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蒙圈,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哎呀,咬在嘴角的香菸,燙的我嘴角一陣泛疼。我連忙吐掉菸頭,回過神來。
這村裡太邪了!
拍完照,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從神臺來看,這廂房未免也太大了吧,至少有外面正堂兩倍大。也就說外面的正堂其實是偏堂,這裡纔是真正的正堂。
這是個祠中祠!因爲時間太過倉促了,我只能簡單的拍了一張照片。
我快速將金牌藏在了腰兜裡,原本想把這王八給一併帶走,但這玩意太大太沉。反正它也跑不了,回頭再讓豬頭來收拾它。
叮咚一陣響,我眼前突然一黑,一看手機屏幕黑了,媽的,這麼關鍵的時候,手機居然沒電了。
偏堂裡伸手難見五指,我心裡有些發毛,剛要離開。
“楓哥,快走!”
突然間,外面正堂裡像是炸開了鍋一樣,一陣嘈雜的吵鬧聲後,祠堂很快恢復了寧靜。
不好,豬頭有危險,我剛要走出去,就聽到一個沉重喘息的聲音,從正堂往偏堂方向而來,那聲音每走一步都像是極其費勁,那種呼呼的喘息聲,在黑暗中很是滲人。
我不知道靈堂裡到底發生啥事,但現在可以肯定的是,有東西正往偏堂走來。
偏堂裡太黑了,這種濃郁的黑暗讓我心中更慌,除了門外那東西呼啦啦的喘息聲,就剩下我咚咚的心跳聲,一種強烈的危機感自心頭而起,直覺告訴我,外面的東西很危險。
我該怎麼辦?我腦子一片空白,沒有豬頭在身邊,我就像是瞎了雙眼,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想了想,我還是決定與豬頭會和!
我慢慢的偏堂的大門摸去,這地方設計的也真夠覺了,今晚是有月光的,而且靈堂也點了蠟燭,但屋子就像泡在了墨汁裡,除了黑還是黑。
很快我的腰撞在了什麼東西上,按照我剛剛的位置,我現在應該碰到的是停在神臺前的破棺材。
我手搭在棺材蓋上,用手一摸,手上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血。
就在這時,那喘息聲已經到了門口,那東西重重的磕在偏堂的大門上,咚咚作響,就像是有人跪在偏堂的門口,不停的在門坎上磕頭一樣。
不同的是,他顯得似乎很狂躁,如同野獸一樣,口中的喘息更濃烈了。
因爲我現在雙目難辨,無法判斷這到底是人還是一隻畜生。
“張楓,快來拉我一把,還愣着幹嘛。”那東西喉
嚨裡發出沉重、沙啞的呼喊聲,竟然是個人。
屋子裡本來就安靜,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的我心臟都差點要跳出胸口。我吞了口唾沫,顫聲問他:你,你是誰?
“我是孟先楚,千萬不要碰那具棺材!那會要了你的命,你慢慢走過來,扶我一把,我腿摔傷了。”那人的聲音呼呼的喘着粗氣,每說一句話都十分的艱難。
孟先楚?我反應過來,他是孟建國的叔公。
我問他,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我朋友呢?
叔公說:“你先拉我進來,我避一避,再跟你說。”
靈堂裡肯定出事了,我拉他一把,先讓他避個急再說。
我剛邁出一步,手上一涼,手腕被什麼東西給扣住了。我頭皮一麻,兩腿發軟,站立不穩,靠着棺材軟倒了下來,我感覺心臟傳來一陣劇痛,腦中一陣天旋地轉,連叫喊的力氣都沒了。
接二連三的恐懼讓我心臟已經超出了負荷,我感覺整個胸腔都快要撕裂,疼的連呼吸都很困難。
常聽人說,嚇破膽,嚇死人!人怎麼會被活活嚇死呢?但是現在我算是深有體會,我感覺身軀都快四分五裂了,疼的我險些暈死了過去。
臥槽,拉住我的居然是一隻手,這隻手冰寒刺骨,如同手銬一樣鎖的死死的。我自然不能就這麼認命,我深呼吸了幾口氣,掙扎着爬了起來,想要掙脫。
“出去就死,外面那東西不是人,別聽他胡言亂語。”棺材突然傳來了一個乾冷的聲音,說話間,他用力的把我往棺材裡拉。
門外的叔公又叫了起來:張楓,你別犯傻,他要害死你,進了棺材,你就沒命了。
我凌亂了,不知道到底該相信誰了?
