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翼明在安陸縣待了半個月後,就準備這動身前往京師了,這武舉會試在十月份考試,現在已經七月份了,上京師路途遙遠,秦翼明他們必須要早點出發才行。
鑑於上次的危險經歷,徐貞兒以再叮囑秦翼明不要多管閒事,在武昌府,她們或許還有能力出手相救,可是到了京師,徐貞兒可就真的鞭長莫及了。
“相公,你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這亢世淵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他跟我們有仇,要是掌握了你的形跡,必然會僱人追殺與你,路上投宿酒樓客棧的時候,切記小心,千萬別暴露了身份。”徐貞兒擔心秦翼明投宿客棧,誤打誤撞進了亢家的產業,露了行蹤。
秦翼明卻是不以爲然,好歹自己也是個都指揮僉事啊,大明正正經經的官員,這亢家再大膽也不能明着謀害自己吧,雖然有錢能使鬼推磨,亢家頂多也就請個把殺手,暗地裡對自己下手罷了,再說了,就是亢家不來找他,他也要找亢家的麻煩,也不知道亢勝男現在如何了。
“夫人不需要擔心,我們一路上肯定會非常小心的,而且還有秋月秋香姐妹護着,你就把心放進肚子裡,等我回來!”
秦翼明伸出雙手,將自己的老婆樓入懷裡,徐貞兒是害羞得不敢擡頭,美眸內卻是無限的愛意。
“咦?表妹去哪裡了?怎麼不見她的人?”
“你不讓她去,可能生氣了,不知道哪裡去了!”
“好了,不管她了,我們走了,等你相公拿個武狀元回來,光耀門楣!”秦翼明大笑着吹牛起來。
“姐夫,你肯定能高中!”一旁的徐丁旺也是鼓勁地說道,他相信秦翼明可以的。
就這樣,秦翼明帶着雙胞胎姐妹、小猴、阿花還有宋神棍就離開了安陸縣,往北方向前行。
出了武陽關就是河南信陽了,秦翼明他們一路風塵僕僕,來到信陽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於是就找了戶農家借宿一晚,本來他可以去信陽成內投宿,但是就像徐貞兒說的,萬一自己羊入虎口了就不好了,還是小心爲上。
“這位大哥,天色已晚,我們能在你家借宿一宿麼?”小猴拿出了二兩銀子,遞了過去。
院子內的壯漢正在搗穀子,踩着石磨,看見有人要借宿,他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打量了一番秦翼明等人。
“我們少爺是庠生,進京師參加考試的!”小猴抱着阿花說道。
“哦,是個生員啊,那進來吧進來吧,這怎麼好意思啊!”那壯漢一邊接過銀錢,一邊帶着他們進入草屋。
“窮人家,地方小,只能讓你們睡地鋪了,媳婦兒,抱一捆乾草進來。”那壯漢大喊道。
“少爺,我們幾個男人還好,這秋月秋香姑娘怎麼辦啊?”
“秦少爺,我們不要緊的!”
“客人,我們家就兩間茅草房,我們自己要住一間,你們五個人只能擠一擠了。”
很快一個長相清秀的婦人,抱着一捆乾草,鋪在地上,這就是他們晚上的牀了!
“謝謝大姐!”秋月秋香客氣說道,很快就把乾草鋪勻稱了,好讓其他人睡覺。
“幾位客人不必客氣,鄉下條件簡陋,你們就在這裡將就將就吧!”婦人也是頗爲客氣,然後退了出去。
宋獻策很快就撲倒在乾草上,似乎一點都不嫌棄這牀簡陋,口中還說道:“恩,真舒服啊!”
小猴脫下自己的衣服,當成牀單鋪好,然後說道:“少爺,睡這裡吧,這乾草直接睡,身上容易發癢!”
