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葉昊天從紐約離開了,再次的返回了a市。
傍晚的斜陽照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個修長而又落寞的影子,他的腳步有幾分沉重的朝着別墅的後院走去。神情中包含着那滿滿的頹廢,雙眸中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那紅色的血絲,是那般的明顯。
走到了後院裡,他緩緩的擡眸,往那一大片的鈴蘭花上看去,在那一瞬間的功夫,雙眸中從那原本的失望中增添了一絲的絕望,一點點的在那張頹廢的臉上蔓延着。
鈴蘭花謝了,那些滿載着他的希望的鈴蘭花全部的謝了。就如同是他心中的希望,全部的消失了。
他的幸福,永遠都不會歸來了,再也沒有了,沒有了。
他緩緩的蹲下來,用那雙臂捂住了他的雙眸,輕揉着,再次的哭訴出聲,無助的如同是一個迷路的孩子。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眼淚竟然也變得這麼的不值錢?
許久之後,當葉昊天再次的睜開了雙眸朝着遠處的那片鈴蘭花掃去的時候,只剩下了那並不怎麼好看的植株,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光澤,他的心中再也燃不起任何一點的希望。
緩緩的站起身,他拖動着沉重的步子背對着鈴蘭花離開。回到了臥室,他的目光停留在同樣是已經謝了的鈴蘭花上,它們是同一個時間盛開的,卻也是同一個時間謝了的。
他無力的坐到了牀上,即使是開着窗戶,他再也聞不到任何的花香。這樣的一夜,他睡得很是不安穩,一次次的從睡夢中驚醒,額頭上不停的滲出了一絲又一絲的冷汗。
“舒瑤……舒瑤……”夢中,他很是艱難的喊着她的名字,輕聲的呼喚着,只是,他的那輕柔而又無力的話語也只是被窗戶中吹來的風給不知不覺的帶走了,再也消失不見。
早上,葉昊天剛剛從睡夢中醒來,開機,收到了一個短信,打開,看了一眼,雙眸中平靜的沒有任何的光芒,隨後,再次的將手機扔到了一邊。
“晟宇在巴西的分公司於昨晚凌晨兩點被炸。”手機的屏幕上顯示着這樣的一個消息,如果是在以前的話,葉昊天一定會當場發怒,誓要將那個人給揪出來,然後來一個千刀萬剮。
可是,如今,很顯然,他倒是變得冷靜的多了。
葉昊天跟往常一樣上班,恍若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坐回了辦公桌前,打開了貼在遠處牆壁上的LED屏,觀看着今天上午的股票走向。
僅僅是幾個小時的時間而已,晟宇的股票跌了不少。
葉昊天冷哼了一聲,雙眸中勾起了一絲的憤怒,拿起了手機,撥下了喬森的電話,“喬森,看新聞了嗎?”
“恩,看到了,我正要去找你呢,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喬森拿起了外套,朝着別墅外走去。
“讓你的大姐夫跟四姐夫幫忙吧,我想這件事情應該會搞定的。”
喬森一怔,握
着手機的手一緊,“你不會是打算讓他們兩個人合作吧?”
“讓國際反恐局的大領導跟國際黑道老大合作?我還沒有傻到那種程度,你讓他們兩個分別下手吧,對了,找到人後,交給我。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竟然敢在我的頭上動土。”葉昊天冷冷的開口, 卻是一絲的恐怖的味道,很久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有挑戰性的事情了。
“行,這個沒問題,我估計也只是哪個小嘍嘍想嚇唬你,不然的話,他怎麼不敢直接將你的總部給炸了。”
“哼,他還真以爲我葉昊天是嚇大的。”葉昊天收了收臉上的情緒,手指輕輕的敲打着桌面,“不跟你說了,兄弟,我可把這件事情全部的託付給你了。”
“放心,我的姐夫們都很樂意幫我解決麻煩。”掛斷了電話之後,喬森就去打電話找人了。
葉昊天坐在辦公室裡,嘴角輕輕的勾起了一個狡詐的笑容。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爲涉及到了國際上的話,他完全可以自己解決,不過,面積擴展了一下,他多少有那麼些許的力不從心。
“封了它!”葉昊天一聲令下,冷漠的三個字,整個a市再也沒有任何的一家電視臺跟報紙繼續報道這個新聞,沒有人傻乎乎的想要在第二天就被葉昊天給弄個破產。只是,阻止了電視卻是沒有辦法阻止網絡,網上大家都在小心翼翼的議論着這件事情。
