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員點了點頭,“的確是還有其他的人,不過他們並不在這裡,在其他的實驗室裡面,我因爲不願意合作,所以纔會被關在這裡。”
“你帶我過去找他們。”雖然並不是非常的信任這個研究員,但是與其像是無頭蒼蠅一樣的亂撞,有人帶路倒也是不錯的。
研究員倒也沒有推脫,很爽快的就答應了下來,帶着冷君池去找其他被抓來的人。
冷君池一邊跟在後面,一邊不動聲色的套取這個人的話,“你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
“已經快要大半年了,要不是看我還有點用處,怕是早就被他們給殺掉了。”研究員苦笑着說道,“我真想快點回家去,我的家人怕是早就已經等着急了呢!”
“司空會經常過來這裡嗎?”冷君池繼續追問道,心中卻是在暗自分析着這個人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的可信度。
那麼湊巧居然會讓自己遇上,總歸是讓冷君池的心裡面有些在意。
“他……今天就在這裡。”研究員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拖長了聲音,然後放緩了腳步,從懷裡面掏出了一把匕首,猛地刺向了走在身側的冷君池。
雖然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冷君池的心中卻是一直存在一份警惕,所以研究員一動,他就馬上做出了反應,直接擒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刺過來的動作。
“你果然是他的人!”冷君池冷着一張臉說道,語氣波瀾不驚,早就已經猜到了這種可能。
見冷君池早有防備,研究員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加大了手中的力氣,發狠的撞向了冷君池。
冷君池只是擒着研究員的手,扭轉了方向,猛力撞過來的研究員一下子就撞到了自己手中的匕首上。
恰好刺中要害的研究員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冷君池,身體卻是失去了力氣,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冷君池冷冷的看了一眼,確定他已經斷氣之後,直接就跨過倒在地上的屍體,繼續往前走。
司空透過監視器,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知道冷君池馬上就會找過來了,卻是一點都不着急,勾着嘴角,臉上甚至還帶着幾分笑意。
這裡可是他的大本營呢,冷君池一個人找上門來,那不是自己跑來送死嗎?!
雖然冷君池並沒有看到通道中裝有監控攝像頭,但是剛纔那一出讓冷君池心中篤定,司空早就已經知道他找過來了,說不定還在哪裡悠閒地等着自己找上門去。
“你果然還是找過來了。”並沒有多久,冷君池就順利的找到了司空,他正坐在一張椅子上,面前還擺放着一杯紅酒,一臉輕鬆地表情。
“看來你早就在等着我過來了。”冷君池一臉沉着的走到了司空的跟前,完全無視了站在司空身後拿槍對準自己的一行人。
見冷君池如此的坦然,縱然是司空也不得不佩服冷君池的膽量,只是面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冷先生不請自來,還真是讓我驚訝不已呢。”
“沒辦法,誰讓有人拐走了我妻子藥廠中的科研人員,我只是來找人的。”冷君池故作無奈的說道,望向司空的目光中卻是帶上了幾分凌冽的殺意。
司空不避不讓,迎着冷君池的目光,諷刺的開口說道:“這個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一個成語,叫做守株待兔。”
司空恨不得可以將冷君池和禾汀除掉,但是卻沒有這個能力越過兩人身邊的層層保護,卻不想冷君池居然會自己送上門來,這讓他如何能不高興呢?!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我的槍快,還是你的手下快了。”冷君池一邊說着一邊掏出了手槍,直接對準了司空的頭部,速度之快,司空等人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看看冷君池指在自己頭部的手槍,司空心中微微一沉,他自然是想要除掉冷君池的,但是卻沒有想過要與冷君池用這種以命換命的方式來除掉他,雖然木着一張臉,但是眼中還是閃過了一絲的慌亂,被冷君池清晰的捕捉到了。
“這只是一個誤會而已。”司空在心中一番糾結之後,露出了乾巴巴的笑容,討好似的開口說道。
“交出我要的人,不然的話,我可不能保證你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冷君池冷着一張臉,完全沒有要跟他打哈哈的意思。
