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依的大拇指跟食指岔開,往鄂下一移,撐起下巴,挑動着眉毛別有意味地說道:“廖總,你會蛙跳不?”。
廖總的臉色有些泛白,搞不明白王少依又想要做什麼,想到剛纔被要求拿着甕跑來跑起,他一臉無辜地望說道:“你又想幹嘛?別再讓我做苦力了,換阿杰替我。”
“不行,這事離了你誰也做不來,而且。”王少依話鋒一轉,別有意味地說道,“我跟小辣妹可算很熟的哦~”
廖總的眼神先是一頓,接着就眼眸清澈,散發出一陣陣的精光。馬上,他就笑嘻嘻的走了過來,滿臉諂笑的說道:“少依爺,您有事吩咐!”
王少依眉毛輕佻,暗暗心驚,看來之前沒看走眼,這廖總貓膩十足,果然對小辣妹有些想法。
廖總笑着搖了搖頭,雖然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可還是按照他說的做了,挪動步子就走到了墓道的一端,差不多有個四五米的距離,蹲下身子,雙手交叉,十指緊扣的放在臀部
的位置,就開始了王少依說的“蛙跳”
等到廖總那邊就緒了,王少依臉上的嬉笑之色馬上消失不見,他正了正色對其他人說道:“我剛纔把無直“講述”的那些東西回憶了一遍,記得他說他們一行人是無意中發現
這個墓道的,並沒有刻意的去尋找。而當時他們的狀態應該是在拼命的逃跑。人在瘋狂奔走的時候,唯一會產生大變化的就是腳下施加的力,它會驟然變大。而且從前面墓門的設計來看,這個機關也很有可能跟重力存在關係。”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廖總已經開始跳了,因爲體型比較大,每跳一下,地面都會傳來一絲輕微的顫動。
那一幕看起來有些搞笑。
王少依眼神盯着廖總的方向,不過卻是一點都笑不出來,他言語中帶有絲緊張地說道:“我之所以讓廖總這麼做,是從先前的分析得出來的。其實就是簡單的一個物理知識,人在跑動的時候,要想腳下施加的力達到最大化,只要保證絕對質量和撞擊速度就可以了。至於成不成,就得看廖總這‘蛙跳’的效果了。”
其他幾個人聽了都是“嗯”着點頭。
就在他們說話間,廖總跳的雖然慢,但也是從他們身邊跳了過去。
正在說話的衆人目光一下子全都集中到廖總的身上,心提到了嗓子眼。
“咕隆咕隆~”
一陣悶響,就在他們提心吊膽的時候,隨着廖總的又一次落地,先前看到的那個牆面緩緩地向後退去。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那個石門已經全部凹了進去,門後依稀浮現着一排往上的石階路。
門,找到了!
王少依長吁了一口氣,不過馬上“嘶”的一下咬牙咧嘴,脖子上的包又痛了起來。
石門剛打開,裡面就散發出來一陣刺鼻的血腥味。幾個呼吸之間,那種濃的讓人發暈的味道就充斥滿了他們的四周。
剛好站在墓道口子上的王少依忍着疼痛,屏住呼吸,用手電往門內照了照。
灰白的石階上佈滿了粘稠乾涸掉的血液,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出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氣息。
站在門口,如此近距離看到那種場景,危險的本能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往後退,不過卻是接着一頓,想到自己已經是一個將死之人,臉上的死氣一下子就瀰漫開來,剛想往回收
的步子跟着逆勢一個跨步,竟率先走進了墓道。
其他人看到他進去,先是愣了一下,不過也是沒多說什麼,跟着魚貫而入。
很快他們全部人就都走了進去。
往上的墓道比較寬敞,高有兩米左右,寬也有近一米,估計擠一擠兩個人都能並排走。
走了幾步,王少依忍不住用手電往墓道頂端看了看,燈光下露出的依舊是白裡透紅的花崗岩。心理忍不住感慨了一陣,其實在古代,花崗岩並不算多見,這個秦漢時的諸侯也
