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星光璀璨。
冷君池載着禾汀準備回到梵蒂斯酒店,在半路上禾汀卻讓他停車。
他一臉疑惑的將車子停靠在路邊,問道,“怎麼了?”
禾汀用手指指着他那邊的車窗道,“我們去那間商場,我要買點東西。”
冷君池微微蹙眉,他熄了火,一邊解開安全帶一邊說道,“要買衛生棉嗎,我記得你的日子還沒到呢?”
禾汀的額角冒出三條黑線,怒道,“你無不無聊,記這些幹什麼!”
“嘿嘿,掐日子這樣就知道什麼時候是你的安全期,這樣想要生寶寶也快一些。”冷君池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
禾汀嗔怒,“閉嘴!”
“別害羞,我們就要是夫妻了,你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冷君池將走到自己身邊的禾汀攬入懷中,用手想要在禾汀刮一下,卻被禾汀狠狠的將手拍掉了。
冷君池萬分委屈的看着禾汀,漆黑如墨的雙眸光芒閃動。
禾汀冷眸微斜,“我的一切你不能知道!”
冷君池心中一顫,對於禾汀的拒絕,他是真的傷心。
可是想到禾汀的性格,大多時候有些口是心非,也就不去計較了。
“好好,你不說我也不問。”冷君池只要是面對禾汀,什麼事情都能妥協,也能忍讓,是讓他愛她呢。
冷君池自己都沒有想過會栽在一個女人的手裡,而且深深的無法自拔。
——
商場裡,禾汀按照今天在百度裡查到的地址找到了一家來自意大利純手工的服裝店。
一走進去,店員立刻非常熱情的迎了上來。
而且店員看見跟在禾汀身邊的冷君池,見到如此英俊的男人,她立刻臉頰泛紅,腦袋都有些暈暈乎乎的。
“請問需要什麼?”店員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想要領帶和袖釦。”禾汀頓了頓說道。
冷君池微微蹙眉,不知道禾汀買這些東西幹什麼?
“好的。”店員立刻領着禾汀來到貨架前,從上面取下兩條顏色各異的領帶說道,“這兩款是最新的,適合任何年齡的男士。”
禾汀清冷的目光在店員手裡的兩條領帶上看來看去,她撫了撫下巴,伸手拿過店員手裡的藍色領帶,轉身對着冷君池比劃着。
冷君池心中一喜,莫非她是買給自己的?
“把領帶接下來。”禾汀語氣淡淡,雙眸更是波瀾不驚。
冷君池雙眸邪魅,望向禾汀的時候,更是溫柔如水。
禾汀知道給他買東西,這說明她的心裡是有他的。
不知爲何,冷君池的心裡像是吃了蜜一樣的天,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越發的邪氣逼人。
禾汀雖然不爲所動,但是一直觀察二人的店員,卻早就面紅耳赤,羨慕連連。
怎麼會有這麼帥氣的男人,看着禾汀的眼神更是深情的不像話。
冷君池乖乖聽話的將自己的領帶結下,禾汀微微踮起腳尖將手裡的領帶給冷君池繫上。
禾汀靠的很近,而冷君池的頭低的很低,只要禾汀擡起頭就能觸碰到冷君池的脣。
這樣的動作曖昧的不像話,可是禾汀卻沒有注意到。
冷君池慢慢的將自己的雙手搭在禾汀的細腰上,任由禾汀擺弄。
禾汀系領帶的動作非常的慢,畢竟不是很熟練,她也是今天在辦公室的時候練習了很多,纔有現在的成果。
禾汀將領帶打好後,看了看身邊的鏡子,看起來很不錯,她對自己的目光頗爲滿意,點點頭,“就是這條了,我還要袖釦。”
店員立刻應了一聲,“好的,一共是三款,你可以看一下。”
說着,店員將三款造型精美的袖釦擺在禾汀的面前,讓她挑選。
禾汀對顏色似乎有些偏執,她喜歡藍色,所以她第一眼就相中和領帶同色系的深藍色寶石的袖釦。
“我要這款。”她指着深藍色袖釦說道。
店員立刻將袖口取出,讓她再仔細的看看,禾汀擺擺手,“不用再看了,直接包起來吧。”
說完,禾汀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工資卡。
冷君池將接下來的領帶交給店員打包,他坐在禾汀的身邊,問道,“怎麼不用我的?”