司空的心中無比的憋屈,本來被冷君池入侵自己的大本營就已經夠讓他惱火的了,現在被冷君池用手槍指着威脅,更是讓他鬱悶得快要吐血了。
但是鬱悶歸鬱悶,冷君池手中的手槍也不是玩具,司空心裡面清楚,要是自己不答應的話,以冷君池這人的性格來說,很可能真的會直接開槍。
“去把那些人帶過來。”司空咬牙切齒的一字一頓的說道,足以證明他此刻心中的鬱悶。
明明剛剛還是自己進佔上風的,但是隻是一瞬間,風水輪流轉,被冷君池威脅的人就成了自己。
看着司空被冷君池用槍指着,他的手下也不敢怠慢,馬上就跑去將那些綁來的科研人員都帶了過來。
雖然目前受制於人,但是司空卻並沒有放棄,眼珠微動,不斷的想着脫身反擊的方法。
冷君池清點了一下科研人員的數量,發現比自己預期的還要多,以他們的交通工具,並沒有辦法一次性將這些人全部都帶離這裡,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看來只好委屈你跟我走一趟了。”冷君池看着司空,嘲諷地笑着說道,有司空這個人質在手,他倒是不怕不能安全離開這裡。
司空心中憋屈,暗自咬牙,但是面對指向自己的黑黝黝的槍口,也只能無奈的選擇了妥協。
被不由分說強行帶過來的科研人員原本還有些驚慌,但是聽冷君池說是來救他們出去的之後,一個個面帶喜色,不少人還小聲歡呼了起來。
冷君池一站起來,司空的手下就非常緊張的看着他,也隨之動了起來,一臉蠢蠢欲動的表情。
“你最好告訴你的人不要輕舉妄動,不然……”冷君池目光冷厲的看向司空,未竟之意顯而易見。
司空忍得快要吐血了,但是這個時候卻也不得不大手一揮,讓自己的人都退下去,眼神中滿是屈辱和不甘,一抹陰狠和算計卻是飛快的從眼中閃過。
司空暗中建設的地下實驗室四通八達,誰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還藏有什麼機關,冷君池用手槍指着司空,迫使他走在前面。
“我還以爲你有什麼能耐,居然也怕我這裡的小小機關。”見冷君池一副小心謹慎的模樣,司空忍不住諷刺道,臉上寫滿了嘲弄的神色。
冷君池只是冷着一張臉,看不出有什麼表情,面對司空別有用心的挑釁,半點都沒有放在心上,繼續用槍指着他往前走。
見冷君池如此沉得住氣,司空的心中難免多了幾分的急躁,被冷君池帶人無聲無息的入侵已經夠讓他覺得憋屈的了,要是再讓冷君池把這些科研人員全部都帶走了,那藥廠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開起來了。
司空走在前面,冷君池自然是看不到他此刻臉上閃過的複雜的表情的,只不過他也不怕他耍花招,畢竟現在被人用槍指着的人可不是他。
路過一個拐彎處時,司空突然身形不穩的往一邊倒去,冷君池心中一跳,正想要警告他的時候,卻見司空猛地大力撞向了一邊的牆壁,力道之大,彷彿是想要撞牆自盡一般。
跟在冷君池身後的人都驚呼了起來,個別膽小的人甚至還緊緊地閉上了眼睛,生怕自己會看到下一幕鮮血淋漓的場景。
冷君池的心中也有些吃驚,但是他清楚司空並不是那種會輕易認輸的人,這個人就好像是一條毒蛇,失敗之後會立刻就躲藏起來,隱藏在暗處,隨時準備給人致命一擊。
果不其然,司空在撞向了牆壁之後,整個人詭異的沒過了牆壁,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
冷君池緊跟上前伸手一摸,這才發現原來看似牆壁的地方,居然只是光影效果製造出來的假象,真實的存在一個廕庇的出口,而司空憑藉這個出口,已經逃出去了。
“你們去別墅裡面,自然會有人帶你們出去的。”冷君池匆匆忙忙的交代了一聲之後,便也跟着鑽了進去,去追擊司空了。
留下來的一行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最後也只好按照冷君池說的去做了。
冷君池緊跟着司空出了通道之後,這才發現後面居然又是一個通道,宛如迷宮一樣的九曲十八彎,若不是還能看見司空映在光滑牆壁上的一點人影,只怕他根本就就不知道要往哪裡追纔好。
眼看着司空七拐八彎之後就要逃出自己的視線範圍,冷君池也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就舉槍對準了司空。
安裝了消音器的手槍沒有發出聲音,只見一顆高速旋轉着的子彈徑直往前射去,司空略一回身,看到這一幕,趕緊往轉彎處跑,想要躲開子彈,但是這顆子彈卻詭異的隨着司空改變的軌道,在他愣神的時候穿過了他的肩部。
顧不得驚訝,司空捂着自己受傷的肩部,繼續往前逃去,心中無比的後悔自己爲什麼沒有在身上帶一把手槍,好過現在被人狼狽追擊無法反擊了。
冷君池緊隨其後,順着一路不斷的血跡往前追去,心中的警惕卻是半分都沒有放鬆,別看現在司空被他追得狼狽,但這裡到底是司空的大本營,誰也說不準他手裡面到底還有沒有翻盤的王牌。
冷君池突然帶人侵入,司空半點準備也沒有,雖然後來及時的發現了這一點,但是他卻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做應對的措施了,原本見只有冷君池一人過來,還有些大意,卻不想居然會被冷君池給威脅,只能拼命逃跑了,哪還有空閒去想反擊的事情!
