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歌像是聽到了十分可笑的笑話,笑的不可自制。
她像是看傻瓜一樣看着對慕瑾柔深信不疑的霍偉銘,嘲弄道:“你相信女人的話?”
“慕瑾柔深愛慬琛,五年前我還跟慬琛在一起的時候她就不惜一切要得到她,這五年來她對慬琛的感情只深不淺,一個深陷愛情的女人的話你也相信?”
霍偉銘的臉色一度格外的蒼白。他緊咬着脣,眼底的掙扎被慕槿歌瞧得清楚。
“你以爲我爲什麼來找你?”不待他消化之前的話,慕槿歌又道:“就在我來之前接到了她的電話。”
聞言,霍偉銘總算開口,“她爲什麼找你?”
“當然是因爲你們之前一系列的舉措對我沒有任何影響,她按捺不住主動打電話來威脅我讓我承擔下所有的責任,就會幫慬琛洗脫嫌疑。”
“嘭”的一聲,腦子裡像是有一枚炸彈猛然炸裂,霍偉銘愣愣的坐在那裡,本能的去拒絕所聽到的一切。
“不可能,不可能……”
“慕瑾柔從一開始要做的就是對付我,然後得到慬琛。五年前她沒死心,以她的好勝心,五年後更不會死心。尤其是在五年裡她爲慬琛做了那麼多,你覺得她甘心就這麼毀了一切?”
霍偉銘緊抿着脣不回答,可他的神情出賣了他的內心。
“從始至終慕瑾柔恨的都只是我一個人,她一直認爲是我的回來奪走了她的一切,她要對付的也從來都只是我。只要我出示慬琛就不會有半點事,更別提帝皇了。”
慕槿歌繼續笑,那笑淡的沒有一點溫度,“或許她會遵守諾言把你兒子弄出來,但你覺得一旦慬琛沒事他會讓霍安辰好好的出來嗎?尤其是在我出事後。”
霍偉銘的瞳孔縮了縮,指甲都快掐進了掌心。
“一旦我出事,慬琛就會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慕瑾柔設計,任何跟她有關,並且幫助她傷害我的人,他都不會放過的。”
這一點霍偉銘不懷疑。
從他父母出事後,刀槍不入的霍慬琛唯一的弱點就是慕槿歌,甚至在過去的幾年裡所有人都認爲霍慬琛因爲慕槿歌瘋魔了。
一個瘋魔的人會做出什麼來沒人知道,但清楚結果絕對不會是他們想要的。
“現在他還活着都不知道,你覺得他還有命阻攔?”
慕瑾柔說過,外面有太多的人想要對付霍慬琛,而且他失蹤至今都沒有消息,還活不活着都是未知數。
慕槿歌緋脣勾起一抹弧度,淺淺一笑:“你覺得如果慬琛出事了,我還會這麼平靜的站在這裡跟你說這麼久?”
霍偉銘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坐在那早已經不復早前的冷靜。
“霍伯伯,我可以確定的告訴你,一旦你繼續跟慕瑾柔合作下去,安辰哥這輩子都別想出來。”從頭聽到尾的陸昊陽總算是明白了事情始末,從最初的震驚到現在的壓抑激動,他控制着情緒,儘量讓語調聽起來平靜。
正如他剛纔所言,既然他知道了一切,不論三哥是否完好,只要三嫂出事他也不會袖手旁觀。
看是她慕瑾柔想要在海城撈出一個人容易還是他們想要對付一個人容易。
“皓陽,別嚇大伯。”慕槿歌輕斥道,眉眼間的弧度卻絲毫不見不悅。親暱的彷彿方纔不過跟他談論了下天氣。
兩人都是聰明說着恐嚇的話卻用着親密的稱呼。
這是讓霍偉銘清楚,只要他肯合作一切就還有希望。
畢竟,他們纔是至親。
霍偉銘自然也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幾番掙扎,這纔開口,“你想我做什麼?”
正如她方纔所言,他這個年紀活也活夠了,爭鬥了多年入獄的這一年的時間裡他也想了許多,原來過去在乎的那些東西,一旦失去後也沒那麼可怕。
人活一世錢多權高都不能讓你比一般人活得更長壽。知足常樂纔是人生至寶。
他沒什麼想要的,唯一的心結便是安辰。
他與自己不同,他才活了三十多個年頭,他還有大好的青春,不該呆在這樣的地方結束下半輩子。
爲了他的未來,他付出什麼都願意。
“大伯,我只要你申請上訴,說出你指使張順所做的一切,並澄清一切與慬琛和帝皇沒有任何關係,並且說出你與慕瑾柔的陰謀。”
“我可以主動交代我跟張順地所有事情,替慬琛澄清,但有關我跟慕瑾柔的合作……”霍偉銘搖頭:“我不能說。”
瞬間,慕槿歌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
他承認自己所犯下的所有罪,爲慬琛洗脫嫌棄還帝皇一個清白,但慕瑾柔設計這一切的事情她無法坦白。
只因慕瑾柔背後的勢力,他是擔心慕瑾柔一旦得知他背叛了她,會對霍安辰不利。
畢竟當初霍安辰是證據確鑿被抓進來的,她稍微動下手腳讓他無法順利出去比他們費盡心思將人撈出去要容易許多。
他的顧慮,慕槿歌懂。
但他又是否想明白了,一旦他主動承認一切,也就變相的告訴了慕瑾柔他不在參與她的計劃,以慕瑾柔的性格會這麼輕易地算了?
“大伯,你放心只要霍安辰以後不再生事,我一定會想辦法將他弄出去。”
“對啊大伯。你忘了,慕瑾柔是慕家人,三嫂可也是。”
慕瑾柔要對付,慕槿歌要放出,慕家人應該誰也不會幫,維持中立。
而就目前來看,沒了慕家的慕瑾柔根本掀不起什麼大浪。
“但你們忘記齊家了嗎?”霍偉銘提醒,“慕瑾柔之前跟我說過,只要我答應幫她,會動用慕家和齊家所有勢力來讓安辰出去。”
不然他也不會答應的。
齊家!
慕槿歌與陸昊陽相視一眼,兩人眼底掠過暗光,“她說齊家也會出手?”
霍偉銘點頭。
“當初慬琛爲了你早就與齊家結下樑子,這麼多年齊家應該是一直按捺着,如今有了機會又怎麼會錯過。”
話雖是這麼說,但慕槿歌總覺得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
齊家要對付慬琛好像並不僅僅只是因爲五年前她與奇遠之的那點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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