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這兩年都發生了什麼?
等着別人把事情真相告訴你,那麼被動,倒不如自己去尋找真相。
談婧言決定回家收拾行李,親自去一趟上海,找一找當時跟顧以寧、蘇子靳住在一起的那些人,看看他們知不知道什麼。
談家。
談瑞霍地站起身來,手中的報紙都掉在地上了也沒有立馬彎身將它撿起來,一臉難以置信看着談婧言:“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爸,我說我要去一趟上海,您能不能告訴我當初子靳跟以寧住的地方詳細地址?”
打電話給蘇子靳的時候又是關機狀態,無奈之下只能問談瑞了,跟自己不同,這兩年,談瑞去過上海探望過蘇子靳跟顧以寧,這些林少白都曾經跟自己提到過隻言片語。
“他們現在都已經不在那裡了,你去幹什麼?昨天晚上連不回家都不跟家裡人說一聲,知不知道你媽有多着急?”
一回家不是先道歉,就說要去上海,談瑞蹙着眉看談婧言,覺得她變得比以前浮躁多了。
“對不起爸,是我着急了,我昨天去了一趟醫院,後來想起之前一直隨身佩帶的玉佩落在了水幕漣,所以就回去拿了。”
談婧言不至於傻到跟自己的爸爸說被江念初扇了一巴掌這樣的話,下車之前特意拿了粉撲補了補臉上的妝,放下頭髮努力遮蓋住。
“子靳跟以寧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如果你還想跟奕宸破鏡重圓的話。”
在錯落遠去的時光裡,一個是自己疼愛的弟弟,一個是總人前人後親暱喊着自己嫂子的小姑子,他們在一起,結局卻不僅美滿,說不去插手,談婧言放不開自己的心。
“爸爸,您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跟顧家人一樣瞞着我,不願意我知道?”
談瑞沒有說話,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拉開窗簾看向外面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只是天還是暗的,就跟此時人的心情一樣,暗沉得撥不開濃霧。
談婧言走上前去,站在談瑞身後,有風的關係,她的長髮被吹得往後動了動,露出了紅腫的臉頰。
“子靳說他回不來,是因爲您的關係,您跟他的家人說了,讓他們扣了他的護照是嗎?”
“婧言。”
談瑞每一次很正式跟談婧言說話的時候,除了語氣會變得很嚴肅,就是會直呼談婧言的名字,而不再是溫和地喊一聲言言。
所以,談婧言的心情不由得緊張起來,似乎她覺得觸手不可及的真相,就要被揭開了一樣,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他們一個個忌諱成這樣。
“我可以把談氏交給你,但前提就是蘇子靳跟顧以寧的事情你不能插手去調查去管,你現在看到了,蘇子靳不能回國,他本來就已經是跟你一樣回到了他自己的家庭,那麼也應該有屬於他的生活軌跡,你不要去試圖破壞。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趨之若鶩並不是好事情,談氏是個重擔,你若要接下,就不能有絲毫分心。否則,我情願你一直待在a市也不要回來。”
談婧言後退好幾步,差一點被地毯絆倒整個人摔在地面上。
她眼中目光盈盈,談瑞不肯放手交給自己的談氏,在這個時候作爲交易條件給了自己,心裡面那道口子像是被人一把撕開得更大,恐慌跟猜測蜂擁而至。
談婧言只聽得見自己的聲音如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
“談氏我會接手,子靳的事情我也一定要查清楚。”
林少白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談瑞面色凝重地坐在沙發上,旁邊放着一個盒子,裡面裝的是談婧言昨天穿過的晚禮服。
“言言回來了嗎?”
“又出去了。”
林少白點了點頭,沒事就好,只是……
“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言言她去哪裡了?”
談瑞站起身來,深呼吸一口氣後看向林少白,緩緩啓脣:“去上海,查顧以寧的事情。”
林少白雙腳一軟,整個人靠在了沙發上,她震驚地看着談瑞,口中不停地說怎麼會,怎麼會。
不是說好了大家都瞞住不再提的嗎?賠上一個談氏讓這件事情就這樣消沉下去不行嗎?
