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利就是這樣一件奇妙的東西,在蘇奕丞給市醫院的院長打過電話之後,林麗被安排到了另外一個環境較好的單人病房,另外醫生和護士也特別跟進了林麗的病情,一再保證說林麗只需要靜養,身子便可以完全恢復。
安然原本想留下來陪林麗的,可是在林爸爸和林媽***堅持下,她最終跟蘇奕丞回了家。
一路上安然顯得特別的安靜,靜靜的靠在椅背上,轉頭目光看着外面。
蘇奕丞轉頭看她,知道她現在肯定是無力的什麼都不想說。所以沒有開口多說什麼,只是騰出隻手,拉過她的手,輕輕的握着。
手被握住,安然緩緩的轉過頭,只見他淡淡的朝她微微的笑着。
看着他,安然微微又有些觸動,鼻尖酸澀,淚意一下就涌上了眼眶。撇開過頭,努力的睜眼看着車頂,不讓那眼淚落下。
蘇奕丞並不勉強她,只是輕輕握着她的手,看着前面的路況,認真的開車,並不說話。
回到公寓,安然只說自己有些累,拿了睡衣直接進了浴室。
蘇奕丞盯着那重新被關上的浴室大門好一會兒,這才轉身出去,扯掉脖子上的領帶,放到一旁的沙發上,將袖口解開,挽起襯衫的衣袖,進了廚房。
安然用乾毛巾擦拭着頭髮出來,有些無力的掀開牀上的薄被上牀,不待頭髮全乾,便蓋着薄被準備睡去。
蘇奕丞端着麪條進來,只見安然用被子將自己整個人蓋起來,身子半縮着。走上前,將面放到一旁的牀頭櫃上,伸手輕輕拍了拍安然,輕聲喚道:“安然……安然?”
安然沒有翻身,只是悶悶的說道:“好累,想睡覺。”
蘇奕丞掀開被子將她抱起來,抱起來纔看見她臉上那掛着的淚。
安然撇開頭,背對着他,說道:“我真的好累,我想睡覺了。”
將她的身子板過來,伸手擡起她的臉,讓她正視着自己,蘇奕丞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似乎能將她整個人看通透。
安然不去看他,暗斂着眼,低低的看着被子,只是那眼淚,似乎全然不受控制的,一點一點的從臉頰上滑下。
蘇奕丞輕嘆的伸手用指腹擦拭去她臉頰上的淚,然後雙手將她的臉捧起,強迫她直視着自己的眼睛,說道:“安然,人總是要經歷過纔會成長,也許過程很痛很受傷,但是那是成長的代價,是讓人變的堅強必須要付出。很痛,但是就是因爲這樣的傷痛,所以更能讓人記得這裡面的教訓。有時候反過來看,這並不是一件壞事。”
安然定定的看着他,好一會兒,才低低喃喃的說道,“我知道。”可是爲什麼要這麼痛,十年的感情沒了,就連孩子也沒有,她不知道明天林麗醒來,知道對於這一切她能不能面對的了。
蘇奕丞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你晚上剛剛都沒吃什麼,來,我煮了面,吃點。”說着,將那放在牀頭櫃上的面給她端過來。
安然看着面,搖搖頭,“我不餓。”也沒有胃口,現在她,只擔心林麗醒來後知道孩子沒了,會不會受不住。
“聽話,吃點,我親手煮的,澡都還沒洗。”蘇奕丞有些撒嬌的說道。
安然看着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面,搖搖頭,說道:“太多了,吃不掉。”
“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剩下的我來解決。”
見他如此說,安然也不好再拒絕,點點頭,接過他手中的面,拿過筷子,即使真的沒有胃口,安然還是很努力的小口小口的吃着,其實他做的面味道很好,只是她的心情不好。
最後,安然在蘇奕丞的注視下,很努力的吃了小半碗,最後實在是因爲心情影響了胃口,對蘇奕丞抱歉的搖搖頭,表示自己實在是吃不下了。
書奕丞瞭解的摸了摸她的頭,接過她手中的碗筷,直接大口的吃着,沒幾下,便把剩下的面全都吃進了肚子裡。
將碗筷放進廚房的水槽裡,回房直接拿了換洗的睡衣,直接進了浴室洗澡。
待蘇奕丞再出來的時候,安然還有些呆呆木木的靠左在牀上,手中拿着本小相冊簿,裡面是她和林麗的照片,有上學時候的,也有出了社會一起出去旅遊時候照的,每一張,林麗都笑的很開心,很快樂,幾乎每一張照片都帶着笑臉,那種讓人有些嫉妒的好心情。
蘇奕丞從另一側上牀,將她手中的相冊抽走,讓後將那愣愣的傻女人擁進懷裡,抱着她,輕輕的搖晃。
“以前的林麗每天都在笑,我幾乎找不到她一張不開心的照片。”蘇奕丞懷裡,安然低低的說道。
蘇奕丞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說道:“她是一個堅強的人,會好起來的。”
安然搖搖頭,“她很脆弱,她並不堅強。”
蘇奕丞放開她,看着她,淡淡的笑,說道:“沒關係,你陪着她身邊,林爸爸林媽媽也陪在她身邊,她會爲你們儘快好起來的。”
安然看着他,好一會兒,淡淡的點點頭。
蘇奕丞將她重新擁入懷裡,低頭吻落在她的發心,說道:“好了,睡吧,明天我們再過去看林麗。”
安然點點頭,沒說話,任由着他擁着她躺在,然後在他的懷裡,尋到一個舒適的位置,閉上眼隨他睡去。
第二天再醒來的時候,有些意外,身子還落在那個溫熱的讓人有些眷戀的懷抱中。有些意外,蘇奕丞今天竟然沒有早起晨練,而在陪着她一直天亮。
睜開眼,對上他那好看的眼眉,安然愣了好一愣,才問道:“怎麼沒有去晨練?”