真算是下了大血本。
他們越往上,那種血腥味就越濃,再往後走一段路,他們都不得不舉起手肘,用袖口堵住鼻子感覺才稍微好些。
又往前走了十幾米距離,前面的王少依忽然停了下來靠到牆邊,低下頭,喘了口氣,向後望了望。他這時想起自己可能有些衝動了,要是遇上緊急的情況,現在的他只怕是要
羊入虎口,渣都不剩。
想到這些,他舉着手電搖晃了幾下,想讓趙傑走到前面去。
就在這時,汪萌萌突然嘴巴張的老大,整個人止不住的瑟瑟發抖,眼睛死命的盯着王少依的腦後。
王少依餘光一瞟,就看到汪萌萌的變化,這麼近的距離,那種驚恐狀的表情讓他從腳下不由得升起一股涼意,呼吸也是跟着變得有些急促起來,手不自覺地慢慢的往腰間的黑
驢蹄子摸去。
就在他伸手的時候,汪萌萌的眼神更加的驚恐了,馬上就要叫出聲來。
王少依愈發感覺到不妙了,看她的意思像是他背後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情急之下他也顧不了那許多,猛地拔出黑驢蹄子,轉身舉起來,使出全身的力氣往後面猛地戳了過去
。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一聲非常低沉,聲帶夾雜着粘液發出來的的悶響聲驟然響起。
王少依想都沒想,一隻手往後一甩,擋開身後的汪萌萌,右手的去勢未減。
緊接着一陣空蕩蕩的感覺馬上傳到他的大腦神經中樞。
王少依身形一頓,他馬上意識到自己撲空了。正想着往回撤的時候,一陣陰冷的風就飛快的朝他脖頸處飛襲而來,想要後退已經是來不及,只能勉強着往後倒去。
千鈞一髮之際,想到了跟在她身後沒有動的汪萌萌,他硬生生停下來後傾的姿勢,右腳一個發力,整個人往前撲去,同時大喊了一聲:“菲菲快跑!”
緊接着黑暗中就出現了一對泛着寒光的獠牙,“噗嗤”一下猛地刺進了他的脖勁處,只一會兒他的兩眼就開始泛白,整個人軟了下去,手電和黑驢蹄子都掉到了地上,晃動着
腦袋就暈了過去。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趙傑聽到也看到了前面發生的事情,但是他也只能拼了命的往前趕去。
......
雲霧繚繞的深山,流水潺潺的溪澗旁,有一座用黃泥做的農名房,雖然有些簡陋,但是門庭卻打掃的異常乾淨,給人一種世外桃源的感覺。
房子最靠陽光的房間內,木製的牀榻上,一箇中年男子在牀上胸脯起伏着,止不住身體的在咳嗽,每一下彷彿都要把肺咳出來了一樣。
在他的牀邊,一個少年拉攏着腦袋,像是在抽泣,不停的搖着頭。
“娃啊,我快不行了,讓你記住的事情你記住了嗎?”牀上的中年男子吃力的說着,語氣弱的已經是奄奄一息。
“父親,我不要,這是你當初花了多少很多心思給起的名字,爲什麼一定要改?”跪着的少年雖然一直低着頭,但是語氣中露出一絲不甘。
“娃啊,我不是跟你說了嘛,等父親走了,你的命是屬於你自己了,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又何必如此在意。”中年男子的聲音已經弱到快聽不到,說到這裡的時候輕輕地嘆了
口氣。
“父親,我不要,您走了,難道這點都東西都不給做兒子的留下嗎?”那個少年忽然擡起頭,有些倔強地對着病榻上的中年男子輕吼到。
“咳咳—”中年男子的咳嗽更加劇烈了,止不住的用手去捂住嘴巴,等到攤開手,掌心沾有一絲絲血跡。
“我知道了父親,我聽您的就是了。”那個少年沮喪的低下頭,手撐了下地,站起身來,“我去給您把藥端過來。”
等到那個少年出了房間,那個中年男子忽然“咦”的一下擡起頭來,像是看到了什麼,對着不遠處的黑暗說道:“娃啊,你怎麼回來了?”
突然,從房間的黑暗中走出一個少年,讓人感到詫異的是他長的很先前的那個少年是如此的相似。
晃盪着身子,他步伐有些凌亂,神色激動的望着那個中年男子的臉龐,張大着嘴巴久久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