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啊,到底怎麼回事?”孫九叔着急的問道。
“今天芳姐兒和韋公子家的三個丫鬟去金山裡,纔剛到大路口,還沒有進金山裡,芳姐兒和韋公子的三個丫鬟,還有韋公子的幾名手下夥計,便被一大幫人抓去了,我也不知道什麼事。”夥計答道。
“到底是什麼人?好好的幹什麼亂抓人?是流民?還是柳子?”孫九叔大驚詢問道。他覺得自己家與人無冤無仇,連紅臉都沒有跟人紅過,猜想一定是有人要抓韋寶的三個美貌丫鬟,芳姐兒是被殃及池魚了。
“不像流民也不像柳子,都像是本地鄉里人,好像金山裡的一個甲長牽的頭,他聯絡了東白塔裡、新雀裡和後馬坊裡的一大幫人,本來就堵在金山裡外面。”夥計答道。
駱養性和李成楝對視了一眼,沒有想到遼西這邊這麼亂,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強行扣押人?
韋寶心中一驚,堵在金山裡外面,是不是對付他?否則爲什麼抓走自己的三個丫鬟?他的判斷和孫九叔一樣,馬上認爲對方必然是衝着他,金山裡的情況他已經十分清楚了,鄉里地方,一潭死水,除了他這個變數。不然的話,那裡會幾百年不怎麼變化,直到風雲變幻的清末。
“那怎麼就你一個人跑出來了?你怎麼不把小姐帶出來?”孫九叔責備道。
夥計一臉無辜:“我是跑得快,要趕過來報信,我要是不跑,現在也被關那兒了。”
“簡直無法無天,如果是鄉民的話,他們有沒有將大明律法放在眼裡?”駱養性罵道。
“不管是什麼人,我們現在過去!”韋寶當即站起身。猜想自己人沒有來報信,估計像孫九叔的這個夥計說的,都出不來,都被關了禁閉了。韋寶不怕有人鬧事,現在自己那個甲,雖然相對於四個裡,四十多個甲來說,人少的可憐,但他相信自己的護衛隊,還有本甲現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都靠他吃飯,大家是團結的,只要團結就能自保。唯一擔心的是芳姐兒和自己的三個美貌女婢。
李成楝點了點頭,看向駱養性。
駱養性還沒有怎麼喝夠,見韋寶這麼着急要走,有點奇怪,之前問過韋寶,聽韋寶的意思,似乎跟山海樓掌櫃的女兒並無多少瓜葛,現在見韋寶這麼着急,不由豎起大拇指笑道:“兄弟爲了紅顏,夠上心的。”
韋寶懶得解釋自己並不完全是爲了孫月芳,孫九叔則心頭一暖,他沒有看上韋寶,但韋寶願意爲芳姐兒出力,對芳姐兒有一份心的話,他還是樂於見到的,“麻煩韋公子了,麻煩駱大人了。”
韋寶對駱養性道:“大哥,你喝酒,然後歇着吧,我和義兄去就成,你明日走之前,來金山裡玩一玩,在我那玩不住了,我再將你送到永平府關門。”
韋寶不讓駱養性跟着去,是不想欠人家太多人情,駱養性不欠他什麼,他也不欠駱養性什麼,他們之間基本屬於有點交情,但是遇事仍需把銀子算清楚的那層交情。而且鄉里地方能怎麼樣,他很清楚,無非又是老一套,糾集一些人鬧事,有李成楝帶幾名錦衣衛去,和駱養性親自帶着幾十個錦衣衛去,其實區別不大,最低階的錦衣衛,對於鄉民們來說,也是天大的存在。
“不用我跟着去啊?”駱養性本來也沒有想去,大冷天的,又是大晚上的,這對於養尊處優的駱養性來說,除非是皇帝召見,或者遇到大事才願意在這種時候動一動。
“嗯。”韋寶微微一笑:“有義兄在,再帶幾個錦衣衛,鄉里地方能出多大事?”
“也是。”駱養性笑道:“那李大人,你陪韋兄弟走一趟吧,多帶上幾個弟兄,鄉里人敢亂來,只管下手,不用怕,有事我兜着。”
“是,多謝駱大人!”李成楝趕緊抱拳感謝。
韋寶也抱拳謝道:“多謝駱大人!”
