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慬琛穿一身黑色中長毛呢大衣,他穿黑色素來好看,盡顯他成熟魅力。
兩人走在一起,意外的有幾分情侶裝的味道。
她的衣服也是他挑的,慕槿歌瞧着頗爲喜歡今日的打扮。
兩人各戴着一頂帽子和一副眼鏡,慕槿歌更是用圍巾遮擋住了一半的臉蛋。
鑑於近段時間兩人頻繁上各大報紙頭條,怕是已被普遍熟知,這樣公然出現,爲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自是需要隱藏。
奈何兩人都是氣質出衆之人,儘管精緻模樣被遮,但這樣相攜而行,依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好在也並未有人認出兩人。
兩人前往不同地方挑選需要的東西,大多似霍慬琛在選,他挑選後再詢問她的意見,有些會全部拿下,有些就只會拿她多看幾眼的那一部分。
一番下來,時間過去了不少,東西也挑了不少。
突然,慕槿歌像是想到了什麼,拽了拽打算又更換地方的霍慬琛。後者停下腳步轉身無聲詢問。
“不需要給家裡買些什麼嗎?”她這個家裡並非他們所住的芙蓉園。
霍慬琛自然也聽出來了。如果是芙蓉園,他們此刻正在挑選,所以無需妻子詢問。這般詢問而且還是如此小心翼翼,也只有老宅了。
元旦節都要回去,春節自然是不能缺席。
那是最爲傳統的節日,本就是家人團聚的時刻。
“不用。”他擁着妻子再次朝預定的地點走去,“到時多準備一些紅包就好。”
既是節日自然也不能什麼都不準備。
紅包!
春節發紅包倒也是最爲應景了。
小時候小孩子盼着過春節,不正是除了有好吃的,還有紅包拿。
待兩人把他計劃的東西全部挑齊之後已經快中午了。
滿滿的幾大袋子,慕槿歌有心幫他分擔,但被躲了過去。
“會累。”他低低的道了聲,單手提着那幾個袋子,一手還牽着,中途更是小心的避免她被過往的顧客碰撞到。那樣的小心翼翼,讓她心思柔軟成災。
司機已經把車開了出來,她先上了車,他則先把東西放到後備箱內,待車啓動,慕槿歌突然驚呼一聲,“遭了。”
霍慬琛突聞妻子驚呼,還以爲出了什麼事,自是第一時間便追問:“怎麼呢?”
慕槿歌:“剛纔買了窗花但好像忘記買春聯了。”
“不急。”霍慬琛暗暗舒了口氣,還以爲是什麼大事,他沉吟片刻,方又開口,“我們自己寫。”
自己寫?
意義倒是非同尋常,遠比買的更有紀念意義。
慕槿歌點頭。
霍慬琛拉過她的手,隨意的把玩着,提及自己寫春聯,倒是心血來潮的問道:“槿歌可會毛筆字?”
他的妻子有一手漂亮的好字,正如有人說見字如見人,她的字如她的人般。但毛筆字與硬筆字不同,並非硬筆字不錯,毛筆字也會不錯。
“小時候媽媽教過。”慕語是琴棋書畫樣樣皆通,所以在慕槿歌還小的時候就會教她一些,而她尤其注重練字。
如今,除了十二年教育必須寫字外,現在任何時候都是依靠智能,不論字體是否好看,就是會寫的字倒是越年長越少了。
慕語並不喜歡她成爲那樣的人,所以很小的時候就會讓她練字,硬筆字和毛筆字都要練。
但後來慕語出事,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了她的肩上,毛筆字已經放棄了多年,如今也不知道寫得好不好?
“我妻子的手這般漂亮,拿毛筆一定也很好看。”他將她的手拉到跟前瞧着,中途更是愛不釋手的一度親了親。如若只有兩人倒也還好,由着他便是。但此刻車內還有第三人,這般言語又這般舉動,慕槿歌都不知道自己還可以陪着他丟幾次人。
這人說她拿毛筆好看,回去之後吩咐張媽帶人將車內東西收拾下來,他則直接拉着他去了書房。
他的書房內一直都擺有筆墨紙硯慕槿歌是知道的,但結婚三年都未曾見他用過,慕槿歌也不過以爲只是附庸風雅罷了。
但看他極爲熟練的研墨,眸色染了幾分詫異。
研墨也是極爲講究的,而他每一個動作都極爲標準。
“你很擅長?”那樣的姿態,勘稱專業。
“小時候性子不定,爸會在寫字的時候讓我在一旁研墨好磨練我的心性。”霍慬琛淡淡開口,提及過世的父母,也並未露出過多的情緒
霍慬琛研好墨,又去拿了好幾張正丹紙過來,將其鋪開,用硯壓住,又取來毛筆,蘸了蘸墨,遞到她面前,“試試?”
慕槿歌來到書桌中央,看着他遞過來的毛筆,猶豫了下接過,盯着桌面,倒是踟躕片刻未曾下筆。
多年未寫,到底有些不自信。
“樓外春陰鳩喚雨。”忽然,耳邊傳來低沉而極富磁性的性感,微微側頭,慕槿歌就對上他溫潤的眸,略微浮躁的心就那麼平靜下來,手彷彿被他的聲音牽引着,緩而有力的在紙上游走,一個個宛若蛟龍般的姿態躍然紙上。
怎麼說?
雖說是孩提時期練的東西,但許是深入到了骨子裡,字不難看,不能與大家之作對比,可如若貼在自家小院倒也綽綽有餘。
妻子只說孩提時期練過,當看到妻子所寫的毛筆字後,慕槿歌是有驚豔的。
許是最初不怎麼抱希望,所以當結果遠超預期後,那份驚喜倒來得特別濃烈。
寫着寫着,慕槿歌手似是寫順了,他仍舊在念着,而她也端莊而沉穩的一一給寫了出來,一口氣竟是寫了好幾副。
待他再次鋪好紙後,慕槿歌將毛筆遞到他跟前,“不能我一個人寫吧,你也寫幾對。”
許是被勾起了興致,看着那還算過得去的字,慕槿歌想着要把芙蓉園內的每一處門沿上都貼上。
而且這種事,兩人合作才更具有味道。
霍慬琛不推辭,接過妻子遞過來的毛筆,還不忘吩咐一句,“倒杯茶來。”那架勢頗有幾分大家風範。
慕槿歌瞧着,暗自挑眉。這人字還未寫,架勢倒是頗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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