因爲謹慎,所以追着追着,冷君池的面前就失去了司空的蹤跡,只能夠憑藉着地上殘留下來的血跡繼續往前追擊,但是當冷君池追到一堵牆壁的跟前時,發現血跡到這裡就停了下來。
有了剛纔的經驗,冷君池也不再單純的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伸出手一摸,這次觸碰到的卻是真實的冷冰冰的牆壁,但是戛然而止的血跡卻在提醒冷君池,司空正是從這裡離開了。
冷君池尋找了一陣子,也沒有發現什麼機關,只能夠無奈的選擇了放棄。
狡兔三窟,看到司空早就已經爲了自己的逃生做好了充分地準備,這宛如地下迷宮一般的實驗室,不僅曲曲折折,更是暗藏了不少的暗道,不知道的人怕是很難有所發現。
別說是追擊司空了,就連從這地下實驗室裡面出去,冷君池都遇到了不小的難題,剛纔光顧着追擊司空了,根本就沒有去記路,更何況每一條通道看上去都是一模一樣的,一點的標記也沒有,一時之間,冷君池迷失了方向。
而僥倖逃脫的司空沒有時間去處理自己的傷口,匆匆包紮了一下之後,便又從複雜的通道中暗自折回了核心實驗室,用自己的指紋打開了被層層保護起來的低溫保險庫,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隻橙黃色的藥劑,放到了隨身攜帶的小型保險盒裡面,這才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地下試驗室,準備帶着自己的人趕緊離開這個小島。
“你有沒有見過什麼可疑的人?”就在冷君池和司空交鋒的時候,禾汀和展堯已經悄悄的潛入了別墅裡面,而且好巧不巧的一進去就被別墅裡面的一位女傭給發現了。
被嚇呆了的女傭根本就不敢輕舉妄動,傻愣愣的站在原地,聽到禾汀這麼問,好半天之後才忐忑不安的開口問道:“你們算嗎?”
