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璣忍不住笑起來:“你好像還真是看到一樣,我覺得你不只有表演天賦,還可以做製片。要不這樣,以後乾脆開個影視公司,就你來做大老闆好不好?”
“打住。”戈幀明擺手:“我還想多活幾年,給你做旗下藝人已經是很省心了,每天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不用擔心拷貝賣出去多少,旗下的藝人是不是能夠好好工作,或者是今天又有什麼娛樂新聞出來,我要去捧哪幾個藝人……每天看你回家還不夠煩,我也去給自己身上抓個蝨子來癢癢?”
“要是我不幹了,把所有事情都交給你,你幹不幹?”褚璣吃了一口焦圈,焦脆的口感香酥可口:“你不就想着這樣的?”
“我沒說我要幹這個,我幹不了。”戈幀明一面擺手,一面專注地看着手裡的劇本。這個本子果然如褚璣所說,對人很有吸引力,看進去以後就不想放手。而且看得出來,褚璣選擇的劇本真的是很對自己的胃口。
他專心致志地神態很讓褚璣滿意,之所以會留下這個劇本就是爲了戈幀明能夠有一個好的劇本,當然前提條件是戈幀明必須看中這個劇本才行。否則就算是自己說得天花亂墜也沒用,不喜歡別人強迫自己促成了自己也不喜歡強迫別人做不喜歡做的事情。
褚璇不相信這麼快就能找到合適的幹細胞捐獻者,這是最近以來讓自己最輕鬆的時刻。當陳君君把自己拉到辦公室說起這一切的時候,就連她的臉上也是一陣輕鬆的笑意。好像這件事她盼望了好久。
那天看着賬戶上錢不多了,正準備去給存進醫療費的時候,發現上面再次多了一大筆錢。正好是這天,媽媽孃家的幾個舅舅來看她,說起家中常備的一些藥用完了。希望在媽**賬戶上拜託醫生開些藥的時候,陳君君只是一句話就打消了所有的妄想:賬戶上存進來的錢,每一筆錢只是針對白血病的治療,如果有任何別的用途,那麼之前所花的全部費用就由這個人來支付。
這句話好像是秋風掃落葉一樣,讓侃侃而談的人馬上閉了嘴。這麼多錢,就是傾家蕩產,只怕他們也不能支付得起。爲了區區幾百塊錢的小便宜搭進去所有的家當還真是有些不划算,不過接下來那幾個人又在竊竊私語,說褚璣沒有絲毫情面可講。
等那幾個人被鉅額費用嚇走之後,陳君君說了一句就連是自己都要爲之汗顏的話:如果人情需要用金錢來衡量的話,只怕沒有人能夠多過褚璣的情意。
唯一讓自己不能接受的就是,這麼久以來褚璣都沒有踏進過病區一步。哪怕是媽媽病重的那幾天,褚璣一次都沒有露面。反倒是看電視和報紙雜誌上,最近她簡直是蓋過了所有的明星。也終於從報紙上看到那幀巨幅的照片,才知道那天晚上陪着褚璣一起的男人就是這次的最佳男主角,面熟的原因就是看過了那個人主演的太多電視劇和電影。
“璇,媽媽醒了。”保羅的國語說的不是很好,不過跟褚璇結婚這麼多年以後還是逐漸熟悉了中國人的思維方式,簡單的話語說起來也不是很吃力,不過四聲不分聽起來還是叫人覺得好笑。
“哦。”褚璇趕緊擦乾淨臉,跟在保羅身後進了病房。
“真的對上了?”褚璣靠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手裡還放着前兩天跟戈幀明討論過的劇本:“你是說我需要到醫院來打針?”
“是的,大小.姐。”陳君君在那邊很鄭重其事:“一個人最好不要來,要不然我擔心你會害怕打針。”
“他比我還要膽小,我纔不打算要他來。”褚璣看着手裡的劇本:“我什麼時候來最好?我可不想見到那些人,要不會影響我的心情,弄得指數不正常的話,看誰來給她捐獻幹細胞。”
“我會給你安排好的,你不想見的人肯定是不會見到的。”陳君君停頓了一下:“我想你還真是未卜先知,知道你媽孃家的人會打什麼樣的主意,果然是就是想人要搭上這趟順風車,還有人想要在你慢的賬戶上拿藥的。”
“嗯,我知道。”褚璣把劇本合上:“陳教授,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我想這兩天聽說有人需要給她提供幹細胞移植的話,是不是來看的人少得多了。聽說配型配上了又有不少人來說要提供幹細胞了?”
“嗯,你說對了。好像是你看見了一樣。”陳君君無聲地嘆了口氣,褚璣何嘗是不夠了解這些人,或者正是因爲了解得多了,心也就被這羣人弄得堅硬無比起來。
“不用看我也知道會出什麼事兒,再說他們這些人放在什麼時候都會做出叫人瞠目結舌的事情。”褚璣看着門外隨時準備進來的人:“你準備好了給我dianhua,我要開會了。”
“好。”陳君君掛斷了dianhua,褚璣起身倒了杯咖啡。唐正亞看她掛斷了dianhua,推門進來:“忙完了?”
