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幾分的不想去做,但,爲了不使葉昊天在醫院裡餓死,他還是想硬着頭皮去找找路舒瑤。那天,他不是沒有看到路舒瑤眼中的狠絕,他看得出來,她是多麼的想要跟葉昊天劃清界限。
只是,爲了葉昊天,他還是想要去試試。有什麼辦法,誰讓他攤上這樣的一個兄弟呢?
他想,路舒瑤不會那麼的狠心的。她的善良,他也是見證過了。
正在出神,邁巴赫剛剛駛出了不多遠的距離,電話就響起。
“小佩,怎麼了?”戴上了耳機,喬森柔和的開口,目光依舊是平靜的落在了前方。
“森哥哥,出來一趟吧,我要跟你拿回一樣東西。”坐在咖啡廳裡,裴佩的目光輕輕的落在了窗外的風景上,荒涼的風景,也只剩下了道路兩旁的冬青樹還在散發着綠油油的氣息,只是,卻是將周圍的冷清對比的更加的強烈了。
粉脣貼近手機,柔和的開口,聲音卻是有有幾分的不平靜,少了很多的俏皮的味道。
喬森的眉毛輕挑,“你有什麼東西落在我這裡了嗎?”他的聲音中有幾分的不解,印象中,他好像並沒有拿了裴佩的什麼東西。
裴佩輕輕的喘息,緩緩的開口,聲音中充滿着肯定,“恩,很重要的東西,我在老地方等你,你來吧。”她的話語越來越輕,輕到了最後竟也只剩下了那不平穩的喘息聲。
邁巴赫緩緩的降速,喬森甚至是又有要轉彎的打算,“是什麼東西,我回家給你拿。”
“不用。”裴佩不假思索甚至是有些焦急的吐露了這樣的兩個字眼,隨後,聲音卻是降低了,“你來了就知道了。”
喬森的雙眸中劃過了一絲的不解,微微的垂眸,看了一下時間,“好吧,你等我一下。”他無奈的調轉車頭,邁巴赫的速度再次的加快,直奔咖啡廳而去。
掛斷了電話,裴佩依舊是安靜的坐在座椅上,緩緩的放下了手機,垂眸,長長的睫毛輕輕的撲閃着,將目光停留在那纖細的手指上的戒指上,輕輕的觸摸了一下,感受着這不一樣的觸感,神情卻是帶着一絲的哀愁,輕輕的握住,緩緩的將戒指從手指上摘了下來,遲疑的動作看起來是那麼的不捨。
將那枚戒指放在了掌心,攤開來,靜靜的看着,即使沒有陽光的映照,這枚戒指依舊是那麼的閃亮,甚至是有一絲的刺眼。輕抿粉嫩的嘴脣,嘴角無奈的勾起了一個弧度,幾分的幸福,幾分的瀟灑,還有幾分的說不清。
許久之後,遠處的那扇門被輕輕的推開,喬森那抹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咖啡廳裡,朝着偌大的咖啡廳掃視了一眼,尋到了裴佩的身影,隨後邁着急匆匆的步子朝着裴佩走過去,很是自然的坐到了她對面的位置上。
“是要拿什麼東西?”
感受到了喬森那熟悉的氣息,裴佩緩緩的擡眸,“森哥哥,把你的手臂給我。”她甜甜的開口,目光落在了喬森的身上。
喬森雖然有
一絲的不解,不過,還是將他的手臂伸到了裴佩的面前,“你要做什麼?”他探究般的目光落在了裴佩的身上。
她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卻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伸出了她的手,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視線停留在他中指上的那枚戒指上,握住,隨後,輕輕的鬆動了一下。
“小佩,你這是要……”喬森緊緊的注視着裴佩,這次,聲音中的疑問是更加的多了。
“森哥哥,這個戒指你替我保管了這麼久了,現在可以還給我了。”她沒有擡頭,視線依舊是落在了喬森的手指上,低着頭,甚至是看不到那張甜美的臉上究竟是有着怎樣的表情。動作很是柔和,很是順利的將戒指給摘了下來,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順利的多。
“你——”喬森的手指輕輕的動了動,卻是沒有阻止裴佩的動作。開口,只是說了一個字,尾音卻是拖得長長的。
“森哥哥,你就別霸佔着我男朋友的位置了,以後,你還是我的森哥哥,永遠的好哥哥。”裴佩將戒指收好,臉上掛着一個大大的笑容,看上去笑得很是開心的樣子。
“小佩,你——”喬森開口,說了幾個字,卻是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他的喉嚨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一樣,一次次的哽塞,一次次的無法開口。
裴佩輕輕的揚起了手臂,“森哥哥,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懂。”她很是沒心沒肺的笑笑,“真好,我又恢復單身了,森哥哥,你趕緊去忙你的吧,我想一個人坐會兒。”
喬森注視着裴佩的那張臉,許久之後才若有所思的點頭,陡然的多了一種放鬆般的感覺。緩緩的站起身,“那我先去了,改天我再帶你去玩。”
在喬森的身影轉身的那一瞬間,裴佩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低頭,垂眸,一隻手放在了胸口處,另外的一隻手卻是輕輕的扶着額頭,眉頭皺的厲害,嘴巴用力的抿着,強忍着內心的痛苦。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便淚流滿面,滿臉的淚水衝擊着臉色那淡淡的妝,有一絲的失色。坐在原地,她使勁的垂着頭,哭得如同是一個孩子。
她疼,她的心好疼。
可是,她懂,他不愛她,她不想要再這樣的勉強他,也不想讓她自己過得這麼的累。攤開手掌,手心裡的那兩枚戒指閃閃發亮,映閃着她的雙眸。
原來,某一天,當情侶戒指再次的重合的時候,竟然也是分手一刻的到來。
森哥哥,除了戒指,我還有一樣東西落在你那裡了,我的心,你能夠還給我嗎?
