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周曉白非常糾結。他們在日本玩了十幾天,一回來便知道了安梓俊婚禮的鬧劇。本來,想要不知道也難,大街小巷議論的都是這件事,就連她周曉白的名字,現在也堪比當紅明星出名。
蕭晉遠什麼話都沒說,讓右翼找出當時的所有報道和直播錄像帶,然後拿給周曉白看。雖然右翼很不願意,好不容易老大才和周曉白有了一點點進展,這十幾天來,他是看在眼裡,看着他們一天比一天好,一天比一天快樂。其實安梓俊的事,他早就知道了,就是故意壓着不給老大和周曉白知道。可是安梓俊整出這一出來,周曉白肯定會回到他身邊的,那老大豈不是白忙活了這一年。
可是再不甘願,老大的命令他也不能不聽。還是將那些東西找出來,送到周曉白手裡。
那些碟片,周曉白看了好幾遍,一邊看一邊抽泣着。
安梓俊沒有背叛她,安梓俊沒有結婚,安梓俊還是愛她的。
安梓俊,爲了她做了那麼多。
“什麼時候離開?我送你回去。”正當周曉白哭的泣不成聲的時候,蕭晉遠突然出現在門口,淡淡的問她。
周曉白擡起淚眼朦朧的臉,抿了抿嘴脣。這個男人,她註定是要辜負的。 Wшw☢тTk Λn☢CO
“對不起,”多麼無用的一句話,卻必須說出口。
“我說過,你想離開就離開,如果他還愛你,我會放你走的。倒是謝謝你,給了我這一年的快樂。準備一下吧!我馬上送你們去北京。”蕭晉遠淡淡地說,卻掩飾不住他眼眸裡的傷痛。
周曉白點點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蕭晉遠很快就讓人準備好了一切,還將安陽的玩具禮物都裝了好幾箱。周曉白看着地上的箱子,像是搬家一樣,遲疑地說:“其實…不用這樣的。”
蕭晉遠一愣,隨後訕笑說:“是呀,也對,安梓俊有的是錢,這些,確實沒有必要。”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的。”周曉白雙目盈滿淚水地說,將近一年的時間,用心的守護,她怎麼可能會一點感覺都沒有。看着這樣的蕭晉遠,她心疼,真的心疼,無關乎情愛,只是心疼。
蕭晉遠嘴角顫了顫,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將她抱在懷裡,這是第一次他如此大膽的抱着她。因爲害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
“曉白,我是從不相信來生的,但是我還是想跟你說。如果有來生,讓我先遇見你。”
周曉白在他懷裡已經淚流滿面,如果人可以分成兩半,即便是受再大的痛苦她也會把自己分出去一半給蕭晉遠的。可是感情卻真的不能分,就算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千般好、萬般好,處處都是優點,可是你不愛他,這個缺點,永遠都改變不了。
最終還是什麼都沒帶,蕭晉遠抱着安陽將他們送到了車上,然後讓右翼親自送他們過去。
他就不去了,不想去,怕自己會真的捨不得。
目送着車子漸漸越行越遠,蕭晉遠突然覺得,心裡開了個口,從那口裡不斷地往外涌着苦澀的泉,慢慢的,侵溼了他的整顆心。
右翼嘆着氣看着後車座的周曉白,安陽還在不停地哭叫,這還是他第一次離開蕭晉遠。可能從他的角度,早就將蕭晉遠當成他的爸爸了吧!
“周小姐,雖然從理智上來說您沒有錯。但是從感情上,我懇求您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們老大的面前了。”右翼狠狠心,沉聲說。
“對不起,我會的。”周曉白有些哽咽,她的難過一點都不比右翼的少。
右翼又嘆了一口氣,這真他媽的混蛋,爲什麼會有感情這種事。而且還是付出了沒有回報的,想起老大隱忍的痛苦,他就想把這對母子給開到河裡去。
“砰。”
正當右翼在心裡將周曉白和安梓俊各種詛咒的時候,忽然一聲槍響響了起來,接着是擋風玻璃被打了一個大洞。
“靠,他媽的有人暗算。”右翼高叫一聲,然後從後座的周曉白大叫:“趕緊趴下,不要出來。”說着自己就跳出了車子,因爲又是兩聲槍響,車胎被打爆了。
周曉白心裡也是一驚,急忙抱着安陽躲在車座的中間。因爲覺得不會有危險,她並沒有讓蕭晉遠多派的人跟着,就連手機都還給了蕭晉遠,什麼通訊工具都沒帶。哪想到會碰到這種事情,槍聲不斷地從外面響起,她心裡七上八下的,緊緊地將安陽護在懷裡。
而安陽因爲她抱得太緊,哭聲更加響亮了,急的周曉白眼淚都落了下來。她倒是無所謂,生死有命,揹負着太多人的愛,甚至覺得此刻自己死了倒也是一種解脫。
可是安陽不同,他還這麼小,還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他的人生還沒有真正開始。
心裡暗暗下定決心,無論如何,她都要好好的保護他,絕對不能讓他受到一絲傷害。
可是很多事情不是以人的意識爲轉移的,槍聲漸漸平靜了下來,周曉白試探着將頭擡了起來,想要看看外面的情況。可是剛一露頭,就看到有一個不認識的男人站在車門外。
嚇得周曉白尖叫一聲,而門外的男人用最快的速度將車門打開,往周曉白的脖頸上一擊,周曉白痛得皺眉,孩子已經被搶了過去。
“哇哇哇…”安陽的哭聲更響亮了,而那個男人抱着安陽快速地鑽進了一輛黑色的轎車裡,飛快地絕塵而去。
“安陽,”周曉白從車裡衝了出來,可是哪裡能追的上汽車的速度,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汽車越來越遠,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周…小姐,”右翼虛弱的聲音突然從一旁的草叢裡傳了出來,他們遇襲的地方正好是在郊外,看來那些人根本就是有備而來的,甚至連他們走哪條路線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右翼,你怎麼樣了?”周曉白跑到右翼的身邊,還好身上沒有血,可是人卻虛弱地似乎一點力氣都沒有,讓她更加擔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