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葵走上前幾步,偎進徐政厚的懷裡,伸出雙手來摟住他的脖子:“你知不知道,一個多小時前,我很想光明正大挽着你的手站在安寧面前告訴她你是我的男人,可我恍然發現,自己竟沒有半點說得出來的優點能夠配得上你。徐政厚,我不想成爲你的女人,不對,應該這麼說,我不想成爲依附你的女人。”
那種不安定讓顧小葵在短時間內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後悔過想要生下孩子的想法嗎?有的,至少有那麼一瞬她想的是,如果沒有懷孕,她就能夠開啓勞模模式,努力工作拿出更多作品來證明自己。
但她不能夠啊,每一個階段做出的決定你都要去負責,更何況孩子是無辜的。
蜻蜓點水般一個輕吻落在額頭上,徐政厚拍了拍顧小葵的肩膀安撫她敏感的情緒:“不需要去比較,你們是不同性格的人走的也是不一樣的道路,我徐政厚選擇你從來不是因爲你像誰或者你能成爲誰。安寧,是我大哥的前女友,沒有告訴你是覺得牽扯出來的人物太多,你都還不瞭解我的圈子,就先知道太多八卦,不好。”
徐政厚的想法本就很簡單,顧小葵並不是那種會胡思亂想計較太多的人,起碼懷孕之前她是這樣的。你瞭解一個人就應該知道,他什麼事情不會做,什麼女人不會喜歡,他是站在娛樂圈最高層,食物鏈最頂端的男人,他見的最多,不願意去觸碰的界限也就更多。
至於安寧,是莫駿心裡最深的一道疤。
他沒跟顧小葵說,只是想尊重別人的隱私。
“你足夠好,並不需要因爲別人去改變你自己。”
徐政厚的話就像是一強心劑讓浮躁的心安定下來,即便是如此,也不能夠改變顧小葵的想法。有大男子主義的男人他總是覺得自己的女人不需要太強,因爲有他可以依附,她只需要做無憂無慮享受着被保護。
“生孩子之前,在我肚子還沒大起來之前,我想多參加幾檔綜藝,不僅是電影宣傳的集體出演還是單獨出演,你能不能幫我安排一下?”
顧小葵看着徐政厚,雙眼裡透着真誠跟堅定。
“沒喝酒,怎麼都醉了。你忘了姐都說過什麼了嗎?以你的體質必須有最好的休息跟合理的飲食搭配才能更好地保住孩子,還有一般五月後肚子就會大起來了,你要是願意公佈我們的關係,我倒是還能考慮陪你參加幾檔訪談秀秀恩愛。”
“我沒跟你開玩笑。”
顧小葵拍了一下徐政厚的手,從他懷裡退出來走到沙發坐下。人都是有惰性的,不能夠讓這種安逸的生活模糊了她的想法跟追求,不能讓依賴成爲一種理所應當的存在,現在沒有危機感,如果等到有一天突然要捨去,那麼痛跟絕望的人是她。
越愛越不能清醒,只有在最敏感的時期才能觸發你對危機所能做出的反應。
一句話,她要變得更強,起碼在拋開顧家千金那個身份之後,她還能配得上徐政厚。
“電影殺青了,接下來應該會有一系列的宣傳,離肚子大起來還有三個多月的時間呢,我反正是不能放鬆下來的,我寶寶必須跟她媽咪一樣強大。”
真是越說越來勁了,徐政厚一副拿你沒辦法的樣子。
“你在宴席上什麼都沒有吃,有什麼想法有什麼要求等吃完蛋糕再說。另外,回南城後見家長的事情必須定下來了,你準備什麼時候把我的事情跟你父母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上一次你爹地打電話來,你隻字未提。”
“我爹地說不能是娛樂圈的人,怎麼辦,你都還沒見到面就被否定掉了。”
顧小葵一邊說一邊打開蛋糕盒拿起小勺子勺了一口舉到徐政厚嘴邊,“嘗一口。”
“跟我媽不是一樣嗎?我怎麼做你多學學,必要的時候把我們已經結婚並且你已經懷孕的王牌甩出去,我敢保證,兩家人立馬見面吃頓飯和和睦睦認了我們的事情。”
勺子被徐政厚一口咬住,顧小葵怎麼拔都拔不出來,乾脆伸手使壞地扇了一巴掌,這讓某人瞪大了眼難以置信。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粗暴的?”
