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出去,我有話單獨跟張楓談。”她依然是那麼的冷酷,一進屋便把孫力等人轟了出去。
她的氣色好多了,應該是從仇千山那得到了解藥,當然付出的代價亦可想而知,她脖子以下的肌膚,隱約有血痕,老傢伙還不知道怎麼折磨她。
“張楓,我決定了,要配合你殺掉這該死的老畜生。”她的眼中滿是屈辱的淚水,冷冷對我說道。
我知道她肯定是受委屈了,“你放心,只要咱們聯手,老東西必死無疑,只是眼下我有一個大麻煩,需要你配合才能幫忙。”
說到這,我把替換筒子的事告訴了她。黑寡婦驚訝問道:“張楓,你是要搶奪化骨筒嗎?”
她確實不知道化骨筒存放的位置,而且這事情一直是瘸子負責,黑暗山莊內很多事情都管的極爲嚴格,除了瘸子和真正的仇千山,沒有人知道化骨筒的位置。
“是的,瘸子身邊一直有守衛,我根本找不到機會對他下手,所以,我想請你……”
我有些尷尬的做了個手勢:“你,你知道的,人在做那事的時候,身邊肯定是沒人的!”
黑寡婦瞬間明白了我的意思,知道我是要她去色誘該死的瘸子,她的眼中明滅不定的閃爍着,顯得極是爲難。
我聳了聳肩:“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
“不,我願意,我也不是冰清玉潔的女人,沒那麼多講究,再說了,不過是演戲而已,沒那麼可怕。”黑寡婦打斷了我的話,出乎意料的答應了下來。
我大喜望外,“太好了,事不宜遲,咱們最好今晚就行動。”
黑寡婦給了我一塊牌子,同時跟我約定了時間,這才離去。
我以最快的速度高速了豬頭,我本想把這個計劃再告訴其他人,但豬頭讓我謹慎點,他感覺我帶來的人中間有些不可靠,萬一走露了風聲,計劃會功虧一簣。
我問豬頭覺的誰不可靠,他說出了一個讓我無法接受的答案。
眼鏡!
這確實讓我有些始料未及,因爲眼鏡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弱者,他怎麼會有問題。
我問豬頭,爲什麼會這麼覺的。
豬頭說,這是一種感覺,有些人先入爲主,以弱者的形象示人,引起人的同情,繼而會影響人的判斷。但是他也沒有任何證據,畢竟他跟眼鏡並不熟悉,只是見了那麼兩面。
做出這種論斷,不過是一種直覺罷了,他總覺得眼鏡很陰險,有一種讓他
說不出來的恐懼感。
能讓豬頭害怕的人,肯定是一個厲害的角色,而眼鏡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罷了。
我自然是相信豬頭的,當即留了個心眼,讓他今晚在十二點的時候,在山莊的東苑外接應我。
回到茅屋,孫力、眼鏡等人正躺在牀鋪上將黃段子。大家在死亡工廠呆了這麼長時間,平時就靠講些葷段子打發時間,其中大狗講的最起興。
見我回來,幾人都坐了起來,問我有沒有什麼進展。
最近隨着繁重的勞作,死傷的頻率越來越大,弟兄們都知道這麼耗下去都得死在這,所以大夥都把希望寄託在了我的身上。
“沒什麼進展,一時間想不好什麼好法子,到目前爲止我都沒能找到剋制水德符的辦法。”我決定還是相信豬頭,先不說真心話。
“楓哥,沒事,大夥反正也不差這一天兩天的,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你也不要太心急。”大狗和孫力都安慰我。
只有眼鏡坐在牀上沉默不語,雙目通紅,眼淚低垂嘆氣道:“哎,咱們要是再想不到辦法離開,就都得死在這,楓哥,你可一定要想到辦法啊,要不然我們就全完了。”
我微笑望着眼鏡:“兄弟,時間會給出答案的,明天還要幹活,大家早點睡吧。”
這要是平時,眼鏡說這話,我肯定不會放在心上,但豬頭說了那麼一嘴後,我頓時覺的有些不太對勁。眼鏡是不是在有意讓我早點行動,還是他對這種捉迷藏的遊戲很感興趣。
“大狗,你出來,再陪老子去趟廁所,媽的,菸葉子沒了……”我勾了勾手指,讓大狗跟我出去。
到了外面,我把大狗叫道了一邊問他:“狗子,眼鏡是什麼時候來到死亡工廠的?”
大狗撓了撓頭,“喲,你這麼一問,我還真有點想不起來了,這傢伙似乎在我進來之前,就已經在工廠裡關着了,反正他的資格比我老。”
“那孫力呢?”我又問。
“孫哥應該是去年進來的吧!”大狗道。
“你知道他們都是犯了什麼事嗎?”我皺眉問道。
大狗仔細回想了一下,他平時忙着爆菊,也沒思考那麼多,我這陡然一問,他還真有些答不上來。
“孫哥好像是殺了人,但眼鏡是啥事,我就真不知道了,他這人平時不坑不哈的,也沒人打他的主意。”大狗道。
“怎麼了,眼鏡和孫哥有問題?”大狗問道。
我
吸了一口濃烈的菸葉子,徐徐道:“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畢竟你比我來的早,對他們更瞭解。還有,你記住了,我今晚問你的事情,別跟人提及,否則會給你惹來殺身之禍。”
大狗若有所思,他不是傻子,在死亡工廠混了這麼多年,他也不是吃素的。
“成,我聽楓哥的,反正你讓老子幹啥,就是刀山火海,我也照去不誤。”大狗拍了拍胸口,豪氣的對我道。
我跟他回到茅屋,躺在牀上仔細的推算着這一切,我見到眼鏡時,他連飯都搶不到,差點餓暈了。
但事實上他是我們中在工廠裡呆的時間最長的人,如果他連飯都吃不上,這麼多年來,他豈不是早餓死了。
還有上次在場上,十對十搏鬥,眼鏡的對手是一個職業殺手,雖然表現的很狼狽,但他竟然一點傷都沒受,這不是很奇怪嗎?
一個人在工廠裡呆了這麼多年,活的好好的,從沒有抽到過鬥獸,直到我出現以後,他才被捲入了其中,但依然是有驚無險。到底是我的能量太大,還是他本來就是別有身份。
對於圈子裡的人,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分析他們,就好比老鷹,他喪心病狂,所做的事,就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眼鏡有別的身份,但是他很享受這種在工廠裡被囚禁的刺激,同時,他更喜歡陪人演戲,看到那人被他耍的團團轉。
我在同情他的同時,也許在他看來,我是個腦子有毛病的傻逼。
我坐起身,往眼鏡的牀鋪望了過去,他早已經響起了鼾聲,但不知道爲何,自從豬頭提了這麼一嘴後,我望着熟睡的他,也是不自覺的身上起了一層厚厚的疙瘩。
十二點很快到了,我起身四下看了一眼,其他幾人都睡的死死的,趁着這空當,我悄悄的溜出了門。
或許是有人刻意安排,想等我跳出來,把這齣戲演的更精彩,我門口的木枯都被人調走了。
我明知道很可能會中敵人的圈套,但計劃已經進行了,哪怕是個坑,我也只能往裡跳,至於是生是死,就只能再看了。
我往莊子東苑而去,黑寡婦住的地方就在山莊東苑的一間青磚大瓦房,走了一半,我發現身後似乎有沙沙的腳步聲。
我意識到有人跟蹤我,會不會就是眼鏡呢?
我貓着身子躲在了一旁,那人的意識很強,謹慎的藉着掩體潛行,當他走到我的位置時,發現我沒了蹤影,咦的發出了一聲驚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