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
撤!
野狼拔出腰間的軍刺,拼命地揮舞着,在他們的隊伍中也有專門治毒獸的人才,立時有人摸出符紙、以及藥粉四下揮灑着,這些傢伙硬生生從蛇羣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想跑,不覺得有些太晚了嗎?我冷笑了一聲,拔出一面旗幟,在空中一揮。
豬頭拿出一個火摺子,照着人羣中扔了下去。
唪!
火焰在空中一亮,頓時野狼等人的身上出現了火焰,我剛剛在空氣中撒的是用前面棺木煉丹時燒成的灰,混合着一些藥粉、火藥,有很強的引火性。
雖然不足以燒死人,但那種威懾力非常的嚇人。
他們身上有防煞的服裝,一般的煞毒根本無法造成殺傷力,但火藥粉,他們是無法防備的。
火在空氣中,引燃了火藥粉,頓時他們的身上騰起了火光。
狗孃養的!
野狼破口大罵一聲,伸手拍打着身上的火焰,但由於他們全身甚至頭髮上都沾染上了火藥粉,整個人都快要燃燒了起來,爲了保命,這些傢伙全都跳進了清溪澗中。
他們完了!我嘴角閃過一絲冷笑,與豬頭合拍了一下手掌。
真正的煞毒,並不在空氣之中,而是在溪水中,不僅僅有煞毒,裡面還有我弄的蠱蟲。
任何法器只要沾了水就會大打折扣,野狼他們若是不下水,尚有一絲機會,但現在嘛,晚了。
溪水中,肉眼難以看清楚的微蟲慢慢的爬進他們的口鼻,毛孔,很快野狼等人便覺得渾身麻癢難耐,就像有一萬隻螞蟻在爬一般。一羣人屁滾尿流的爬上了溪邊,痛苦的忍耐着,控制着自己的雙手不去撓。
此時無論他們是念咒,還是用符,都已經無法驅除蠱蟲。
豬頭髮出一聲清亮的馬哨聲,藏在山間的弟兄們,持着砍刀、弓弩、火棍子把野狼等人團團圍在中間。
野狼癢的臉頰抽搐,牙咬的緊緊的,神情很是痛苦。一些忍耐力稍差的士兵,倒在地上痛苦的抓撓着,撓的滿臉是血,連筋肉都摳了出來,場面慘不忍睹。
張楓,王八蛋,你給我下的是什麼鬼東西,野狼痛苦的大叫道。
我嘿嘿一笑,你聽說過蝕骨穿心蠱嗎?
這是湘西劉家寨的東西,你怎麼會有?雨衣男是唯一一個保持冷靜的人,他盤腿坐在地上,幽幽的問我。
這是老鷹傳下來的東西,他曾爲了得到這種蠱和蟲術,不惜把整個劉家寨全都滅口了,而我現在成了他唯一的傳
人。
“張楓,你到底想怎樣?”野狼怒吼問道。
“你是圈子裡的十大通緝犯,作惡多端,我豈能饒你。”我冷聲道。
“都怪你這該死的玩意,上次若是讓我殺掉他,豈能有今日之禍。”野狼衝着雨衣男怒喝道。
雨衣男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冷聲道:“雜種,我跟你不一樣,我今日就算是死了,也絕不會爲自己做的事後悔,而你呢,你是一隻臭蟲,一坨狗屎,老天早就該收了你這該死的人渣。”
王八蛋,你以爲討好他有用嗎?洪長老與花娘不會放過你的,野狼用力推開雨衣男,陰森的笑了起來。
雨衣男微微一笑,也不再說話,盤腿坐在地上,不再言語。
“楓哥,甭跟他們廢話,廢了這羣畜生!”豬頭紅着眼,怒吼道。
我擺了擺手,示意他看着辦。
地上的那些僱傭兵早已經癢的快要暈過去,哪裡還有氣力反抗,面對韓斌等人的屠刀,一個個倒在了血泊之中。
“張楓,老子跟你拼了。”野狼似乎也知道自己的末日來臨了,怒吼一聲,拔出軍刺往我衝了過來,想要與我一決生死。
他全身的皮肉開始腐爛,蠱蟲已經滲透五臟六腑,不管結果如何,他也只能是死路一條。
就在他靠近的瞬間,我微微一側身,他原本乾淨利落的刺殺之術,此刻隨着毒蟲在他心臟的撕咬,完全變了形,全身直抽搐,甭說刺殺我,就是殺一個普通人,恐怕都不大可能。
狂風四起!我手上的金光閃爍,一記重拳狠狠的勾在他的下巴上,野狼像氣球一樣飛了出去,落在地上狂噴鮮血。
我一個箭步衝上去,騎在他的身上,照着他的面門一拳又一拳的砸了下去。
“狗孃養的,你不是很狂,你不是想爆老子嗎?”我怒吼道。
“張楓,你,你別高興的太早,他們遲早會殺了你的。”野狼已經陷入了半昏迷,但他依然在笑。
是嗎?只怕你的願望會失望,從現在起,沒有人能左右我的生死,包括你背後的主子!