說是一巴掌,其實也就是伸手掃了過去,還真裝得跟很疼一樣。顧小葵翻了翻白眼,低頭專注着吃蛋糕。她愛吃甜品,但因爲身材管理所以靳汶希控制得很嚴,平日裡很少吃到,會撒嬌讓徐政厚買,也只有兩種情況,一是心情不好,二是心情太好。
今天,就屬於第一種情況。
“我媽咪其實很好說話的,只要她覺得你人性格好脾氣好對我不錯愛我,那這一關就過了,她其實並不在乎家世地位什麼的。”
見顧小葵的嘴角沾上了奶油,徐政厚抽出一張面巾紙幫她擦了擦。
“相反,我爹地的要求就比較多,但一般我媽咪同意的事情他不敢反對的。簡單說,你只要讓我媽站在你這邊,我們基本不用擔心會有一場多麼難打的戰役,至於孩子,我不想成爲威脅他們接受我們婚姻的籌碼,不是這樣的。”
有多少情侶相愛結婚並沒有得到父母的祝福,往往他們其中有一方因爲某個原因而不被認可。古時候或許這樣就散了,在不能兩全的情況下生你養你的父母讓你的天平發生了傾斜,到了現在,更多的是追求真愛,生米煮成熟飯後讓父母無可奈何接受。
雖然愛情得到了延續卻不能得到真誠的祝福。
顧小葵不想要這樣。
跟徐政厚隱婚的這一年半里,總覺得像是對家裡人撒了一個很大的謊,總有一天會被拆穿的那種惴惴不安讓她很不舒服。
“所以我懷孕的事情千萬不要先跟大人們說,要讓他們接受我這個人而不是我肚子裡的孩子啊。”
徐政厚輕輕的嘆了口氣。
“晚了。”
顧小葵的心咯噔一下,愣愣地看着徐政厚,張了張嘴巴好半天才說出一句:“你是不是……”
“嗯,去意大利之前就已經跟我媽說了,當然,我也就是暗示一下,她聽沒聽懂我就不清楚了。帶球跑這三個字她說過,但以我對她的瞭解,你都帶球跑了,她不應該那麼安靜纔對。”
如果不是因爲蛋糕都快吃完了,顧小葵真是很想一把蓋到徐政厚的臉上。
“你真是巴不得我焦頭爛額心情不好啊!你怎麼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對好臺詞呢,你都不知道我在意大利接到你媽咪打來的電話有多慌張,站在陌生的街頭蹲下來聽一句都要想好半天才知道接下來應什麼。”
越想越生氣,乾脆站起身來走到徐政厚面前,伸出手掐着他的脖子使勁晃。齜牙咧嘴喊着要滅了他砍了他之類的。
“要不是因爲這是酒店,要在家裡我就讓你跪算盤懺悔!”
“我們家裡有算盤這種玩意嗎?”
徐政厚悠悠然反問了一句。
“那就鍵盤!”
“你家那麼落後,還有臺式電腦嗎?”
一巴掌蓋住徐政厚的臉使勁揉捏:“我讓你狡辯那麼多!要不然你就給我跪在廚房雙手放在頭頂上好好懺悔!”
“說得好像我犯下了什麼滔天大罪一樣,現在社會不提倡體罰了你知道嗎?再說,那都是早晚要知道的事情,我跟你說,我媽沒有立馬衝出國就說明她對你懷孕這件事情還只是半信半疑而已。”
徐政厚哄了哄顧小葵,以他對向珊的瞭解,如果真相信恐怕當即就訂了最早的一班飛機飛去意大利了。
“我跟你媽要是同時掉進水裡,然後我們都不會游泳,你救誰?”
腦子一熱,顧小葵就問出這樣的問題來,眼巴巴地望着徐政厚,見他臉上的表情是越來越嫌棄。
“知不知道你現在就跟市場上那些大媽,天涯論壇上那些每天沒事坐在電腦面前磕着瓜子翻八卦的女人沒啥兩樣,滿腦子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要不要今晚幫你洗頭用水好好衝一衝?”
“滾開。”一把拍掉徐政厚放在自己腦袋上的手,“你這話要是說出去,該有多少大媽跟少女掄着棍子朝你奔過來一頓亂打啊,指不定我都還沒闖進人羣中,你就已經是一灘肉泥了。”
“嘖嘖嘖。”
徐政厚連連倒吸冷氣,一副萬萬想不到的樣子。
“你這女人,簡直重口味到了極點,我怎麼警告你的,讓你別看那些恐怖片驚悚片,你怎麼還……懂不懂胎教!懂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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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有一更。五月是趕稿期,更新會不穩定,每天會置頂評論區跟大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