“你告訴她地址了?你怎麼可以說出去呢!”
談婧言的性格林少白最清楚了,若是讓她知道了,還有可能再跟顧奕宸在一起嗎?雙胞胎怎麼辦?
“紙終究包不住火,該知道的她還是會知道,就算不通過我們,也會有其他人告訴她。今天她一進門就直接問我知不知道之前蘇子靳住在上海的地址,很顯然她定是聽說了什麼纔要自己去查。我把談氏跟蘇子靳擺在她面前讓她選了。”
“那她選了什麼?”
談瑞搖了搖頭,沉默着上樓。
林少白很是擔心,最後還是給舒小白打了電話,問她能不能抽出幾天時間陪談婧言去一趟上海。電話裡林少白雖然沒有說清楚是因爲什麼事,但是聲音聽上去不是那麼好,舒小白連猶豫都沒有就答應了。
就這樣,舒小白跟談婧言在機場匯合,一起去了上海。
醫院。
顧奕宸醒來的時候,覺得渾身提不起半點力氣,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就知道他又來了醫院。這段時間,他跟這裡還真的是有緣,來了一遍又是一遍。
江念初在這裡照顧了*,方纔霍祺東過來的時候,顧向東就帶着她回家休息了,所以這時候顧奕宸看見的,只有一個坐在沙發上翻看雜誌的男人。
“我怎麼覺得,你回來之後,很閒。”
嗓音沙啞得像是從喉嚨硬擠出來的一樣,霍祺東放下手中的雜誌擡起頭來笑看顧奕宸:“你怎麼不說,爲什麼我每一次遇見你,都要在醫院?難道因爲我昨晚摟了你的妻子,所以受到打擊了?”
霍祺東顯然只是開一個玩笑罷了,逢場作戲這種東西,他雖然擅長,但也不會入了心,更何況他心裡面至始至終都只有那個小姑娘,又怎麼會對別的女人有興趣。
“今天她找你了嗎?談簽約的事情。”
“你未免有些着急了,雖然昨晚談妥,但距離簽約不是還有三天?我想問的就是,你這麼抽身出來,然後拿自己的錢去補那個無底洞,你覺得這樣做真的能夠幫到談氏?”
如果單純只是因爲債務跟虧空,或許能夠補,但霍祺東覺得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會是那麼容易解決,更何況,還是一筆不小的數字,顧奕宸全部拿出來的話,如今又不掌權,是要去喝西北風?
“你不是還誇讚她會是一個有能力的女人?她雖然是舞蹈家出身,但也是商科mba來着,資金先解決她的燃眉之急,接下來的事情,我相信她一定能夠做好。”
霍祺東不以爲然地挑了挑眉,這本來就是別人家的事情,他從來不好奇也不會去多管閒事,需要的時候幫幫手罷了。
“她,你來的時候有見到嗎?”
一開始霍祺東沒有想出她指的是誰,後來回過神來的時候,表情有些莫名其妙:“你做夢呢吧,你住院跟談婧言有什麼關係?你又不是因爲她才住院的,她犯得着來看你嗎?”
顧奕宸閉上眼睛,沒有迴應霍祺東的話,他有感覺那並不是夢,就在昨天,他暈過去的那一剎那,分明聽見了她的聲音,後來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也看見了她的臉,那表情分明就是緊張跟焦急。
她還是,在乎自己的。
“我覺得你現在就是精神負擔太重,現在雖說不掌權了,但也不是這樣折磨你自己吧?三天兩頭住院,把你那個寶貝女兒一個人丟在家裡你放心?”
“聽晚在我媽家裡。”
像是想到什麼,顧奕宸伸出手來摸索着*頭的手機。
“想要什麼?我幫你拿。”
“今天幾號?”
