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什麼呆呢,老孃這是在救他,他自己都不坑氣,哪輪得到你們在這裡假慈悲。”
吳大嬸體型龐大、膀大腰圓。這麼一屁股坐下去,謝長山也就兩隻腳還能撲騰幾下,白氏兄弟見謝長山死死咬住小木棍在那吭嘰,心中更是對他欽佩萬分,古時候關羽刮骨療毒是沒見過,今天這傢伙硬是讓別人用鉤子縫傷口,果然是硬氣的很,想想自己如果被人這樣縫都要打寒顫。
再看看這個胖女人,真她孃的狠,也不知道是從哪跑來的,還拖着一個沾滿鮮血的鍘刀,也不知道是幹啥的,更奇怪的是這些人,一個身着華服的太監不說,被紮了一劍的傢伙硬是說自己不會死,該不會是一夥彌勒教吧,看着就有點像。
白氏兄弟還在思考這夥人是幹啥的,吳大嬸已經把謝長山胸口的傷口縫好了,撒上藥粉讓人給他翻過來,吳大嬸晃了晃手中的九天玉露。
“怎麼樣,來一口,一會繼續縫後面,後面應該疼的好點。”
“噗”的一聲,謝長山吐掉口中的小木棍。
吳大嬸把泡鉤子的酒杯塞入了謝長山的口中,吧唧了一下嘴。
“這九天玉露真夠勁,一天要是能喝兩杯就算死了也值了。”
王承恩看見謝長山傷口還真像破衣服一樣,又被吳大嬸給縫了起來,這也太神奇了吧,王承恩到現在腦袋還是濛濛的。
“把他按住了,酒也喝了,我們來縫後面。”
白氏兄弟也只好乖乖的幫忙按住謝長山,說實話吳大嬸這一手縫人的絕活,當真是把他們給震住了。
劍傷並不是很大,要不了多久就縫製完成了,針腳細膩,果然如吳大嬸所說女工不錯。
“都看着幹啥,還不快趕路,等追兵呢。”
屠倭隊員趕緊在路邊砍斷了兩根小樹,用衣服一綁就做成了一個簡易的擔架,擡上謝長山就開始往前走。
白氏兄弟和王承恩互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擔架上的謝長山,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哥,這夥人邪門的很,該不會是彌勒教吧。”
王承恩在旁邊一聽可不答應了:“彌勒教也是能瞎說的,趕緊閉嘴,謝兄弟纔不是彌勒教。”
白翱瞪了一眼弟弟,白翔也趕緊閉上了嘴。
吳大嬸回到天津衛,立馬就把衆人帶上了船,安置完了謝長山,吳大嬸叫來了王承恩和船上的勞爾。
“王公公這位是西班牙傳教士勞爾,也就是你們講的洋和尚。”
本來這種事情都是謝長山幹,但是謝長山受傷了,吳大嬸不得不自己頂上來。
“這位王公公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他可以大明皇帝身邊的紅人。”
勞爾一聽王承恩就是大明皇帝身邊的紅人,兩隻眼睛都快冒綠光了,勞爾前段時間受到了孫元化的邀請,在北京遊玩了一圈,後來才聽說大明皇帝跟王成打了個賭,讓王成帶幾十個手下去殺女真人。
這孩子爲了教會還真是夠拼的,早知道把手下的火槍兵送給他用,這樣可能殺死不少敵人。
“喲,親愛的王公公,我以爲都錯過你了,一定是上帝的安排,讓我們又見面了,放心吧,幾個土匪而已,只要他們敢過來我一定會好好教訓他們的。”
王承恩這時候當然不會拒絕勞爾得好意,極有可能他還需要勞爾得保護,雖然吳大嬸他們戰力強悍,但今天一仗讓吳大嬸的人幾乎被全殲了。
“勞爾閣下,我們被黑衣人給襲擊了,連王成的貢品都被拋棄在了小樹林中,最近這賊子是越來越囂張了,如果他們進攻我們還望勞爾閣下能夠讓手下的火槍兵出手。”
勞爾手下的人也不多,不過他可不怕來什麼“宵小”之徒。
“放心好了親愛的王公公,他們不敢追過來,就算追過來我們的火槍手會交他們做人的。”
可憐的勞爾並不知道這次將要面對的是什麼人了,整個大明的文武官員將在他面前長出獠牙。
魯正明看着手下剩下的幾十個士兵,心中難過至極,這回去怎麼交代啊,夥同黑衣人截殺司禮監執筆太監王承恩,這事如果不壓下去,少不得要死一批人。
魯正明最後還是回到了他的主子身邊,那官員聽說王承恩跑了之後嚇的面色慘白,半天說不出話來。
許久之後那官員才指着魯正明得鼻子怒罵道:“你這個廢物,一百多號子人連幾個沒卵子的都幹不掉,要你還有沒什麼用,隨我去見大人吧,這次被你害死了。”
二人很快就來到了周延儒的府宅,門子看見神色慌張的二人也知道一準是出了啥事,門包都沒要就跑進府中通傳,雖然不知道啥事但這個點求見自己,一準是發生什麼事情,就在偏房接見了二人。
魯正明二人一見到周延儒就“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大人救命啊。”
周延儒聽完二人的交代,氣的暴跳如雷。
“你們那來的這麼大的膽子,王承恩你們也敢截殺,還搶貢品,你們知道這是多大的事嘛。
這事我管不了,你們自己去解決,這麼大的事你問過我沒有,你們知不知道,這件事如果壓不下去要死多少人嗎。”
那官員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腦袋都撞破了。
“大人啊,我也是一時糊塗,不過這事六部的官員都有參入,大人不也是說要教訓一下那小子嘛。”
周延儒被這個官員氣的要死,拿起桌上的茶杯,一茶杯就砸在那官員的腦門上,頓時鮮血就染紅了他的臉。
“你還敢攀咬老夫,這事要是壓不下去你全家都得死,趕緊去召集那幫子參入了的人,千萬不能讓王承恩活着回皇宮。這事要是掩不住,你倆就自行了斷吧,家人我會替你們照顧的。”
周延儒這話說的是一語雙關,明面上的意思是如果這事真的要發了。他們一準得死,家眷周延儒會替他們好好照顧。
暗地裡確是說,千萬別有什麼歪心思,你們的家小我是隨時可以去“照顧”的。
二人那還敢反駁,跪在地上一陣稱謝之後,灰溜溜的出了周延儒的府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