禾汀淡淡搖頭,“冷君池,唯獨這張卡里的錢在我的眼中是最乾淨的,唯一靠着我的努力掙來的。”
冷君池靜靜的看着禾汀,心中卻是翻江倒海
他以爲禾汀會不在乎,可是現在看來,她其實很在乎。
他知道自己在禾汀的心裡不同,卻不曾想到會重要到這種地步。
“謝謝你,我會好好珍惜的。”冷君池心中一暖,他終於成功了,慢慢的將禾汀暖化,雖然她還有些放不開,可是他不急,可以慢慢等。
堅持了這麼久,他不介意繼續堅持下去。
冷君池看着禾汀刷完卡,準備帶着她去吃飯,誰知口袋裡的手機卻不停的震動着。
原本他不想接,可是對方根本就是奪命連環扣。
禾汀拿出手機瞥了一眼,然後不耐的接了電話,“什麼事?”
“君池桑,我被人抓起來了。”電話那邊是平澤耀川不緊不緩的聲音。
冷君池微微蹙眉,想他一個堂堂的平澤家的當家人,誰能把他抓起來。
“看來是女人把你抓起來了。”冷君池冷嘲熱諷的說道。
“咳咳,君池桑,你不要看低我,我不是你……”平澤耀川挪逾道。
“該死的,你他媽的說正經的!”聽筒那邊傳來一個男人暴躁的聲音。
“你急什麼,我朋友那麼有錢,不會少了你們的。”平澤耀川無奈的聲音接着傳來。
冷君池俊眉擰起,難道真的被抓了?
“快點!”對方催促着。
“所以君池桑,你快來吧,我在青山別墅區,他們說你來了就有人帶你來找我。”平澤耀川無奈的說道。
接着電話就掛斷了。
禾汀拿着東西走到冷君池的身邊問道,“怎麼了?”
“耀川被人抓了。”冷君池頗爲不解,他是R國人,在C國人生地不熟的,應該不會有仇家,而且他行事小心需謹慎,也不會魯莽行事,到底是誰呢?
“他怎麼說?”禾汀微微皺眉。
冷君池放下電話道,“讓我去青山別墅找他。”
禾汀知道平澤耀川在C國沒什麼朋友,也沒什麼敵人,這次被抓背後一定有什麼目的,或許目的就是爲了冷君池。
“那你打算現在去?”禾汀看看冷君池道。
冷君池沉默一會,拿起手機打了一通電話,“翰,幫我查查耀川最近都去過什麼地方,和什麼人有接觸,要快。”
冷君池掛了電話回頭看向禾汀,“我們先回去,等消息來了再說。”
他也知道綁架平澤耀川不是爲錢就是爲人,現在看來顯然不是爲錢,既然是爲了人,在他沒去之前,平澤耀川是不會有事。
禾汀點點頭,二人離開了商場。
——
車上一陣沉默,他們都在想這件事情發生的的原因。
“叮鈴……”冷君池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手機,“怎麼樣?”
