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宣雨一怔,看着他熟悉的臉孔,那眼中流露出的認真,眼中一熱,淚水吧嗒吧嗒地落下來。
“你這個笨蛋!”她嗚咽着說了一句,那些擔驚受怕,慌亂委屈全部化爲晶瑩的淚水落下。
“我是大笨蛋,你就是小笨蛋。”風清雲蹲下,解着她腳下的繩索,擡頭故作板起臉說道:“叫你不要亂跑,怎麼就被人綁在這裡了,你要嚇死我是不是?”
“我,怎麼知道古勁會有這樣的身世。”宣雨委屈地低垂着頭,嘟嚷着說道:“說來說去,還不是你招惹來的?”
風清雲直起身子,捧着她的臉說道:“所以我才怕啊,如果你因此出事,你叫我怎麼辦?”
“現在化險爲夷了。”宣雨又哭又笑,臉頰像個小花貓似的,又抿起脣道:“那古勁。。。”其實他也很慘的,雖然說是谷亞良咎由自取,但是這樣的慘劇,在這樣一個年輕人身上發生,實在也太可憐了些。
看着她眼中的懇求,風清雲嘆了一口氣,她就是這麼的善良,就算古勁利用她,還是想着要替他求情,真是個傻丫頭。
“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風清雲揉了揉她的頭髮。
“書記,拆彈專家來了。”身後,有人叫了一聲。
風清雲頓時站了起來,轉過身準備迎上去。
宣雨擡起頭看去,映入她眼簾的不是拆彈專家,而是風清雲背上的一個紅點。
似是有個細微的響聲衝入耳中,宣雨來不及深想,下意識地撲到風清雲身上,背後一陣發麻,繼而,劇痛蔓延開去,她嗯了一聲。
風清雲被宣雨突然撲上來給嚇了一跳,以爲她怎麼了,立即轉身環着她驚問:“怎麼了?你。。。”
鼻尖忽地傳來血腥味,手上一陣溼濡,他顫抖着將手移到跟前,血紅一片。
“小雨!”
宣雨的身子軟軟地落下,風清雲大吼出聲,伸手抱着她,看着她艱難地張口:“有。。。人殺。。。”便暈了過去。
“小雨!”
風清雲震驚萬分,四周看了一眼,一個黑影在後門的方向閃去,他立即吼叫:“給我抓住他。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宣雨的後背,不斷地涌出鮮血,風清雲將手捂了上去,企圖捂着那源源不絕的鮮血,不停地叫喚:“小雨,你醒醒,快醒醒,不要嚇我。”
風清雲從沒試過像現在這樣恐慌過,看着宣雨越來越白的臉,呼吸越來越微弱,他只覺得,自己的呼吸也要跟着停頓了!
剛纔還好好的,還和他說着話,怎麼轉眼間,就變成這副了無生氣的樣子了?
“小雨,醒醒,你給我醒醒!”風清雲拍着她因爲失血而越來越白的臉,又吼又叫,眼中一片血紅。
“書記,快,讓我先拆下她身上的炸藥。”拆彈專家快步走了上來。
“滾開!誰也不準碰她一下。”風清雲刷地吼了過去,那雙血紅的眼就如同他手上的鮮血一樣,如同嗜了血的魔怪一樣,駭人得很。
周文斌聞訊衝了過來,看着宣雨死寂一般的臉,立即勸說道:“書記,快讓拆單專家先拆下炸藥,別耽誤了救治。”
風清雲這才鬆開了一點,周文斌立即讓拆彈專家上前動手。
沒兩下,那拆彈專家就將綁在宣雨腰間的炸藥給拆了下來,皺眉咦了一聲。
“有什麼問題嗎?”周文斌見此急忙問道。
“沒,這個炸藥包不會響。”那專家說了一句。
周文斌一愣,想來是古勁不忍,只是弄出個假炸藥包來嚇人。
風清雲可不管那炸藥包會不會爆,他的一顆心全在宣雨身上,見炸藥包被拆除,他立即抱着她站起來衝了出去,周文斌見此,立即叫人徹查附近。
既然古勁連炸藥包都是弄假的,那麼他就是沒有傷害宣雨的心意,開槍的,絕不是古勁帶來的人,那會是誰?
周文斌看着地上那大灘的血跡,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宣雨沒事也就罷了,若有事,風清雲的雷霆之怒,誰都無法承受。
“都給我搜捕清楚,一個蒼蠅也別放走了。”周文斌對帶來的軍隊的兵哥沉聲說道。
既然纔開的槍,肯定還是在附近,絕不能讓他逃了。
“是!”
陸軍總院,風清雲一直扶着急症病牀車飛快移動着腳步,口中不斷的叫喚着那臉色白得透明的人兒:“小雨,醒醒,小雨。”
他抓着宣雨的手,感覺到那手上的溫度越來越低,像是捂不熱似的,心慌得不行,眼中痠痛難忍,有些淚水擦也擦不掉,顆顆掉落。
他身上亞麻色的西裝已經是血跡斑斑,引來旁人側目,指指點點,他卻恍若未聞。
“手術重地,閒人免進,書記,請留步。”宣雨被推進手術室,卻擋住了要跟進去的風清雲。
“讓開!”風清雲狠狠地瞪着那個護士,厲聲吼道。
他可不管什麼規矩,他只想要進去陪着她,他要看着她。
“書記!你的情緒會影響醫生的情緒,如果你想宣小姐的手術成功,請在外面等候。”護士絲毫沒有被風清雲的暴怒給嚇着,堅持地攔着。
風清雲看着護士的那雙眼睛,最終還是妥協地後退一步,看着那扇門喀的一聲關上,像是一道重鎖一般重重地鎖在他的心上。
他看着手術燈亮起,雙手握成了拳,站在手術門前,在心裡說道:你要好起來,要撐着,不要睡,不要丟下我。
宣雨,不要讓我欠你一條命,你若敢死,我必不苟活,上窮碧落下黃泉,窮盡一生,你的手,只能被我攥在手心。
所以,不要私自逃離我的世界,宣雨,沒有我的允許,我不准你放手,聽見沒有,我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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