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歌一聽這話,下意識的擰了下眉。
還在通話中,有些話不宜現在過問。
待他掛斷,便出聲問道:“你中午有飯局?”
這話雖是詢問,但語氣卻是肯定的。
而且這飯局定然還很重要。不然他不會主動打電話叮嚀郝助理。
“你可以告訴我的。”她就算喜歡一個人也不是那種時刻要黏在一起的人。如若他有正事,她懂分寸。
這樣耽誤他,倒讓她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無礙。”霍慬琛專心開車的同時出聲。他沒有去看妻子,實在是雨太大了,雨刷器刮個不停眼睛都不敢移開前方半分。但妻子情緒他察覺到。
所以,一聲“無礙”算是安撫。
慕槿歌只當這聲“無礙”是在安撫自己,不過也沒再過度的說些什麼。
事已至此,有些話說再多也無用。
一路平安抵達帝宮,有經理等候在外,見兩人立刻迎了過來。
霍慬琛在前,慕槿歌在後,兩人相距半步,一人容顏俊雅,一人姿色清泠,這樣一前一後看着很是養眼。
慕槿歌在想事情,有些出神,所以在霍慬琛突然停下的時候不曾察覺,人直覺撞了上去。
好在速度不快,倒也不疼,不過成功的拉回她的神智。
霍慬琛看着被自己大衣蹭紅的鼻子,言語微帶教訓,可薄脣卻染了弧度,“怎麼跟個孩子似的。”
走路都心不在焉的,不是孩子是什麼?
慕槿歌抿抿脣,她剛纔是在想他這是約了什麼重要的人?她這會跟着過去何時嗎?
哪裡知道他會突然停下來?
這事不怪她。
見妻子不滿的抿脣,眼角含笑,上前卻是牽住了她的手,“今日本是約了幾位局裡領導吃飯,只是有事拖延又碰上大雨,就算直接從帝皇出來怕也是會遲到的。”
他的聲音很輕,經理已經被他給喚離開了。他牽着她緩步朝樓梯走去。
明明趕時間,卻不搭乘電梯,而是選擇了樓梯。
選樓梯無非是話語未完,帝宮來往賓客衆多,電梯內到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這人說話向來帶着深意,慕槿歌乖巧跟隨,心思卻是靈動,待二人爬了一層,方纔開口,“所以,今日倒是我自作多情呢?”
霍慬琛聞言,腳步停下,側身正好對上妻子看向自己的烏黑眸光,擡手在她臉上捏了下,力道有些不客氣,那是報復。
“小沒良心的。”
這聲如若說是斥責倒不如說是夫妻間的打趣。
慕槿歌嘴角染了弧度,一雙琉璃眸,盈盈水潤,沉默幾秒,復又繼續,“霍先生這話不對了。”
她說的一本正經,“等會我怕是要因爲霍先生而安上‘小妖精’名號,如若我真沒良心,這會該是轉身走人才對。”
妖精現如今在一些人嘴裡多是貶義,轉之那些讓男人不思進取,荒淫無道的女人。
“這話不對。”霍慬琛牽着妻子繼續爬樓,期間指腹輕捏妻子手心,俊顏的側顏柔和,他似在循循善誘,“小妖精又叫小仙子,多指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恩怨分明的小動物。”
“如今更是被人常用來形容美麗可愛的女人或以其美色沒貨其他男人的不安於室的女子。”霍慬琛側眸看了眼她精緻的容顏,又道:“我妻子容顏絕美,更是聰明靈慧,這‘小妖精’一詞用在她身上再妥帖不過。”
“那也還有第二種。”慕槿歌聽得眉眼從容美好,嘴角微笑淺露,猶如春日繁花。倒不是刻意將自己劃入第二類,而是見他說得這般煞有其事,免不得想要與之爲難一下。
霍慬琛聞言卻是微微眯了眸,俊顏微顯不悅。
他是不喜妻子與後者聯繫在一起的。也清楚妻子不屬後者。
此刻,他是單純不喜那些不美好的意思與他的妻子沾上關係。
但轉瞬,這男人卻一掃陰鷙,說出了一番令慕槿歌瞠目結舌的話。
“槿歌覺得,有我這樣的老公,我妻子還能看上別人?”
慕槿歌:“……”
這人到底是要誇她還是誇自己呢?
不說了,反正也說不過。
見妻子沉默,霍慬琛卻是眼眸深處都染了笑意,突然停住了腳步,拉着妻子壓在牆上,“如若說起‘小妖精’槿歌可知我妻子最像‘小妖精’是何時?”
兩人已在談話間到了三樓,進入走廊。走廊內燈光明亮,地面鋪着紅色繡花地毯,貴氣奢華。
腳踩在上面更是軟軟的。
此刻,慕槿歌的心也是軟軟的。
被他困於胸前,男子眉目清雋雅緻,本是極爲出色,極具魅惑力,這會言語低啞似蠱惑似撩撥,叫人免不得心也跟着快了幾拍。
這人問話奇怪,她就是他妻子,卻偏像是問成了兩個人。
這其中必有鬼。
不答,堅決不答。
霍慬琛見她緊抿緋脣,濃濃笑意掩飾不住。執起她的手放在脣瓣便是咬了下,言語間竟是溫柔喑啞魅惑色。
“我妻子,每當情動時,最是柔媚嬌豔勝妖精。”
慕槿歌看了他一眼,眉眼正常,神情正常,就連氣息都正常。
她不說,只是猝不及防的將她推開,轉身便朝前走去。那步伐……
嘖嘖……
後面有鬼追?
可不是有鬼,還是一隻色鬼!
妻子掙脫,雙手無物可握,倒是交握着置於身後,嘴角勾起,不緊不慢的跟在妻子後面。
走廊行至一半,霍慬琛看了眼還在往前行不肯回頭的小妻子,含笑喚道:“這是要走到哪去呢?訂的包間在這裡。”
腳步停下,慕槿歌轉身,迎上的便是他含笑的雙眸。
男子身形修長,裡着黑色黑色西裝,外套黑色大衣,雙手背於身後,姿態慵懶愜意的靠着牆,兩人距離已經隔了好幾間包間。
她記得,方纔走前,不想與他說話卻又爲避免錯過包間,刻意只在兩人之間拉開了一步之距……這人可是看着她像無頭蒼蠅前行了十幾步。
頓時羞憤交加,憤憤的瞪着他。
這人太壞了,調戲取笑她不說,還揹着看她笑話。
霍慬琛見妻子站着不動,倒是還脾氣的上前,攬住她的肩頭,帶着往回走,聲線惑人,“你這般神色,怕是進去衆人真要當我是周幽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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