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夏草,秋菊,寒梅四人達成了一定的口頭協議之後,各自散去。這一出了芍藥房間的她們,沒人再去關心此事,而是把心思都用在瞭如何讓自己加大晉升二等丫鬟的機會。雖說決定這一命運的人是趙甜兒,非她們中任何一人可以左右,但是四人內心裡面都各自有其它的想法。首先,幹好屬於自己的本職,最大限度的在大夫人的面前多表現,留下好的印象;其次,便是想着去和凝香加強溝通和交流,畢竟對方是在趙甜兒的跟前說得上話;最後,運氣和天意還是佔到了一定的成分,畢竟有一部分情況是完全料想不到得。
分手之後的四人,各自先是回了自己的屋子,而腦子裡面是想着應該送什麼好東西給凝香,以便她好在大夫人的面前爲自己說好話。與此同時,凝香是遵照了趙甜了的吩咐,親自去取出二匹上等的蘇杭錦緞交到了醜丫頭的手內。
沒有打算就這樣拿走的醜丫頭,總是覺得受之有愧,於是就分別把這兩匹上好的錦緞是留了一匹給凝香,而送了一匹給小霜。清楚她是什麼一個意思的凝香,幾番真心推辭無果,也就只好收下了。自己就此沒有白收,於是隨意尋了一個正當理由,便贈送給醜丫頭一套純金首飾算作是回禮。同樣是明白這是何意,真心推辭了兩番的醜丫頭,感受出了她的非常堅持,也就不再多推辭,坦然受之。
得了這樣一個好東西的小霜,花骨朵兒一樣的年紀,自然愛美。她見到這一種時新又好的綢緞。歡天喜地的直接就接受了。在自己看來,姐姐送給妹妹東西,沒什麼不可以接受的。就是喜歡她這一種不虛僞性格的醜丫頭,知其把自己真心當姐姐看待,那麼自己何嘗又不是真心把她當成妹妹對待呢?手裡面拿着首飾盒子。離開了瀟湘館的醜丫頭,那裡都不想去,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坐下,隨即就獨自一個人是一個勁的發呆起來。
親自送走了醜丫頭出瀟湘館的凝香,折返回來的時候,沒有去院子各處巡查。而是選擇直接去了小花廳見趙甜兒,畢竟自己深知大夫人的心裡面也有一點兒亂。進行換位思考的她,不是不清楚趙甜兒本就不是冷酷無情和鐵石心腸的女人,而是那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自己步入進小花廳,沒有見到屋子裡面有任一丫鬟,卻瞧見雙眼緊閉。左手支撐住腦袋,身子斜靠在椅子上的大夫人。
聽見有腳步聲的趙甜兒,不急不慢的睜開了雙眼,一見來人是她,突然顯得有氣無力的問道:“我對芍藥是不是太過於苛責了?”
走到近前的凝香,倒是不怕死灰復燃,而也沒有落井下石的意思。客觀陳述個人的看法道:“你對芍藥已經是仁至義盡,而她確實也太忘乎所以。這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即便她違反了,受到這樣的懲罰是必然。若是你不以身作則的爲全府是做出表率,搞不好就會發生更大的風波。這家規可是由林若曦親自制定出來,而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二夫人就會藉口於明文就會成爲一紙空文,針對你進行發難。到時候,本就不牽涉你的是非,就會轉移和進一步升級。而也極其有可能會招致對方親臨咱們瀟湘館興師問罪,那就真不好了。”
聽完這一番話的趙甜兒,內心裡面是豁然開朗不少。自己和林若曦是真要針鋒相對起來,勢必就會驚動李文軒。最後,事情還得由他來做最終的裁定。出現這一個情形可不是她願意看到。畢竟不佔便宜,理虧,取勝的機會是微乎其微。自己落一個面子倒是事小,而要是讓全府上上下下地奴婢有了其它心思和想法可就事大了。
“依照奴婢看來,大夫人就不要再爲芍藥之事傷神,畢竟這一事已經是結束了。空出這一個二等丫鬟的位置,勢必會讓水仙等小妮子是眼饞眼熱。在這一個時間點上,她們再鬧騰出一些是是非非,着實就會影響到你在老爺心目中的分量。”極其憂慮瀟湘館內再不消停,又生出事端的凝香,和盤托出了心中所想道。
趙甜兒且能不知道這是一個需要自己急待解決的隱患?她可不願意把自己瀟湘館推到風口浪尖上面去,畢竟其它院子都風平浪靜,什麼事兒都沒有。若是她的院子裡面一個是非接着一個是非的出現,不免就會讓李文軒質疑自己的管理能力。
絕對不願意被他削權,也不會主動交權的趙甜兒,即便不爲自己,也得爲兒女着想,自是想要聽一聽她的建議,於是好似漫不經心的一問道:“依你看來,水仙,夏草,秋菊,寒梅,或者其她人,誰最爲合適接替這一個二等丫鬟的位置?”
“奴婢不敢妄言,畢竟這四個三等丫鬟是各有長處,也各有短處。以資歷來論,水仙居首,夏草次之,秋菊又次之,而寒梅是排在最後。若是大夫人越級提拔和擡舉其她丫鬟出任二等丫鬟,倒是會讓水仙等人心中不服。一個小霜已經讓她們的心裡面不舒服了。”把話說得相當委婉的凝香,陳述了一個客觀事實,不偏不倚道。
心如明鏡的趙甜兒,那能不瞭解和掌握自己下面中高級丫鬟們的一些情況呢?畢竟,她們時常都是圍繞着自己在轉。自己對於水仙等人的想法,表現出了理解。將心比心,這要是換做是她,同樣是會有那樣的心思。這按理來說,水仙晉升二等丫鬟來接替芍藥,最爲有理有據。不過,趙甜兒是知道自己這四個三等丫鬟當中,辦事能力最強和最果斷的是夏草,而最有大局觀和最有發展潛質的奴婢,卻是不怎麼喜歡說話的寒梅。至於秋菊,倒是一個心思縝密,考慮周全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