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聖誕節越來越近,處處喜氣洋洋。
那晚以後,風清雲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宣雨,這些日子,他幾乎天天和宣倩柔在一起,也天天在等着宣雨找他,可是,她沒有。
他存心不去主動找她,他要看看,他不過去,她是不是就會主動走過來,然而,她沒有。
隨着時間的過去,風清雲的心一點一點的沉寂下來,也總是想起她和孟爾冬擁抱的一幕,想起他們之間的交集,就覺得心煩意亂,一腔怒火想要爆發。
她真的頂不住來自爺爺父親他們的壓力了嗎?真的想要和他撇清關係嗎?
“清雲,清雲?”
又陷入了沉思間,風清雲被一個女聲喚醒神思,斂了斂身上冷漠的氣息,他的脣角微微勾起,看着對面的那個貴婦說道:“豔姨,怎麼了?”
王豔將桌面上的精緻茶點推到他跟前,笑着道:“我問你怎麼了呢,心不在焉的。點心都上來了,也不見你吃。”
風清雲難得的邀請她來吃港式下午茶,她哪有不歡喜的?要知道,這可是自己的未來女婿,所謂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滿意,風清雲這樣的天子驕子,是一等一的極品鑽石男,真的要讓女兒好好抓牢才行。
至於宣雨那個死丫頭,妄想異想天開,不過這兩人,是不是真的沒有來往了?
明德那胖子,一點用都沒有,就該將那丫頭趕回英國去的,在這礙手礙腳的,現在竟然處處爲她說話,氣死她了。
難道自己是老了嗎?
王豔摸摸自己的臉,撇了撇嘴,要勤一點去做SPA才行,總不能讓那胖子把心都落在那丫頭身上,不然將來怎麼分家產?
“對不起,豔姨,我在想些工作上的事情,是我失禮了。”風清雲歉然地一笑,夾了一塊泛着油光的榴蓮酥放在王豔的碗裡道:“這裡的榴蓮酥做的很好,豔姨,您嚐嚐。”
“好,好。”王豔見了,頓時眉開眼笑的,夾起來咬了一小口說道:“嗯,確實不錯,齒頰留香吶。”
風清雲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茶壺替她續了茶水,微斂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異光,有意無意地道:“豔姨嫁進宣家也有二十幾年了,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單獨約您喝茶呢。”
“可不是嗎?不過年輕人,事業爲重嘛,時間都比較緊張,我懂的。我們這些閒着無事的,肯定是比較有空的。”王豔喝了一口茶水,笑吟吟地看着他道:“你有這份心,我就很歡喜了,你看小柔那丫頭,說要來,還不是忽然有事就爽約了。”
“過兩天演奏會就要開始了,她也就這陣子忙點,等演奏會完了,自然多時間陪您了。”
“我有什麼好陪的,我有你宣伯父,就是你們兩個,都在忙,也沒好好聯絡感情。”王豔嗔怪地啐了一聲。
“我們天天都有通電話。”風清雲笑道,故作感概地嘆了一口氣:“一眨眼,我們都這麼大了,想那時候,小柔也就這麼丁點,天天跟在小雨身後,真正的光陰似箭啊。”
“那是,你看我臉上都多幾條皺紋了。”王豔也感嘆,斜斜地看着他道:“我也沒啥盼的,就盼你們快點結婚給我生個孫子玩玩,將來小杰大學畢業,我就心滿意足了。”
風清雲低頭一笑,又拿起茶壺替她續杯,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乍然問道:“對了,豔姨,小柔身子一直不大好,我記得她在十年前生了一場大病後才落下的病根,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王豔喝茶的手一頓,臉色兀然一變,擱下茶杯,動了動脣角,良久才道:“清雲怎麼忽然問起這事來了?”
“沒有,我只是想着春節時抽個時間和小柔去瑞士滑雪度假,只是想到她的身子,有點擔憂,一時想起她小時候生的大病,隨口問問罷了。”風清雲鎮定自若地笑着道。
王豔聽了,緊擰的眉頭這才鬆開一點點,訕笑道:“也沒什麼,還不是普通的發燒肺炎。”
“是嗎?時間久了,都快記不得了。還記得小雨走後我去看小柔,她都極抗拒談小雨,倒是沒有以前跟在她身後姐姐姐姐的叫那個熱絡勁兒了。”
“哼。”王豔冷哼一聲,撇了撇塗着紅脣膏的嘴脣,不屑地哼聲道:“那丫頭算個什麼姐姐喲,那種事都做的出,虧得小柔還這麼喜歡她,當她是親姐姐般看待。所以啊,知人口面不知心,清雲,宣雨那丫頭鬼精着呢,你可別被她那張臉蒙了。”
風清雲眼中精光一閃,皺眉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聽說宣雨說她當年去英國都是因爲小柔?豔姨,怎麼會因爲小柔呢?”
“什麼?她是這麼說的?”王豔一聽,啪的將筷子啪在桌面上,尖着聲大叫:“喲嗬,不得了咯!這丫頭倒是會惡人先告狀,明明是她做錯,反來誣賴我們小柔。”
風清雲心中的那點謎團越發的大了,這麼說來,確實是因爲她們之間發生了些什麼事宣雨才忽然離開佟城的。
“豔姨,這是。。。”
“媽咪,清雲,我來了。”
風清雲正要開口問下去,房門忽地被打開,宣倩柔拿着精緻的黑色皮包走了進來,生生打斷他的話,不由懊惱萬分。
“寶貝,不是說要忙拍什麼廣告嗎?”王豔見了寶貝女兒,立即將不快拋諸腦後,笑吟吟地看着宣倩柔問。
“是演奏會的海報啦,提前完成就過來了。”宣倩柔雙頰嫣紅,甜甜地一笑後道:“你們都在聊些什麼?”
“哦,沒什麼,只是說起你小時候生的那場大病,我記得從那時開始,你才一直身子不好。”風清雲先王豔說了一句,狀似隨意地道。
宣倩柔笑容微僵,隨即恢復自若:“是嗎?啊,拍了好久的海報,我都餓了。”
“快吃點東西。”
宣倩柔對兩人點點頭,掩下眼簾的瞬間,眸中卻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