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此,絲毫不敢有異議的鄭仁基,聽完李文軒這一番軟中帶硬的話語,而內心裡面着實是忐忑,就怕自己一個小疏忽就斷送掉了自己未來站得更好,走得更遠的大好前途,畢竟自己或多或少還是清楚高位者在考察用人方面,往往是從細小甚微處着手觀察。
不是傻瓜,聽得出來的李月娥是心裡面合計,李文軒之所以站出來說這一番話,恐怕是和楚寒月有關,畢竟是她拉着自己的手走進這裡,纔會遭到自己丈夫的訓斥。想着,想着,微微側動了一下身子的她,不自覺得就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楚寒月。
算是無意中得了一個臉子,賣了對方一下好的楚寒月,也是滿面堆笑的注視着她。無聲勝有聲中透露出來的信息便是,自己很受李文軒的寵愛,而因爲你和我扯上了不一般的關係,所以纔不會至於沒臉的離開。
“李大人說得極是。卑職定然是會謹記你的教誨。”額頭上面都滲出絲絲汗水的鄭仁基,原本悟性又不差,於是就表現出一番知錯能改的態度,主動靠近了妻子李月娥的身邊,就在大庭廣之下,當着不少人的面前,鞠了一個躬道:“我能有今日之局面,不乏娘子的一份功勞。”
先是完全愣住得李月娥,就連做夢都不敢去想到自己男人會這般的給她賠禮。激動得熱淚盈眶的她,連連地向他還禮的做出萬福道:“奴家不敢受老爺大禮,而這一切都是身爲妻子的我是應該做得。”就這樣,一幅感人的場面就這樣出現了衆人的眼前。
把手中的茶碗是已經放在了旁邊茶几上的李文軒,相當滿意鄭仁基當下的表現,點了點頭道:“我李文軒還是自信沒有看走眼,孺子可教也!夫妻相處之道。本就是應該如同你們現在這般相互謙讓纔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望你好好地珍惜眼前的幸福。這琴瑟和鳴,不但是一種家庭幸福,而且還能官路亨通,步步高昇。”
聽出他這一番話中有對自己褒獎之言的鄭仁基,忐忑的心是才一下子就安定了。自己又能從中領悟出李文軒是話中帶話。而似乎在暗指自己得和妻子搞好夫妻關係,要不然就別想着今後能夠一路平步青雲的升遷上去。
在座的不少明眼人,算看出鄭仁基是有被李文軒看重的一面,要不然可就不會說出那麼語重心長的話,而連這等芝麻綠豆的屁事兒都拿來說事兒。沒有因此而丟面子,而反倒是賺足了臉面的鄭仁基,慢慢地站直了身姿,昂首挺胸,顯露出神氣活現的一面是走到自己的座椅前。背轉過身的回坐了下來。
心中突然覺得好笑起來的李文軒,認爲自己這一個領導剛纔所做之事,越來越像是回到了二十世紀中葉時期共和國,從上到下,大大小小的領導們,不但要關心下屬們的工作,還得關心他們的家庭生活,婚姻。夫妻關係,等等。事前。自己幸好是說了今日只談閒話,不談正事。要不然,他也覺得自己着實管得太寬了。
與此相關的鄭仁基,可不認爲李文軒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而是一心認定對方那是看得起自己,纔會關心到他生活和工作的方方面面。心情是非常好的他。兩眼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李月娥的面部,而愈發的覺得她雖說長得不怎麼的,又沒有什麼情趣……但是越看她,越是感覺有旺夫相。想着她是旺自己的鄭仁基,當即決心已定是不但不能隨意找出藉口來休掉她。沉迷於納妾,而且還得對她好,畢竟這可關係到自己的大好未來。
拉着王家娘子手的楚寒月,先前走了兩步,見縫插針的插話進來道:“爺,奴家爲你介紹一人。這一人是京城王記綢緞的女主人。”
耷拉起腦袋的李文軒,搞不清楚她在整什麼?一個賣絲綢人家的女人,介紹給自己爲那般?難不成,自己家今後用到絲綢什麼的,全去她家買?他眼觀了這一位四十好幾,長相平庸的女人,無什麼氣質,身形也走了樣。雖說對方是身着綢緞衣裙,但是舉止中仍舊掩蓋不住怯場,俗氣,上不得檯面……
沒有打算去理楚寒月及這一個陌生女人的李文軒,神情中還流露出一份厭煩。和鄭仁吉既有生意上面的往來,又有一定私交的王東西,激動的站起了身,走了出來,雙手自然垂下,稍微的弓着腰,面見道:“小人,着實沒有想到拙荊,能夠和尊夫人相識。若是早知道,定然就能來拜望李大人了。”
沒有急於說話的李文軒是想着,幸好自己不見怪,而要是今日要是林若曦,趙甜兒,蘇媚娘,秋月四人之一在場,就能火冒三丈,拂袖而去。連他都知道,楚寒月算自己那一門子的尊夫人哦?不過,楚寒月本人是聽得極其受用,面若桃紅,笑盈盈地看着她男人。
本就沒有什麼架子的李文軒,可不在乎你是否來看自己,也不在乎你那一點兒綢緞什麼的東西。爲了顯得平易近人的他,自是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就訓斥楚寒月是利令智昏,不懂事兒的去貪圖小利。自己又不是不瞭解她的爲人。
“奴家可是聽表嫂子讚不絕口的誇耀過,王家有一個未有出閣的小女兒。今日得緣,爺在這裡,我孃家人也在這裡,而王家人更是同在,就像是上天安排好了一樣的趕巧。”想要當着自家男人面的楚寒月,自是要把說親之事做成道:“我一想着,孃家小弟也是沒有娶親,所以就稟明一下老爺,看是否同意奴家充當他們兩家人的說媒人?”
算是徹底明白過來的李文軒,一旦說了“好”,恐怕王家人就算是不願意把小女兒嫁給楚寒天,也不行,畢竟他們根本就沒有那一個膽量敢於當着這麼多人在場的情況下駁自己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