“14。”
顧奕宸掙扎着就想坐起身來,霍祺東按住了他的肩膀,劍眉微挑:“你又想幹嘛?我在的時候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
“我要去一趟上海。”
霍祺東眸光慵懶深邃,伸出手來觸摸顧奕宸的額頭:“沒發燒,你說什麼胡話,就你這個樣子你還去上海?”
“後天就是那個日子,我要帶聽晚過去。”
“16號?”
顧奕宸抿脣,臉色淡淡。
“你爸媽會去嗎?”
霍祺東一邊問,一邊拿了個枕頭靠在顧奕宸身後好讓他靠得舒服一點。
“不會。”
顧奕宸很清楚在這件事情上面,江念初跟顧向東並不會參與,當初留在上海的原因,只是遵循顧以寧自己的意思,江念初也在最痛苦的時候說過,此生不再踏足上海那片土地。魔都本是一座獨具魅力的城市,那裡的一切都足以吸引人紮根生活,可它卻變成了顧家人心中不願意去提及的傷心地。
霍祺東摸了摸西裝袖釦:“談婧言的弟弟,知道那個日子嗎?”
顧奕宸搖了搖頭,他怎麼會知道,他負氣離開的時候,就不曾想過以寧會因爲他的話而承受多大的痛苦,這樣自私的人,他配知道以寧的消息嗎?
“你現在不能去,最快也是明天!”
房門被人推開來,書寒抱着病歷本站在那裡,一臉嚴肅:“你若不想明年今日我去給你送花的話,最好老老實實留在醫院養病,多休息一天是一天。”
霍祺東見到書寒的次數並不少,但每一次都這麼嚴肅,倒還是令他有些不自然,摸了摸鼻子就自動退到沙發那一邊,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讓開位置來給書寒教訓顧奕宸。
“你說說你這麼下去,還能活過五十歲嗎?每天都要讓家人朋友爲你擔心,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聽晚那麼小,你不知道自制好好照顧孩子,還讓別人來照顧你。”
顧奕宸無力地笑了笑,臉色蒼白,看上去是真的有種體弱多病的感覺。
“給你添麻煩,是我不對,但我還是你哥,你還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我怎麼就不敢了,你讓嫂子大半夜穿得那麼清涼送你來醫院,你沒看見她臉色比你好不到那裡去,就不能讓人家省心一點!”
“她,真的送我來醫院了?”
顧奕宸愣了愣,原來,真的不是夢。
“不然呢,你以爲是你夢遊嗎?”書寒沒聲好氣,一邊查看着輸液的情況一邊填寫手上的病歷表,有些本該是值班護士來做的事情,她統統都攬下來了,就爲了找一個機會好好說一說顧奕宸。
“那麼,她在的時候,媽跟爸在嗎?”
顧奕宸一問,書寒的手就抖了抖,昨天晚上的事情到現在她都記憶猶新,給談婧言送來了毯子之後因爲不能夠離開自己的崗位,所以就先離開了,加上喬紹謙也過來,並不差人手。巡房告一段落再回來的時候,碰巧遇見談婧言有些失魂落魄離開的身影,本想叫她,但她人已經走遠了,只是背影看上去有些不對勁。
回到病房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江念初打了談婧言。
這樣震驚的消息,喬紹謙讓書寒一定要瞞住,千萬不能夠跟顧奕宸說,否則那還得了,他本來就是很愛談婧言的人,在發生了以寧的事情後都捨不得傷害的女人現在被母親打了一巴掌。
說出來,顧奕宸不會跟江念初起衝突纔怪。
“沒有,她走的時候,爸媽纔來。”
書寒撒了謊,就是怕顧奕宸知道什麼,見他鬆了一口氣的表情,更加覺得自己瞞下去的選擇是對的。
“你現在的情況還不是很好,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出院,去上海後不要逗留那麼多天,要不然我請假陪你跟聽晚一起去?”
“不用了,醫院本來就很忙,紹謙應該有時間,我叫他就可以了。”
書寒點了點頭,“那我先去忙了。”
離開病房之前再一次跟霍祺東打招呼。
“我去上海的幾天時間裡,跟談氏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是不是下個星期就要回美國?”
