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他可不是周幽王!
人家周幽王爲博褒姒一笑,烽火戲諸侯。
他這哪是博自己笑啊,他這是拿自己取樂了。
不理,不說,憑他獨自去樂去。
心思雖這樣想,卻在他推開包間門時,嘴角弧度上揚,眉眼清麗瀲灩。
午餐飯局,不似以往所見那些美酒美女配成功人士的談笑風生。
在場有酒,亦有美女,自然更不會卻成功人士。
場面也十分熱鬧,衆人有說有笑,好不和諧自在。
但這份熱鬧不帶顏色,倒是格外的乾淨。
慕槿歌不鄙視聲色犬馬,卻也不喜那樣的場合。
人皆有身不由己,總有自己無力控制又不得不屈服的事情。
“霍董,你可終於來了。”
推門聲不大,但也足以吸引衆人的目光,在看到霍慬琛的時候衆人眼底含笑,卻在觸及他牽着的女子時微怔,片刻後紛紛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
所以,纔有人發出這樣一聲驚呼。
並非感嘆他姍姍來遲,而是揶揄來遲原因。
霍慬琛嘴角有弧度。
這弧度無關於喜怒,純粹應景。
“汪局,實在抱歉。霍某來晚了,自願罰酒三杯。”
霍慬琛帶着慕槿歌踏入,拉開椅子讓她坐下,這纔在一旁坐下。
那汪局與他就隔着一個人,方纔那話正式此人所言。
帝皇做局宴請,主人卻姍姍來遲,衆人本頗有微詞,中途也有人試探郝助理,奈何此人嘴嚴,又跟個人精似的,卻是半個字也沒透露,倒是酒勸了不少。
“霍董嚴重了。我這可沒什麼,倒是鄭局可是個大忙人,今日這酒你得敬他。”
這鄭局恰好就坐在慕槿歌的身邊,順着汪局的目光慕槿歌便對上了鄭局不知何時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這人目光不顯眼,倒有些悠長,似打量又好像不過隨意掃了一眼。
因爲很快這人便直接越過她,對上了霍慬琛望過來的雙眸。
“今日實屬意外,這大雨天,我妻子迷糊,未曾帶傘,無奈只得去接她。”
眉眼輕蹙,嘴角弧度下垂,看着倒真是無可奈何的模樣。
慕槿歌垂首,抿抿脣,這人還真會胡謅。
心中腹誹,但不拆穿。
“屋檐躲雨不冷?”
一杯熱茶出現在她面前,慕槿歌側眸看了他一眼,又聞他道:“先暖暖手。”然後這人挑眸看向對面的郝助理,一時竟也忽視在場衆多宴請官員。
“什麼湯?”
“鴿子湯。”那邊,郝助理連忙開口。
霍慬琛聞言復又再次將目光落在她身上,那模樣說不出的溫柔體貼,“鴿子湯可喝?”
這人這樣問了,但手已經轉動桌面,將湯移到面前,親自給她盛了一碗,“先喝點,如若實在不喜歡我們再換。”這人親手將勺子遞到她手上,語氣頗爲寵溺無奈,“跟我賭氣也該顧慮自己身體。”
這人體貼之餘霸道盡顯,倒是引得在場幾位女性皆羨慕的看着她。
除了那些奇怪的蟲子類食物,慕槿歌道不怎麼挑。
今日她安靜做個食客即可,其他事無須她多言。
這人精得很,什麼跟他賭氣?
這氣分明是他方纔惹出來的。
但聽在在場諸位耳裡就不見得。
在場宴請男士只覺,霍慬琛妻子年紀小,前有丈夫緋聞漫天,後置氣雨日外出倒也不稀奇。
有這樣以爲如花美眷的妻子,也難怪就連霍慬琛也要放下公事親自去接。
隨同郝助理一同先來安撫的還有公關部經理林意茹。
既然有關娛樂公司的事情交給了霍慬琛,她也不過起輔助作用,自然迴歸了自己的職位。
她不知老闆與其夫人感情如何,但眼前霍董一眼不行倒是當頭棒喝,令她有短暫失神。
如果不是身邊之人低聲喚她,怕還在那裡愕然出神。
林意茹收回目光,心思卻是頗爲凝重。
太太置氣,是爲之前緋聞?還是那日與百里香的會面?
端着酒杯的手猝然緊了,心思略顯浮躁。
……
在場之人多是成熟男人,誰沒個風花雪月,偶有心思綿軟倒也沒什麼。
這場遲到風波,便在他三言兩語之間帶了過去。再加上他自罰三杯,誠意滿滿,自然更不會說什麼。
滿桌子的人,吃着喝着聊着,倒酒的倒酒,勸酒地勸酒,酒過三巡,到有好幾人面色紅潤異常,目光更是燦烈。
昨日才酒醉,慕槿歌今日肯定是不會再碰酒了。
就她那點酒量,霍慬琛也不可能讓她喝。
所以,當有人敬她酒,皆被霍慬琛給擋下。
有了那麼幾次,其他人自然不好意思再敬。
衆人雖對着突然冒出的“霍太太”很感興趣,可也不敢造次。
但,令人意外的是,從進來後就格外沉默的鄭局卻突然朝慕槿歌舉起了酒杯,“霍太太是海城人?”
這人聲音低啞,似是天生。
慕槿歌聞言,側顏望了過去。
男人年紀稍早,看着與她父親年紀相當。
這人是席間最爲沉默的,旁人都有說笑,唯有他,偶爾纔會說上一句,大多皆是點睛之語。
這人看着倒於那些人很是不同。
“鄭局是從帝都調來的國土局新任局長。”耳邊傳來霍慬琛介紹聲。
國土局局長!
這人,前日跟八師兄一起吃火鍋的時候聽他提過。
好像叫鄭永榮!
師兄還說,別看這鄭永榮只擔任個國土局局長,其背後鄭家在帝都勢力可不容小覷,是個官宦世家。
這人背後勢力強大,海城擔任的又是國土局局長,而帝皇幾大行業裡,房地產佔據其一。
這人不可得罪。
端起面前水杯,碰了碰鄭永榮的酒杯,槿歌方纔不好意思的開口,“鄭局,我不勝酒力,今日就以茶代酒敬鄭局。”
鄭永榮也並非有心想讓她喝酒,回了聲“隨意”,可眸子卻落在她身上不曾移開。
“我是海城人。”慕槿歌只以爲是自己沒有回答他剛纔的詢問,遂又補充道。
“一直生活在海城?”誰知,鄭永榮卻又馬上問道。
這人好像對她……很好奇!
“我自小出生在海城,還未曾離開過。”如若說起來,她竟不曾出過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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