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半個時辰的時間收拾行李,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出客棧了,半個時辰後,鬼船會來渡口接你們。”母夜叉叮囑衆人道。
然後,她看着我,“張楓,你跟我來。”
張文宗羨慕的吐了吐舌頭,問韓爽:“爽妹,你說教官是不是愛上楓哥了,動不動就往房裡領,他們不會有一腿吧。”
韓爽目中燃燒着怒火,偏偏張文宗還不識趣,她擡起鋒利的鞋跟,照着他的腳面就是一下。
啊!張文宗痛的蹲了下去。
“以後再瞎亂叫,我就割了你的舌頭!”說完,蹬蹬的往樓上跑去。
她可不想我和教官真發生些什麼,自從上次我說母夜叉比她有韻味,她心裡就多了根刺,見到母夜叉跟我多說一句話就很不爽。
我隨母夜叉上了樓,她把我領進屋,關上房門,圍着我上下打量了起來。
“昨天晚上,你出去了對嗎?”她問我。
我點了點頭。
“田農、張野他們七人死了,你知道嗎?”
“當然,他們沒來報到,肯定是死了。不過,你不要妄想是我殺了他們,我雖然與他們有過節,但不過是個黑色宗師,他們的修爲都在我之上,我就算是長出三頭六臂也未必能殺得了他們。”我平靜道。
母夜叉秀目深沉,柳眉緊鎖,老實說,我以前很少跟穿旗袍的女人打交道,但此刻看到這麼一位美人兒,而且還是熟透了的風韻熟婦,穿着藍色的旗袍,露着雪白美腿,心裡難免會有些想法。
我想上她,當腦子裡冒出這個念頭時,我自己都差點嚇了一跳。丫的,我這是咋了,自從南廣回來,我感覺有點回歸本真了,就像是一隻瘋狂的野獸,有着非常飢渴的嗜血與原始慾望。
難道是因爲我的修爲提升,三尸神的陰暗面正在滋生,因爲我變得更狠毒,更陰險,更不擇手段,更有佔有慾。
這是個很危險的信號,我希望得到魔的力量,但卻有自己的思想,而不是一頭殺人野獸,一具機器。
她琢磨了一會兒,似乎在想些什麼,良久才道:“我見過不少學員,三年前我見過洪承祖,雖然他如天神一般,光芒萬丈,但遠遠沒有你危險。張楓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什麼?”我問。
“你像一條眼鏡蛇,最毒的那種,任何接近你的人都會毛骨悚然。你比洪承祖更可怕,我聽聞你與他有過節,此後在冥宗、地府怕是少不了爭鬥,但我有種預感,他會死
在你手上。”她道。
“當然,白正堂當初把我當狗一樣,他說我是一隻能跪着生存的下賤走狗,但後來我刺穿了他的心臟。洪承祖在我眼中,沒有任何的特別,如果他看輕我,我敢保證他會付出慘痛的代價。”我微微一笑,鋒利的眼神,冷冷的看着她。
“好了,我只是問問而已,田農是不是你殺的,我已經知道答案了。”她沉思了幾秒道。
我聳了聳肩,表示不介意她有任何猜想。
她的手指輕輕的搭在我的肩上,嫵媚的眸子落在我冰冷的面具上,“你這個學員有點意思!”
