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這一次還那麼積極,做男伴也就算了還要領着上臺去,你你你,簡直是夠了啊!”喬紹謙將手中的雜誌丟在了顧奕宸的身上,“女人總是小氣的,都要跟人家拍婚紗照了,你那個就不能拒絕掉劃清界限嗎?”
隨意交疊的長腿放下,往後靠在沙發上,姿勢明明慵懶,卻還是透着一股沉重跟無力。
“你以爲是我想的,我特麼人生第一次被人掐着脖子逼迫着做事。”
喬紹謙眼睛瞪得非常大,能不能說,他也是人生第一次聽到顧奕宸說髒話……
問過了是什麼原因後,喬紹謙猛地拍下茶几站起身,“這不是欺人太甚嗎?我們要是還查不到一年前發生的事情,查不到這個陸謹初的底細,難不成還得這樣被他一直牽着鼻子走。只要他一拿出對談婧言不利的東西來,你就兩手攤開任人宰割了?”
他從來都是穩操勝券的人,在商場上運籌帷幄,從來不會有被人拿刀低着脖子來威脅這樣的事情發生。顧奕宸向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唯獨這一次,他爲了護住談婧言,不得不選擇走這一條路。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瞞着談婧言,你讓她留在法國,若是陸謹初有心要拆散你們兩個人的話,他不會想方設法讓談婧言知道?你可以操縱g市的媒體,並不意味着你可以操縱整個世界的。”
喬紹謙的話是事實,他想得到的,不代表顧奕宸想不到。
“走一步算一步,我想過,若是她願意相信我,還是會留在我身邊的。”
喬紹謙站起身,走到顧奕宸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一口氣:“祝你好運,總之兄弟兩肋插刀會幫你做好的。”
坐在椅子上等着登機,談婧言還沒有什麼真實感,喬紹謙買了一瓶牛奶走了過來,遞給談婧言:“現在時間很晚了,要飛很久,喝點牛奶墊墊肚子,在飛機上這個時間點沒有飛機餐的。”
談婧言接過牛奶,揚了揚手中的登機牌:“是商務艙還怕沒有飛機餐嗎,隨叫隨到的,還是你怕花錢?”
“我睡眠不足,到時候要補覺,你可沒什麼事情不要煩着我。”
坐在談婧言身邊,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就可以登機了,廣播中也在提醒着某些航班還未趕上飛機的乘客。
“你到現在都不能夠告訴我,去法國是幹什麼嗎?”
聽到談婧言的問話,喬紹謙眉頭一挑,笑意濃濃地看着旁邊有些不安的人:“那你自己覺得會是好事情呢還是壞事情。”
談婧言沒有直接回答喬紹謙的問題,而是低下頭輕輕地笑了笑。
笑容不是那種幸福甜蜜,反而是帶着苦澀。
這讓喬紹謙覺得很是微妙,就好像,談婧言心裡也裝了滿滿的心事一樣,若是兩個人之間無法坦誠,你瞞着我做這些事情,我瞞着你做了另外的事情,誤會在種種不經意間積攢到了一定程度,就會導致婚姻的城牆倒塌。
這一點,喬紹謙就算沒有經歷過,也從電視劇裡周圍人的婚姻經驗裡看到了不少。
眼下,顧奕宸在爲談婧言準備着最倉促也最浪漫的婚禮,卻也同時,在做着一件特別爲難的事情。
喬紹謙有多麼想把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就怕在這個關頭,談婧言丟下行李就跑到寰亞去,那樣,毀了顧奕宸的計劃,他也是千古罪人了。
時間到,廣播提醒可以登機,談婧言走在前面,喬紹謙跟在她身後提着公文包,商務艙的位置,兩個人坐在一起。
已是深夜,等了差不多有十五分鐘的時間,飛機才緩緩滑行,等到飛起來,看得見這座城市錯落有致的燈光風景時,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
關機前,喬紹謙給顧奕宸發了一條短信,沒有等到回覆,廣播已經第三次提醒關閉手機了。
乘坐飛機時,很多人喜歡坐在窗口的位置,白天的時候,你能夠看到藍天白雲,能夠感覺到那一種在雲端的感覺。夜晚,你看得見整座城市的繁華,那是用燈光來點綴的,或許錯落有致,或許星星點點,但在黑夜中,永遠是一道極致的美景。
談婧言安靜地靠在窗邊,目不轉睛地看着窗外的風景,直到飛機到達了一定的雲層高度,再也看不見燈光,外面一片黑暗的時候,她才緩緩轉過頭。
“有時候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不嫁給顧奕宸,我會在做什麼,或許,一直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舞蹈老師,拿着一份不錯的工資,過着愜意的生活。”
喬紹謙沒想到談婧言會忽然冒出這樣感嘆的句子來,翻看雜誌的手頓住,側過頭來看着她,眸光發緊。
“你不愛顧奕宸?”