電話那邊傳來雷翰的聲音,“除了吃吃喝喝,就是進酒吧,除了最近被一個女人纏上,沒什麼其他的,帶走他的人是誰還是查不出來。”
雷翰辦事的效率無人可及,要他調查一個人的行蹤只需要幾分鐘,這也是冷君池把事情交給他的原因。
“我知道了,我要去一趟青山別墅區,給你們留下標記。”冷君池道。
“好。”雷翰掛了電話,便通知了展饒。
“怎麼樣?”禾汀見冷君池掛了電話問道。
冷君池搖搖頭,“看來還是需要直接走一趟。”
禾汀知道冷君池和平澤耀川,無論如何他都要將平澤耀川安全救回來。
“這樣吧,我和你一起去,你在明,我在暗,這樣出了意外還可以抵擋一陣。”禾汀擔心其中有詐,在還不知道對手是誰的情況下,冷君池一個人去有點太冒險了。
“你記得給展饒他們留下記號。”冷君池本來是要拒絕的,但是觸及到禾汀有些擔心的目光,還是點點頭,如果這次去的是禾汀,他也會毫無顧忌的跟去。
禾汀點點頭。
冷君池驅車按照平澤耀川給他的地址,一路來到青山別墅區,在距離別墅區幾十米處停下了車。
禾汀打開車門走下了車,隨後轉身看向冷君池,“小心點。”
冷君池朝她邪魅一笑,“當然要小心了,不然誰來娶你?”
禾汀“嘭”的關上車門,走向了別處。
冷君池嘴角一揚,驅車到了青山別墅區。
冷君池將車子停在青山別墅區門口,起身走下了車,冷君池裝作無意的四處看看,卻發現這裡還真是很隱秘,過了一分鐘不到,冷君池就看到對面走來一個人,那人就是來接應他的。
“他人呢?”冷君池看看來人,劍眉一低。
“跟我走自然就知道了。”那人拿起手上的眼罩,說着就要蒙上冷君池的眼睛。
冷君池阻止了他的動作,“先讓我見到他的人。”
“你沒資格跟我討價還價!”那人顯然怒了,說話都有些急躁。
冷君池暗笑,他的目的算是達到了,人在被惹怒的情況下是最容易出錯的。
“那好吧。”冷君池攤攤手,看似放棄了。
那人拿起眼罩將冷君池的眼睛蒙上,帶着他走進了別墅區。
冷君池一直注意着感覺,拐了哪個方向,走了多少米,記得清清楚楚,走了很久,冷君池嘴角一揚,這人辦事還很隱秘,居然帶着他到處兜圈。
“他一個日本人,你們抓他幹嘛?”冷君池表現輕鬆的和那人聊起天來。
那人沒答話。
“着一筆買賣,你們金主最少也得給你們五個億吧?”冷君池見他不答繼續說道。
那人神色顯然一變,給了冷君池一下,“閉嘴!”
冷君池見見下去也沒什麼結果,還是不浪費口水了。
而一直藏在暗處的禾汀一直尾隨其後,並給展饒他們留下了記號,一路上她隱隱約約聽到冷君池在說話,心中不免有些擔心,這傢伙怎麼這麼多話?萬一惹怒了那人吃苦的也只有他自己。
終於那人帶着冷君池停在了一個別墅門前。
“君池,你終於來救我了。”平澤耀川看着冷君池被帶進來,一臉終於見到親人的感覺。
冷君池聽到平澤耀川的聲音摘下眼罩,就看到離自己不遠處的平澤耀川。
只見他坐在地上,臉色有些蒼白,還被鐵鏈綁着動彈不得,忽然冷君池注意到他腰部隱隱的有什麼東西。
是炸藥!
冷君池劍眉一低,是什麼人這麼瘋狂?看來這次的幕後黑手把自己叫來就沒打算活着?還是想同歸於盡?
“我來了,放人吧。”冷冷君池斜睨站在平澤耀川身邊的那人冷言道。
那人看看冷君池,扣扣鼻屎,“我們只是打工的,放不放人,還需要金主說話。”
冷君池一看也知道這樣的貨色綁架不了平澤耀川,“你們主子呢?”