“哈哈,都是自己兄弟,無須客氣。”駱養性笑了笑,飲下一杯酒。
韋寶帶着李成楝和十幾名錦衣衛,再帶了十多名親信隨扈,連同孫九叔和幾名山海樓的夥計,一同連夜趕往金山裡。
一般人這個時候想出山海關是不可能的,若是等關門正常打開,要等到清晨。
但有錦衣衛在,這就完全不算事,衆人出關也沒有攜帶貨物,門官看過錦衣衛的腰牌連問都不問,便放行了。
主要還是因爲前兩天趙元化的手下被打的事情,早已經在山海關傳開,衛所官兵們在嘲笑趙元化不會管人,手下兵丁腦子有病之後,哪裡還會重蹈覆轍。
韋寶坐在馬車中,搖搖晃晃的,他對面是李成楝和孫九叔,本來李成楝是騎馬的,晚上太冷,所以在韋寶的勸說下坐進了馬車。
孫九叔雖然知道韋寶的馬車內部裝飾豪華,但也是手下聽夥計說的,並沒有親眼見過,此時親見,才知道所言不虛,不過他沒有心情去體會這些,一心惦記着孫月芳,不知道女兒怎麼樣了。
李成楝喝了點酒,現在正在醒酒的過程中,也沒有說話。
車內一片沉默,韋寶默默想着事情的由頭,猜想還是因爲自己在來山海關之前,找金山裡里正趙克虎的事情引起的。
韋寶準備搞定金山裡和周邊3個裡(東白塔裡、新雀裡、後馬坊裡),合併成韋家莊。這是一個龐大的工程。雖然知道肯定會遇到巨大的阻礙,韋寶卻沒有料到里正和甲長們這回反應如此迅速,才兩天功夫便開始反擊了。
等韋寶衆人趕到金山裡的時候,兩三千號趙理全聚集起來的四個裡的壯丁還在堵着韋寶這個甲罵。
鄉里幹仗也會動手,但韋寶現在名氣很大,大家都知道他有錦衣衛撐腰,在山海關也認得官家,不敢隨便動手,所以只是採用了罵戰,像之前鄭忠飛的老爹鄭金髮糾集人手到韋家去罵一樣。
趙理全能糾集這麼多人,並不是因爲他的人脈有多厲害,而是韋寶的計劃事關四個裡的所有人,尤其妨礙損傷了四個里正和四十多個甲長的利益,他們什麼都不怕,就怕變化,怕人奪走他們的土地,韋寶一下子觸犯了這幫人的兩條底線,而且是深入骨髓,在思想中根深蒂固的底線,需要誓死捍衛的底線。所以才能糾集兩三千壯丁。
韋寶這個甲的人在羅三愣子和侯三帶領下與外敵對抗,羅三愣子嗓子都喊啞了:“快放人!不然跟你們拼了!”他知道範曉琳、王秋雅和徐蕊被抓了,還有一個芳姐兒好像也和公子關係很好,此時是真的氣急了。
侯三早就想動手了,他手下的四十多人護衛隊中,過半人數來自原先的老林子柳子幫,柳子們哪裡受得了這種氣,一個個摩拳擦掌,恨的牙癢癢。但是他們已經被韋寶制定的制度和規矩馴服了,沒有這裡目前最高的‘頭’羅三愣子發話,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大管事,別跟他們說了,抓了公子的三個丫鬟,公子知道了也會同意咱們動手的。”侯三大聲道:“咱們打這幫人,一個能打十幾個,並不吃虧。”
趙理全帶着的人頓時哈哈大笑,二百人打二三千人,不吃虧?這牛吹得太大了,紛紛喝罵嘲笑侯三,更是氣的侯三雙眼噴火。
羅三愣子倒不是怕打不過,而是怕弄出更大的事情來,對方一直叫囂挑釁,卻也不敢真的動手,如果是自己這邊先動手,打起來肯定鬧出人命,鬧出人命肯定要追查,到時候連累公子,他罪過就大了,羅三愣子知道吳家成天找公子的麻煩,哪裡還敢送把柄給吳家。
羅三愣子現在才體會到當大管事的難處,公子不在的時候,他要代表公子拿主意啊,心裡叫苦不迭,盼着公子趕緊回來。
範曉琳、王秋雅、徐蕊和芳姐兒,還有護送他們的韋寶的幾名隨扈,他們並沒有被捆綁,而是被一幫人圍成一個圓圈,不能出來,是被人牆限制了自由。
四個女人都比較勇敢,徐蕊和芳姐兒本來就算是見過世面的女人,遇到這種情況也不是特別害怕。跟韋寶之後,範曉琳和王秋雅也見識過一些世面了,膽子比原先大了很多,範曉琳本來就是個心大的妹子,王秋雅外表溫柔,實則內心也有點女漢子。
所以四個女人都沒有哭,而是一直跟圍着他們的人理論,喉嚨也都快啞了。
“你們趕緊散開,我家公子和錦衣衛相熟,你們再不散開,追查起來,一個也別想有好果子吃。”範曉琳道。
“大明是有王法的,我一定要上衛指揮使司告你們!”芳姐兒更是氣的大聲道。
“告我們?”趙理全哈哈一笑,聲音比芳姐兒大一倍:“我們巴不得有人去告!我們正想告韋寶呢!你們都聽着,誰再在韋寶這個裡,將來小心死無全屍。”
“誰死無全屍?是你小心死無全屍吧?”