窗外,冷風依舊是在呼嘯着,天好像是是陰的更加的厲害了,窗戶隔絕了那冰冷的氣息,卻是無法阻擋那從她的內心中散發出來的冷。
駛向金鑫小區的路上,喬森很是不自覺地低頭看了一眼那中指上空空的位置,心裡還真的是有些說不出的滋味。輕抿了一下那性感的嘴脣,無奈的搖頭,快要到金鑫小區的時候,喬森撥下了路舒瑤的電話,將她給約了出來。
駛近了的時候,便看到了路舒瑤的那抹嬌小的身影站在了小區外,她穿着那厚厚的棉襖,戴着耳罩,脖子處還圍着厚厚的圍巾,整個人包裹的很是嚴實。
邁巴赫緩緩的停在了路舒瑤的
面前,喬森將副駕駛的車門打開,“外面冷,上車聊吧。”他朝着她輕輕一笑,柔和的開口,磁性般好聽的聲音給這個冰冷的冬天增添了些許的溫暖,讓人甚至是可以忽略冬季那冰凍般的氣息。
路舒瑤點頭,上車,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車裡開着空調,的確是很暖。她很是自然的將耳罩跟圍巾摘了下來。
喬森坐在駕駛座上,並沒有發動汽車,看樣子,好像是打算跟舒瑤就這樣的在車裡聊了。
空氣是暖暖的,在車廂裡攪動着不一樣的味道,喬森的目光停留在路舒瑤的身上,卻是遲遲的都沒有開口講話,有些話語竟然不知道是該從哪裡開始說起。
他不說,路舒瑤也不語,只是靜靜的坐着。喬森來找她是做什麼,她已經猜到了八成,但是,曾經,喬森對她有恩,所以,她沒有辦法完全的忽視他的存在。
喬森握着方向盤的手緩緩的拿下來,放在了身前,許久之後,才緩緩的吐露着氣息開口。
“舒瑤,去看看他吧。”平穩的語氣,依舊是這樣的話語,那天,路舒瑤的想法的確是表達的很是清楚了,不過,他還是想要再次的勸說一番。
路舒瑤的目光輕輕的落在了前方,甚至是沒有轉頭看向喬森的眼神,那真摯的神情會讓她無法拒絕他的要求,她的雙手用力的握緊手中的圍巾,粉脣輕抿,聲音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平靜,“你知道我的答案的。”
“也許,答案可以變。”他無力的開口,目光輕輕的從路舒瑤的身上移開,同樣是落在了前方。他沒有辦法去逼迫路舒瑤,去還是不去,那是她的自由,更何況,葉昊天曾經還對她做過那麼殘忍的事情,他只是想試試。
路上的人並不是多麼的多,偶爾走過的人都會很不自覺地朝着這邊投來目光。
這輛車,在這樣的平民小區的確是很難見到。
路舒瑤輕輕的垂眸,將視線落在了那紅色的圍巾上,輕輕的開口,“沒有改變的理由。”她的語氣平和,嘴角輕輕的勾起了一個很淡的弧度。
“他的事情跟我無關,如果可以,我恨不得可以離他遠遠的,越遠越好。”她平靜的話語帶着無比的肯定的語氣,沒有一絲一毫的對他的留戀。
喬森也只能是無奈的嘆氣,再多的話語再也說不出口。他想,他也只能是去勸說葉昊天那個瘋子了。
從金鑫小區離開,他再次的返回了晟宇醫院。
電梯門打開,看到了迎面走來的正好是負責葉昊天的醫生。
“昊天,怎麼樣?”喬森很是瀟灑的走出了電梯,目光很是隨意的低頭往醫生手裡拿着的文件看過去,探究般的開口。
只見醫生的目光輕輕的從診斷書上移開,輕輕的嘆氣,好像是有什麼難言的苦衷一樣。
“給我,我看看。”看着醫生的神情,喬森忽然感覺有幾分的奇怪,便從醫生的手中拿過了那份診斷書,本來就是學醫的,對這些東西並不陌生。只是,在看到了那一連串的數字的時候,他的眉頭卻是用力的皺起,原本平靜的雙眸中劃過了一絲的不可思議。
他的手指很是用力的捏着診斷書,似乎是要將它會給生生的撕碎一樣。“是胃癌晚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