高級督察的事情也是很多,因爲自己所以在g市逗留了蠻久的時間,顧奕宸也有些過意不去。
另外,霍祺東的人雖然在這裡,但心,總是不在焉,想的都是誰,恐怕只有他自己心裡才最清楚。
記得上一次看見那個女孩子的照片,還是在他的皮夾裡,特意過了膠,彌足珍貴。
“嗯,下星期一回去,恐怕要有一段時間不會回國,若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這個霍總出面的話,應該也只能是聲音出演了。”
難得霍祺東還能開玩笑。
“我以前從來沒有問過你的私事,如今我欠了你幾個人情,如果你想要我幫忙找你那位的話,我想我願意幫忙。”
提到白炎涼,霍祺東的表情立馬凝住,連嘴角的笑容都悄然地收回來。
“多謝了,不過這件事情,我不想別人插手。”
顧奕宸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那麼人情就先欠着,下一次需要我插手的話,你再提,我隨時可以。”
到上海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從虹橋機場搭地鐵出來,風颳得整個人拼命想要躲進衣服裡面去。
舒小白拉着行李箱走在談婧言身後,一邊拿手機給徐在景發短信報平安。
兩個人在上次見面之後,斷斷續續都有聯繫,雖然沒有確定情侶關係,但是已經成爲了朋友。來上海之前已經說好下班後一塊吃飯,自己單方面爽約一定要跟對方說,所以這時候正在埋頭編輯短信。
談婧言的腳步停下來的時候,舒小白整個人差點就撞上來。
“你在幹什麼?”
“我給徐在景發短信報平安呢,怎麼樣,我們接下來是不是先打車去酒店?”
談婧言其實沒有來過上海,在這座繁華的都市裡,看着車來車往以及高架橋紅綠燈,覺得有些迷茫,不知道應該到哪裡打車,去哪裡。
談瑞給的地址是在黃浦區的外灘附近,而這裡離外灘也有一段距離,談婧言拉着行李箱,摘掉頭上的帽子,濃密的長髮傾瀉下來隨風往後飄揚。
舒小白將手機放回到包包後,走上前來:“地址是黃浦區的話,我們現在就只有兩個選擇,坐地鐵或者是打的,我覺得前者安全一點。”
畢竟兩個人都是女孩子,長得又都很漂亮,舒小白覺得出於安全考慮還是搭地鐵比較有保障。方纔剛從地鐵口出來,走回去路程也不遠,談婧言沒有什麼意見,拉着行李箱同舒小白一塊走。
上海的地鐵路線繁雜,藉助手機研究了好半天之後才確定兩個人應該搭哪一號線路在哪裡下車。擠上地鐵的時候,談婧言疲憊地靠在車門旁邊的空位,舒小白拿出一張面巾紙遞給她,這麼冷的天氣裡流汗也真的是蠻拼命的了。
外灘附近並沒有地鐵口,要走上一小段路,談婧言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多少力氣,舒小白也是扶着行李箱的拉桿在那裡彎腰喘氣。
“不然我們就在這附近的酒店先住下吧,這麼晚了,去到附近鄰居也肯定睡覺了,外灘的夜晚真的好美,可惜我已經沒有力氣再欣賞了。”
談婧言點了點頭,兩個人就這樣在最近的一家五星級酒店住下。
行李箱推進房間後,舒小白就無力癱倒在大*上,談婧言一個人站在窗邊,望着外面陌生的夜景不說話。
“你不先去洗澡嗎?洗去一身疲憊然後早點休息。”
談婧言轉過頭來看着舒小白:“你先去洗吧,我想下樓在附近走一走。”
“這麼晚了還出去走一走?”舒小白想想都覺得有些可怕,在g市還好,閉着眼睛哪一條路是去哪裡的都知道,可若是在上海,這麼晚,人生地不熟的。
看出了舒小白眼裡的擔心,談婧言只能跟她約定十一點半前一定回來,絕對不超過十二點。
幸好住的是在外灘附近的酒店,即便是這麼晚,外面也非常熱鬧,車來車往,霓虹燈璀璨,最終舒小白拗不過談婧言,就讓她一個人出去了。
她有一顆想要陪伴散步的心,卻提不起想要陪伴散步的力氣。
