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煉鬼煉屍。”聶輝從新做回沙發上,他竟然又開始抽出一根菸。
“你只是在爲進入C局做準備。”
伏宗嘴角微微揚起,在他看中,似乎看穿了聶輝的一切。
聶輝猛地擡起頭,“你都知道些什麼?”
“所有應該知道的。”
全都知道!
明明銘宇給的消息有限,我一直在旁邊聽,我都不知道,爲什麼伏宗就知道呢?
“不錯。”聶輝狠狠地抽了一口煙,低下頭,“當年,當我知道C局的存在時,就在想方設法進入C局。”
當年,聶輝無意中知道這個世界上竟然有C局的存在,一個極其詭異的存在,當時他年輕氣盛,認爲C局是一個更能讓他發揮能力的舞臺。
他做了一系列的事情,引起C局的注意。
他知道,C局對於有特殊能力的人,一直求賢若渴。
所謂的煉鬼煉屍,不過是他玩的一點小手段,但是聶輝很聰明,他沒有告訴所有人,包括師父,他的養父。
所有道士開始譴責,反對他,而這個時候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他接到了C局的邀請,而後想了一個逃走的辦法,迷暈師父,偷偷溜走。
但是師父只是迷暈,至於後來爲什麼穿成殺人,他也不知道。
事實上聶輝沒有告訴師父,他其實是去C局,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他在進入C局之前,就認識了柴非,他知道柴非是個什麼樣的人,而他想要剷除他,必須要比他更加強大。
他不希望師父參與其中,如果他成功了,他就回去找師父將一切解釋清楚,如果失敗,師父只當他是個不孝子,忘了他也乾淨。
“你和柴非是怎麼認識的?”伏宗問出了我想要問的問題。
從聶輝的敘述中,感覺他進入C局,和柴非有很大的關係,這兩個人如果那時就認識,可以說是結怨已久啊。
“他殺了我的戀人。”聶輝說着,像是胸口壓了一塊巨大大石頭,“他做皮影人的實驗很久了,
當時他就想要把她煉製成皮影人。”
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答案。
竟然是殺了愛人,這樣大的仇恨,難怪聶輝從第一天到C局就和柴非不對付,都鬧地其他人都知道,看來聶輝找柴非的事情,不是一天兩天。
“皮影人找女人爲他生下鬼胎,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吧。”伏宗又道。
聶輝點頭,“這次成功了。”
“鬼胎也可以打掉,上次就是。”
知道他們說的是鬼胎,但是打鬼胎看起來和普通的胎兒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的。
“這次不同。”聶輝道,“我知道他們的手法,崔敏敏已經知道了,說明他們成功了,這次……”
“啊——”
崔敏敏的房間傳出一聲尖叫,我好不猶豫地跑出她的房間。
眼前的景象簡直讓我覺得是天方夜譚。
崔敏敏還是躲在角落裡,她腹部隆起的大肚子,讓我完全不敢相信,幾分鐘前還平坦的小腹,現在竟然是八九個月大。
“去醫院。”
隨着伏宗的一句話,我和聶輝同時行動。
崔敏敏現在這樣可不得去醫院,我雖然沒親眼見過別人生孩子,但是崔敏敏的肚子真的已經很大了,眼看着就要生了一樣。這樣的待產產婦必須送去醫院。
無論崔敏敏會生下什麼,他們幾個大男人和我,都做不了什麼,找到葉媛,或許她會有辦法。
伏宗把葉媛家的地址給了周舟,讓他立刻將人送回去,同時給小白打了電話,讓他來接應周舟。
我們坐着聶輝的車,又奔向了醫院。
在到達醫院之前,給葉媛打了電話,當我們到了的時候,葉媛已經準備好了接應。
人來人往的外面,葉媛沒有多問什麼,帶着我們去了特殊護理病房,同時安排了一系列檢查。
檢查差不多後,葉媛去那化驗結果,而球球因爲受了傷,伏宗讓它找個地方去休息,球球就去了葉媛的辦公室。
伏宗口中的休息,其實是修煉之類的意思,於是球球很聽話地去了。
守在崔敏敏病房的就剩下我、伏宗和聶輝。
三個中,聶輝顯得最焦慮。
其實,以我來對聶輝的看法,他是個很能忍的人,可以忍受苦難,可以爲了自己的目的隱藏想法,爲了能夠換戀人一個公道,爲了解開柴非的真面目,他不惜帶上一張虛假的面具在C局和柴非虛與委蛇,爲了徹底剷除柴非,他已經忍了這麼多年了。
爲什麼,今天,他一直顯得這樣煩躁。
“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我問,當知道他是有苦衷才離開師父後,心裡對他的偏見就消除。
“皮影人可以抽走人的魂魄,甚至是我爹那樣高人的魂魄。”聶輝煩躁地回答着,“而這個鬼胎一定比皮影人更厲害,他的能力是什麼,吸走所有人的魂魄?”
聶輝不提醒,我還沒有想到着一層,他這樣說,我猛地害怕起來。
是啊,連師父那樣的人都是眼睜睜看着自己魂魄被抽走,普通人更不用說。
這個鬼胎,如果真能吸走所有人的魂魄,那不是太可怕了嗎?
他完全聽柴非的指揮,這樣柴非可以把所有他看不上眼,和他爲敵的人全部幹掉。
“那、怎麼辦?”我看着崔敏敏隆起的大肚子,這都快要生產了,墮不了胎了呀。
看模樣,裡面的嬰兒已經成型了。
這樣想着,看着崔敏敏的肚子,突然感到有些恐怖。
“出生後就殺,擔心什麼。”伏宗在一旁,冷冷地說道。
聶輝擡起頭,目光猶豫,“可他的母親是人,他是半個人。”
“怪物而已。”
“殺一個嬰兒。”聶輝低語。
在他說出這句話時,我恍然又覺得他絕對是師父養大的了。
師父就是這樣,看似兇惡,其實對於生命很是尊重,別說人,就是鬼,也會心存善念。
“難道你想要教導他棄惡從善?”伏宗笑聶輝的迂腐,“你這麼多年,沒能贏柴非恐怕就是因爲太過畏首畏尾。”
“是,我是。”聶輝看着自己的手掌,這雙手,他是殺過惡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