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半夜換牀
跟張宇說了下我這裡的情況,但可惜張宇的‘腿’傷還沒有痊癒,要等正月才能出院。
看來現在是時機未到,雖然姻緣天註定,可放着這麼好的機會我無法去爭取,只能讓張宇來嘗試一下,但願過完年棺材鋪還收人。
聊了很久都還不知道爲什麼叫“五號棺材鋪”我問許藍,許藍答道:“因爲這裡城建規劃的時候,由於我家的場地太大,拆遷費太高,就沒有拆遷,便給我們排在第五號,前面那條大路兩邊的鋪面分別是四號和六號,五號要拐個彎,比較特殊,很多人看的到四號和六號卻不知道五號在哪裡,我們就取了這個名字掛上大字招牌便於人找上來。”
邊聊我邊仔細觀察鋪子裡的擺設,剛進‘門’是櫃檯,擺放着一臺電腦,平日裡這就是許藍工作的地方,專‘門’負責記賬收賬。許藍身後坐的位置供着一尊神像,是魯班爺。
櫃檯裡面不賣香燭紙裱,許藍說以前是賣這些東西的,後來棺材供應量大了,香燭紙裱這些都是小錢,賣這些東西還得要專‘門’僱一個人來負責打理,便把這項取消了。
櫃檯旁邊的空地上擺着一堆東西,用黑布遮蓋了起來,我便問這是什麼。許藍答道:“這是幾口冰棺,專‘門’用來出租的。”
長這麼大我還沒親眼見過冰棺,便問:“能讓我看看嗎?”許藍道:“看吧,大冬天的用冰棺的人很少,爲了保持潔淨才用布遮起來。”許藍邊說邊把布掀開。
一共有四具冰棺,其中有一具冰棺比其他的要小几乎一半,我好奇道:“這是給小孩子用的?”許藍點頭道:“對,大人小孩用的都有,工具很齊全吧!”我讚歎道:“你們想的真是周到。”
我跟許藍聊得很投緣,對棺材鋪一應好奇的事物問她她都會解答。不知不覺就到了晚飯時間。還從來沒有一個‘女’孩子能跟我這般一見投緣的。
這裡是吃大鍋飯的,許藍的母親許媽和她小姨媽秦姨是專‘門’負責做飯的。晚飯做的很豐盛,一大鍋的麻食燴‘肉’還配上四個菜,兩葷兩素。
吃飯的時候許藍不停的給我夾菜盛飯,還跟手藝師傅和學徒夥計們介紹說我會算卦,算的‘挺’準的,你們有需要找他算。
許媽一聽就急忙道:“給小藍算算她啥時候能結婚,這都給我愁得……”
“媽,我都算過了,晚上回去我告訴你。”許藍很開心,見我吃完一碗飯,便急忙再給我盛。‘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
要是之前沒有給她說一些好聽的,不知道此刻我會不會享受這種飯來張口的待遇……
一個叫嚴浩的學徒工年紀跟我差不多,也沒有‘女’朋友,便纏着讓我給他算算啥時候能結婚。我說等吃完飯了就幫你算。
剩下的幾個夥計也都問了我不少關於風水算卦的事情,說以後有時間請我去他們家中給看看風水。
三個領頭的手藝師傅倒是對我會風水算卦的事情一點也不在意,匆匆忙忙吃完飯後就說道:“你們都快吃,吃完趕緊上工,要是不想在過年的時候還‘摸’着棺材過日子就利索點!”
夥計們都狼吞虎嚥起來,誰都沒有心思再說笑。轉眼間就剩下我一個人坐在飯桌上吃飯,我正準備加快速度結束戰鬥的時候,許媽和秦姨坐到我跟前道:“慢點吃,他們忙他們的,你第一天來不着急,咱們說會兒話。”
兩個大媽要找我說會兒話,我一愣,但不知道她們會找我說什麼。心裡正在盤算的時候,秦姨先開口了。
“小夥子長得個頭又高,身子看着也健壯,一表人才啊!”秦姨拍了拍我的後背,又捏了捏我的胳膊。
這感覺像是在挑“人”啊!
秦姨接着道:“家裡條件怎麼樣,有對象嗎,結婚了嗎?”
我答道:“家裡條件還算好,沒對象沒結婚呢。”
“好好幹,學成了後姨給你物‘色’個對象,倒‘插’‘門’幹不幹……!”