晟宇的分公司很多,少了一家,對於葉昊天來說,也不過是少了點錢而已,這並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讓葉昊天好奇的是,究竟有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動他的公司。
葉昊天做事向來心狠手辣,得罪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但是,被他打壓的人基本上也只能是在心裡暗罵,卻是不敢做出什麼舉動來,第一次,晟宇旗下的公司竟然出現被炸的情況。
或許是因爲晟宇的影響力太大,連國外的電視臺竟然也報道了這件事情。
韓斯洛坐在病房裡,很是隨意的挑臺看電視,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則新聞。
細細的回想起來,這大半年來,晟宇還真是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從最開始的,他幫助葉昊天打壓晟宇在美國這邊的分公司開始,到後來的晟宇的上任董事長葉建華去世,又到現在的好端端的分公司被炸。
他無奈的搖頭,這一年,晟宇還真是多災多難。
不過,即使是到現在,他都沒有想通,曾經,葉昊天讓他打壓晟宇在紐約這邊的公司的動機什麼,畢竟還從來都沒有人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葉昊天的確是這樣做了,不過,後來,又自己將石頭給移開了。
現在,晟宇在美國這邊的公司仍然是發展的很好,而韓斯洛也只是覺得那兩個周就如同是一場遊戲而已,驚險而又刺激。
“在看什麼,這麼出神?”路舒瑤從廚房裡走出來,站在病牀前,順着韓斯洛的目光朝着電視上看去。
“沒什麼
,只是晟宇又發生了一次小小的災難,不過,我想,葉昊天會處理好的。”韓斯洛很是平靜的開口,並沒有帶多少的私人情緒,跟葉昊天雖然只是接觸過了一次,不過,他感覺的出來,葉昊天絕對是一個很有實力的管理者。
他想,這應該也是年紀輕輕的葉昊天能夠獨當一面的原因了。
路舒瑤的手微微的顫抖了一下,晟宇這兩個字傳遞到了她的耳朵中,還是讓她小小的緊張一番,雙眸中劃過了一絲的異樣的情緒,她的頭腦中再次的浮現出了那個男人殘暴的樣子。
曾經,他是給她發短信說過一句對不起,但是,她怎麼會因爲這樣的輕飄飄的三個字眼就這樣的從頭腦中抹去那些不好的記憶?要原諒他,談何容易?
明明已經離開快一年的時間了,她一直以爲她都已經忘記了,卻是不曾想到,還是會這樣快速的記起來。
路舒瑤輕輕的轉身,將視線從遠處的屏幕上撇開,頭腦中揮之不去的都是曾經的那段生活的影子,那段真的是連畜生都不如的生活。
葉昊天無疑是在她的生命中劃下了一道最深最難看的疤痕,留下了一條永遠都沒有辦法滅去的痕跡。
韓斯洛注意到了路舒瑤的異樣,才恍然的想起來他是犯了一個多麼的低級的錯誤,臉上露出了一個恨不得可以扇他自己一耳光的表情,在心裡一遍遍的罵着他自己混蛋。猛然的關掉了電視,微微的轉身,輕輕的握住了路舒瑤的手,卻是感覺到了一陣的冰涼。
他很少感受到她這樣冰涼的手,爲數不多的幾次還是在他剛剛遇到她的時候。
“對不起,我忘記了。”他的眸光柔和,聲音中卻是充滿着歉疚,剛剛,他只顧着談論着葉昊天的能力,竟然忘記了這個男人對於路舒瑤來說是一個多麼的可惡的男人。
路舒瑤回神,手上撫上一雙暖熱的手,一點點的給她傳遞着溫暖的溫度。她無力的坐下來,不吭聲,只是輕輕的搖頭。許久之後,她才緩緩的張開了那微微的有幾分的失色的小嘴。
“不關你的事情,是我自己的問題。”她無力的話語輕輕的迴盪在房間中,隨後,她的臉上掛上了一個很是勉強的笑容,視線卻是有意的在躲避着韓斯洛的目光,“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該吃午飯了,我去給你做飯。”
路舒瑤將她那冰涼的手猛然的從韓斯洛的手中抽離了出來,站起身,背對着他走進了廚房。
韓斯洛甚至還來不及反應,手中已經空空的什麼都不剩了,她的手離開了他的手。他擡眸,看到的也只是她離開的背影,不知道是爲何,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種很是莫名的感覺,還帶着一絲的不好的意味。
其實,他更希望她能夠徹底的敞開心扉跟他一起來面對所有的事情。她的疤痕,她還是沒有辦法展現給他看。
那一刻,韓斯洛恍然的覺得,他跟她之間的距離好像又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