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爺我腦袋怎麼轉不過來了?”廖總突然說道。他的一句話打破了房間內安靜的氣氛,也打斷了先前那種神奇的感覺。他說完馬上轉過頭望着王少依,“少依,那個啥,你的紙跟筆咧?快給分析分析~”
廖總在不知覺中似乎對王少依已經有了依賴感,還沒等他開口,就已經急不可耐地催促起來。
王少依對廖總笑了笑,低頭就把紙和筆拿了出來,撐起膝蓋,攤開紙,上面還有先前在汪萌萌宿舍時寫上的計劃,整張紙都快畫滿了,他翻轉了一下紙張,剛想下筆,突然想起了什麼,側臉對吳戀橙問道:“戀橙,你把殘玉拿出來,是不是因爲發現了什麼?”
吳戀橙聞言,先是一愣,接着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驚呼道:“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衆人不解地望着她。
吳戀橙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弱弱的說道:“那個...我記得我爸還說過那個玉是開啓和離開古墓的鑰匙,當時我正急着把事情告訴你們,所以...”
衆人面面相覷,一時無言...
.......
千里之外的杭城,杭州公安局總局的刑事辦公室,幾個警官並排的坐着。細一看,他們肩上的肩章都帶着兩到三條槓,顯然級別不低。
這會,他們一個個都死命的低着頭,正在被狠狠的挨批。
“你們都是一羣廢物!怎麼一個大活人都找不到?你們就不能查下車票嗎?!”這羣警官的頭,吳局長正非常氣憤的吼道。
下面的那些警官雖然知道汽車票都不是實名的,要查起來簡直如大海撈針,不過現在領導訓話,也是大氣不敢出一下。
“給我去學校查,要是我女兒出了什麼事,你們全都不用幹了!”吳局長說完,就急步離開了辦公室。
衆人望着往外走的背影,都是跟着雙肩一癱,長噓一口氣。
“砰~”
一聲巨響,房門被狠狠的關上,留下一羣警官錯愕的面面相覷。
.......
燕山山脈,小賓館的房間內,王少依又看了看吳戀橙,想起她父親現在會不會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再看她,臉色平靜,不得不說這種嬌生慣養的孩子做事不考慮後果,不過現在是斷然不能說的,她走了要是不小心說漏嘴了,他們幾個估計還沒下墓就得蹲監獄了。
他拿出紙筆,一邊寫一邊對大家開始分析,先是把自己的疑惑寫了下來:
1.吳局長說古玉是開啓和離開古墓的一把鑰匙,可是從汪萌萌的故事中,他的太爺爺並沒有用到這個古玉,或許可以說他連古玉這個東西都不知道,但是他確確實實是進去和出來了,現在科技明顯比以前進步了很多,申無直和脅迫他的那些人又怎麼會被困在裡面呢?就算沒有那把劍,憑藉那個大人物的手段,要出來應該是不難的。
2.汪太豐在石屋的棺槨底下到底看到了什麼,按照汪萌萌所說的,很可能是關於古劍的地點記錄,可是爲什麼這麼重要的東西要刻在棺槨底部?不得不說,汪太豐肯定不是第一個進入這個古墓的人,但是他卻是帶出那把劍的人。
3.有一個細節的地方,爲什麼每一次遇見血槽,汪太豐都要他的徒弟割破手滴血,硬要說爲老不尊的話,那樣也太牽強了,只有可能是他的那個徒弟的背景不一般。
寫到這裡,王少依忽然想到了什麼,嘀咕了一句:“也姓申?”不過只停頓了一會,他又繼續分析了。
4.聽汪萌萌說,那個墓是一個墓中墓,而且在裡面發現了一個很有可能是帝王的血屍,那麼那個明代的人是誰?爲什麼要安葬在一個養屍地的皇陵之上?於情於理上都說不過去,萬一那個帝王血屍發飆了把他的屍身給吃了怎麼辦?總不至於有人心理變態死後還想要折磨自己?
5.帝王血屍爲什麼會害怕古劍,按照汪萌萌講的,他是在守護古劍,又怎麼會害怕?這完全違背常理。
這就是想到的五點疑惑了,他右手放下筆,正想問大家的看法,往左邊看了看,又往右邊轉了轉頭,發現大家都還是在望着他,似乎意猶未盡的樣子,這麼多眼神注視之下,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少依,你真的很不一般”這時汪萌萌突然說道,看得出她臉上的表情很真摯,不像是恭維的話。其他人也是點了點頭。
王少依愈發的害羞了,雖然他平時和宿舍幾個人在一起放得開,也會跟着廖總說說黃段子,可是聽到汪萌萌這麼誇他,還是不由的害羞的低下頭。
“哈哈,你們把少依都搞害羞了,真是難得,哈哈~”廖總一陣放浪的笑聲。
王少依忙擡起頭,也是跟着尷尬的笑了笑。
這個小插曲過去,他就又繼續開始接着的分析。
根據上面的這一些疑惑,他嘗試着給出存在的可能性假設:
1.關於古玉的事情,有兩種可能,要麼是吳局長說的是錯的,還有其他方式可以離開古墓,申無直他們出不來可能是被血屍或者其他更可怕的東西困住了。第二種可能,可能只有一種方式,或者可能存在其他離開的方式,但是這點是隻有汪太豐一個人知道的。算上申無直他們的被困,第二種可能性相對比較大一些。
2.關於汪太豐在棺槨底部看到了什麼,這個不好說,也只能猜到一部分,古劍的下落肯定有記載,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或者說要麼是隻有汪太豐看得到,要麼是隻有汪太豐看得懂,當然這些都只是一些猜測。爲什麼最後只有他得到了那把劍,除了他本身擁有的獨特之處,其他很難去解釋。
3.申厚載不是一般人,具體說不上來,但是他的血肯定不是一般人的血。也許跟他的家族有關。或許跟申無直有關也說不定,這也可能是他們帶走申無直的原因。
4.至於墓中墓,王少依給不出太好的可能性,畢竟自己對盜墓是外行的,還有點兒牴觸在裡面。非要從理性的角度講,那也只能說是明朝的那個人有什麼特別的方法使帝王血屍不敢接近他的肉身,設置這個墓中墓是一種鎮壓的儀式也說不定。
5.最後一點,帝王血屍爲什麼害怕那把劍,這個地方要是從反常理的角度去推測,可能帝王血屍不是守護那把劍,那把劍反過來鎮壓帝王血屍也說不定。但是這種假設就要推翻汪萌萌的很多前提,可能性不大。其他的暫時沒法假設了,這個畢竟是違背常理的事實。或者說汪太豐看到的穿着龍袍的並不是皇陵的帝王血屍?
他一口氣把所有的可能性全部寫完,發現一張紙已經寫得差不多了,不過好在已經全部分析完了,長吁了一口氣,把筆先放進了口袋。
“少依,你真神了!簡直就是小諸葛啊~”廖總有點兒莫名的衝動。
突兀的話讓王少依有點兒不自然,他又低下了頭,突然眼睛不經意地一瞟,看到門縫外似乎有一雙眼睛在注視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