一句話問的我差點沒把嘴裡的飯給噴出來。我還沒來得及回答,許媽就推了秦姨一下,埋怨道:“說這幹什麼,能說點別的不……”
這話很明顯是在給自己的外甥‘女’物‘色’對象,要是我之前沒和許藍聊到這方面,也不會想到是在替許藍問的。
秦姨和許媽並不知道我已經知道許藍退婚兩次的事情,所以許媽有點着急,怕秦姨說漏了嘴。秦姨倒是無所顧忌,回道:“怕啥,條件我總的先問清楚吧……”
許藍在一旁臉‘色’變得很難看,收拾完碗筷後便一言不發的走了。看這反映,也不知道許藍心裡是在怎麼想的。總之我現在是不願意往那方面去想了,除非她們不倒‘插’‘門’。
晚飯過後我一個人沒事做,便到作坊裡面看夥計們如何工作。這是我以後的主要工作,所以得先提前熟悉熟悉。
夥計們一直幹到晚上10點才停工,大冬天的個個累的滿頭大汗。許媽和秦姨已經燒好了熱水和薑湯預備着。
梳洗完畢後,手藝師傅回自己的臥房去睡,他們的待遇跟我們不一樣。我們則回到臭烘烘的通鋪裡準備睡覺。
睡之前嚴浩和另一個叫衛建的夥計兩人擡了一桶薑湯上來,給每人盛了一碗。本來晚飯做的好吃我就吃的有點多,再喝一碗湯肚子就快撐着了,不想喝。不過爲了預防感冒,還是硬着頭皮喝下去了。
棺材鋪畢竟是和死人打‘交’道的,時常沾染晦氣,薑湯裡面還放了艾草和藿香,每天早晚喝一杯可以驅一驅晦氣,這已經形成了習慣,每個人都必須喝。
喝完之後沒過多久,疲憊涌上心頭,我倒在鋪上就睡了,一點也沒在意腳臭味。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睜開眼一看,周圍黑漆漆的,天還沒明。便又閉着眼接着睡。
這麼多天奔走都沒好好睡一覺,我便打算睡到什麼時候算什麼時候,天快亮的時候自然會有人喊我起‘牀’上工,這會兒想那麼些做什麼,管他的。
昏昏沉沉的我又睡了一覺,這一次醒來我感覺越睡越睏乏。覺也不能睡的多了,還是早點起來的好。
睜開眼,周圍還是漆黑一片。怎麼這個黑夜這麼漫長?
印象中我睡的時間很長了,平日裡我自己的生物鐘是很準的,基本上不看錶都能猜出來個大致時間是幾點幾分。
但外面漆黑的夜‘色’讓我有些懷疑,我急忙‘摸’自己的衣服,想掏手機看錶。
‘摸’了一通後,找到了衣服,可是衣服口袋裡面沒有手機。可能睡着後踢被子衣服的時候把手機給踢掉了,我急忙就坐起身到鋪上‘摸’手機,但是‘摸’來‘摸’去除了被子和我的衣服外,不見有別的東西。
甚至我旁邊應該睡的有夥計的,這會兒也都不見了。我順着旁邊的鋪位一直往過‘摸’,但是隻‘摸’到有一個鋪位的面積後便‘摸’到了頭。
怎麼回事,大通鋪變小了嗎?能睡二十幾個人的鋪位怎麼只‘摸’了兩個鋪位就到頭了?是我‘摸’錯了方向嗎?
我急忙往另外一面‘摸’過去,但是心裡更加疑‘惑’,我可沒睡糊塗,我明明記得我是睡在通鋪的最左邊第三個位置的,由於是新來的,中間的位置肯定沒有我的,最左邊的位置靠牆的位置之前已經有人佔了,我也只能睡這。
不管左右兩邊應該至少都有兩個鋪位的面積,但是換了個方向‘摸’過去後,這邊竟然只有幾寸的地方,手一夠就碰到了牆壁……
會不會是我睡覺不老實……那也不對,我就算再不老實也不至於能把通鋪滾的變小……等等,我心裡覺得有點不對勁。
是牆壁嗎?‘摸’起來並不像磚瓦牆那麼冰涼,感覺有點溫度……我急忙用手敲了敲,那聲音聽起來梆梆的響,像是木頭的。
這下我心裡慌了,我又急忙敲了敲身下睡的‘牀’鋪,這聲音聽起來很沉悶,感覺‘牀’鋪像是土炕,敲不出來響亮的聲音。
之前睡的大通鋪的‘牀’是用很多塊木板排成的,並不是土炕。難道我睡覺的地方變了?
我這是在做夢還是在夢遊?我用力掐了下胳膊,特別的疼,確認這不是做夢或者夢遊,更恐慌的想法襲上心頭。
難道是撞鬼了?
明明昨晚上睡着後還喝了驅寒避邪的‘藥’,怎麼可能撞邪……可眼前這種情況又怎麼解釋,不是做夢夢遊,那除了見鬼撞邪還會有別的原因嗎?
我的手機還有羅盤等一應工具全都不在身邊,也沒辦法判斷到底是什麼情況。腦海中用力排着奇‘門’格局,可惜不知道時間,起不出來時辰卦。
定了定神,慌張解決不了問題,還是先穿好衣服然後再想辦法。我一邊穿衣服一邊念着六字大明咒。穿好了上衣後,我起身穿‘褲’子,可是剛一站起來,腦袋狠狠地朝上面撞了一下。
因爲一點準備也沒有,這一撞直讓我眼冒金星。我捂着頭蹲下來好半天才覺得疼痛感減輕。
上面有東西,這一次我伸出手緩緩的站起身,‘摸’到了上面帶有一點溫度的木板。
看這情形,真的是我睡覺的地方給換了,不僅僅是‘牀’,就連房間也換了,變得很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