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實實把事情的緣由起因說了通,從怎麼知道唐寶兒會路過那地到怎麼將宋姍姍和她搞混的,宋慶民思緒清晰,儘量避開宋姍姍的嫌疑。
一通話後,他微喘口氣,問唐寶兒:“我能不能見見那人?”
他得和那人當面確認才行,不然他這邊好不容易圓了一圈,那人那邊沒準又說漏嘴,這不就完了嗎?
“誰?”
“就是你抓來的人啊!”宋慶民急了,“你別說話不算數。”
唐寶兒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來,和旁邊的輔警用眼神做了交流,輔警會意讓人進來。
宋慶民緊張的不行。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進來的是個年紀輕輕的男人,滿身身穿制服,笑着走到審訊臺坐下,“怎麼樣,我這聲音能過關吧?”
“何止啊。”輔警隔着唐寶兒拍在年輕男人的肩頭,讚歎道:“當年沒去學播音挺後悔的吧?”
男人撥開他的手,“後悔你大爺。”
這邊幾人談笑風生,那邊的宋慶民簡直傻眼了。
他怎麼也沒想過有人能把另一個的聲音模仿的那麼像!
想到這,對唐寶兒的怒意又上了一層。
他眼裡迸出濃濃的恨意,好在方纔留了個心眼,要不然這次載的不僅是自己,還有宋姍姍!
“好啊你!”宋慶民怒意滔天,想起身扇唐寶兒兩巴掌,奈何身上的鏈子栓的太緊,他根本無法動身。
狠狠衝她唾了口沫,才能稍微緩解憤怒。
“讓你早些交代清楚你又不願意,我只能用陰的。”唐寶兒無所謂聳聳肩,眼尾佻起的笑像只狐狸,“怎麼樣,被算計的滋味是不是很難受?”
還用說?!
何止是難受,簡直覺得快被慪死!
來a城時間不長,又都是和這種上流社會的人交集,很多東西都是他以前在農村沒接觸過得,所以纔會一而再再而三着了他們的道,宋慶民剛剛說的含糊,半字沒把宋姍姍捲進來,現在想想還真是無比慶幸。
見幾人起身離開,他也急了,在椅子上掙扎了許久,“該問的也問了,該說的不該說的我也都說了,放我回去先。”
唐寶兒微微頓住腳步,這事她還真沒權利決定。
她瞅了眼輔警。
輔警折身回去,在宋慶民身側頓下,笑道“方纔怎麼不見你積極把事情的經過說一通呢?現在知道急了啊?好好在這蹲着!”
“徇私枉法,我要告你!”
呦呦呦,還知道徇私枉法這些詞。
拍拍身上的灰塵,打了個哈欠。一遍又一遍感嘆,“審了那麼久,該回去補眠去了。”
幾人越走越獨留遠,獨留宋慶民一人在審訊室裡,他急哄哄掙扎綁在椅子上的鏈子,恨不得把那羣人都打殘。
明震寒也沒走遠,就在外面的辦公室候着,他覺着唐寶兒沒做過這行肯定不會輕易將人的話套出來,最主要的是他怕一會宋慶民瘋起來唐寶兒和輔警制服不了,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回到辦公室等。
他也無心工作,裡頭偶爾會傳來咆哮聲,大多都是來自宋慶民的。
“明警官,想什麼呢?”
明震寒關掉飲水機的水,拿着水杯回到位上,低頭抿了溫水。
女同事湊到他桌前,笑的一臉曖昧,“方纔那女孩子是你喜歡的人吧?”
咳咳咳——
突如其來的一席話愣是讓明震寒嗆了個滿懷,他咳的滿臉通紅,放下水杯抽出紙擦乾桌上的水漬,不滿看了眼女同事,“話真多。”
“不是呀?”女同事不依不饒,“那你怎麼臉紅了呢?”
“沒看到我被水嗆到的?”
“那還不是我問了句你才心虛被嗆到的。”
“……”
明震寒這人性格低調,從進入警局工作起就不搞特殊那一套,整個局裡沒幾人知道他是明家的人,更沒什麼人清楚他和蕭雅有婚約的事實。
這名問話的女同事纔來一個多月,一直愛慕年紀輕輕就當上隊長的明震寒,她也明裡暗裡也示好好幾次了,可人家就是不接這個茬。
直到今天她看到明震寒看唐寶兒的眼神略帶不同,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才試探了一次。
結果是失望的。
正胡思亂想着,辦公室的門被人打開了。
率先走進來的是唐寶兒,她身材姣好,皮膚又白,高挑的身形穿着熨燙平整的白西裝,秀髮被她高高挽起,用能讓人產生風情萬種的驚豔。
女同事臉色暗淡,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問清楚了?”
“他還是有所保留。”
“你指什麼?”將紙丟進簍桶裡,從桌下拉出一把椅子敞開示意她坐。“需要我配合麼?”
唐寶兒思索了一會,繼而搖頭,“能不能想辦法讓他關上幾天?”
“不用想辦法,他的行爲已經構成威脅了,該關十天半個月。”
聞言,唐寶兒放心笑了,“行。”
她沒多耽擱,和明震寒以及輔警道客謝就離開,明震寒害怕前些天的事情再次發生,取下外套穿上身上,“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開車來了。”
她掌心抵住他的動作,男人微微一怔,明白她的用意,也沒再堅持,再三叮囑她有什麼事第一時間給自己打電話後才放人。
臨走前,唐寶兒聽着他碎碎唸的話不禁彎脣,打趣道:“怎麼像個唐僧似的嘮叨。”
男人一噎,鬱悶了好半天。
他沒再說話,坐回了位置。
唐寶兒衝女同事微笑頷首,然後拉開門走了出去。
一陣冷風灌進來,把辦公室內的溫度一吹就將了好幾度,女同事爲了美也穿的少,門一開她忍不住哆嗦了下,然後擡眸瞅着已經走遠的唐寶兒。
抿了抿脣,偏過腦袋提醒他,“人都快走遠了,你不去追?”
男人劍眉緊擰,想衝動一次,可他到底忍住了。
見他沒追出去,女同事心裡一陣竊喜,她識相沒再多說半個字,替明震寒把檔案收納好,又把室內的溫度調高,然後問他:“吃什麼?”
“你坐。”
他指了指那張椅子,神情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