“彆着急啊,一會就來了。”那人找了一張凳子坐了下來,那姿態就是黑道上九流混混,完全不存在威脅感,冷君池不禁想知道幕後主使是誰。
“君池,就算回不去,跟你死在一起,我平澤耀川也是值了。”平澤耀川一臉笑意的看着冷君池,也虧他現在了還能笑出來。
冷君池冷眼掃視他,“要死你自己死,我可以幫你選了黃道吉日,後天。”
平澤耀川的嘆息聲隨後響起,“是啊,起碼你還有一個女人惦記着,我這還是孤家寡人呢。”
冷君池不在說話,他說的對,他心裡記掛着禾汀,如果他不在了他一定會傷心,他不允許別人讓她傷心,更不允許自己讓她傷心。
——
另一邊的禾汀,跟着冷君池身後偷偷來到別墅,四處看看並沒發現有什麼人,剛想再走近些,卻發現遠處駛來一輛黑色轎車。
禾汀趕緊隱蔽起來,過了不一會車子停在了別墅門口,在車上下來的是一個男人,禾汀只看到他的背影就知道,那人是郎子軒。
看着郎子軒下車朝別墅走去,禾汀鳳眸一眯,他後悔當初沒殺了他,嫌他反過來有機會對付冷君池,更是對戚意風的辦事效率唾之以鼻,她還這是高估了戚意風,沒想到他連郎子軒都對付不了。
——
就在這時,虎耳接了一個電話,應聲附和了幾聲就掛了。
“金主說了,想把他帶走很容易,給我磕幾個響頭。”虎耳拿出腰間的手槍,指指冷君池,“我這槍可不長眼,傷了你或者你朋友,我可不負責。”
冷君池雙眸一冷,看着虎耳嘴角一揚,“他給你多少錢?一個億?五個億?我給你十個億,如何?”
虎耳一聽億,雙眸頓時放光,郎子軒給他們五千萬,讓他們捉來平澤耀川,目的就是爲了揪出冷君池,趁機羞辱他。,現在的十個億和那五千萬一比,誘惑力太大了。
虎耳咳嗽兩聲,看看冷君池,“別跟我耍花招,你以我薩是不是?你有那十個億早就遠走高飛了,還管他幹哈?”
冷君池劍眉一低,他一直都是周旋在精明人身邊,這回遇上真傻的人還真很難辦!
“我說,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他可是冷氏的總裁,十億對他來說就像你頭髮上的一根毛。”平澤耀川都有些看不下去了,這是哪個山哈拉里弄來的殺手。
虎耳一聽到冷氏,顯然愣了神,郎子軒沒告訴她要來的是冷君池,如果知道綁架的是三大家族冷氏總裁的朋友,就算真有十億他也得掂量掂量。
冷君池雙眸一動,打算趁他發愣的空隙奪下他的手槍。
“別動!”虎耳拿着槍的手有些微微顫抖,“反正老子做都做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冷君池暗瞪了平澤耀川一眼,這下好了,把人惹怒了,
平澤耀川聳聳肩,一臉無辜的看着冷君池。
“既然這樣,我以冷氏總裁的身份跟你保證,只要放了他,告訴我你的金主,你依舊可以拿着自己的五千萬離開。”冷君池雙眸暗沉,“當然你也可以不答應,但是如果我死了,你會得到整個冷氏的追殺,一直到地獄的盡頭。”
這樣的條件是個明白人都會答應,他說的沒有一點點威脅的意思,是事實,如果他死了下不說冷氏,只是禾汀就能將他們趕盡殺絕,折磨而死。
虎耳聽到冷君池這話終於冷靜下來,開始好好考慮。
而此時的展饒和雷翰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別動!”虎耳大叫一聲,“嘭……”一聲槍響充斥了整間別墅。
整個別墅裡陷入一陣死寂。
冷君池雙眸越發的陰冷,顯然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替他明明半步也沒動,他激動的是什麼?
忽然虎耳哈哈大笑起來,“你的條件太誘人了,但是我們放不放你們走都不會好過!”
