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帶着船隊沒用多久就回到了威海,威海港已經被大量的勞工修繕了很多,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色,整齊潔淨的道路,難民們下船後心中好受了不少。
如果新的環境比舊的環境更好,百姓就能很快的融入其中,人往高處走嘛,美好的環境總能讓人聯想到美好的生活。
王成這次去了一趟皮島後,回來後就有了很大的緊迫感,手上的各方面人才越分越少,特別是軍事方面的人才,整個大連王成可以輕鬆的打下來,但是沒有強大的實力根本就守不住。
經過一天的考慮,王成決定在大明招募一批人才,爲此王成想到了一個辦法,讓謝長山在通州召開一場比武大會,以此招募敢於北上打建虜的勇士。
很快這個決定就被傳給了通州的謝長山,這貨正在紅花館給的江穎兒安排一場首秀,爲此還特地請來了落榜的徐世成和一些有生意往來的富商。
徐世成哪裡知道自己的落榜,其實和王成有極大的聯繫,雖然徐世成的父親是江南的大鹽商,大臣們多少會給一些面子,但是相比於得罪了滿朝文武的王成,徐世成在京城一直吹捧王成,自然就成爲了被打壓的對象。
徐世成哪知道其中的貓膩,還樂此不疲的吹捧着王成,跑過海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他,對於落榜到是沒有太多的挫敗感,根本沒有太多在意,自然心情愉悅遊山玩水。
收到謝長山的邀請,謝長山欣然應約,帶着京城結交的好友們趕往了通州紅花館。
“徐公子,這江穎兒到底是個什麼角色,盡然能入的了徐大公子法眼,大老遠的跑到通州來看她的首唱,不會是徐公子的老相好吧。”
“就是啊,那江穎兒是不是貌美如花、沉魚落雁,到時候可得讓兄弟們見識見識。”
衆人眼看就要到紅花館了,都開始對着徐世成起鬨,徐世成乾咳了兩聲,開始耐心的給衆人解釋起來。
“要說這個歌姬江穎兒還真沒什麼,雖然官小姐的身份讓她身價提升了不少,但也不算太新奇,這種官小姐一年不知道會有多少,花幾個錢就能買到。
之所以我跑到通州來聽她的首唱,關鍵在於這首《我的祖國》的作詞和作曲,卻是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
衆人一聽,皆都驚奇不已,說起寫詞作曲,除了他們這幫子舉人還能有誰,也沒哪個舉子會在科考當頭的時候把時間浪費在青樓寫詞上面。
“除了陳兄和徐兄,這世間難道還有誰的詞,還能讓徐兄推崇如此的。”
徐世成沒有立即回答,笑了笑轉頭看着旁邊的陳子龍,可憐的陳子龍,這次也如徐世成般的中了黑槍,本來陳子龍的文章受到了閱卷官的推崇,但由於陳子龍的卷子存在塗抹,周延儒害怕被政敵溫體仁藉機攻訐,最後放棄錄取他,於是陳子龍也如徐世成般的名落孫山。
由於徐世成和陳子龍都是著名的著作家,此時的他們都有很多著作受到士人的追捧,所以二人很快就一見如故,很快二人就成爲了無話不談的好友。
所以這次徐世成去通州觀看江穎兒的首唱,就叫上了陳子龍等好友一同前往,反正他們現在就是哪裡好玩去哪裡。
陳子龍搖了搖手中的摺扇,思考了片刻,最後不敢置信的看向徐世成。
“你講的莫不是王伯爺吧,那可真是要去聽聽,一個琉球人寫出的《我的祖國》,一定會有許多琉球的風土人情,聽聽也能增長不少見識。
還真沒有想到,一個十三歲的少年,能打仗都已經非常了不得了,竟然在作詞作曲方面還有所涉獵。”
徐世成聽完陳子龍的話有些尷尬,這首《我的祖國》他還真的讀過,當時謝長山拿出來的時候,他可是第一個看的。
“這個《我的祖國》寫的還真不是琉球,而是我們大明朝。”
陳子龍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徐世成,覺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徐兄莫不是聽過這首曲子,敢問這王伯爺文采如何?”
徐世成低頭沉思了片刻,然後感嘆了一聲。
“文采再好又如何,王伯爺的爵位還不是靠着去遼東砍的一百多顆人頭,想我等滿腹經綸,但報國無門啊。”
衆人聽見徐世成得感嘆,也紛紛神情低落下來。
陳子龍見衆人一下冷了場,趕忙上來拍了拍徐世成的肩膀。
“咱們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等下次再考我等定能高中,今天咱們是來聽曲的不談那些掃興的事。”
“是,是,是,前面就是紅花館了,咱今天就是來聽曲的,別提那些傷心事了”
另一名士子也立馬出來打圓場,這時候的舉人還是無比幸福的,每一個舉人都會有最高四百畝的免稅額度,也就是說一旦中舉就會有大量的百姓前來投獻,也就是鑽律法的空子,把田產掛到舉人的名下,然後上繳一定的賦稅給舉人。
由於朱元璋的父母都是被貪官給逼死的,所以朱元璋坐了江山之後就非常不待見文官,也特別討厭貪污。
只要貪污六十兩以上,就要被斬首示衆、剝皮充草以示警告,朱元璋一朝雖然大大的殺了一波文官,但貪官向來都像野草,瘋狂汲取養分向來都是它們生存的本能。
不管你砍多少遍,燒多少遍,只要你放鬆管理,最後留在土地上的只有野草和灌木,而莊稼是搶不過它們的。
這些貪官根本沒有用太多代人,就重新強大了起來,因爲他們汲取養分的速度比清官們更快,有了養份就能壯大自身,所以舉人的福利就越來越大。
從以前皇帝爲了體諒部分家貧考生,減免了他們的賦稅,然後就逐漸演變成爲了每個士子的福利,從秀才到舉人再到進士,都被拉進來分這塊蛋糕。
每名秀才減免稅賦八十畝,每名舉人四百畝,進士高達到了兩千畝。
龐大的大明朝,身上長了九邊毒瘤,都讓大明朝的稅賦已經入不敷出了,而大臣們在吞食了大明的商稅後,又一步一步的逐漸蠶食着大明的田賦,加上又遇到了百年不遇的乾旱。
所以整個大明朝,如一顆爛掉了大半根系的參天大樹,雖然看起來還枝繁葉茂,但倒下已經成爲了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