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仙等人的合力之下,芍藥是被衆人給死死地攔住,不得再向前走一步。滿臉鐵青的趙甜兒是本以爲涉及李沐心一事了結之後,瀟湘館內也就會風平浪靜。自己那能想到樹欲止,而風不停。她非常清楚,這一事想要被自己捂住不外傳,沒有可能性。即便吃了虧的醜丫頭三緘其口,也難保其她人不在背地裡嘀嘀咕咕,一個不留意就把話給說漏了嘴。
趙甜兒見這鬧出的動靜算是真不小,畢竟都敢在自己的院子裡面動手打人了。她想着,要是不動一些真格的東西,恐怕下面的人是會更加無法無天起來。自己念及芍藥是最先跟隨她的奴婢,即便是有不少關於芍藥不好的話,經過其她人的嘴巴傳入耳朵,也當成是沒有聽見一般的包容下來。平日裡面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趙甜兒,身爲主子去體恤下人,已經算是仁至義盡。現如今,自己一點兒都不關心芍藥因爲什麼會動手追打醜丫頭,而是滿腦子衡量着她應該如何把這一件事情擺平。
“凝香,你先把大姑娘攙扶起來,領到你的屋子裡面去重新梳妝。若是她有傷到得地方,你好好地給她上一下藥。”趙甜兒沒有去看鬧騰勢頭已經減弱的芍藥,而是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醜丫頭的身上,面露和善笑容道。
自是知道應該如何去做的凝香,側動了一下身子,兩個大跨步就走到了醜丫頭的身旁,伸出雙手,彎腰下來去攙扶她。醜丫頭是徐徐地把死抱住趙甜兒雙腳的兩手鬆開,順勢就站了起身,隨着凝香一起是走出了小花廳。
臉上沒有一星半點兒笑容。卻是冷麪冷臉的趙甜兒,此時的心裡面是早就有了如何處置芍藥的主意道:“你們幾個把她放開吧!”遲疑了片刻的水仙等人,還是遵照主母的意思,慢慢地鬆開了各自束縛住芍藥鬧騰的雙手,卻沒有怎麼後退,而是依舊從四面把她圍在了中心處。高度警惕和提防芍藥繼續鬧事的她們。隨時都可以再一次把她給制服住。
“你們都給我散開。我倒是想要看一看她敢不敢把我的瀟湘館給拆了?”冷笑了一下的趙甜兒,心裡面是氣得不行,而進一步的吩咐水仙等人散開道。
逐步冷靜下來的芍藥,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犯了大錯,闖下了大禍。自己一改往日那種傲氣的樣子,直接就是雙膝跪地,道明不白的哭訴道:“大夫人,都是醜八怪得錯。若不是她故意使壞,算計了奴婢。也不會至於發生剛纔的事情。奴婢只是一時沒有忍住,所以才動了手。還望你念在奴婢忠心耿耿的份兒上,寬宥了奴婢這一回吧!”
“我倒是想要寬恕你,但是府中制定的家規不許。且不說大姑娘是爺身邊的人。她可是位居一等丫鬟,而你卻只不過是二等丫鬟。你這般動手打她,那便不是隨便承認一個錯誤就能了事,而屬於以下犯上。在你的眼睛裡面,恐怕是沒有把我這一個主母放在心上吧!既然如此。那麼我就成全了你。”下定了決心的趙甜兒,自是要用芍藥來“明正典刑”。於是加大了對其的懲處力度,淡淡道:“秋菊,你去把趙漢叫進來。讓他把芍藥送到城外的莊子上面去配人。”
一聽這話的芍藥,萬萬沒有料想到會是這般,於是嚇得三魂七魄中立即少去了一魂一魄。淚流滿面的她,使勁得向着趙甜兒是一面磕着重重地響頭。一面是祈求饒恕道:“大夫人,你就饒了奴婢這一次吧!今後,我再也不敢了。”
顯得無動於衷,表情中沒有任何變化的趙甜兒,一面是要以此在府中進一步樹立起個人威信。好讓衆人知曉李府裡面非只有林若曦一人是誥命夫人,而她也是誥命夫人;另一面是得給醜丫頭一個滿意的交待。自己可不想因爲這一個事情又被李文軒訓誡一次,畢竟她也是人大面大,還是兩個孩子的母親,而更加不想讓某一部分人當成笑話來看。
趙甜兒是心如明鏡,自己要是傳遞出來的信息是讓他感覺她不能好好地理家,那麼就會把心更加偏向於林若曦的那一邊去。這其中連不少丫鬟都懂得一個淺顯道理,而她且能有不明白的?自己失去了李文軒的部分心,便會隨之少掉手中的實權。到那時候,就算是空有正妻的頭銜,也是枉然,畢竟府中上上下下地絕大部分人也會視同林若曦纔是第一主母。
沒有直接應諾去辦的秋菊,稍微等了一回子,卻未見趙甜兒是有任何改變心意的跡象,於是徐徐地行了一個禮之後,這才背轉過身去辦理其交待的事情。站在旁邊的水仙,夏草,寒梅等人,也沒有打算張口替芍藥說好話和求情的意思。
三個三等丫鬟面面相覷,心思是如出一轍,都有着私心,而另外的兩名小丫鬟屬於隨大流那一種。兩人見她們都不開口說話,那麼就更不敢主動站出來替芍藥講話。何況也看出了趙甜兒是真得生氣了。彼此且能不清楚這風險太大,完全犯不着涉險。一個搞不好,連同自己也會被主母是打發到城外的莊子上面配小子去。
水仙等人是一方面本就不怎麼真心喜歡芍藥。畢竟,這讀過一些書的芍藥,依仗自己的資歷和身份,自是難溶於她們之中。加上,自視甚高的她,又不搞好人際關係,時不時還拿她們取笑和逗樂。以前,她們三人確實沒有辦法,也不敢拿對方怎麼樣,而誰叫對方級別高於自己呢?俗話說得好,官大一級壓死人,而同理,這奴婢高一級同樣也是能夠壓死人的。
另一個方面便是最爲實際的東西,便是芍藥不被打發出去,那麼二等丫鬟的編制就空缺不出來。這要是沒有編制空缺,她們各自就升不上去。水仙等人原本就是打算聯合起來排擠掉小霜,然後再來一個內部爭奪。而這一個計劃胎死腹中以後,不料機會是又出現,便使得她們自然而然的生出了小九九和私心雜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