蘇奕丞低頭啄吻她的脣,淡笑着開口,說道,“你睡着的樣子很漂亮,我看着看着就忘了。”
安然笑罵,“鬼話。”她自然知道他是說來哄她的,知道他是體貼,因爲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特別多陪她會兒。心裡還是因爲他這樣的溫柔特貼而感覺的有種暖暖的感覺,這樣被人珍視着,她覺得自己狠幸運。
蘇奕丞親吻她的脣,給了她一個熱情早安吻。
安然有些彆扭的推開他,看着他,半捂着嘴,說道:“我沒刷牙。”睡了一晚,肯定是有口氣的。
蘇奕丞笑,伸手將她的手拉下,重新覆上她的脣,輾轉纏綿,好一會兒纔將她放開,頭抵着她的頭,鼻尖磨蹭着她的鼻尖,嘴角淡淡勾着笑,說道:“我不介意。”
安然嘟着嘴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嘟囔的說道:“不衛生。”
“哈哈。”蘇奕丞大笑開來,低頭又吻了她好一會兒,才放開她,說道:“起來吧,先去洗臉刷牙,然後給黃總監打個電話,吃過早餐後我送你去醫院。”
聞言,安然聽話的點點頭,從衣櫥裡拿了今天要換的衣服,直接進了洗手間。
蘇奕丞則趁她洗漱的時間,去廚房簡單的做了兩個三明治,來充當兩人今天的早餐。
安然給黃德興打電話說自己還要請假一天,黃德興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很負責任的提醒她那個‘活動莊園’的案子時間緊迫,最後能在下個星期1之前將設計圖稿交給他,他好安排剛人制作模型板和樣品屋。
安然知道自己整個案子拖得有些時日了,也知道他說的全都正確,確實再不快點將圖稿設計好,樣品屋和模型都得時間,不是說能好就能馬上好的。
蘇奕丞開車送她去醫院,在醫院樓下,剛想下車陪安然上去,而鄭秘書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響起,提醒他今天早上還有個會議,他必須得出席。
安然體貼的朝他說道:“不用陪我上去了,你先去忙吧。”
蘇奕丞看了看時間,自己確實沒有更多的時間來陪她上去,只能點點頭,看着她說道:“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點。”
安然點點頭,朝他淡淡的笑了笑。
待安然再去到林麗的病房,林麗已經醒了,門外程翔似乎昨晚一晚沒有回去,還穿着昨天那套新郎的衣服,西裝的褲子上還沾着昨天林麗摔倒時候流的血跡。
安然推門進去,只見林爸爸林媽媽有些難受的沉默,而林麗則是睜着眼,目光甚至沒有焦距的看着天花板,整個人安靜的不說一句話,看着叫人有些難受。
“林麗。”安然上前,輕輕喚她的名字。卻不見她有半點反應,眼睛直直看着天花板,甚至眨都不帶眨的。
林媽媽看着女兒這樣,心疼的緊,說道:“昨晚11點的時候醒的,醒了就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問孩子還在不在。”說着,眼淚有些控制不住的從眼眶裡滑落。一旁的林爸爸也有心忍俊不禁,撇過頭,不去看她。
林媽媽繼續說道:“當知道孩子沒了,她就那樣定定的看着我,好一會兒纔有些無力的笑,然後又閉眼睡去。早上我們再醒來的時候,就看見她這樣盯着天花板看着,叫她也不迴應。”