張楓,你想想,一個睡在棺材裡的人,能是什麼好東西嗎?門外的叔公提醒我。
棺材裡的人也不爭辯,冷笑說:“老東西,你有本事進來再說!”
門口噗通一聲,叔公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絆住了,重重的摔在地上,咔吧作響。我心想這叔公一身老骨頭也夠硬的,聽的心窩子都覺的心疼。
摔了兩響,門口突然沒了聲響,棺材裡那人有些焦急說:“張楓,那東西進來了!”
果然,那沉重的喘息聲,伴隨着一股涼氣,沿着門口,往我的方向挪了過來。房間裡瞬間就像是降低了幾度,我冷的直打寒顫,靠在棺材邊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當他快要靠近棺材的時候,棺材上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叔公
發出一聲沉重的悶哼,嘴裡就像是含了一口老痰,含糊不清的喊我:“張楓,你朋友有危險,我是來帶你離開的。”
你要離開這座棺材,就等死吧!棺材裡那人說話了。
我心中擔憂豬頭的安危,但又覺的棺材裡那人似乎說的有點道理,當即也不敢應聲。
見我不出聲,他似乎顯得有些暴怒了,在偏堂裡發起狠來,嘴裡發出野獸一般的咆哮聲,我能感覺到他就站在離我不到一尺的地方,那種死亡森寒之氣如鍼芒一般,刺的我渾身發疼。
我緊貼着棺材不敢動彈,過了一會兒,我聽到靈堂上嘩啦一陣響,緊接着,像是有什麼東西潑了我一臉。
棺材裡那人大叫一聲,臥槽!陣法被老畜生破了,快跑!
棺材裡那人猛的跳了出來,隨風飛了那麼一下,也不知道撒的啥玩意,叔公慘叫一聲。趁着這空當,那人拉着我,不由分說麻利的往門口跑去,邊走邊罵。
衝到靈堂,燭光下,一片狼藉,花圈、孝幡、桌椅散落了一地,豬頭等人早沒了影。
藉着燭光,我才發現拉着我的人,蓬頭垢面,正是我前面見過的孟家老三,那個傻子。
我沒時間去考慮傻子怎麼正常了,現在看來,豬頭肯定他們肯定是遇到大事了,要不然這小子是絕對不會拋下我跑掉的。
傻子快步搶到棺材裡看了一眼,靈堂的屋頂不知道被誰捅了個窟窿眼,月光正好灑在棺材裡,裡面早已空空如也,老爺子的屍體早就不知所蹤。
傻子破口罵道:“畜生,喪心病狂的狗東西,你們遲早會遭報應的。”
我問他裡面到底是啥玩意?
孟老三說,是我家老爹!
我說,他不是孟先楚,你叔公嗎?
這時候,那人從偏堂裡又追了過來,燭光昏暗,他全身都是血,滿臉猙獰怪笑的看着我,死氣沉沉的雙眼直勾勾的看着我:“張楓,咱們又見面了!”
孟老三面色一變,從兜裡摸出一把白色的糯米撒了過去,那人渾身黑氣一閃,濃烈呼吸着,他的目光只停留在我身上,仿若我跟他有殺妻之仇。
我說,你快勸勸老爺子!老子是來助他投胎的,不是來害他的。
孟老三說,沒用的,有人在他身上使了法子,不弄死你,不會罷休。我治不了他,跑吧。
孟老三當先撒腿就跑了出去,我見他都跑了,也顧不上外面有鬼了。顯然這東西比鬼厲害,我憋足了氣緊跟着孟老三身後,一通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