然後她咬着我的耳朵,輕柔道:“我活了三十五年了,第一次見到你這麼有趣的人,我真想看看你的真面目。”
“你不會有興趣的,我長了一張醜陋的臉。”我的手慢慢的搭在她的美臀上,拍了一巴掌,彈軟有力的觸感,很是美妙。
“你有反應了,敢對自己的教官動手動腳,膽子不小啊。”她似乎並不介意我撫摸她,反倒是在我的耳垂上輕輕的咬了一口。
那如夢幻一般的聲音,伴隨着痠麻的感覺,讓我有種飄飄欲仙。
我正打算有下一步的動作,門響了,韓爽在門外不悅的大喊道:“教官,半柱香到了,大家都準備好了,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母夜叉推開了我,攏了攏耳際凌亂的髮絲,見我眼神淡然,似含笑意,她妙目中的風情迅速褪卻,恢復了平淡:“張楓,該走了。”
“教官,到了山上,如果有需要張楓幫忙的,我一定會助你,其實你完全沒必要爲了我犧牲色相,對漂亮的女人,我向來是有求必應。”我說了一句,霸氣的拉開門走了出去。
魔是極端的,當我不如人的時候,我會像一隻哈巴狗一樣縮着尾巴做人,當我意氣風發之時,我會恣意張狂,綻放自己的光彩。
我感覺自己正在淪陷,成爲人體內萬惡之源的三尸神控制的傀儡,這是魔的神秘之處,也是悲劇之所在。
我走了出去,韓爽迎面就是一記粉拳,我頭一歪躲了過去:“韓大小姐,怎麼了?”
“大家都等着出發,你在這磨磨蹭蹭的,耽誤大家的時間,太可恨了。”她不悅道。
我擡起手做出要打屁股的動作:“什麼時候輪到你教訓我了,乖點,不然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哼,老女人的屁股都打,不要臉,我都聽到聲音了,噁心……”她跟在我身後,不滿的嘀咕道。
我
笑了笑,三十五歲貌似也不算老吧,如狼如虎的年紀,多好!
姜城渡口,惡浪滔天,海浪一浪高過一浪,驚濤駭浪的盡頭,灰濛濛漫無邊際,讓人心中不免生出一種敬畏感。
不過我們此刻的感受,相比於敬畏更多的是興奮。
一條三丈多高,寬約二十米的寶船,上面雕刻着猙獰,栩栩如生的地獄惡鬼圖,頂上全都密封,塗滿了黑料,就連那船帆也都是黑色的,上面印着象徵着冥宗的彼岸花,猶如黑暗之中的一束鮮花火焰,散發着詭異的氣息。
這就是地府的鬼船了,傳聞只有這種船能在陰陽兩界的冥河中穿梭、行走。
衆人都是第一次看到鬼船,盡皆興奮不已。
張文宗更是興奮的手舞足蹈,忍不住賦詩一首:“黑大粗硬一條船,直入幽冥洞府開……”
他這詩滿滿的一股猥瑣味,不過以這位大公子的德行,也就這點水平了,能憋出個黑大粗,已經很牛逼了。
韓爽不屑的撇了撇嘴,“一羣土包子,有什麼稀奇的,這船在地府,連大戶人家的私船都不如,更別提跟閻羅天子的王船、地府的水軍戰艦相比了。”
從這話來看,這丫頭背後的那位韋大人確實很有能量,至少韓爽之前應該是偷偷進入過地府的。
反倒是張文宗,號稱是玄界第一首富之子,但連條船都沒見過,不禁有些掉面子。
其實也怪不得他,他的父親張然是煤王,大多是跟俗世打交道,七分俗世,三分玄界,能認識什麼地府大拿?這不,這位張土豪,顯然意識到,地府這一塊得進一步發展,便派出他只會喝酒玩樂的兒子,來拓展地府的業務,瞭解這邊的情況。
順便也做一筆政治投資,選擇了我。
我相信,他肯定是沒有在地府牽線搭橋的人,要不然也不會選擇我這支潛力股了。
“轟!”
船在岸邊穩穩停靠,艙門從一側打開,一塊甲板彈了出來,上面走下來一個穿着黑袍,胸口繡着三朵彼岸花,看來與母夜叉一樣,只是琅琊山上當值弟子,而非執事級別的傢伙。
看到這傢伙的時候,我渾身一顫,真是陰魂不散,怎麼會在這裡遇到這傢伙。
我見過這人,他是柳世昭身邊的人,早些年在洪公子身邊當差,後來洪公子被我刺殺後,他投入了柳世昭的門下。
我在玄界兩個最大的敵人便是洪承祖與柳世昭,但相比洪承祖,我更忌憚柳世昭,因爲這人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