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忽然後怕起來。
林夢起初對她,無非是惡言相加。如今,做事卻變本加厲起來。
她是一個內斂的無攻擊性的人,遇事不喜歡跟人計較。但如果這種事情長久下去,指不定林夢哪天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呢。
夏暖的心情變得糟糕起來。
就在她鬱悶之際,小童回來了。看到了一臉沮喪的夏暖,小童便猜出了幾分。
“怎麼沒去和容磊吃飯?”小童還記得走的時候,夏暖和容磊在一起。
“噢,你不去,也沒意思。”夏暖輕聲說到。
小美將小童拉到一邊,把剛纔衣服的事情說給她聽。
小童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我要被那個賤人氣死了!我看她今天晚上敢不敢回來住!”小童大聲的說到。
“別生那麼大的氣。”看到好友因自己的事情動氣,夏暖又覺得自己太小題大做了。林夢畢竟不算是壞人,她能做出多麼出格的事情呢?
不就是割破衣服嘛,以後自己出門的時候多檢查檢查就好了。
“走,我們去買新衣服!”只是正在夏暖擔心,自己沒錢買衣服的時候。小童,卻一把拉走了她,到了學校附近的服裝店,爲她買了一大堆回來。
“我就讓她剪,我就讓她割,我看是她割的多,還是我買的多!夏暖,你不要怕,我回來了,誰也不敢把你怎麼樣!”小童把衣服摔到牀上,還在氣憤的不得了。
“這個賤女人,還真不回來了?!”她滿身的氣沒地方撒,但是林夢就是沒回來。
“好了,你哥哥怎麼樣了?”夏暖裝作是爲了排解她的氣憤,才無意間問起的。
小童當然不會多想了,她一聽到夏暖問她哥哥的事情,又不由得沮喪起來。
“我不是給你說過了嗎,他是工作忙。本來早上的時候,傷口還好好的。晚上下班回家,哎呀我的媽啊,又流了好多的血,我是着急的給他包紮啊。然後大罵他一頓,被他轟走了。”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小童還嘿嘿的笑了一聲。
彷彿被他哥罵是一件很痛快的事。
“你哥哥不是很疼你嗎,爲什麼還會罵你呢?”夏暖見過佟昀庚對小童的溫柔,所以對他如今的壞脾氣很不能理解。
“誰說不是呢。”說到這裡,小童的頭就低了下來,“我覺得我哥最近的情緒有些怪怪的,好像是心情不好似的。特別是看到我的時候,那五味陳雜的眼睛啊,好像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然後就會狂躁的催我離開。哈哈,如果不是我哥哥經常在花叢中游走,我真擔心他是不是談戀愛了!”然後小童便高興的坐在了牀上,使勁的踢打着兩條小腿,彷彿爲自己的猜測而感到好笑。
夏暖卻沒當着是笑話,而是心底涌出一股奇怪的暖流。
難道?不可能,怎麼可能嘛,自己實在是多想了。
之後的幾天,小童都會專門去給佟昀庚塗藥,而每次回來,都會給夏暖說一些關於他哥哥的趣事。
有時候她忘記了,夏暖就會不停的追着她問。
“小童,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夏暖的每次追問,都從時間上開始。
“路上的車出了點
問題。”小童邊吃夏暖遞過來的葡萄,便大大咧咧的說到。她又坐到了夏暖的牀上,兩隻腿不停的晃着。
“噢,那你哥哥他今天還好嗎?”夏暖等了好久,小童只顧着吃,就是不說佟昀庚的情況。可把她給着急的,所以,忍不住問了出來。
沒想到她一說完,小童便扭着頭,非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她認真的,又仔細的,盯着夏暖的眼睛。
似乎想從她的眼睛中發現出一點什麼秘密來。
“我說,我怎麼感覺,你不對啊。你怎麼那麼關心我哥哥啊?你們不過是見一面而已,難道?”小童越說,夏暖的臉色越紅,直到最後小童還沒說完,夏暖不幹了。她將手伸進小童的手臂下,撓起癢癢來了。
這可是小童的軟肋。
她特別護癢,而且最關鍵的是,在她笑了一通後,她就會忘記剛纔自己所說的話,自己所想的事情。
“剛纔我說到哪了?”果然,這次笑過之後,小童開始迷茫的問着夏暖。
“誰關心你哥哥是什麼情況!”夏暖賭氣的撅起小嘴來,扭頭坐到牀的那一邊。
“哎呀,我的校花,你還生氣了呢。我正說有件事要麻煩你呢。”小童將葡萄又拋進嘴裡,然後把夏暖拉了過來。
“我知道你是關心我,才問我的,對不對?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你別當真啊。”小童邊說,便把手中的葡萄塞進了夏暖的嘴裡。
夏暖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對嘛,美女才應該多笑笑。”小童逗她。
“你剛纔說什麼事要我幫忙?”夏暖對小童,從來都是有求必應的。
“小事,小事。”待小童將盤子中的葡萄全部都放進嘴中後,對着夏暖說到,“今天我要去參見一個學校的跆拳道比賽,下午的時候,麻煩你到我哥哥的公司,幫他換藥。”小童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激起了夏暖的滿心波瀾。
“到公司,給他換藥?”夏暖重複着小童的話。
“是啊,怎麼你不願意幫我啊?”小童的臉色有點塌下來了,“現在父母不在身邊,只有我這個妹妹照顧他了。你是我的好朋友,也算是他的妹妹了,你怎麼能見死不救呢?”說到這裡,小童趕緊用手打自己的嘴,“呸呸呸,看我說的什麼話。我哥哥的只是胳膊受傷了而已,離死還遠着呢。”
“呸呸呸,瞧我這臭嘴!”小童這會兒自娛自樂的,自己說完,自己打嘴,然後又繼續呸呸呸。
把夏暖的擔憂也全部化解了。
拋開別的所有事情不說,自己爲什麼不能幫幫這個處處爲自己兩肋插刀的好友呢?