“有事?”褚璣繼續打開手裡的劇本,如果戈幀明這次出演的話,勝算應該很大。
“你給我的劇目安排很少,讓我手底下的人工作很難做。”唐正亞坐在褚璣對面,看褚璣不爲所動的臉色:“我不知道你這麼做,是不是刻意在針對我?”
“我刻意針對你的話,說不定會給你很多演出機會。因爲明知道你的演出拿不上臺面,然後再給你演出機會讓你在上面出醜,?是不是比這樣還要有效果?”褚璣從手邊的抽屜裡拿出一罐即食燕窩,眼皮也不擡的打開,一氣呵成的樣子好像這種事已經是熟稔到不需要有任何遲疑。
“沒想到你說話還是這麼刻薄。”唐正亞忍不住說道:“我真不知道那個人是怎麼能夠容忍這麼久。”
“這件事跟你有關係?”褚璣嘴角微微一撇:“有件事別說我沒提醒你,你最好是將每月的百分之三十收入存入那個戶頭,在丫丫十八歲以前這是你每月必須要做的事情。如果每月少了一點,我就有權起訴你。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每月的收入多少我不知道,就能想存多少是多少。現在你的收入是我手下的財務部發出去,我能不知道?”
“既然是這樣,?你就應該多給我登臺的機會。”唐正亞早就料到褚璣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尤其是在錢這件事上面,她越發是不會輕易鬆口。
“我倒是想要給你一個機會,也要你能夠上得了高臺盤才行。你自己有多大本事自己不知道,最好能夠踏踏實實做事。好高騖遠的事情不是你這個年紀應該考慮的,最後丟人丟大發了還要我去收場,何必呢?”褚璣不着痕跡地一笑:“人要認命,尤其是像你這樣的。屁本事沒有,不過是仗着家裡的一點餘蔭站在了舞臺當間,就要好好鑽研業務。可是你的本事就放在別的地方,後起之秀多了你的舞臺就小了,怨天尤人沒用的。”
唐正亞被褚璣一發話說得臉一陣青一陣白的:“不要以爲你是我老闆我就什麼都要聽你的,你不過是跟我們算是合作者罷了。”
“要不是因爲我跟你是合作者,你確定我會多看你一眼?”褚璣在劇本最後的落款處簽了名,順手把吃完的燕窩瓶放到一邊:“沒事的話,可以走了。”習慣性地端起手邊的杯子,覺得重量不對,才知道咖啡已經喝完了。
起身過來倒咖啡,唐正亞一手奪過她的杯子扔在桌上,緊接着把她逼到辦公桌前,正好卡在褚璣的腰上。唐正亞逼近她的臉,褚璣的手肘用力抵住他:“你瘋了,滾”
“怎麼,都不是以前用的那種香水了。不知道是你喜歡的味道,還是他喜歡的味道?”唐正亞凝視着近在咫尺的女人,手鉗住褚璣的下頜:“以前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可不是這麼清瘦單薄的,是不是那個男人滿足不了你?”
“關你什麼事?”褚璣用力推着他:“放開我。”
“褚璣,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把我當做是他的替身?”唐正亞盯着褚璣的眼睛:“從一開始跟我認識,到那麼快結婚都是爲了讓你儘快忘了他,是不是?”
褚璣想要否認他的話,可是說什麼都說不出口。嘴脣翕動了一下,想了想還是緊緊抿住了
當時戈幀明飛一般地出國,出國之前下那麼大的雪,兩個人在街上整整走了一晚上。到現在還記得那晚上北京的雪有多大,只是知道回家以後因爲嚴重的感冒,病了一個月。再去兩個人經常去的地方,戈幀明真的是做了逃兵,逃之夭夭。
恰好這時侯,因爲一個很偶然的機會遇到了以前念大學時候就認識的唐正亞,他那時候還是京劇界的一枚新星。冉冉上升,而且飾演的角色都是戈幀明在電視劇裡面塑造過的角色,頭腦發熱也好,或者真的是他說的想要儘快忘了戈幀明,很短的時間內趁着自己對唐正亞並無惡感。而且那時候家裡很多人,都說唐正亞就是戲子,還說賺錢貼戲子,說什麼也要賭口氣。就這樣開始一段根本沒有絲毫根基的婚姻。
一直以爲能夠在結婚以後就安心做一個女人,可是真的發現什麼都可以僞裝,只有人的感情說什麼都僞裝不了。就算是跟唐正亞還在蜜月的時候,有一天差點當面叫錯了名字。那次戈幀明回國,跟話劇院的合作演出不顧一切要去看,美其名曰說是爲了第二天的工作宣傳,其實爲了什麼只有自己知道。哪怕是不去後臺,看完就走不多等一下都不能說服自己不去,是誰錯了?
第四卷?新生?第四十四章?過去就過去了是?由【56書庫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