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文原一怔,沉默一會,答道:“好。”
隨即轉身離去,也不問王蛇殺“樑正奇”的原因。
走出密室,文原深吸口氣。
雨後草木混雜泥土的香氣,令他很受用。
“樑正奇麼?”
文原望了眼天空,他還記得對方給他治傷時的情景。
總的來說,兩者也算有了交情。
但既然王蛇要殺對方,他不會違逆王蛇意思,只有跟在王蛇身邊,他才能學到更多,獲得更強大的力量,爲家族報仇。
似乎想到什麼,文原眼睛猛的一亮,但隨後便很快暗淡。
“對不住了,樑兄……”
……
……
清水谷。
張元青從昏迷中甦醒。
他甦醒後,第一動作,便是從牀上坐起。
“啊!”
後背,一股劇痛傳來。
張元青死死咬着牙,沒讓哀嚎傳出,但即便如此,他也不由發出一聲悶哼。
待疼痛消去,張元青這纔有閒心觀察四周情況。
這是間竹屋,他坐一木牀上。
竹屋角落有座爐子。
爐子內,炭火正旺。
上邊放着個砂鍋。
“咕嚕!”
“咕嚕!”
聲音傳出,水蒸汽噴涌,藥材香味瀰漫整間竹屋。
張元青一怔:“這是哪兒?”
他還以爲,自己醒來後會是在河岸邊。
突然,他彷彿想起什麼,小心翼翼轉過頭,望向自己後背。
什麼都沒看見,因爲後背已被白色繃帶包裹。
微微動彈身軀,後背處便傳來刺骨疼痛。
“傷勢沒痊癒,在那傢伙攻擊下,我沒死?”
張元青有些意外。
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他臉色便有些陰沉。
“那傢伙的眼神可不是要救我,而是要將我連同那骷髏妖,一起擊殺啊!”
在畢永年發動靈術時,張元青便估計好了,在雷暴下,他存活機率比零大不了多少,索性便閉目等死,反正他也有底牌。
“我有不滅之蠅,就算死亡,也可重生。”
但現在,什麼情況?
難道雷暴下他命大沒死,被別人救了?
張元青疑惑之際。
“吱呀”一聲,屋門打開。
開門之人,似乎不想驚擾屋內的人,屋門打開的極緩慢。
待屋門開到一半,一道身影,踏入屋內。
那是個少女,約十二三歲年紀,容貌秀麗,深紫色的眼眸,一頭黑色長髮,還紮了個小馬尾,身上穿一件淺色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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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端着一碗黑色液體,似乎是藥?
看見少女,張元青眉頭一皺,剛要拿下對方,逼問自己所在何處。
少女也看見了張元青,她驚訝道:“你竟然醒了,太好了!”
說罷,她臉上便露出個開心的笑容,那是一種從心底發出的微笑,很有傳染力。
但張元青是何等人物,自然不會被一小女孩的笑容迷惑。
他伸手一撐木牀,身形躍起,就要朝小女孩撲去。
小女孩似乎察覺張元青舉動,她臉色一變,連忙道:“你不要動,木牀上有……”
但張元青聽都不聽,只道是對方拖延之計。
“咔嚓!”
“咔嚓!”
機括轉動聲響起,下一秒,四隻木製機關臂,突然自木牀四角探出。
張元青臉色一變,暗叫不好,剛要躲閃。
卻發現自己早已身處半空,無處借力,只能眼睜睜看着機關臂朝自己襲來。
其中一隻機關臂末端是鐵錘,朝張元青額頭,狠狠來了一下。
“砰”的一聲,眼前景物開始變得暗淡,意識漸漸陷入昏迷。
昏迷前,張元青耳邊似乎隱約聽見那少女的驚叫。
“我不是告訴你不要動嗎?這座木牀暗藏機關臂,只要你想離開牀位,甚至有離開趨勢,機關便會啓動……”
……
……
就在張元青陷入昏迷時,彷彿察覺到什麼,謝必安皺起了眉頭。
對面,一瘦弱男子臉色立刻變得蒼白,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樑……樑師兄,我這病該……該不會治不好吧!”
見對方將自己皺眉誤以爲病情之故,謝必安將計就計,故意做出一副爲難樣子,道:“你這病……唉……”
聽謝必安這麼說,瘦弱男子原本尚存一點希望,但現在,卻連半點希望都沒了。
他連忙抱住謝必安大腿,哭喊道:“樑師兄,你可是神醫,定要救我啊!”
謝必安強忍着一腳踢飛對方的衝動,道:“你可是靈竅境武者,能不能有點靈竅境武者的尊嚴?”
瘦弱男子道:“都快死了,尊嚴不尊嚴的,有什麼意義嗎!”
謝必安連忙道:“你這病,難是難治,但也不是毫無辦法。”
瘦弱男子立刻就不哭了:“什麼辦法?”
謝必安道:“我曾經跟你們說過,我祖上傳下一門奇異針術吧?”
瘦弱男子道:“知道,似乎是叫八針鎮傷?”
謝必安點頭道:“沒錯,但你可知,八針鎮傷,其實有第九針!”
“第九針!”瘦弱男子失聲道,同時身軀一震,心中一陣激動,似乎自己即將聽聞不可思議的秘聞般。
謝必安面不改色道:“沒錯,而且,這第九針的威能,完全不是前八針能比,傳聞,我祖上有一先人,憑藉第九針,把一死亡三天的人給扎活了!當然,我沒有先人那麼厲害的針術,但醫好你的病症,還是沒有問題的。”
瘦弱男子原本還有些懷疑,但聽聞對方能救自己,哪顧得上這絲懷疑,連忙道:“樑師兄,你定要用第九針來救我啊!”
謝必安爲難道:“救你也不是不行,但因這一針威力着實逆天,遭受天妒,每施展這一針,施針者壽命便要減十年啊!”
瘦弱男子焦急道:“這可如何是好!”
謝必安嘆了口氣道:“其實,這十年壽命,我還是捨得的,但最近,我手頭有些緊……”
聞弦而知雅意,瘦弱男子會意道:“剛好,我最近攢了筆錢,沒處用,正好可獻給樑師兄……”
……
……
半個時辰後。
謝必安將滿面紅光的瘦弱男子請出竹樓,掂了掂了手中布袋,自語道:“又一筆靈錢到手。”
將靈錢放好,謝必安開始思考剛纔發生的事情。
“剛纔,我好像察覺到寄生魔蟲傳來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