安然有些心疼的伸手摸了摸林麗的頭,心裡也跟着難受的緊。
“叩叩叩……”病房的門在這個時候被人敲響。
以爲是護士來量體溫,林爸爸轉身去將門打開。門被打開,只見外面站着的不是護士,而是程翔的父母。
程媽媽手裡提着保溫瓶,而程爸爸一手提着袋子,裡面是林麗的一些換洗的衣物。
“親家爸爸,小麗醒了嗎?”程媽媽提着保溫瓶進來,這裡面是她熬了一夜的雞湯,對小產後的人吃着特別的好。不說其他,現在林麗最重要的是將身子養好。
林爸爸看着他們,表情略有些嚴峻,想着林麗現在如此,全都是由於程翔,心裡的不快和怨恨一下就涌了上來,看着他們語氣有些冷硬的說道:“你們出去吧,小麗現在不想見你們程家的任何一個人。”
“親家爸爸,我們知道這事全怪我們家程翔,但是現在也不是責怪的時候,養好小麗的身子纔是最要緊的。”程媽媽婉轉的說道,提着盛飯着雞湯的抱保溫瓶進來,“這是我昨晚熬了一晚上的雞湯,對身子特別好。”
“你出去,我們家小麗不用喝你們傢什麼雞湯,我們自己孩子我們自己心疼,用不着你們來惺惺作態。”林媽媽情緒有些激動,說着就要推他們出去。
“親家媽媽,你別這樣,我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們家程翔不好,但是現在已經發生了,我們大家一起照顧好小麗的身子纔是最重要的。”程媽媽邊解釋的說道。
“不需要,你們出去,我們都想看見你們。”林媽媽執意要推他們出去。
就在他們爭吵間,林麗緩緩的轉過頭,將那略有些空洞的眼神看着他們,好一會兒纔開口,“我想見程翔。”那聲音乾澀的厲害,嘶啞的讓人心疼。
聞言,幾人全都安靜了下來,愣愣的看着她,有些意外在這個時候,她竟然還願意見程翔。
“林麗?”安然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她,伸手緊緊握住她的。
林麗轉過眼,定定的看着安然,好一會兒,重新說道:“我想見程翔。”
安然看着她,勸慰着說道:“他沒來,林麗,我們出院後再找他吧。”安然不敢讓她見程翔,怕她的情緒會太過激動。
林麗搖搖頭,只淡淡的說道:“幫我叫他進來吧,我知道他在外面。”
安然轉頭看了林爸爸和林媽媽一眼,眼神有些詢問的看着他們。
林媽媽忙上前,在林麗牀頭商量着語氣說道:“小麗,外面不見程翔,外面先把身子養好,好不好。”
林麗淡淡的扯了扯笑,說道:“媽,我沒事,讓他進來吧,我有些話想問清楚。”傻了這麼久,她也是該清醒了。
林媽媽欲言又止的看了她好一會兒,最後還是點點頭,讓安然叫外面的程翔進來。
程翔聞言林麗要進他,跌跌撞撞的進去,頭髮凌亂着,身上的衣服也皺的厲害,加上那新冒出來的鬍渣和他那有些憔悴的雙眼,整個人看上去很是狼狽。
“林麗。”程翔上去,看着林麗,整個人有些激動,眼眶紅紅的,伸手想去觸碰她的臉,卻被林麗撇開去臉。看着她,程翔有些痛苦的說道:“對不起。”
聞言,林麗嘴角掛着淡淡的笑,眼裡卻流露着悲慼,她愛了這個男人10年,全心全意的愛他,不介意成爲他心裡的影子,不介意他心中始終爲別的女人留有一個位子,因爲她始終相信,他10年的感情,他多少也是愛着自己的,哪怕只有一點點,只要有這一點點她都覺得自己着10年間對他的愛就沒有白給,就不會不值得。可是……
“程翔。”轉頭看着他,林麗淡淡的開口,聲音沙啞乾澀的厲害,說道:“10年,你愛過我嗎?”
