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完清雅傷口的李文軒,拔出了紮在她面部的銀針,吩咐朱彪是把她橫抱下去,送回到她的房間裡面去平躺好,並且還傳下命,讓其找兩個小丫鬟看住她,免得她清醒過來以後,再一次幹出尋死的舉動。
此時,李文軒的內心裡面是相當的憤怒。自己對待府中的下人可謂是一點兒都不吝嗇,算是給足了他們應得的銀錢,畢竟偌大一個京城裡面中爲奴爲婢的人都知道李府的奴婢拿得可是高薪。至於府門外的平民百姓,自然是羨慕和眼饞在李府中當差的人,要不然就不會發生府中增補丫鬟之際,涌來數千人應徵的場面。在他看來,這有了錢完全是可以去找娼門中的女子來解決一下必要的生理需求,並且這一個時代裡面找妓女還完全是合法,不用擔心被逮。李文軒未曾料想到大黃的膽子真是夠大,竟然敢在自己的家裡面幹出這等不堪的事情,於是開始了必要的過問道:那畜生呢?
站在不遠處的周虎,疾步上到前來,趕快進行如實的回稟道:已經被拉下打死了。
打死那畜生,真是太便宜他了。一會兒,你傳我的話下去,不得把他入殮。只需把他的屍首直接拉到城外的亂葬崗上面扔丟就是。既然他幹出了畜生的行徑,那麼就讓豺狼吃掉,倒乾淨。還有就是,你把我的話轉告下去,讓他們把褲襠內的那一個玩意兒都給老子管好了。若是誰要是膽敢再幹出這一類事情來,爺就讓他不得好死。永世難以爲人。發狠起來的李文軒,很是看不慣這種本來完全就可以避免掉,卻非得要造成極大傷害的事情道。
雙手抱拳的周虎,深知自己這一位老爺可不是普通人。而是道法高深的術士。自己深信,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麼就不會有假,應諾了一聲道:知道了。屬下這就去傳老爺的話下去。
揮動了一下手的李文軒,示意他可以去了以後,一面吩咐人把地面和柱子上的血跡清洗掉,一面坐回到自己專屬的位置,一張臉是鐵青的訓斥道:你們三個人怎麼理家的?這種事情竟然會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發生。來旺和大黃都是誰得人?
早已經覺察出他是動了真怒的蘇媚娘,急急忙忙地要爲自己進行第一個澄清,於是屁股都沒有來得及沾椅面。一本正經道:來旺。大黃二人全是趙漢的人。爺是知道的。奴家因爲有孕在身,所以這一段時間裡面,對於府中的事情也就沒有怎麼去過問。畢竟養胎纔是我的當務之急。還有就是他們的身份可都是跟隨着爺從老家一路入京的貴溪人。雖說奴家是廣信府的人氏,但籍貫是在上饒,算不得貴溪人,也不敢過多得去深管有這一個背景的奴僕。
聽完她這話的李文軒是心裡面想着,怎麼又是趙漢手下的人,這孫子到底怎麼一回事?右手摸起自己的下巴的他,不苟笑的先行做出一個裁決道:紫鵑,你去給趙漢傳一個話,就說是我親口說的。一則,再追罰他三個月的例銀;二則。他要是再管不好下屬,就從哪兒來滾回到哪兒去,去街面上繼續要飯。明瞭的紫鵑,屈膝,俯身的行了一個禮,側轉過身就去尋找趙漢,自是要將老爺的話傳達到他的耳朵裡面去。
停頓了一下的李文軒,端起茶几上面放着的茶,喝上了一口道:你口中所謂的什麼貴溪人,怎麼一回子事情?給我詳細的說清楚。
爺,奴家實在不好說。你要想了解清楚,那還得去問甜兒妹妹。畢竟,身爲貴溪人的她,可以毫無顧忌的和你明說和細說。內心裡面着實有所顧忌的蘇媚娘是非常清楚,除了家主李文軒以外,趙甜兒,林若曦,秋月,朱彪,周虎,趙漢等等手握府中大大小小權力的人可全是貴溪人。自己一個不注意說錯了什麼話,那可就不是得罪和自己不對路的林若曦一人而已,而是把全府上上下下地貴溪人都開罪了。
蘇媚娘歷來是把府中的人際關係和形勢割據看得是非常明白和了然於胸。正如先前,來旺被拖出去打死,那麼李文軒直接下達的命令,所以全府上下沒人敢站出來說一個不對,而只能是拍手稱快。即便知道是家人做得有一些過了,也不敢說出來。
至於大黃被拉出去打死,蘇媚娘之所以膽敢站起來補上一句打死狗東西實在太便宜了的話,並不是自己多麼的義憤填膺,而只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畢竟,身爲貴溪人氏的綠兒是當面站出來替清雅作保,就意味着同爲貴溪人的林若曦是隻會支持,不會反對。加上,貴溪人的趙甜兒是最終發話要打死大黃,那麼他就註定了活不成。
蘇媚娘這樣做的好處,一是,緊密團結在了趙甜兒的周圍,絲毫沒有得罪府中其他的貴溪人,而不至於被他們私底下埋怨,記恨,說什麼自己是外鄉人出頭來坑害他們的話語;二是,她可以贏得府內上下更多的好感,擁護和支持,畢竟算是除掉了藏匿在內的賊人,有功勞;三是,自己這麼做得目的,特別能夠爭取到非貴溪籍人氏的好感,畢竟一直以來,他們都被貴溪人壓着,得不到一定的公平,使得就連自己在任命身邊丫鬟的時候,多多少少也得顧忌她們當中的貴溪籍貫,而就是擔心她們會上下串通一心來給自己暗中進行上眼藥。
同樣是把府中情況看得相當清楚和明白的趙甜兒,長期以來都半睜半閉容忍老家人搞出這樣和那樣,便是思想中那種根深蒂固,帶有宗族觀念的東西在支配。自己出身寒微,不似林若曦有根基。即便她當上了夫人,也是需要下面的人支持。趙甜兒要是選擇一視同仁,不維護老家人在府中的特權,那麼他們定然會毫不猶豫的拋棄自己,轉投去林若曦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