走出酒店,風灌進來,談婧言拉緊了身上的外套,陌生的街頭,十字路口,站在原地很迷茫得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人生就像是現在面臨的十字路口一樣,有很多種選擇,有時候你站在那個關口,卻始終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一面是繁華,一面是安靜,一面是燈光耀眼,一面是黑暗寂靜。
在來上海之前,談婧言知道自己已經違背了家人,他們不願意自己的知道的事情,自己卻不願意被隱瞞。或許從上飛機的那一刻,她就選擇了另外一條路,一條不受保護的,需要自己去承擔的,所以,她現在沒有資格後悔了。
就算結果出乎意料,她也要咬牙撐下去。
陸謹初沒有想到會在上海看見談婧言,一開始以爲是自己眼花看錯了,畢竟穿得那麼多,還帶了圍巾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低着頭的動作也看不清楚臉。
嘴角微勾,心頭一陣苦笑。
是太想念了,才以至於看錯人。
手放在方向盤上拍打了幾下就打算踩油門加快車速離開,可就在下一秒,談婧言擡起頭來,藉着車燈,陸謹初看清楚了她。
這一次,並不是看錯,那就是談婧言。
一輛車的車燈打在自己身上,燈光有些扎人,談婧言擡手擋住光,眯了眯眼睛有些不適應。原以爲車子會從自己身邊開過去,但沒想到卻停在了自己面前。
商務版勞斯萊斯,入眼就是車頭的標誌,談婧言心下想着,應該是來酒店入住的商人吧,也沒有打算擡起頭來看人,理了理圍巾後就打算繞到另一邊去。
“言!”
聽到熟悉的聲音,談婧言轉過頭來,當看見對方是誰的時候,眸中的冰冷像極了這深夜裡的寒風。
冤家路窄這四個字雖然很不貼切也很不合適,但談婧言此時此刻能夠想到的也只有這四個字了。
在這麼遠的地方,都能夠遇見陸謹初,真不知道這是什麼緣分。
“你怎麼會在這裡?一個人?”
談婧言指了指停在路邊的車子:“你打算就這樣跟我說話,不要你的車了?”
隨意停車,不到十分鐘一定會有人上前來甩罰單,陸謹初連連說了幾句等我之後,上車,準備開到臨時停車處之前,還不忘搖下車窗來叮囑談婧言不要離開。
談婧言眸色清冷,看了陸謹初一眼後,就當作他的聲音融入這冰冷的夜風中,什麼都沒有聽見。
朝着燈光最璀璨最繁華的那處地方走過去,逆風的緣故,頭髮都被吹亂了,大街上,談婧言一個人走得很慢。
陸謹初追上來根本不花多少力氣,伸手拉住談婧言的時候,呼出口的白氣往後散開:“我讓你等我,爲什麼不等?”
大街上,一個男人拽着一個女人,俊男靚女,難免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談婧言不想要在大上海的街頭都出名,便控制自己的語氣,冷靜地跟陸謹初說話。
“因爲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話可以談。”
“關於談氏,我可以幫忙!”
情急之下,話脫口而出的時候連思考都沒有。
談婧言只覺得面前的這個男人尖銳諷刺。
“對不起,我的意思是,談氏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之前我沒有幫忙是因爲陸氏內部還不穩定,我這段時間也總這裡出差那裡出差。沒有時間主動聯繫你,但我想幫你的忙。”
談婧言輕輕一笑,看着陸謹初:“條件呢?”
“……”
“在別人眼中談氏就是病入膏肓,沒有起死回生的機會,那麼,你還會幫我,是不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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