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黑影斟酒
韋華又哭又笑的道:“媳‘婦’死了可以再找,那還能找到我原來的那個媳‘婦’嗎?”
“你還真癡情,你不知道你是被騙婚的嗎?”我們問他。
韋華道:“知道又如何,我們彼此深愛對方,在我最落魄的時候她不嫌棄我,我也不會介意她得了絕症!”
“她也沒法嫌棄你啊,她自己都活不長了,能隨便找個男人肯要她都是她這輩子沒白活。更何況你還是倒‘插’‘門’嫁上來的,她們一家人都應該感‘激’你!”
我們都是這麼想,但韋華卻不這麼想,總是覺得自己那麼的不幸,誰見了自己都像見了過街老鼠一樣喊打喊罵。唯獨她的媳‘婦’對他是另一般態度。
也許,這就是他癡情的原因。兩個可憐的人同病相憐才相互產生的愛情!
我們勸了他半天,他只是哭鬧不停,挨個對我們訴說着他的不幸,我們聽到後來都聽膩了,說要送他回家,他死活不回去,說道:“老頭老太婆對我不好……不好……”
老頭老太婆應該指的是他媳‘婦’的親孃,他既然是倒‘插’‘門’嫁過去的,那應該是叫公公婆婆。
“兩個老傢伙對你不好?他們不是全家都應該感‘激’你嗎?”我們問他。
韋華搖頭道:“他們說我是掃把星,害死了他‘女’兒,要把我趕出家‘門’,出了家‘門’我去哪裡?我是嫁過來的,把我趕回去我會被人恥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一個男人肯低下頭嫁到‘女’方家裡已經是抹下臉來,而‘女’方死了,公婆這個時候不講人情要將他攆走,這對他來說關乎到男人尊嚴的問題。
我們都沒想到這對公婆如此惡毒,自己的‘女’兒早就得了不治之症,這在他們村子裡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也就這個傻小子不知道而已。可這對公婆竟然還厚着臉皮把自己‘女’兒的死歸咎到傻小子的頭上。這讓他這個本來就不受上天眷顧的人更加的悲慘。
時間已經是午夜12點了,大街上很冷清,偶爾有汽車飛速的駛過。我們的說笑聲在黑夜裡變得格外的清晰。爲了防止巡邏的警衛將我們當成壞人,我們硬把韋華擡了起來,資歷老的夥計知道他家的具體位置,於是衆人將其擡回了家。
敲了大‘門’,一個頭發並沒有全白、眉頭有幾分戾氣的老頭開了‘門’,見是‘女’婿兒子回來了,便厲聲罵道:“該死的都走了還回來幹什麼?以後要是這麼晚回來就去睡大街上!”
韋華低聲下氣的道:“知道了,以後不會了!”張志見了就來氣,指着老頭的鼻子罵道:“沒人‘性’的老東西,見你真不順眼……”
“你他媽誰啊,跑我家‘門’口來撒野,給我滾!”老傢伙一點也不懼怕我們這麼多年輕人,從‘門’後抄出來一根木棍就要打張志。
張志頓時更怒,一把將木棍奪下來,照着老頭的臉就給了一巴掌。韋華見狀驚訝的合不攏嘴,急忙把我們往一邊趕,讓我們趕緊走。老傢伙吃了虧,氣得暴跳如雷,撥通了110說有人在他家‘門’口欺負他。
我們不得不走,真是沒有想到會碰到脾氣這麼暴躁的老頭。韋華也真是逆來順受慣了,要是換做我們其中任何一人,早不幹了,就算是不能下手打他,那也絕對不跟他在一個屋檐下生活。
“哐啷!”我們聽到重重一聲關‘門’聲,韋華被關在了‘門’外。
看來他今晚上沒地方睡了。只能讓他去睡賓館。韋華說:“兜裡沒一‘毛’錢了,剛纔喝酒都‘花’光了。”
我們跟他也是萍水相逢,請他喝了酒已經破費了我不少錢了。我的錢也都是辛辛苦苦掙來的,總不能白白‘花’掉吧。不如讓他跟我們回租住的地方擠一個晚上。我跟張宇商量了後都同意,韋華卻不願意,說住別人家不好,一會兒他翻牆進去。
既然如此,我們也都不再‘操’那份閒心,便勸他還是早點跟那老傢伙斷絕關係。
韋華說道:“他拿了我這一年多的工錢一直不給我,我要了好幾回都要不回來。等錢要回來我也就走了!”
“什麼?還把你的工錢拿走了?你怎麼會把工錢給他?”
韋華道:“我把工資卡給了媳‘婦’,媳‘婦’死了後老傢伙就強行霸佔了我的工資卡怎麼要都要不回來。當時證件也都在他手上,他到銀行改了密碼。我沒辦法才把工資卡換了。以前那一年多的工錢就這麼讓他拿去了!”
這老東西也實在太可惡了,不拿自己的‘女’婿兒子當人看,還百般的算計自己的‘女’婿兒子。真不知道當初把人家招上‘門’是圖的什麼,難道就圖韋華是一個勞動力嗎?