秋月秋香則是睡在這一側,跟他們隔離開來。
“婆娘,今天發財了,這有錢的主啊,賞了二兩銀子呢,快快,把那兩隻老母雞宰一隻,今天我要好好的吃一頓!對了,去給我沽半斤酒來,她孃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去,小心老子抽你,個傻娘們兒,晚上不准你吃雞!”屋外那壯漢對着自己的老婆一頓罵。
半個時辰後,宋獻策就聞道了酒肉的香味,肚子就咕嚕叫了起來。
“你們說,這家人真不厚道啊,我們給了他二兩銀子,他讓我們睡乾草就算了,也不讓我們吃兩口,真是可恨!”宋獻策似乎快要流口水了。
“宋先生,你要吃我去跟你偷半隻來?阿花可是最擅長這門道了”小猴說道。
“那怎麼成!那不是惹麻煩麼?還是算了,我自己帶了乾糧!”宋獻策自己坐了起來,拿出乾糧和酒壺,開始吃了起來。
秦翼明平躺着,看着窗外的星星,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每當看到星星的時候,他都會想念自己後世的親人,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爺爺奶奶都怎麼樣了,過得好不好,他們或許會傷心吧,自己穿越了時空,他們失去了一個兒子。
慢慢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秦翼明就聽到了小猴和宋獻策的鼾聲,他們二人的鼾聲不大,可以忍受,可是隔壁那個壯漢的鼾聲簡直跟打雷一般,讓本來就失眠的秦翼明更加難以入睡,阿花還在蹦蹦跳跳地在草棚頂上玩耍着。
晚上的月光透過窗戶射了進來,屋內還能看到一點光亮,秦翼明睡不着,感覺身子有點麻,就翻了個身,這屋子小人卻多,秦翼明一下子把秋月秋香給忘記了,翻身過來的時候,那手沒有縮回來,一下子就放到了秋香的胸前,秋香很警覺,眼睛大睜,知道是秦翼明,頓時緊閉眼睛,羞紅着臉。
啪
“淫賊!”秋月睡夢中,察覺有人摸她的胸,一巴掌打在了牆壁上。
秦翼明傻眼了,自己明明是摸了秋香,怎麼秋月反應這麼大?難道這是雙胞胎的心有靈犀?好奇的秦翼明就想再摸了一把秋香。
“秋香,這是怎麼回事兒?爲什麼我摸了你一下,你姐姐會反應這麼大?”秦翼明小聲問道。
秋香緊緊閉着眼睛不敢睜開,小聲說道:“我跟姐姐是雙胞胎,不管我們隔多遠,我身上哪裡不舒服,姐姐也會有相應的感受!”
“不管多遠?這麼神奇?!”
“恩!”秋香輕輕的頷首點頭。
“這麼神奇,我不信,讓我再摸一把試試?”
“恩!”
秦翼明當真再摸了一把。
啪
“淫賊!呼呼。”
“哇,是真的啊!”
就在這個時候,秦翼明聽到外面一陣悠揚的笛聲,那聲調忽而高亢,忽而低沉,和着風聲聽上去有些悽愴,在月夜裡有種異樣的味道。
房頂的阿花似乎被着笛聲感染,嘰嘰的叫了起來,好像非常的煩躁不安,阿花的煩躁驚醒了小猴,小猴坐了起來。
“深更半夜的,怎麼還有人吹這麼憂傷的笛子啊,阿花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情況?”小猴警被阿花吵醒了。
秦翼明和小猴正準備出門看看情況,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笛聲停了,隔壁那個打雷般的鼾聲都停止了,阿花也安靜了下來。
一切都恢復了平靜,秦翼明和小猴沉沉地睡了。
第二日,秦翼明他們一早醒來,他們見這壯漢家的門緊閉着,怕打攪人家休息,就離開了。
誰知道秦翼明他們還沒有走多遠,那昨日投宿的婦人就帶着衙役追趕了上來,將秦翼明等人給包圍了起來,準備帶到了信陽縣衙內。
“你們幹什麼?爲什麼抓我們?”小猴上前擋住衙役,警惕起來,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秋月秋香更是不客氣,傢伙都亮出來了。
“就是你們,昨夜晚間來投宿,今天早上我相公就死了,不是你們殺的是誰殺的?”那婦人指着秦翼明等人說道。
衙役門一聽,又準備動手抓人,秦翼明腰裡掏出了腰牌,衙役們本想上前,可是他們卻被秦翼明拿出來的腰牌給鎮住了,立刻下跪拜見。
“原來是秦大人,我們走眼了,打攪大人了,抱歉抱歉!”
那衙役問氣婦人道:“除了這幾位大人,再無其他人到過你家?”
那婦人回答道:“確實沒有!”
“來人,給我把這濺婦抓起來,既然沒有其他人到過你家,那你相公定然是被你這濺婦給害死的!”
那婦人見官差如此逼問,便委屈地跪地哭訴了起來。
“相公,你死得好冤枉啊!”
秦翼明看着婦人哭得可憐,自己對這壯漢的死也是非常驚奇,於是問道:“你相公怎麼死的我們不清楚,但是昨日我們確實沒有出過房門,你怎麼就賴上了我們了呢?”
“可不是你們,我相公怎麼突然就死了?”那婦人哭訴着說道。
秦翼明回答不上來,但是他倒是很想一探究竟。
下午,縣老爺帶着衙役仵作,還有秦翼明他們等人,來到了婦人的家中,仵作勘察後得出的結論是,這周某人是被毒死的,縣老爺立刻將這婦人逮捕了起來,當場嚴厲地呵斥道:“你這濺婦,分明是你藥死了自己的男人,還想陷害秦大人,看本官不扒了你的皮!”
“大人冤枉啊,大人冤枉啊!”那婦人立刻哭訴着喊冤,可是卻沒有人理會。
“秦大人,一切都明白了,這毒婦人肯定是平時被自己的男人打罵,心聲怨恨,這才下毒,剛好大人經過此地,她便來了個一石二鳥之計,不過這種粗鄙的伎倆,豈能騙過本官!”縣老爺摸着鬍鬚,得意地說着自己的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