下意識就問出這麼坦白的問題來,談婧言臉色沒有因此發生任何變化,她很自然地擺弄着面前的平板電腦,嘴角微勾。
“愛跟不愛,其實不是嘴上說一說就算是了的。我們之間,比你看見的要複雜很多,有時候心裡會很矛盾,不知道怎麼做纔是對的。但我已經很努力在朝着最好的那條路走,我想,老天爺既然已經這樣安排了,那定會善待我們這場婚姻的,是嗎?”
這是談婧言跟自己說過最長的一段話,也是最貼心底的一段話了,喬紹謙抿着脣,點頭。
“你能這麼想是最好的,我希望之後也是,不論你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都不要受到干擾,直接問奕宸,他的答案纔是真實的。”
腦海裡浮現出那個冷漠的身影,還有那個特別熟悉似曾相識的容顏,談婧言將手指收斂,指尖抵着掌心,微微用力。
十一個小時的飛行,到了法國的時候,北京時間早上九點,法國時間凌晨三點。
機場外面已經有車子等候,載着喬紹謙跟談婧言去了希爾頓酒店,回到房間放下行李,一身疲憊,癱倒在沙發上就有睡過去的衝動。
睜開眼睛看着天花板,依舊不敢相信,短短十幾個小時內,自己到了另外一個國度,諾大的房間裡就只有一個人,那種空落落陌生的感覺襲來,特別地難過。
有信心如果此時播幾首悲傷的音樂,她一定會立馬流出眼淚來。
掙扎着從包包裡面拿出手機,打開來後,不到五分鐘就收到了一大堆的短信,有江念初發來的,談瑞發來的,舒小白髮來的,更多的是顧奕宸發來的。
一條條短信看了過去,除了顧奕宸以外,其餘的人無非是叮囑自己一定要小心,照顧好自己,等着顧奕宸過去。
法國的時間跟國內的時間不一樣,法國是凌晨,而國內早已經是大白天。但談婧言一時忽略了這個簡單的常識問題,以爲時間太晚,不敢回覆所有的短信,就給舒小白這個夜貓子回了一條,她經常有半夜起來上廁所順便看一眼手機信息的習慣。或許那個時候還在惦記着自己有沒有發短信呢。
而顧奕宸的短信……
剛點開第一條,談婧言的眼眶就盈滿了熱淚——
“等我30個小時,好好照顧自己,腳底的傷細緻一點上藥,貼ok繃,想你。”
最後兩個字,像是灌滿了所有的感情,盈滿了所有情緒,寫滿了所有思念……
看完所有短信,談婧言的眼淚已經流了下來,她承認,她也有在感情面前特別小女人的時候,她承認,她也有在某一個時刻特別思念一個人的時候。
可最終,她還是將手機放在了*頭,埋進被子中,控制着情緒,沒有那麼衝動地直接打電話給顧奕宸。
30個小時裡,坐飛機花去了十一個小時,也就是說,十九個小時以後顧奕宸就會出現,自己洗一個澡,睡一覺醒來,時間就變成個位數了呢。
越是這麼想,心裡面的動力就越大,掙扎地坐起身來,拉過行李箱,從裡面取出一套睡衣,踮着腳小心翼翼地走到浴室裡去。
國內,舒小白在收到談婧言短信的同時,也收到了一個小道消息,顧奕宸將會參加一個星期後的慈善晚宴。
此時的舒小白早已經張大了嘴巴,滿臉的難以置信。
顧奕宸會參加慈善晚宴,那麼談婧言呢?在這個時候把談婧言往法國送,是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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