這時候,一個幽幽的聲音傳來。
韋寶離老遠就聽見趙理全在那大吼大叫,馬車還沒有衝到近前,韋寶已經忍不住下了車,騎了匹馬衝過來了。
範曉琳、王秋雅、徐蕊和芳姐兒見到韋寶,四女都是喜出望外,沒有想到韋寶今天還會來,現在已經很晚了。
“小寶。”範曉琳和王秋雅同時道。
“公子。”徐蕊驚喜的一呼。
“韋寶。”芳姐兒心情一鬆,本來是打算到外面散散心,哪裡想到碰上這種事情,不過見到韋寶之後,讓她的心情又恢復了開朗。
韋寶衝四女微微一笑。
“韋寶!你要想刨我們的祖墳,我們四個裡,五千多老爺們,死都不答應。”趙理全一見到韋寶,也有點慌了,再見到韋寶又帶着錦衣衛回來了,更加慌,卻仍然強梗着脖子道。因爲他知道必須有人出頭,那四個里正都不是有擔當的人,這事本來就是他四處聯絡煽動起來的,自己在這個時候決不能退縮,一看見韋寶就退縮的話,白天忙乎這幾個時辰,就都白費了!
韋寶微微一怔,怎麼成了刨你們祖墳了?立時便想明白了,他要修路,修水庫,便需要大興土木,這年代沒有管制亂葬墳地的法令,因爲土地太多人太少,墳頭都是東一個西一處的,只要施工開始,總是難免要遷移一部分墳墓,這幫人一定是被這種言論煽動起來的,而這條理由用來反對自己,也足夠光明正大,足夠強大,上哪兒說理都不會吃虧。
韋寶雖然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這理由,又是誰在中間穿針引線,不過見趙理全衝出來和自己說話,其他人見到自己的時候,已經小聲了許多,沒有幾個人再大聲咒罵了,所以韋寶猜想帶頭的人,一定是這個趙理全,趙元化的爹。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刨人家祖墳了?”韋寶冷然對趙理全道:“你們是永平府的衙役,還是衛指揮使司的官兵?你們有什麼權力聚衆鬧事,並限制人身自由?”
韋寶這兩句話擲地有聲,聲音傳出去老遠,在場的大部分人都聽清楚了,聽不清楚的也在問過旁人之後,知道韋寶說了什麼。
趙理全臉紅一陣白一陣,怒道:“你給我們看的那圖,上面畫了多少要動土的地方?尤其是你要挖的什麼水庫,那麼一大片地方,你知道有多少祖墳嗎?我們雖然不是衙役,也不是衛指揮使司的兵丁,但我們是大明律法保護的老百姓,我們要保護祖墳!就是到御前去說理,我們也不怕。”
韋寶呵呵一笑:“就你那副德行,還跑到御前說理?萬歲爺是這麼容易見的嗎?你這輩子能見萬歲爺一次嗎?我已經和萬歲爺說過話,萬歲爺還賞了我銀子。”
“你和萬歲爺說過話咋了?誰知道是真的假的?我們反正沒有看見過。”趙理全口才還是不錯的,針鋒相對道:“萬歲爺愛民如子,你就是皇親國戚,也不能在我們祖祖輩輩生活的土地上亂弄這些亂七八糟的。我們不需要你來做主。若要是破壞了本地的風水,我們更是不會放過你。”
“你放過我?我還不放過你呢!”韋寶怒上心頭,在外面需要裝,但是現在在本地,在自己的地盤上,韋寶也懶得裝了,惡狠狠道:“趕快放人,全部散了,你們有多大膽子敢扣押人?”
“我們沒有扣押人,我們就愛在這裡玩,怎麼了?”趙理全冷笑道:“你說散就散?你是什麼玩意?我們不走,打死也不走。”
“再不滾走,錦衣衛有權力當場宰殺你們!”韋寶怒道。
“宰了他們!”
“宰了他們!”