“除了我們之外!”展堯淡淡的說道,心中卻是隱約有些同情這個女傭,一看就是被禾汀的手段給嚇傻了。
“沒,沒有了。”女傭縮了縮脖子,哆哆嗦嗦的回答道,目光惶恐不安的看着兩人,生怕自己的回答會惹怒了兩人。
禾汀和展堯對視了一眼,心中的情緒卻是有些複雜,不知道是該爲了這沒有消息的消息而高興還是該擔憂。
“若是你將看到我們的事情告訴其他的人的話,當心你的小命不保。”禾汀的心中擔憂着冷君池的安危,也沒有心情再繼續問下去了,走上前一步冷冷的威脅了一聲,便打算和展堯離開這裡,卻不想就在她靠近的時候,原本還一臉驚慌未定模樣的女傭忽然就變了神色。
展堯被禾汀擋住了視線,自然是看不到女傭突變的神色,但是與其正對面的禾汀卻是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
“去死吧!”女傭猙獰着一張臉,兇狠的舉着手中的刀子刺向了禾汀,很明顯之前的害怕全部都是裝出來的。
雖然情況危急,但是禾汀倒也沒有失去冷靜,面對朝着自己刺來的泛着冰冷銀光的刀刃,一臉冷然的表情,電光火石之間一把就握住了女傭的手腕,刀刃恰好停在了禾汀的身前。
被禾汀緊緊的用力握着自己的手腕,女傭只覺得自己手腕的骨頭都要裂開一般的疼痛,面容愈加的猙獰扭曲,另一隻手也覆了上去,死命想要將刀子刺向禾汀。
事情發生在一瞬間,待展堯發現異常趕過來,禾汀和女傭早就已經互相僵持不下了,倒不是說禾汀的力氣比女傭小,只是禾汀擔心到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根本就不敢大動作,只好壓制住了對方,便等着展堯過來幫忙了。
展堯看到鋒利的刀刃近在咫尺,被嚇得一顆心狂跳,也顧不得對方是不是女人了,直接一個手刀劈在了女傭的脖子上,將人劈昏了過去。
咣噹一聲,女傭手裡面的刀子落了地,她也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看樣子短時間內是醒不過來了。
禾汀沒有任何的猶豫,用腳勾起了地上的刀子,遞給了展堯,示意他趕緊將人除掉。
很明顯這個女傭並不是什麼善茬,極大的可能是司空的人,與其現在好心放過她等會兒被她反擊一把,還不如現在就斬草除根來得乾脆利落。
展堯倒不是沒有殺過人,只是從來沒有殺過已經失去知覺的女人,接過了禾汀遞過來的刀子之後愣了一下,雖然心中微有不忍,但是想到這人是司空的人還妄圖殺害禾汀,心中也起了幾分的狠勁,直接一刀插入了女傭的胸口。
“好了,我們現在去找其他的人吧,再繼續拖下去,我擔心他們會遇到危險。”見展堯並沒有猶猶豫豫下不去手,禾汀的心中對於他滿意了幾分。
展堯原本還想將女傭的屍體藏起來的,但是眼看着流了一地的鮮血,也知道沒有時間來將這些血跡都除去,便索性將屍體留在了原地,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房間的門,確定沒有人之後,這才帶着禾汀離開了這間房間。
然而還沒等他們來到下一間房間,忽然就聽到別墅外面忽然變得喧譁起來,隱約可以聽見有不少的人在叫喊,甚至還可以聽見槍聲。
禾汀心中一凜,顧不得別的,急急忙忙的往別墅外面走去,展堯緊跟在後面也跟了上去。
別墅裡面的人聽到聲音之後,也紛紛好奇的往外看,想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待看到格格不入的禾汀和展堯之後,立刻就有人驚聲叫了起來,“你們是什麼人!”
見被認出來了,禾汀也沒有了繼續遮遮掩掩的打算,非常坦然的拿出手槍對着上方取下消音器後開了一槍。
槍聲在半密閉的空間裡面迴盪,聽上去聲音愈加的大了,嚇得在場的人差點跳起來,看看禾汀一臉如冰雪的冷意後,誰也不敢再出聲了,緊緊閉着嘴巴,望向禾汀的目光中滿是驚恐的意味。
禾汀乾脆利落的威嚇住了一羣人之後,冷眼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去,見沒有人又異常之後,便邁步出了別墅,見外面的守衛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心中略微一喜,急急忙忙掃視了一眼,卻始終沒有找到最想看見的那個人。
展堯緊跟在禾汀的身後出來,看到向烈,臉上總算是露出了幾分的喜色,將剩下的幾個守衛解決掉之後,他迎了上去,有些急切的說道:“你們沒出事真是太好了。”
“君池他人呢?”尋了一遍也不見冷君池的人影之後,原本已經放下的心又一次提了起來。
“我們進入小島後不久就分散了,聯絡器沒辦法用,我也不清楚其他的人到底在哪裡。”向烈看到禾汀也在,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的吃驚,面對禾汀的疑問,實話實說道。
聽到向烈這麼說,禾汀沉默了一會兒,臉上倒是沒有表現出太多的表情來,沉聲說道:“別墅裡面還有不少的人,你帶人留下來處理。”
見禾汀要走,展堯跟向烈打了一聲招呼後,便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他可不放心讓禾汀一個人行動,誰知道這小島上還有沒有司空的人。
禾汀正要往前走,忽然看到一大羣穿着白大褂的人一臉倉惶表情的朝着自己跑了過來,看到自己後愣了一下,腳步不停的繼續往前跑。
“你們是被綁來的科研人員?”待跑過了兩三個人之後,禾汀腦中靈光一現,忽然想到了這種可能。
聽到禾汀突然發問,原本行色匆匆一行人紛紛停下了腳步,望向禾汀的目光中卻是多了幾分的警惕和掩飾不住的驚喜。
“你是……”一行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雖然迫切的希望可以離開這裡,但是對於禾汀的身份,卻是不太敢相信,看看禾汀圓滾滾的肚子,就更加的懷疑了。
“我們是來救你們的。”展堯沉穩的開口說道,一下子就讓這些擔驚受怕好些日子的科研人員安了心,比起禾汀,顯然展堯更讓人信服。
對此,禾汀倒是並沒有怎麼的在意,她關心的是冷君池的情況,有些急促的開口問道:“你們有見過其他來救你們的人嗎?”