程翔不住的點頭,“愛!”也許之前不確定,也許之前他的心裡總藏着瀟瀟的影子,可是就是上次,就在昨天,他看着她閉着眼躺在自己的懷裡,臉色蒼白的樣子,他清楚自己是有多害怕會失去她,這才知道,原來不知不覺間他早就愛上她,愛上那個總是喜歡笑着的女子,愛上那個總是把愛他掛在嘴邊好不掩飾的女子,愛上那個總是摟着他脖子笑眯眯的跟他索吻的女子。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愛上的,但是知道的時候已經是深愛了。
林麗笑,搖搖頭,說道:“你不愛我,別欺騙自己的心。”
“不是的,我愛你,真的!”程翔急着想解釋,卻被林麗直接打斷。
“你愛我又怎麼會在我的婚禮上跑開,你愛我又怎麼會去摟抱別的女人。”林麗說的很平靜,眼淚卻不知道怎麼的從眼眶中滑落,無聲無息的。
“我……”程翔想解釋,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是有口難辨。
“我愛了你10年,我知道你心裡一直有一個影子,你愛很深,我知道你常常盯着我的頭髮在想着那個你心中深藏着的人,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不介意自己不過是別人的替身,不介意你不能想我愛你一樣愛我。”林麗說着,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伸手,緩緩的朝他擡起,輕輕觸碰着這個她從懂得戀愛起,而一直都愛着的男人,眼角的淚有些止不住的滑下,繼續說道:“我以爲只要時間長,你心中的影子遲早會淡忘,而你也總會慢慢的愛上我,哪怕只是一點點,我真的不貪心,只要你有一點點是愛我的,我就能堅定自己的決心。”
“我是愛你的,不止一點點。”程翔抓着她的手,讓她的手緊緊貼着自己的臉。
一旁安然有些難受的轉過臉,手半捂着自己的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林麗淡淡的搖頭,嘴角淡淡的笑,“以前是我太傻,總覺得只是時間問題,只要我夠耐心,只要我還願意等,他有一天回頭,就會一眼看到我,可是我忘了你跟我一樣執着,你跟我是同一樣的人,我在默默等你的時候你也在默默心裡愛着另外的人,哪怕你明知道那個人跟你絕無可能,你還是會在心裡默默的爲她留一個位子。”
程翔緊緊抓着她的手,放在嘴邊親吻着,搖頭,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沉默了會兒,林麗收回手,定定的看着他,心中像是下了某種決定,說道:“昨晚我想了一晚上,我終於想通了,我是該放手了,我不該死握着一個永遠不可能愛上我的男人一輩子,10年都無法讓你愛上我,10年都無法讓你那心中的影子徹底清除,那麼再長的時間也都是徒勞。”
“不會的,林麗,我愛你,真的愛你,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程翔抓着她的手,眼淚從眼眶裡滑落。
林麗收回手,搖頭說道:“太遲了。”擡手,將自己左手無名指上,昨天他親手爲她戴上的鑽戒摘下,放到他的手裡,轉頭,直直的看着天花板,說道:“太遲了,我累了,我已經愛不動了。”
“那換我愛你,這次,換我來愛你,好不好。”程翔將鑽戒放在她的手心,大掌緊緊包着她的小手。
林麗轉頭看他,搖搖頭,手緩緩覆上自己的小腹,那裡依舊平坦,可是曾經有一個小生命在那裡呆過,她甚至可以清楚的聽到他那強有力的心跳,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了,想着,眼淚有些控制不住,嘩嘩的從眼眶滑落,“太遲了程翔,孩子沒有了,我們就連再在一起的理由都沒有了,一切都太晚,一切都來的太晚了。我不會再愛你,我對你的愛這十年都已經耗盡了,再也不可能有了。”說着,眼淚流得更兇,打溼了她的枕畔。
“不會遲,只要你肯,就永遠不會遲。孩子沒了,我們再要,要幾個都可以,好不好。”抓着她的手,程翔急急的說道:“林麗,我們重新開始,這次我的心裡只有你,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將手抽回,不帶一絲留戀,林麗果斷的拒絕,“回不去了,我不會再愛你,從你昨天從婚禮上跑開開始,從你拉開我開始,從孩子沒有開始,我們再也不可能重新開始,我再也不會再愛。”
說着,深深的吸了口氣,轉開頭不去看他,說道:“好了,我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請你離開吧,我暫時不想見到你,留在你家裡的衣服,我會盡快收拾整理出來。”
“林麗。”程翔喚她,搖着頭不願意接受她說的一切。
“小麗,你別這樣,程翔知道錯了,你再給他一次機會。”程媽媽上去,想替兒子說話。
忍住淚,林麗不去看她,只說道:“爸爸,你讓他們出去吧,我不想見到他們。”
聞言林爸爸點點頭,轉身對着程翔和程家夫婦說道:“請你們出去,別打擾我女兒休息。”
“親家爸爸,你——”程媽媽還想挽回,卻被林爸爸直接打斷。
“別亂叫,我女兒並沒有跟你兒子結婚,要找媳婦,找別人去,我們家高攀不起,也不稀罕!”林爸爸說着,同林媽媽兩人推趕着他們出去。
林麗側身背過門去,緊咬着脣,整個人因爲哭泣,而不住的有些顫抖。
安然看着她,上前半蹲在她前面,緊緊的握着她的手,此刻的她不需要多說多做什麼,或許只要這樣陪在她身邊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