所有人都靜靜的看着我,我用盡氣力,照着野狼的額頭砸下了最後一拳!震碎了他的天靈,讓他連鬼都做不了。
啊!
幹掉野狼,我仰天怒吼,這比殺掉天鴻大樓裡的老鬼更讓我痛快,因爲這是一個該死的畜生,他曾狠狠的侮辱我和我的兄弟,但那又如何,所有看輕我的人,哪怕他是黃金,哪怕是紫陽、真龍級別的,我照樣不放在眼裡。
太解氣了,我在他的衣服上擦乾淨手,站了起來,冷冷的吐出一句:“任何有犯江北的邪惡之輩,我在此以判官之名發誓,必殺之!”
整整十個人,一個不少,臭名昭著的野狼僱傭兵團盡數被殲。
場中只剩下雨衣男,他看起來很平靜。
嘟嘟!
天空中,直升飛機低垂在上空,捲起了巨大的風浪,黃泉的戰士沿着梯繩敏捷的跳了下來。
金剛、蟒蛇、秦飛揚、大喇叭、天工……
江北分部的戰士全都到了,其實到了這時候,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份,只是每個人都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韓斌,你們先回去吧,我吩咐道。韓斌領着弟兄下了山頭,此刻只剩下黃泉的人。
秦飛揚秀目通紅,滿臉失望的問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雨衣男緩緩的摘下帽子與臉上的面紗,露出了他那黝黑、滄桑的面孔,他是喇嘛!我曾經救過的人。
喇嘛很平靜,他嘆了口氣道:“你們沒在藏邊待過,那邊沒有學校,沒有醫院,他們過着你無法想象的貧苦生活。那裡就是我的家鄉,我想改變它,唯一的選擇就是錢。那邊的孩子們需要書本,需要藥品,我別無選擇。在黃泉,我哪怕是執行再多的任務,也不可能換來足夠改變他們命運的金錢……”
“你應該告訴我們的,而不是出賣自己的隊友,拿着沾滿鮮血的錢!”秦飛揚道。
“你不懂,你們沒在那生活,他們不是你的親人,這片土地這麼大,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的有錢人,他們的錢多的足夠可以繞地球一圈。但有人看過他們一眼,有人關心過他們嗎?沒有!”
“飛揚,你們從小不愁吃,不愁穿。還有張楓,你窮過嗎?蟒蛇、金剛,你們都是富家子弟出身,加入黃泉不過是爲了尋求刺激。你們有沒有想過,在很多角落裡,有一羣連飯都吃不上,只能坐在石頭上學習的孩子?”
喇嘛血紅的眼中滴出了淚水,說完以後,他閉上了眼睛。
沒有人回答,每個人的臉上沒有憤怒,他們都在反思,都面帶着愧疚。
喇嘛的話說到了每個人的心坎上,是啊,我們每天都在說自己有多麼的苦,但這世上遠遠有比我們更苦一百倍,更需要力量的一羣人。
他們處在邊緣化,他們被冷漠,被遺忘,又有幾人記得,他們也是這片大地的兒女?
喇嘛之所以沒有殺我,是因爲,他僅僅只是爲了錢。他的手是沾滿了鮮血,但他還不是地獄裡的惡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