一行人對視了幾眼,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猶豫着開口說道:“見是有見過,不過他去追人了,現在在哪裡,我們也不知道。”
雖然並不清楚這些人口中的人到底是不是冷君池,但是禾汀的心中還是泛起了一絲的喜意,連忙追問道:“他追人去了哪裡?”
“在地下實驗室。”有人大着膽子說道,緊跟着就是着急的追問什麼時候可以送他們離開這裡。
衆人一番七嘴八舌的追問,讓禾汀臉上的表情愈加的冷峻了,說話的語氣就好像是冬日夾帶着雨雪的寒風一般冰冷,“若是找不齊人,誰也便想離開這裡。”
她的目的不過是來找冷君池罷了,至於這些人的死活,她並不是很在意,只要不是落在司空的手上助紂爲虐就好了。
見禾汀的眼神冰冷,氣勢嚇人,原本還在七嘴八舌的問着的一行人只覺得自己好像置身冰窟中一般,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帶我去地下實驗室!”見一行人總算是安分了下來,禾汀收斂了眼中的鋒芒,語氣堅定不容拒絕的說道。
聽到禾汀這麼說,一行人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個別的人甚至還一副馬上要吐出來的噁心表情,目光中滿是驚恐不安。
禾汀自然是注意到了這一點,心中閃過了一個念頭,冷聲說道:“還不快點!”
被禾汀如此催促着,再看看就握在展堯手中的槍支,衆人心中瞭然,這根本就沒有給他們拒絕的機會,當下一個一個苦着臉,不得不帶着兩人往地下實驗室的入口走去。
這些人出來的地方自然就是冷君池進去的那一個倉庫中的通道,當禾汀看到通道上散落着的屍塊的時候,總算是明白剛纔這些人爲什麼會是一臉嘔吐狀了。
禾汀擡步繼續往前走,彷彿根本就沒有看到那些可怖的東西一樣,倒是其他跟在禾汀身後的人,臉色一個比一個白,就連展堯也覺得有些不舒服。
走過了通道之後,面前的路一下子就分成了三條,禾汀只好停下腳步隨手抓了一個人過來,詢問到底該怎麼走。
雖然再一次被那可怖的屍體嚇得幾乎魂飛魄散,但是看到禾汀臉色不善,倒黴的被抓住的人也只能用最快的速度給禾汀指了方向,生怕慢一點就會被遷怒。
後面的一路上,看到有岔路的,不等禾汀開口問,立刻就有人過來給禾汀指明瞭方向,神色惴惴不安,看都不敢擡眼看禾汀一眼,顯然被禾汀之前的氣勢嚇得不輕。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當初冷君池去追趕司空的地方,禾汀經人一提醒,也發現了那個僞裝得可以以假亂真的通道口,略一猶豫之後,還是決定過去尋找。
“我陪你一起去!”展堯自然是不會放心讓禾汀一個人去的,見禾汀擡腳往裡走,展堯趕緊跟了上去。
從通道口出來,禾汀就黛眉微蹙,臉上的表情愈發的冷冽了,展堯出來一看,路又變成了兩條。
“一人一邊。”禾汀沒有任何的猶豫馬上就做出了決定,這樣做是最快找到冷君池的方法。
展堯不贊同的看着禾汀,伸手攔住了禾汀,嚴肅的看着她說道:“不行,我必須跟着你確保你的安全。”
禾汀沒有說話,只是在展堯都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已經將手中的手術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語氣中充滿了自信,“我不覺得我需要你的保護。”
雖然禾汀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她有足以自保的能力,但是展堯還是放心不下,只是禾汀堅持,最後展堯也不得不心中不安的目送着禾汀消失在了轉角。
雖然相信自己的能力,但是禾汀倒也沒有放鬆大意,一路上走過去都保持着十二萬分的注意力,提防着可能出現的意外狀況,當她看到地上突然出現的血跡時,瞳孔猛地一縮,快步走上前,循着血跡一直往前走,心中卻是有些忐忑。
