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預定的房間一直沒有退,並且安排了人等她過來直接入住。
顯然,他也一早就知道自己一定會過來。
那是不是也可以說明他也一早就知道自己會出事?
如若他知道自己會出事……
慕槿歌按捺住心底的激動,與一直留在酒店的人一同前往他所居住的房間。
“三少在臨市幾乎每個酒店都訂了房間,在臨市的這段時間每日住所都是睡覺前決定的。”
說話的人正是霍慬琛當初來臨市時吩咐爲他訂房的人。
“這裡他來住過嗎?”電梯上升的時候,慕槿歌詢問。
對方搖了搖頭,隨即意識到對方站在斜前方看不到,又立刻回答:“沒有。”
雖然面前的女人看着年紀輕輕,給他當女兒都小了,可那樣靜靜站立,不動神色的姿態竟有些攝人,讓人不敢造次。
這裡並非臨市最好的酒店,訂的房間也不是最好的,甚至地段都是一般般,他沒來並不該有多驚訝。
更何況對方說了他幾乎命他訂遍了臨市所有叫得上號的酒店,如果她估算沒錯的話,一個臨市從三星級到五星級應該有幾百上千家,短短几天時間,不說要確定他住哪裡,就是要查詢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更何況對方還不能鬧出太大的動靜,也就更困難了。
慕槿歌越發明白了什麼,心情隱隱還有些迫不及待。
當叮的一聲,電梯停下,電梯門應聲而開。
此時還是下午時段,走廊上已經燈光璀璨,深咖色的地毯,相同間距擺放着綠色植物,復古的紋路花盆,歐式花紋牆紙的映襯下,這份綠色顯得格外入眼。
慕槿歌出了電梯,轉身看向走廊一頭,卻沒有立刻動,在短暫靜默後轉身,衝身後之人伸手,“卡給我。”
這是拒絕其他人同行。
林安也跟隨在側,聽到她的吩咐眼神閃了下,一直捏緊的雙手卻莫名的在這個時候鬆了下來。
對負責訂房的兄弟點了點頭。對方立刻掏出房卡遞給她。
接過房卡,慕槿歌又問:“林大哥,你帶其他人先下去休息。”
林安沒有異議的點頭,帶着其他人站在原地,望着她朝預定的房間走去。
待人刷卡進入房間,林安這才道:“下去吧。”
給他們訂的房間並不在這一層,尤其是林安的。是臨時訂的。
霍慬琛安排在這裡的人對方怕是已經查清楚了,他是個異數,也是個不能被對方知曉的存在。
如若他出現在這裡,極有可能會破壞三少的計劃。
他此行目的沒有其他,只爲護慕槿歌安全。
留在這裡的都是霍慬琛的心腹,也是爲數知道林安的人,他的話自然沒人敢違抗。
待他們都離開,林安不放心的留在這一層四處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任何異樣這纔回到自己的房間。
慕槿歌所住的這間算是該酒店比較好的,是套房,設備一應俱全。裝飾也偏奢華。但慕槿歌不曾仔細打量,進來後先是察看房間與衛生間等地方,裡面全然被打掃的乾乾淨淨,並沒有人來過的痕跡。
察看了一遍,慕槿歌神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彷彿不過是來熟悉下自己要居住的環境。
她的行李被人提前送了過來,就放在房間裡。
過去,像是來休閒放假一般,慕槿歌直接訂了客房送餐,就取了自己的衣服先去衝了個澡。
之後的時間也一直都呆在酒店房間內沒有出去過。
而外面,從她從現場離開後就悄悄跟在後面此刻正守在酒店外的警務人員,全都緊盯着酒店大門,就怕錯過什麼。
可從陽光正好到夕陽西下,再到現在的華燈初上,酒店來往人員不斷,可他們等的人卻不見半個影子。
這一等就是留個多小時,其中有人忍不住對同伴嘀咕,“你說老大會不會搞錯呢?”
如果那個霍慬琛真的跟前段時間臨市的槍支走私案有關的話,他老婆現在也該是東奔西走四處尋關係纔對,怎麼進酒店後就不曾出來過。現在她總不能還有心情休息吧?
詢問的警察不知,慕槿歌在用電腦處理了郝毅發來的一些工作郵件後還真是休息了。
“不知道。”同伴回答的不確定。
他是真的不確定。
剛纔跟老大一起與那女的打過照面,看着單純的一小女人,可偏偏總有種令人不敢造次的威嚴。
他雖然還只是個小警官,但跟在老大身邊也沒少見大人物,還沒幾個人能讓他在這麼短的時間有這樣強烈的畏懼感。
這女人不簡單!
這是他的第一直覺。
“你確定她和她的人沒從裡面出來過?其他門那邊呢?”酒店並非只有一張門。
“你跟我一起坐在這,你有看到她從裡面出來嗎?”那人反問,換來的是同夥的沉默。很快他又補充道:“其他門那邊兄弟門都守着,如果有動靜會第一時間通知。”
而他們到現在都沒接到任何的消息。
那人眉頭當即擰得更緊,盯着酒店大門的眼睛更是專注。
老大吩咐過,如果霍慬琛沒死的話,一定會來找他的妻子,只要盯緊了慕槿歌,就一定可以抓到霍慬琛。
當即兩人又振奮了下精神,緊盯着門外。
而酒店的慕槿歌,在工作玩,又叫了晚餐後,又埋頭繼續工作,快十點才上牀休息。她不知是否清楚樓下酒店各個角落都有便衣警官蹲守,怕是連一隻蚊子都飛不出去。
夜色漸濃,酒店外燈火闌珊,酒店內卻是靜謐安然。
有些人繼續享受夜生活,而有些人早已經沉入夢鄉。
此刻酒店24層的靠近東邊的豪華套房內,深色系的裝飾營造出深凝的氛圍,厚重的窗簾更是遮擋住了所有的光線,黑暗之下,似有“吱呀”一聲,但太過輕微與迅速以至於讓人懷疑那是錯覺。
可在黑暗之下,一抹更爲濃重的暗色身影逐漸靠近深藍色大牀。
而牀上,同樣是深藍色的薄被下勾勒着一副曼妙的身軀,唯有一張精緻的臉蛋露在被子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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