冷君池微微皺眉,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他要的是那個女人!只可惜我們等了三天,也沒抓到那個女人!而他,只是拿來充數的。”虎耳指指平澤耀川大吼起來。
郎子軒要他們抓的是禾汀,他要用禾汀來威脅冷君池,親眼讓禾汀看看冷君池低三下四的樣子,親眼讓冷君池看着禾汀被他折磨得不成樣子,只可惜他們沒抓到禾汀,只能抓了平澤耀川。
冷君池聽到他說三天前讓他抓的女人,便知道就是禾汀,隨後便聯想到了那人就是郎子軒,看來他還是死性不改,甚至已經瀕臨瘋狂。
“那你就考慮考慮我說的,那個幕後金主不會去找你的麻煩,因爲我會殺了他。”冷君池知道這次又是郎子軒,殺心大起。
虎耳搖搖頭,“你們誰的話我也不信,我就相信我自己手裡的槍,你要就救他是吧?好,我也說話算數,把你面前的酒喝了,給我磕幾個頭,你們就走吧。”
冷君池看看身前小桌上的酒,微微挑眉,在看看平澤耀川正在朝他使眼色,便這杯酒裡有問題。
冷君池冷笑的看着虎耳,“也罷了,你要殺就殺了。”冷君池說完轉身就走。
虎耳看他離開,更加憤怒,“給我攔住他!”
只見門口的幾個傢伙聽到他的話,攔住了冷君池的去路,一臉你在多走一步試試看的表情。
冷君池雙眸一陰,殺意徹底浮現。
“既然你不顧他的死活,我就讓你先死!”虎耳手槍一抖,扣動扳機。
“躲開!”平澤耀川一看虎耳真要開槍,大吼一聲。
“嘭……”隨着平澤耀川話剛出口,槍聲再次響起。
別墅內又是一陣死寂。
整間別墅內頓時充滿血腥的味道,只見門前阻止冷君池的幾個人已經倒地了,而虎耳也緩緩倒了下去,眉心上插着一把手術刀。
平澤耀川看着別墅門口的禾汀,鬆了一口氣。
冷君池看看眼前的禾汀,潔白的牙齒露了出來,“寶貝,你救了我一命,我是不是該以身相許?”
禾汀看着倒下去的虎耳,剛剛眸子裡的那一絲慌亂,轉眼即逝,回眸瞪了冷君池一眼,如果不是她及時趕到,現在倒下去的就是他!虧他現在還能笑出口。
最終冷君池的眼光落在了禾汀身旁的郎子軒身上,朝禾汀豎起大拇指,“真棒,一個人就解決了。”
禾汀不再理他,帶着被她傷的體無完膚的郎子軒走了進去。
一直守在平澤耀川身邊的其他人,看着別墅裡外倒下去的人顯然還沒緩過神來,結果又看到了鮮血淋漓的郎子軒被帶了進來,更是震驚。
當他們聽到冷君池說一個人就覺得時候,看着禾汀的表情就像看到惡魔一般,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女人居然下手這麼血腥,這麼可怕。
“不想死的,十秒之內離開這裡。”禾汀扔下郎子軒冷冷的開口道。
其他幾個人相互看了一眼,撒腿救逃出了別墅,經過禾汀身邊時,步子邁得格外迅速。
平澤耀川看着地上的郎子軒,大呼:“君池,你的女人太可怕了。”
地上的郎子軒口吐血沫,自脖頸向下沒有一處是完好的,胸膛上的衣服被手術刀劃的破破爛爛,本白色的襯衣,此時已經染成了紅色,胳膊上的鮮血有的依舊在流,有的已經凝固發黑,他的雙腿已經用不上力,顯然是被挑斷了腳筋,躺在地上的他,活不活,死不死的苟延殘喘,依舊還在承受蝕心的痛。
禾汀聽見平澤耀川的驚呼,淡淡瞥了郎子軒一眼,對於郎子軒的懲罰,這是最好的結果,讓他直接死了,太便宜他了,他活着只會帶來不痛快。
不過有一件事她倒是沒想到,她沒想到郎子軒居然這麼窩囊,她本以爲郎子軒這麼高傲,還是有什麼真材實料的,結果就是一個紙老虎。
冷君池倒是不意外,比起在隔離山的禾汀,這已經好很多了。
“辛苦了,一定會給你一個你最滿意的補償。”冷君池看看郎子軒,擦擦禾汀臉頰上的灰一臉幸福。
“喂喂喂,你們別隻顧着親熱,還有我呢。”不等禾汀說什麼,平澤耀川打斷了他們。
冷君池白他一眼,惡狠狠的走向了平澤耀川,多綁一會能死?
