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中空無一人,唯有一具低垂着頭顱的骷髏。
突然間,那具骷髏動了。
它猛然將頭顱擡了起來。
“基金會那羣人騙了我!”
謝必安是一個死刑犯。
但他可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他之所以成爲死刑犯,完全是遭到了別人的陷害!
但究竟是誰陷害的他,謝必安也是一頭霧水。
他自問平時也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怎會有人無緣無故地陷害於他。
還是說他得罪了別人,但他自己卻忘記了。
就在謝必安就要被執行死刑的時候,一個男人出現了。
那個男人自稱來自世界上的一個秘密組織——基金會!
男子告訴謝必安,要是他與男子簽訂契約去參加一個危險的實驗。
只要他能從實驗中活下來,那男子就可以免去謝必安的死刑。
要是活不下來的話,左右也不過一個死字,與現在立刻被執行死刑也沒什麼不同。
謝必安不想死,更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去。
他想要知道究竟是誰陷害他,讓他淪落至如此境地。
要是讓他找到陷害他的那個人,窮盡他的一生,他也一定要報復回來!
理所當然的,謝必安選擇了賭一把。
與男子簽訂了契約之後,謝必安離開了監獄,來到了一個奇異的地下城市。
在那個地下城市中,生活着大量的基金會成員,還有許多跟他一樣,也跟基金會簽訂了契約的死刑犯。
此外地下城市中,還關着一些奇異的收容物。
何謂之收容物?
基金會將這世界上的異常現象,事物,個體等等,統稱爲收容物!
來到地下城市之後,謝必安被帶到了一個房間門口。
基金會的成員告知謝必安,房間裡邊的是一個名爲682的收容物。
只要謝必安聽從基金會的命令,協助基金會完成對682的實驗,實驗完成之後,只要謝必安不死,那他們就會助其免除死刑。
謝必安照做了。
那個名爲682的收容物是一個恐怖的巨蜥。
會說話,智商不低,而且憎恨所有的生命,但幸好,其全身都浸泡在腐蝕性的鹽酸之中。
謝必安絞盡腦汁,這才從682的口中逃得一命。
就在他以爲自己終於可以獲得自由的時候,殘酷的現實卻將他打入了冰冷的深淵。
基金會對他的說法完全是虛假的!
實驗結束後,他們並不會給予謝必安自由。
而是會用一種名爲記憶清除器的收容物,清除掉謝必安參加實驗的記憶!
這樣一來,沒有實驗記憶的謝必安,就能夠一直爲基金會做貢獻,直到他的死亡的那一刻!
發現這個真相的時候,謝必安如墜冰窖。
甚至於,他心底還有一個隱秘的想法。
其實那個陷害他的人,就是基金會!
目的就是找來實驗體,爲他們做實驗!
在記憶清除器的光芒照耀在他臉上的那一刻,謝必安的意識便陷入了深沉的黑暗之中。
等他的意識從黑暗中甦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在這座石洞裡邊了。
“這是哪兒?”
四下掃視。
謝必安發現自己現在正處在一個石洞裡邊。
石洞的洞壁顯得凹凸不平,似乎不是自然形成的,看上去倒像是被某種利器給硬生生劈砍出來的。
石洞不大,謝必安一眼便看清了整座石洞的情況。
在石洞裡邊,除了他之外,就只有面前不遠處的那個蒲團。
蒲團原本是白色的,不過由於很長時間都沒有人使用,上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早已經變作了灰色。
沉默了半晌。
謝必安舉起了雙手。
出現在他眼中的,卻並非是血肉之軀,而是一雙白骨之手!
低下頭看了看。
謝必安發現自己身上穿的,也並非是自己在基金會中穿的短袖和長褲,而是一件黑色的道袍!
揭開道袍。
目之所及,依舊還是森森的白骨。
沉思了片刻。
謝必安慢慢地撫摸着自己的臉頰。
不出他的所料,他的頭顱也早已變作了骷髏。
好在經過基金會那檔子事之後,謝必安早已不是原來的普通人了,最起碼他的眼界已經被遠遠擴寬了不少。
在察覺到自己變成了一具骷髏之後,謝必安並沒有表現地非常震驚。
他心中自語着:“我也成爲了一具收容物嗎?”
由人類變成了收容物這間事情,的確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的。
當然,這其中肯定不會包括謝必安。
他並不是太在乎自己到底是人類還是收容物,只要自己還活着就行。
而且謝必安發現了他不能說話,但視力和聽力卻還在!
在成爲骷髏之後,聲帶早就沒了,不能說話也算是正常。
不正常的是,他的眼睛和耳朵也早就沒了,但奇異的是,他的視力和聽力並未隨之消失。
剛纔他活動的時候,輕微的骨骼碰撞聲,便早已傳入他的意識中。
不過在基金會中,謝必安早已經瞭解到收容物本身的存在形式是千奇百怪的。
像他這種擁有骷髏之身的收容物,在所有收容物之中,還不算是太特殊。
謝必安暗自思索着:“我究竟是怎麼變成收容物的?是別的收容物乾的嗎?”
能夠讓一個普通人類變成收容物的,唯有收容物本身!
而凡人的科技,無論再是先進,也不能讓一個普通人變成收容物。
“還有我現在是在哪兒?這裡好像不是在基金會裡邊。”
謝必安環視了一圈石洞。
再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着的黑色道袍。
“這件黑色道袍也不是我原本穿的衣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必安心中滿是疑惑。
但石洞裡邊卻是空無一人,並沒有人能夠解答他的疑問。
右手習慣性地活動着,這是他在以前養成的習慣。
每當他遇到難題的時候,他就會下意識地轉動手中的筆桿。
石洞裡是沒有筆這種東西的,但他的右手卻觸碰到了一個略顯冰涼的物體。
謝必安一怔,微微側過頭,發現自己的右手邊放着一個長條形的物體。
如果身上有着血肉還好,但現在身上只剩下骨頭,黑色道袍對謝必安來說就顯得有些寬大了。
道袍長長的下襬將那個長條形物體完全地遮掩住,故而謝必安這纔沒有第一時間就發現自己身邊竟還有這樣一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