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的從牀上坐起來,轉頭,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飯煲以及插在花瓶中的紫色勿忘我。她一愣,那還帶着幾分的朦朧的雙眸中劃過了幾分的吃驚。
紫色勿忘我,她以爲她不會見到了。掀開被子,從牀上走下來,路舒瑤上前一步,直接將放在花瓶中的紫色勿忘我給抱起來了,輕輕的放在鼻處,微微的閉上眼睛,很是享受般的聞了聞,眼睛中充滿着笑意,隨後,才慢慢的將花朵給輕輕的重新插到了花瓶中。
再次的垂眸,才注意到了貼在桌子上的便利貼,輕輕的解下來。
“舒瑤,早飯在飯煲裡,我去上班了,你待在酒店裡不要出門。”簡單的幾句話,落款是尹拓。
路舒瑤輕輕的一笑,將便利貼重新的放到了桌子上,隨後,才輕輕的打開了飯煲,一陣的很香的味道從中飄了出來,垂眸,目光探進去,用勺子攪動一下,竟然是燉的雞湯。
坐在牀上,她津津有味的吃着她的早飯,依舊是那樣的熟悉的味道,她吃的很是心滿意足。吃完飯,將東西都收拾好了之後,她才緩緩的走到了窗戶的位置,透過窗戶看向窗外的風景。
這裡好高,環境也很好,房間裡的擺設也極爲的奢華,想到了這裡,她不免的有幾分的擔心什麼,在這裡住一天應該會很貴吧,尹拓畢竟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不能夠讓他這樣的破費了。
中午,尹拓剛剛回到了酒店,推開那扇門,就看到路舒瑤將所有的東西都給收拾好了,他不解的朝着她走過去,掃視了一眼那被整齊的疊放好的被子,以及路舒瑤放在地上的行李箱。
“你,這是要幹嘛?”
“學長,這裡太貴了,不如你幫我換一個便宜的地方住就好了,這樣太浪費了。”
尹拓的眉頭輕皺了一下,這事,他可做不了主,要是路舒瑤從這裡離開了,估計明天他也得從晟宇離開,而且,也就只有呆在葉昊天的酒店裡,媒體纔不敢闖進來,如果是去了其他的小酒店,估計可就沒有人能夠保得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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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房間我已經長期的租下來了,錢都已經交上了,你就是不住,酒店也不會把錢退給我了,所以,你就安心的住着吧,而且,你要是再換地方又得給我添不少的麻煩,你應該也不想這樣吧,所以啊,”尹拓輕輕的按住了路舒瑤的肩膀,示意她坐到了牀上,“我的好學妹,你就行行好,乖乖的呆着吧。”
路舒瑤無奈的看了尹拓一眼,看樣子,的確是不能走了。“好吧,學長,那我就只能繼續在這裡麻煩你了。”她的聲音很是無奈,轉頭,目光再次的掃到了放在桌子上的紫色勿忘我。
平和的開口,聲音中卻是帶着一絲淡淡的喜悅, “對了,學長,這花是你拿來的嗎?”看到這樣的熟悉的花,她恍然的再次的想起了那個一直都在支持着她的那個“神秘人”,
“啊?”尹拓順着路舒瑤的視線看過去,這個是什麼花他不知道,他只是知道葉昊天的辦公桌上也擺放着這樣的一束,無論是春夏秋冬,葉昊天的桌子上只有兩種花,一個是一盆鈴蘭花,那個他認識,另一個就是這個紫色的花。
“哦,可能是那個保姆給換上的吧。”尹拓無奈的扯了一句,這幾天因爲葉昊天的原因,他還真的是變成了一個撒謊大王。
“學長,改天讓我也見見你的那個保姆吧,她做的飯很好吃,送來的花我也很喜歡。”路舒瑤的嘴角輕輕的勾起了一個弧度,突然對於這個素未謀面的“保姆”有了一丁點的好奇心。
“行,改天我告訴他。”尹拓躲避開了路舒瑤的目光,開口,聲音卻都是有一絲的不淡定。
“舒瑤,你跟那個韓斯洛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猶豫了很久,尹拓還是忍不住開口,這幾天,他走在路上,甚至都可以感覺到有人在跟着他,他想,應該是那些無趣的狗仔。
一直到葉氏大酒店,這些人幾乎是一路跟過來的,這幾天,葉昊天讓酒店的經理加強了酒店的警戒,對於出入的人員都進行了嚴格的登記,所以,一些閒雜人等基本上混不進來。
