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項御天忽然從一旁手下的手中奪過一把長刀,毫不猶豫地刺入那人的手背上,力氣用猛,刀尖直接刺透手背,深深地釘在引擎蓋上。
孤鷹眼疾手快地拿出一條溼了的厚帕子,飛快地堵上那人的嘴裡。
項御天的臉色冷漠。
那人倒在引擎蓋上,驚恐地睜大眼,眼裡瞬間出現血絲,眼球像是在爆裂開來一樣,尖叫還來不及就被孤鷹封住。
血腥的畫面。
刀尖刺過那人的手背,手指顫動着,暗紅的血沿着引擎蓋滴淌下來,一滴滴掉落在地上。
夜,深得無邊無際。
一個手下遞給項御天一塊手帕,項御天拿在手裡優雅地擦拭着手,好像只是手上沾到一點髒東西一樣。
“啪——”
項御天將手帕隨手一丟,轉過身,江唯一的身影就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江唯一站在那裡,一張臉上有着些許的蒼白,定定地看着車上面滴淌下來的血。
項御天方纔的陰戾瞬間不復存在,臉色一僵,直直地盯着她。
江唯一看着那滴到地上的血,有些艱難地張了張脣,“回去吃飯吧。”
她一開口聲音沙啞。
“江唯一!”
項御天的胸口猛地涌起一陣恐懼,立刻追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
江唯一低眸看向他的手。
項御天立刻放開她的手,黑眸注視着她,剛纔還凌厲的聲音此刻變得小心翼翼,“你嫌髒是不是,我一會就去洗,洗乾淨,保證沒有一點血腥。”
江唯一擡起眼看着他,喉嚨有些哽住。
“你怎麼了,不開心是不是,以後這種事我絕不親自做,行麼?我保證我的手不髒!”項御天近乎急切地和她解釋。
他纔剛將她帶到泰國,不能就因爲這樣她又離開。
江唯一定定地看着他臉上的急切,半晌,她慢慢擡起自己的手,僵硬地握住他的手,緊緊握住,十指相扣。
“江唯一?”項御天凝視着她。
她的手指冰冷,冷得就像沒有溫熱的血液在體內流淌一樣。
江唯一握住他的手,雙眸深深地盯着她,聲音沙啞地道,“項御天,我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知道了還跟你走,就已經不需要你改變,是我要改變。”
這纔是真實的項御天,遊走在黑暗中,血腥是他身上每天都會沾到的味道。
兩年多的時間,她都沒有讓他改變。
現在,需要改變的是她,她只能讓自己接受這一切。
不管正不管邪,她只能逼自己接受。
“你聲音怎麼變成這樣?”
項御天蹙了蹙眉,一把將她推到一旁的牆上,將她圈在自己和牆之間,黑眸深深地盯着她,“不開心就直說,我不要看你這個樣子。”
“我沒有。”江唯一擡眸看向他的眼,“我只是在想,我要適應這樣的你,接受這樣的你。”
她貼着牆說道。
項御天盯着她,黑眸深了深,掠過一抹心疼,“是不是很難做到?”
“我會接受。”
江唯一說道,聲音堅定。
“江唯一,如果你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