因爲心中着急,禾汀走得快了幾分,喘息聲也急促了幾分,等她聽到從拐角傳來的輕微的腳步聲的時候,便知道對方一定已經發現她了。
緊緊地靠着牆壁,禾汀已經將手術刀拿在了手中,蓄勢待發,等着那人的出現。
冷君池在尋找司空無果之後,只好決定原路返回,偏偏卻迷失了方向,一番好找之後,才總算是又找到了司空留下血跡的通道,順着血跡一路往回走,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和急促的喘息聲,冷君池愣了一下,停下了腳步。
光是聽腳步聲和呼吸聲,冷君池也判斷不出來人究竟是敵是友,不過考慮到這裡畢竟是司空的大本營,他還是小心爲上,並沒有貿貿然就走過去。
見通道那頭全無動靜,禾汀的心中有了幾分的沉重,緊緊抿着嘴脣,調整好自己的呼吸,終於邁出了第一步。
冷君池握緊手中的槍,穩了穩心神,屏息之後也邁出了一步。
兩人幾乎是同時跨過了轉彎,在見到對方的同時一下子愣住了,臉上俱是寫滿了難以置信,縱然是像禾汀這樣冷情冷性的人忽然看到自己暗自擔憂的人平安無事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情緒也起了幾分的波動。
“你怎麼會在這裡?”冷君池驚訝過後馬上就反應了過來,拉着禾汀的手將她上上下下檢查了一番,確定她沒有受傷之後,這纔將心放回了肚子裡面。
“來找你!”禾汀淡淡的說道,語氣中卻藏着幾分的激動,剛纔看到血跡,她還擔心是不是冷君池受了傷,現在看到他平安無事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總算是可以鬆一口氣了。
冷君池不放心的皺了一下眉頭,但是到底是不忍心責備禾汀的冒險行爲,心中暖暖的,伸手將人抱進了懷裡面,輕聲說道:“下次不許拿自己冒險了,我會心疼的。”
“你也一樣。”禾汀說話的語氣雖然依舊是冷冷的,但是暗藏的關心卻是不容忽視的。
兩人說了一會兒的話,總算是將話題扯回了正題上,交流了一下彼此的消息之後,禾汀才知道冷君池遇到了司空。
知道司空已經逃走之後,禾汀倒也不是非常的在意,冷冷的開口說道:“跑得了一時,跑不了一世!”反正他們的原意也不過是想要將那些科研人員救出去罷了。
兩人往回走,遇到無功而返的展堯,展堯看到冷君池,眼中閃過了激動的情緒,但是很快就冷靜了下來,跟在兩人的身後繼續往前走。
再次回到地下實驗室的一行人見禾汀和展堯都沒有回來,一時之間倒也不敢就這樣離開,只好繼續待在原地等着兩人回來。
“那個東西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要是我們就這樣離開的話,那個東西……”在焦急的等待着的時候,有人忍不住一臉擔憂的小聲說道。
“愚蠢!只要我們不說,誰也不會知道這件事情的。”聽到提起那個東西,在場的科研人員都變了臉色,原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變得愈加的難看了。
氣氛一下子就變得詭異起來,在場的人不敢彼此對視,也沒有人敢再說話了。
“不知道你們誰能告訴我,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就在一片沉寂之中,一個清脆又冷冰冰的聲音響了起來,讓人無端就覺得周身的溫度降了幾度。
聽到這個突然響起的聲音,原本就心虛的一行人被嚇得差點跳了起來,看到禾汀和冷君池冷眼看向自己,個個不安的低下了頭,誰也不敢與他倆對視。
看到衆人擺明就是心虛不已的模樣,禾汀微微眯了一下眼睛,語氣陰沉的開口說道:“如果我數到三,還是沒有人願意說的話,那麼你們便只能永遠留在這座小島上了。”