冷君池幫平澤耀川解開鎖鏈,恢復自由的平澤耀川第一件事就是解開了腰間的炸藥,這玩意,太沒譜了。
“他怎麼辦?”冷君池知道郎子軒死,只是時間問題。
雖然郎子軒現在只剩下一口氣,但是禾汀也不打算放過他,走到綁平澤耀川的地方,看向冷君池,“把他拉到這來。”
冷君池點點頭,崇拜的看着禾汀,“好辦法。”一把拉起郎子軒扔了過去。
禾汀用鎖鏈將郎子軒綁了起來,隨後拍拍手,“就這樣吧。”
平澤耀川看着禾汀,搖搖頭,“怪不得君池會看上你,夠狠,夠絕!”
冷君池踢他一腳,將禾汀拉到身邊,“我慣得,怎樣?”
平澤耀川聳聳肩,“你們兩個加起來就是中國說的……撒旦,我還能怎麼樣?”說罷起身走出別墅。
禾汀不動聲色的退開冷君池的臂膀,走了幾步,回眸看向冷君池道:“走吧,很喜歡這裡?”
冷君池搖搖頭,一臉笑意的大跨幾步追上了禾汀。
就在三人離開時,身後的郎子軒嘴角一揚,雙眸浮現一絲冷笑,用盡渾身最後力氣將不遠處的炸藥拖到了身邊。
走在最後的冷君池忽然感覺身後有點動靜,只當是郎子軒還在苟延殘喘,隨意的回眸瞥了一眼,卻看到炸藥正在燃燒。
此時他們剛剛走出別墅。
“嘭……”隨着一聲巨響整個別墅頓時火光沖天,支離破碎。
再次恢復平靜,別墅已經是一片廢墟了。
這時雷翰展饒根據禾汀的記號,剛剛驅車進入青山別墅區,聽見這聲巨響都知道事情不好,用最快的速度驅車朝爆炸處駛去。
別墅成爲一片狼藉的廢墟,因爲受到熱浪衝擊,禾汀覺得渾身燥熱疼痛,勉強的想要站起身來,卻感覺身上有什麼東西壓着,回頭一看居然是冷君池。
原來冷君池在發現炸藥點燃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保護在了禾汀身上,現在禾汀只是身上只是有些擦傷,沒有什麼危險,而冷君池卻已經昏迷不醒。
“冷君池?”禾汀試着叫他。
但是冷君池卻依舊一動不動。
禾汀用盡全力將他在自己身上弄下來,抱在自己懷裡,“冷君池,醒醒!”
他依舊一動不動。
忽然禾汀感覺手上有些黏糊糊的,擡起手來一看,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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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汀這才發現,他後背中了很多玻璃碎片,多多少少還有其他傷,禾汀左右看看,發生這麼大的爆炸,居然現在還沒人出現。
冷君池背後的玻璃碎片有深有淺,萬一……禾汀是個醫生,她不敢想最壞的結果。
“冷君池,你看看我,醒醒!”禾汀試着將他拖起來,不知道爲什麼此刻她怎麼也拖不動。
一滴淚,順着她的眼角滑落下來,滴在了冷君池臉上。
這時平澤耀川緩緩醒來了,因爲他走在最前面,所以是受傷最輕的,他看到昏迷的冷君池,趕緊跑了過去,“他怎麼了?”