韋寶這個甲的人,剛纔受了半天的氣,現在見公子來了,而且這麼強硬,一個個頓時更加團結,紛紛喝罵,以爲公子助威。
李成楝在馬上直接便亮出了自己的繡春刀,其他幾名錦衣衛也拔出了刀。
“誰再不走,老子要開殺戒了。”李成楝喝道。
韋寶暗暗好笑,李成楝原先雖然也算不上什麼很上不得檯面的人,但畢竟膽小,而且沒有身份,總給人畏畏縮縮的感覺,現在當了幾天錦衣衛百戶,已經有官威出來了。
被李成楝這麼一吼,趙理全,四個裡的里正和甲長們,還有被他們招來的一幫壯丁,人人開始心虛,錦衣衛不是鬧着玩的,真的把他們殺了,上哪裡說理去?尤其是一幫大頭老百姓,剛纔和韋寶那個甲的鄉民對罵的時候,個個勇悍,現在則個個如同小雞。
趙克虎見勢頭不對,急忙走過來拉了拉趙理全,把趙理全拉到身後,對衆人道:“散了散了!有事到衛指揮使司再說,今天先散了。”
趙克虎比趙理全厲害的多,這一招以退爲進很厲害,並不說這事情算了,而是說今天算了,預備將來捲土重來。
韋寶自然聽出了趙克虎的弦外之音,暗暗惱火,卻沒有發作。趙克虎這是要等錦衣衛們走了之後,再接着罵戰,鄉里人光罵戰不動手這招,是讓他比較難受。這年代也沒有錄音什麼的,也沒有視頻什麼的,罵戰不好留證據啊,他雖然有手機,有各種錄音監視設備,但絕不能在這個時代拿出來!
韋寶之前就已經想好了,並且下定決心,絕不在這個時代掏出高於時代的科技產品,除非是他自己能在本時代複製出來才行。
韋寶聽出了趙克虎的弦外之音,李成楝和其他人自然也能聽出來,李成楝不甘心自己義弟被一幫鄉里人欺負,怒道:“等會!你們再敢到這裡來搗亂,老子現在就把你帶回去!北鎮撫司的大牢,進得去出不去,整個大明都知道。”
韋寶暗暗叫一聲好,暗忖李成楝並不傻,老實歸老實,老實人當了官,也不比誰差。
聽李成楝這麼說,東白塔裡白鵬賦、新雀裡秦康順、後馬坊裡侯力行,還有趙理全和一堆甲長都被鎮住了,他們最怕的就是韋寶一方‘擒賊先擒王’,只敢以人多勢衆來搗亂,真的出頭就都不敢了。
趙克虎畢竟曾經是軍官,而且在遼東打過仗,非等閒鄉里人,哼了一聲道:“若是錦衣衛無緣無故抓我,我也不用你們動手!也不用去什麼北鎮撫司大牢,我這種人還配不上那種地方,我自己咬舌自盡便是!”
李成楝一怔,沒有想到鄉里居然有這等人物,趙克虎的話把韋寶也鎮住了,他要的是地盤,並不要人命,如果趙克虎真的咬舌自盡的話,事情就鬧大了,到時候又得增加許多變數,現在吳襄已經答應了讓他開發四個裡,他的形勢已經開始好轉,唯一麻煩的便是鄉里這幫里正和甲長的態度。若是趙克虎死了,事情便沒有轉圜餘地了。
四個裡的其他三個裡的里正,東白塔裡白鵬賦、新雀裡秦康順、後馬坊裡侯力行,還有趙理全和一幫甲長,加上二三千名四個裡的壯勞力,衆人見李成楝不再說抓趙克虎的話了,一起轟然叫好!
除了韋寶,這時候的人即便有點階級概念,那也只是朦朦朧朧的,沒有明確意識的概念。整個大明都是家族式體系,這裡也不例外,趙克虎是金山裡的大家長,在其他三個裡也有威望,衆人見趙克虎這麼勇悍,腰桿子瞬間硬了不少。
韋寶意識到,單靠強壓,單靠勢力壓制是不行的,拉着李成楝的胳膊,對自己這邊的人道:“都去睡覺吧,咱們該喝酒喝酒,該睡覺睡覺,沒有必要陪着他們吹冷風。”
韋寶手下衆人轟然答應,瞬間將趙克虎剛纔營造出的一點優勢抵消了,另外四個裡的人,都是‘義務’站臺,一個個餓的頭暈眼花,還要做這種事情,自然趕不上韋寶這邊的人,每天吃飽喝足來的有鬥志。
“老少爺們們,我是本地人,大家也都是本地人,我韋寶不會挖誰家的祖墳,這都是有人在造謠!你們看看我的甲,有哪家祖墳被挖了嗎?現在連年天災不斷,不造水庫,不修築河堤海堤,永遠無法解決洪澇乾旱問題,春天馬上要到了,大家不想又是一年顆粒無收吧?修路的好處,就更不用說了,有了路,能方便進出,方便大家走出去,也方便外面的貨物走進來。我希望咱們這一片,家家戶戶都能過上溫飽生活,此情可鑑日月。”韋寶勸着自己這邊動了,又對仍然在原地傻站的四個裡的衆人表白心跡。漂白自己的真實目的。
韋寶雖然不好強行挖人祖墳,但是這麼大的工程,到時候少不得會動人祖墳,頂多多花銀子安撫,讓人家自行遷墳。而且韋寶的目的也絕不是單純的讓鄉鄰過上溫飽生活,主要還是爲了能夠控制這四個裡。
韋寶說完便轉身走了,也不管這些人有沒有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