資歷老的夥計對他家裡的事情瞭解一些,問道:“是不是你公爹要把大‘女’兒接回家裡住,這麼一來你那韓家的大姐夫就代替了你的位子,成了‘女’婿兒子,而你是公認的掃把星,不祥之人,所以他們也有足夠充分的理由將你趕走!”
韋華沒想到一個外人能把他的家事看的這麼透徹,呆了半晌後才點了點頭道:“老傢伙最近是有意讓大……‘女’兒……回來……”
聽他說話頓了一下,還想管那人叫大姐,但想想這家人又是怎麼對的他,還是算了吧,不叫了,他們根本就沒拿自己當一家人。
韋華看了看錶快到1點了,就準備翻牆。夥計們都散了,韋華這時叫住我,說跟我聊得來,就想請我喝酒,喝一下他屋子裡面跟別人不一樣的酒。
我跟張宇都清楚這可能是鬼在請他喝酒,心裡就犯嘀咕,要不要進去多事?
多事又沒有錢拿,這都是小事。重要的是,如果我們處理不了那個酒鬼,到時候我們自己再被反噬豈不得不償失。
想了半天后,張宇道:“豁出去了,先進去看看,能幫忙就幫了,誰叫咱們這麼急公好義!”張宇也是見韋華這麼可憐,‘激’起了同情心氾濫。
我們兩個跟在韋華後面從後院翻牆進了屋子,韋華的臥室十分‘陰’暗,窗簾是用黑‘色’不透光的帆布製作的,他整日都將窗簾拉着從來不打開。
我道:“如此做法屋子裡‘陰’氣過重,被鬼纏身也是理所當然!”韋華道:“鬼?我早不懼怕了,只盼那個喝酒的鬼影子能早點帶我離開。”
韋華將昏暗的檯燈打開,拿出來四個杯子,給我們三個人一人一個,剩下那個擺在沒人坐的空位上。
當時間到午夜1點整的時候,桌子跟前的空位上猛然間出現一個黑影,我跟張宇都清楚的看到了。
黑影看不見臉和身形,只覺得就是個影子,我們兩個伸手‘摸’了下,‘摸’不着,就是虛影,手伸過去直接將影子穿透,影子卻沒有任何的變化。
而且影子在燈光的照‘射’下不會在牆上再出現影子,這跟我們人不同。
影子出現後我沒有感覺到十分‘陰’森的寒氣,心裡覺得不太對,便將羅盤拿了出來,只見羅盤的指針在不規則的旋轉,而且轉的十分緩慢。
這情況又讓我有點捉‘摸’不透,似乎並不是鬼,但卻是什麼靈體,好像是屬於妖或者什麼‘精’華元靈之類的東西。
總之跟鬼那種‘陰’森的東西比,這東西倒不是十分的嚇人。難怪我和張宇沒有用八卦銅鏡或者攝像頭都能看到那影子。
韋華對着黑影道:“來了,給你介紹兩個新朋友!”黑影朝我和張宇坐的方向轉了一下,然後又恢復正常。
此時我看到桌子上的四個杯子裡全部都斟滿了酒。韋華之前說過那個影子會自己帶酒來,但我們卻沒有看到酒瓶或者酒罈子,而杯子裡面此時卻倒滿了酒。不知道影子是如何做的。
韋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又對我們說:“嚐嚐,酒味‘挺’甜的。”我跟張宇接觸稀奇古怪的場面比較多,所以不敢輕易動酒杯,就怕裡面有什麼毒‘藥’。
韋華又勸了我們一次,盛情難卻,我們只得拿起酒杯假裝飲酒,當酒杯快要接觸到嘴巴的時候,突然猛地伸手把酒往腦袋後面一潑。
黑影沒有朝我們看,我們以爲自己‘蒙’‘混’過關了。當我們把酒杯放下來的時候,酒杯又自動斟滿了!
韋華朝我們說道:“他說你們剛纔沒喝,把酒給倒了,這次請你們再喝!”
沒想到我們喝酒作弊糊‘弄’鬼自以爲成功了,其實對方早把我們的一舉一動看的一清二楚。真是個‘精’明的傢伙!
這次我們不敢自作聰明,怕如果不喝會有什麼後果。因爲我還沒有想出來怎麼對付這個不知道到底是鬼還是什麼靈體的東西。
端起酒杯嚐了一下,覺得這酒味像是紅酒摻着老白乾,有幾分甜味,但兩種酒摻起來味道很怪,讓人說不上來那到底是什麼感覺。
我們嚐了一半後將酒杯放了下來,酒杯這一次沒有自動變滿。韋華也沒有再朝我們說話,只是對着黑影一直在言語,我們聽不到黑影的聲音,感覺韋華有點像自言自語,但他說的話卻都好像是在回答黑影提的問題。
越看越不舒服,大半夜的對着一個恐怖的黑影自言自語,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這人是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