路舒瑤的風波並沒有過去,不過,不少的媒體開始將關注的重點轉移到尹拓跟路舒瑤的身上,甚至是開始猜測兩個人的關係,畢竟,那天,在機場,是尹拓親自將路舒瑤給抱走的,後來,不知道是誰調查出了兩個人曾經是校友,於是,竟然連路舒瑤劈腿的傳聞都給報道了出來。
不過,在跟路舒瑤有關的報道出來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裡,葉昊天就動用他的力量給封住了。於是,很多的瘋言瘋語也就是那樣的止住了。
而這些,媒體都以爲是尹拓在動的手腳,畢竟尹拓在晟宇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所以,關係網也算是比較周密。大家都將重心放在了尹拓的身上,卻是完全都沒有將事情往葉昊天的身上聯想。
這一天,葉昊天的眉頭一直都沒有舒展開來,看着報紙上那一篇篇難堪的報道,只要是有詆譭路舒瑤的報紙,他就第一時間動用他的勢力讓編者滾蛋。
這一天,賀秘書連辦公室的門都沒有進,只是看葉昊天那緊皺的眉頭,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葉昊天現在是多麼的可怕,所以,各部想要遞交上來簽字的文件都被她給壓下來了,索性先放放吧,她可不敢往槍口上撞。
昨天,連她自己都差點抱着東西走人了。都說伴君如伴虎,雖然現在不是在伴君,但是,卻是比伴虎更加的恐怖。這麼久了,賀秘書已經不記得有多久都沒有看過葉昊天生這麼大氣,如此的憤怒的時候了。
憤怒到了一種她還以爲世界末日要到來了一般的感覺。
中午,離着下班時間還有一個小時的時候,遠處的那扇一直關着的門被很猛的推開了,坐在座位上的賀秘書只是感覺到身邊吹過了一陣風,冷的她很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還以爲頭頂上又要迎來一場暴風雨。
慶幸,這場冷風只是刮過她的身邊,而並沒有停下。葉昊天邁步進入了那總裁專用電梯,帶走了那獨屬於他的氣息。賀秘書才緩緩的舒了一口氣,那顆跳動到嗓子眼的心臟才慢慢的平靜下來。今天這一上午過的,還真是提心吊膽的,感覺一不小心這手中的飯碗就可能會被打碎了。
那還真是如履薄冰啊。
紐約,
漆黑的夜裡,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戶洋洋灑灑的落在了那光亮的地板上,拼湊着幾分的落寞,幾分的孤寂。
這樣的一場雨,連着下了兩天,從瓢潑大雨轉到淅淅瀝瀝的小雨,一直都沒有怎麼停下,直到今天傍晚的時候那密佈在天空的雲才慢慢的退去,天才放晴。
躺在那張冰涼的牀上,韓斯洛的眼睛睜得好大,在這樣的夜中是那麼的閃亮,他伸出了手臂,撫摸着左側那空蕩蕩的牀,傳來的也只是一陣的毫無溫度的觸感。這裡,曾經有一個女人每天都會躺在這裡,躺在他的左側,躺在離他的心臟最近的位置。
如今,這裡空空的,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雖然房間裡開着空調,可,他還是感覺到一種冰冷的氣息一點點的圍繞着他,將他給緊緊的包圍了起來,無法喘息。
手掌張開,輕輕的一抓,抓到的也只是那看不見摸不着的空氣。再也沒有那個暖熱的跟他十指相扣的手,再也沒有那熟悉的氣息。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在如此的安靜的夜裡,竟然是那般的明顯,在這個偌大的房間裡一遍遍的迴盪着。
安靜的房間裡,再也聽不到另外的一個安穩的呼吸聲音,他再也看不到那張帶着淡淡的笑容的臉。自從沒了她的身影,連夜都變得這麼的漫長,躺在牀上,他的頭腦中一遍遍的回放着她的樣子,最後,一滴滾燙的淚在無聲的夜裡悄悄的從那好看的眼角處滑落了出來。
轉身,面對着窗戶的位置,看向窗外的月光。他的呼吸有幾分的不平穩,他怨他的腿不好,怨他沒有辦法親自跟她去追問一個理由。
這幾天,他格外的配合治療,甚至讓醫生加大治療的力度,他想要快點下地走路,如果那一天到來了,他一定要親自回國去找她。一個理由也好,他只想讓他自己不如此的糊塗。
窗外,狂風的聲音在一遍遍的呼嘯着,吹動着樹上所剩不多的枝葉,使勁的搖晃着,好像是要將一切都給吞噬了一般。風的聲音一遍遍的吹在他的耳朵中,滾動着,不曾停止過。
舒瑤啊舒瑤,我想知道,你怎麼忍心丟下我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