更何況,自己的內心深處是多麼的想要見到他。
多麼的想要真正的看清楚他的病情。
他工作的樣子,應該很帥的吧。
看到夏暖不說話了,小童就知道,自己的表演很成功。
“記得啊,下午四點,佟氏集團。”小童說完便跑走了,餘下了一臉忐忑,夾雜着期待的夏暖。
自從小童離開之後,夏暖就再也無法安靜的坐下來了。
她不停的在宿舍間踱步,又不住的看手中的表。
距離見他的時間還有五個小
時。
他知道自己要去給他換藥嗎?
他會想自己一樣緊張嗎?他會有所期待麼?
中文系女生萬種柔情與猜測,如今用在夏暖的身上都略嫌不夠。
時間過的好慢,時間又過的太快了。
夏暖覺得自己要分裂了。
還是出去走走吧。
果然,出去看到了滿校園熱情奔放的同學們,心裡舒服多了。
夏暖在心底告訴自己,如今已經答應小童,就必須得去,既然這是逃脫不掉的,又何必爲難自己呢?
今天的她穿着鵝黃色的修身過膝裙,乖巧的如同十幾歲的小女孩,娉婷而立,不笑自柔。微風吹過發間的時候,將她的美麗長髮飄散在長空當中,猶如誰家肆意鋪灑的雍容,柔情萬種。
身邊每個看到她的人,都爲她的美而動容。
特別是那個穿着格子襯衫,卡其色休閒褲的男孩子。
他手裡正拿着一本書,悄然向她走來。
爲了她,他翻遍了所有的詩集,熟讀了古今中外的愛情詩篇,只爲了,在某一個瞬間,能夠看到她感動的笑顏。
“夏暖。”帶着颯颯的眉,溫暖的容磊,立在陽光之下,目光從容,而柔和。
“你好。”巧目倩兮,夏暖的美眸輕輕掃過他的臉龐。
讓他忍不住春心蕩漾。
“真巧,我正在讀徐志摩的詩。在想,那一低頭的溫柔,該是如何的風景。看到你之後,我才明白,也許他寫的還不夠。”容磊手中,捧的正是徐志摩的詩。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的嬌羞。”夏暖看着他那本書,想起來了徐志摩的這句膾炙人口的文字。
“只是,很多人都以爲他是寫給林徽因的,殊不知,這句話,確是送給那見面甚少的日本歌女的。”多情的男人,總是會在各個地方,留下自己的愛的足跡。不知道佟昀庚是否也是這樣的人?
自己是否也是他衆多足跡中的一個?
看着夏暖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容磊忍不住的搖了搖頭。
“怎麼,你認爲他的所有美麗的詩篇,只能留給林徽因一個人,是嗎?”容磊當然對徐志摩的故事甚是瞭解,今天也有了可以拿出來談天的資本。
“呵呵,那倒不是。男人的情感,始終是讓人無法捉摸的。”也許是今天的空氣不錯吧,或者是眼光甚暖,更或者是,面前這個英倫裝扮的男生,剛好給了她安靜的錯覺。
她竟然有一種想傾訴的慾望。
絕不像往常一樣,見到他就想躲開。
“一起吃飯吧。”夏暖首次像容磊發出邀請。
“啪”,徐志摩老先生被容磊遺忘在地上,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精誠所至,金石爲開?我容磊要撥開烏雲見白日了?
看着他略顯興奮的舉動,夏暖忍不住笑了起來。
如果佟昀庚見到她,是否也會如此開心呢?
爲何自己的腦海中,始終掃不掉他的身影?
整個午飯時間,夏暖都在和容磊糾纏,到底徐志摩是不是個癡情種。到底林徽因爲何不選擇他,又爲何張幼儀那麼可愛的女人,卻始終不符合徐志摩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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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