“幫我把他扶起來。”禾汀看到平仄遺傳走來趕緊說道。
他們剛剛架起冷君池,雷翰展饒趕了過來,看到他們三個後,趕緊跑了過來。
禾汀看到他們二人大喊,“快點。”
雷翰展饒將冷君池扶到車上,禾汀平澤耀川跟着上了車,車子以最快的速度是向了醫院。
不到幾分鐘的時間,他們就來到了最近的冷氏醫院,冷君池需要立即手術,將後背的玻璃碎片取出來。
“小芳,準備手術。”禾汀隨意拿了一件手術服,跟着冷君池走向了手術室。
“禾汀,你也受傷了,這個讓其他醫生來就行了。”平澤耀川拉住禾汀,他自己倒是沒什麼事,但是禾汀身上也有傷,不能在這麼勞累。
禾汀搖搖頭,掙開他的手,“我自己做。”
雖然知道冷君池的傷不是很重,但是禾汀堅持給冷君池做手術,或許必須親眼看着他脫離危險她才能安心。
平澤耀川看着禾汀走進手術室,微微嘆息,明明就很擔心,爲什麼總是對君池君那麼冷漠呢?
冷君池被推進手術室時神智就已經清醒,看到爲自己手術的居然是禾汀,雖然高興,更多的是心疼。
禾汀看冷君池醒了,知道他沒有生命危險,總算安心了一點。
“麻醉。”禾汀對身邊的人道。
冷君池看着禾汀,蒼白的臉龐嘴角一揚,“現在這個場景讓我想起了當初在隔離山手術檯上的情景。”
冷君池神色柔和,想起當初被禾汀沒打麻醉劑手術的日子,還真是很懷念。
“你知不知道,那是你救了我,我醒來的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歡上了你,並且就認定了這輩子也只能是你。”冷君池看着禾汀,雙眸內認真嚴肅,充滿幸福。
隔離山的禾汀變了很多,卻又絲毫沒變,但是無論哪個禾汀,都是他想守護一輩子的人。
禾汀看他一眼,雙眸有些波動,語氣冷漠卻少了冰冷,“再跟我油嘴滑舌的,小心我再讓你嚐嚐手術沒有麻醉的滋味。”
禾汀看得見他雙眸內的認真,雖然依舊對他沒好氣,可心裡卻很有感觸,他的話總是可以溫暖她的心。
“我是說真的,這輩子……只認定你……”隨着麻醉劑的作用出現,冷君池漸漸昏迷過去,卻依舊迷迷糊糊的說着一些話。
禾汀微微皺眉,深吸一口氣,整理好心情開始了手術。
禾汀拿剪刀剪開他後背上血跡斑斑破爛的衣服,幫他小心的清理血跡,他身上的傷疤卻讓她秀眉緊皺,那些傷疤有些猙獰,雖然不再疼痛,心裡卻永遠也抹不去痛。禾汀看到那些傷疤心中一酸。
禾汀冷靜一下,開始手術,雖然手術不困難,但是冷君池身上的傷卻很嚴重,這一次的傷加上之前的傷疤,整個後背看起來更加觸目驚心。
手術室外,平澤耀川,雷翰和展饒站在外面等着,他們還沒通知任何人冷君池受傷的消息,打算等冷君池做完手術在告訴他們,禾汀在給冷君池手術,他們都很放心,只是在等冷君池手術完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手術還在繼續。
步俊瑜經過時順便看了看手術是這裡,結果卻看到了雷翰,他知道雷翰是冷君池的人,於是走過去詢問情況,才知道冷君池受傷了,也知道了禾汀在給冷君池手術,索性跟着雷翰他們一起等。
終於四個小時過去了,手術室的燈滅了。
冷君池被護士在手術室裡推了出來,禾汀緊隨其後也走了出來。
“怎麼樣了?”平澤耀川看了冷君池一眼問向護士。
“禾醫生主刀當然沒事了。”護士看了一眼禾汀道,她對禾汀的技術很崇拜。
“呼……”平澤耀川終於鬆了一口氣。
展饒雷翰也鬆了口氣,而步俊瑜則一直盯着禾汀。
