:“笑白什麼時候你變得比我還沉不住氣了?”
“我”遊笑白一時語塞,不過臉皮早已被練厚的他自然不爲所動,只是陸南澤的反常讓他好奇更甚,問道:“說吧,到底找我來有什麼事?”
“難道沒有事就不能約你來我這裡喝喝茶?”陸南澤將茶杯端起,輕酌了一口,右腿架在左腿之上,悠閒的看着遊笑白。
遊笑白狐疑的望着一臉淡笑的陸南澤,端起茶杯,就算是香醇甘甜的茶水,此刻喝在他的嘴中也是無味。
“喝茶當然可以,不過你陸大神可不是那日夜顛倒的魅夜鬼,不會沒事只找我來喝茶敘舊的人。”遊笑白放下茶杯,目光緊鎖在陸南澤的臉上,平時冷冷冰冰,不把人當人的陸大神,居然會突然大獻殷勤起來,非奸即盜啊。
“還真是什麼都瞞不了你啊。那我也就不客套了。”陸南澤將茶杯擱置在茶几上,端坐身體,目光深邃,臉上的嬉笑隱去,說道:“笑白,我要你把在C市的別墅借我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