禾汀話中威脅的意思很直白,一行人面面相覷,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出了幾分的驚恐,許久之後,總算是有人站了出來。
“冷先生,冷夫人,我們的確是有一件事情瞞着你們,我們可以告訴你們全部的真相,但是你們也得保證我們以及我們家人的安全,要不然的話,我們就算是死,也不會說出來的。”站出來的人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壯着膽子跟禾汀和冷君池講條件。
禾汀和冷君池對視一眼,不用言語就默契十足的明白了對方所想,禾汀點了點頭,答應了這人的要求。
“若是你敢騙我,後果會如何,你心裡面應該會清楚。”禾汀淡淡的說道,一個眼神掃過去,就猶如雷霆萬鈞一般的壓在身上,讓人興不起反抗的念頭來。
“司空將我們囚禁在這裡,要求我們爲他製造一種藥劑,因爲人手不夠,所以他後來又綁來了不少的人,前幾日,我們已經成功製造出了半成品藥劑。”站出來的人因爲心中的懼意,所以說話的時候有些語無倫次,但是好歹還是將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了。
禾汀黛眉微蹙,看向一行人的目光愈加的冷厲,沉聲問道:“那是什麼藥劑?”
以秘毒的辦事風格來說,肯定不會是什麼正面作用的藥物,說不定又是什麼致命的毒藥。
“這種藥劑還在試驗階段,名爲AT—4722,一旦注射或者服用,就會使人對這種藥劑產生極強的依賴性,一旦停止服用便會讓人痛不欲生,使得內臟不斷衰竭而死。”
冷君池臉上的表情變得沉重了幾分,對於藥物他並不是非常的瞭解,但是聽了藥效之後,也知道這種藥劑並不簡單。
“看來他是想用這種藥劑來控制某些人爲他所用,所以纔會在背地裡製造這種藥劑。”禾汀心下一片瞭然,清楚的明白司空此番行爲的用意,因此有些急切的問道:“那這個藥劑的半成品現在在哪裡?”
若是讓司空得到了這種可以控制人的藥劑,怕是秘毒又要壯大了,到時候愈加難以對付了。
“在,在覈心實驗室裡面。”被禾汀着急的一催促,立刻就有人說出了半成品安放的地點。
“現在就帶我們過去。”冷君池也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口,冷着臉催促道。
一人小心翼翼的開口,生怕會觸怒了禾汀和冷君池,聲音輕飄飄的,帶着幾分的畏懼,“可是,核心實驗室,我們都沒有權限過去。”
“司空費盡心機讓你們給他製造這種藥劑,他肯定不會就這樣離開的,我們現在過去,說不定還可以攔住他。”禾汀看向冷君池說道。
冷君池的心裡面也清楚這種藥劑要是落到了司空手中可能會造成的影響,因此點了點頭,“我和展堯過去,你就在這裡等着我們好了。”
“不行!你和展堯都不懂藥劑,還是我和你過去。”禾汀非常堅持的看向冷君池,不容拒絕的說道。
冷君池迎着禾汀的目光,說不出拒絕的話來,最後也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寵溺的說道:“好吧!我總是沒有辦法拒絕你。”
找了一個人帶路之後,禾汀和冷君池便一起去了核心實驗室,而被留下來的展堯則是被交代帶着剩下的科研人員去和向烈等人會合。
看着兩人走遠的背影,展堯有些不放心的嘆了一口氣,帶着剩下的人去跟向烈會合。
七彎八拐走了許久之後,冷君池和禾汀總算是來到了帶路的科研人員口中的核心實驗室面前。
看看面前普普通通的實驗室,禾汀有些訝異的看向了帶路的科研人員,目光中閃爍着幾分的懷疑,冷聲說道:“你應該清楚欺騙我們的後果吧!”
“這裡就是核心實驗室了,不過這個門口安裝了射線,要是不能夠通過身份認證的話,想要強行闖進去的人,都會觸發射線感應儀器,到時候……”想到通道中的那些散落了一地的屍塊,科研人員的臉色白的跟一邊的牆壁有得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