禾汀看着冷君池沒事了,嘴角欣慰一笑,終於體力不支得到了下去,幸好步俊瑜及時接住她。
“禾汀,你怎麼了?”平澤耀川剛剛鬆了一口氣,結果看到禾汀昏了過去,又擔心起來。
步俊瑜摸摸禾汀的額頭,將禾汀抱進了病房,雷翰和平澤耀川跟着走了進去,回頭對平澤耀川道,“放心吧,她只是太累了。”
平澤耀川又鬆了口氣,“這兩個人太會讓人擔心了。”
展饒陪着冷君池去了病房,不一會兒平澤耀川也去了。
“我去將這個事處理一下,麻煩你幫忙照看照看。”展饒看平澤耀春進來道。
他跟平澤耀川也算是認識,知道他跟冷君池的關係很不錯。
平澤耀川點點頭,“你去吧,我照顧他。”
展饒點點頭離開了。
步俊瑜在禾汀病牀陪着禾汀,一直從未離開。
——
第二日早晨。
晨曦初露,朝霞升起。
冷君池睡了整整一晚上,直到現在才緩緩恢復意識。
冷君池張開雙眸,後背的傷口還隱隱作痛,忽然他發現病牀邊上有一個人在陪牀,本以爲是禾汀,誰知仔細一看卻是一個男人。
冷君池微微戳眉,仔細一看原來是平澤耀川,隨後四處啊看看,卻沒發現禾汀的身影。
冷君池一動,平澤耀川被他驚醒,卻正撞見冷君池要起來。
“誒,你剛剛做完手術起來幹什麼?”平澤耀川將他按了回去。
“禾汀呢?”他纔不要一個男人來照顧他!
平澤耀川扶他做了起來,指指隔壁病房,“她的傷勢也不輕,現在正在隔壁休息。”
“我要去看她!”冷君池聽聞更要起來,他要她張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他。
平澤耀川又將他按了回去,微微嘆息,“你纔是最需要休息的人OK?你不好好休息禾汀醒來會很自責的。”
冷君池坐在牀上,一臉的不愉快,他也知道,他不好好養傷一定會給禾汀帶來煩惱,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要見到她,不然他沒法好好養傷。
“你去把她接到這裡來。”冷君池看着平澤耀川道。
“好好好,你好好的,我現在就去接!”平澤耀川本就中文不利索,現在被他氣得更加說不清了,他知道自己拗不過這個傢伙,還是把禾汀接來比較好。
冷君池點點頭,終於不再起來了。
平澤耀川來到禾汀病房,雷翰和步俊瑜正在陪着她。
“君池醒了,非要見禾汀,我把禾汀接到他病房去,沒問題吧?”平澤耀川知道步俊瑜也是這家醫院的醫生,於是詢問道。
步俊瑜低頭一笑,點點頭,雷翰聽到冷君池醒了反而沒那麼着急的去看他了。
冷君池一直盯着病房外,看到禾汀的病牀進來,嘴角立馬浮現出笑意。
平澤耀川將禾汀的病牀放在了冷君池病牀的旁邊,冷君池看着禾汀熟睡的容顏這才安心了許多。
“這件事我已經告訴家裡了,容兒讓我回去一趟。”雷翰見冷君池安然無恙的醒了,開口說道。
冷君池點點頭,雷翰便離開了。
冷君池看看熟睡的禾汀,回眸看向一旁的平澤耀川,“這件事處理得怎麼樣了?”
“展饒已經去處理了,他的辦事能力你應該最清楚了吧?”平澤耀川道。
冷君池點點頭,展饒去處理一定讓人放心,這件事應該就此翻了過去。
“你也很久沒休息了吧?不用管我們了,回去休息吧。”冷君池突然好心的說道。
平澤耀川一臉看白眼狼的神色,用完就扔,“君池,有了媳婦忘了兄弟大概說的就是你!”
冷君池倒是無所謂他怎麼說,只要別打擾他和禾汀單獨相處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