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種?
宣雨的腦袋嗡的一聲,氣的不行,一個巴掌過去,怒道:“你再說一次。”
她精心呵護的骨肉,她的至寶,竟被人如此輕視辱罵,叫她如何忍得這道氣?
被重重地甩了一巴掌,宣倩柔卻毫不在意,雙眼越睜越大,似是失掉了魂一樣說道:“果然是他的,你有了他的骨肉,你有了他的孩子,你們,你們敢背叛我。”
宣雨見此趁機離去,宣倩柔卻再次抓着她的手,宣雨一驚,手微動,卻差點將她給推了下去。
“不準走,你給我說清楚,是什麼時候的事?”宣倩柔見她不敢動,乾脆雙手抓着她的手,力度更重了幾分。
“放開我,你這個瘋子。”宣雨心急離去,不斷地掙脫她的手,看到她的反應,心底已然生寒。
如果再不離去,宣倩柔發起瘋來,她該怎麼辦,不管是她受傷還是自己,她都擔不起。
偏偏這時後這個地方沒有一個人出現,怎麼就這麼巧?
她卻不知道,宣倩柔都計算好了的,金蓮廳里人頭涌動,這個貴賓廳本就是招待貴客,本來就人少,而今還沒到開席時間就更沒有人走動了。
宣倩柔猛地擡頭,雙眼迸射出狠厲的暗芒,整個人陷入了瘋狂當中,尖利地說道:“你們有孩子了,休想,休想。我沒有,你休想有,一起死,我們一起死。”
“你要幹什麼!”宣雨大駭,一手死死地抓着樓梯的扶手,一邊要掙脫她的手。
宣倩柔站在她下方,使勁地拽着她,似是想要將她拽下樓梯去,孩子,她沒有,她也別想要。
宣雨心急如焚,驚聲尖叫:“來人啊,快來人啊!”她嚇得眼睛都蒙上了一層霧氣,手被宣倩柔拽的生痛,卻抽回不得。
宣倩柔卻是像發了瘋一樣,死死地拽着宣雨的手,像是一個奪命的修羅一樣,硬生生地要將人的魂魄給勾了去。
宣雨嚇得魂飛魄散,樓梯的扶手本來就滑,被宣倩柔這麼一拽,她已經快抓不住了,再不掙脫她就會被拽下去。
而宣倩柔,此時已經被憤恨給迷了心,早忘了她本來的初衷,一心只想將宣雨拽下樓去。
她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想要了,反正是個孽種,可宣雨不同,憑什麼她就能懷上風清雲的孩子,憑什麼?
既然自己沒有,宣雨也休想,休想懷着孩子,休想霸佔着風清雲的心,休想站在她這個位置上。
就算是死,她也要拽着宣雨一起。
兩人不斷的爭執,壓根沒注意到宴廳門口人影綽綽,有人聲向這邊靠近。
就在宣雨的手滑落樓梯的一瞬,她也成功地掙脫了宣倩柔的手,踉蹌着,幾乎摔下樓梯時又飛快地抓住了欄杆,卻已經將她嚇得血色全無。
反觀宣倩柔,本來就站在宣雨的低下一級的樓梯,這樣一脫力,踩着高跟鞋的腳一崴,一聲尖叫就滾落樓梯。
宣雨憑着本能反應一抓,手卻落空,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滾落樓梯,血,慢慢地從她下身滲了出來,紅得刺目。
宣雨心裡一空,身子不自覺地抖起來,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腦袋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門口處忽地傳來一聲尖叫,她慘白着臉看了過去,只見風家幾個長輩和幾個陌生的老者站在那裡,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這副場面。
李若蘭尖叫着踉蹌着腳步奔到倒地的宣倩柔身邊,一雙手抖得不成樣子,連碰她一下都不敢。
風清雲也快步跑了過去,將宣倩柔半抱在懷裡,看着她下身被血染得猩紅的禮服,目光一凝,驚愕地向樓梯上看了過去。
宣倩柔看着跌坐在樓梯上的宣雨,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強忍着下腹將被絞肉機在劇烈攪動的疼痛,慘白着臉說道:“姐。。。姐,你你。。。好。。。狠。孩子,我。。。的。。。孩子。。。”事已至此,她拼死也要完成原來的計劃。
隨着幾道凌厲如利刃的目光看過來,宣雨臉如死灰,喃喃地開口:“不不關我的事,是是她自己掉下去的,不關我事。”
然而,在這樣鐵證如山的畫面前,她這句話是多麼的無力。
“我我。。。答應。。。解解。。。除。。。婚婚約,只只求。。。求你。。。留留着。。。我的。。。孩子。”宣倩柔死抓着風清雲的手,斷斷續續地說完這一句,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老風。”
“爸。”
“風哥。”
幾聲驚呼傳來,風清雲一看,只見原本興高采烈慶賀壽辰的風老爺子已經直直地倒在風國華的身上。
一老一少如此,整個宴廳都亂作一團,又是去打電話叫醫生,又是捏人中,誰都沒空去理會宣雨。
宣雨看着眼前的紛亂,早已經沒了主意,她的臉沒有半點血色,肚子也隱隱作痛起來。
救護車很快就來到,聞訊而來的王豔呼天搶地,看到宣倩柔面如金紙的慘狀,直接就昏了過去,場面越發的混亂起來。
救護車先後載着昏倒的幾人離去,一衆人也沒了飲宴的心思,前後腳的跟了上去。
風清雲猶疑地看着蜷縮在樓梯一角的宣雨,眼中眸光復雜,看着她如受驚的小獸一樣,雙目無神,心疼地想上前。
“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跟上去?”風國華走在後面,見風清雲還停留在原地,不由怒吼出聲。
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的時候,一雙鷹目更是迸射出冷冽刺骨的寒芒,聲音陰測測地道:“誰也別想推卸責任。”
風清雲沉痛地看了宣雨一眼,咬了咬脣,只得跟上救護車離去,畢竟,現在爺爺也昏倒了。
亂作一團的宴廳很快安靜下來,只剩侍應指指點點,宣雨瑟縮成團,身子抖得如篩糠似的,好不淒涼。
作者俗人一個,又狗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