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這是個代號,還是那人修爲的程度呢?
再見,我的兄弟,我喃喃低語了一句。
一陣風吹過,他的屍體化成了灰,被吹散在了這片莊園的每一個角落。
仇千山是這個殘酷現實的縮影,他曾是人,但被一羣畜生逼成了野獸,最終瘋狂的報復,徹底的淪陷。
他是個悲劇,也許他早就等待着這一天的解脫,因爲他活着已經沒有了樂趣和意義。
也許我曾給他帶來過希望,但最終他還是被自己的懦弱戰勝了,失去了對現實的信任和希望,所以,他選擇了死亡。
我懷疑,就算我殺不了他,他會狠狠的折磨我,但未必就會真的置我於死地。
我能感覺到,他心中擁有我的一席之地,只可惜如他所說,我倆只能有一個活着離開這個地方。
灰塵散去,一隻草綠色的龜子在地上緩緩爬行着,如果不是老鷹曾給我傳過鬼種,我肯定會把這玩意錯過去,我小心的把鬼種藏好。
我若是把它吞了,也許能得到仇千山這樣的神力,但我不能,因爲這是我留給柳絮的治療鬼種。
想到這,我欣喜不已,只要能救柳絮,一切都是值得的,我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燒燬這該死的地方。
火焰依然在熊熊燃燒着,我一記狂沙拳擊破屋頂,抓住那枚水德符。
墨綠色的水德符隱約可以見到裡面有水紋流動,這是一枚難得的玉符,其作用遠遠比豬頭當初給我的護身符威力要大。
握在手裡,那種溫潤感頓時讓我身上火辣辣的疼痛頓消,而且臉頰上一陣麻癢,原本燒焦的皮膚正在迅速的結痂,水泡盡消!
沒想到水德符如此神妙,不僅僅能克火,還能治癒火毒,這次真是得到寶了。
我高舉着水德符,念動着上面的符文,頓時整座塔動了起來,水氣自塔身上噴出,頓時撲滅了火焰,而那幾只噴火的烏龜也慢慢的重新潛回了地底。
圈子裡有太多神妙的事情,只是我現在接觸的太少了,但水德符還是讓我大開眼界。
我緩緩走下了塔樓,這棟樓本就是圍繞水德符而建造的,我舉着水德符走到了精鐵門口,門上一塊玉石咻的發出一絲光亮,哐噹一聲,門頓時開了。
我驚詫之餘,緩緩走出了塔樓,豬頭等人狂吼着,興奮往我撲了過來,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激動的淚花。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命大,不會有事的。”孫力拍着我的肩膀,大
喜道。
“張楓,能再見到你,真好。”黑寡婦眼眶微紅。
“更好的還在後面,仇千山死了,一旦治好病,到時候你就能完全自由了。”我微笑道。
豬頭顯得很淡定,他早知道我不會有事情,我倆出生入死這麼多回了,他是最懂我的。
“難怪當初鳳先生這麼看好你,楓哥,你簡直就是邪魔歪道的剋星啊。”豬頭嘿嘿笑道。
“要是沒你這個福星,老子這回就真栽在眼鏡的手裡了。”我攬着豬頭的肩膀,欣喜大笑。
大難過後,整個天空似乎也變的更加明朗了。
衆人擡着我,不斷的高拋歡呼,此刻整座黑暗山莊已經完全在我們的手上,我領着逃了一晚上的衆人在食堂飽餐了一頓。
“楓哥,如今仇千山也死了,咱們也該回家了吧?”大狗咬着大饅頭,笑嘻嘻問道。
“不急,咱們先燒了這地方,而且回去的事,一定要謹慎,萬一再落在柯東生手裡,大家這一趟就等於白忙活了。”我道。
沒有水德符對山莊的控制,我領着衆人拿了火把,讓豬頭開設了一個火陣,點燃了漫山遍野的死人花。
頓時,整個山莊陷入了一片火海,死人花在火焰中發出痛苦的慘叫聲,聽的人直起雞皮疙瘩,那場景就像是成千上萬的人在烈火中掙扎一樣。
“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弄來的這種邪物!”豬頭沉思道。
“魔!”我說道。
“魔?”豬頭眉頭緊鎖,仔細的唸了一句,像是想到了什麼,但終究是沒再開口。
火焰過後,整個山谷變的平靜了,我仔細檢查了一下,土層裡的種子全數死亡,爲了方便研究,我和豬頭都帶了幾顆燒焦的種子。
“不管如何,這片邪惡之地,從此將在世上除名了。”我笑道。
衆人跟着我回到了隧道口,那裡早已經有列車在等候,這是供黑寡婦和仇千山等人外出時候的專列。
上了列車,兄弟們中,幾個搗鼓過火車的傢伙上了駕駛室,發動了列車。
轟隆隆,當列車緩緩駛離黑暗山莊的時候,每個人都激動的熱淚盈眶,沒有人從死亡工廠、黑暗森林走出去,但現在他們卻真切的踏上了回家的路。
而我則成了他們眼中的救世主!
當火車行駛到那座橋的時候,我下令停止列車,這麼直着坐回去,豈不是正好紮在柯東生的懷裡,我可不想再去死亡工廠當奴隸。
列車停在橋上,黑寡婦指着河流,“大家看到了嗎,只要沿着河流一直往下走,咱們就能到黃江,這條河流的盡頭,就是你們的再生之日。”
衆人歡呼雀躍,對黑寡婦似乎也沒那麼怨恨了。
下了河流,衆人做了十幾個木筏,一路飄了下去。
快要進入黃江口的時候,我跟衆兄弟們告別,海市那麼大,一旦分散,想要再見確實千難萬難。
然而,當我說出分離時,每個人都靜靜的看着我,沒有一個願意離開的,他們就像是失去了靈魂和方向,眼神一片迷離。
“楓哥,弟兄們想跟你混,不若你在海市開個堂口,讓咱們兄弟,也能有個安生之處。”孫力紅着眼,向我提了個建議。
我看向豬頭,他哈哈一笑:“我看這建議挺好,楓哥,你想啊,咱們遲早得從江北出來,海市早晚是要拿下的,既然如此,咱們這有這麼多兄弟,爲何不在這開個堂口,爲以後打下基礎呢?”
我與黑寡婦對視了一眼,她也顯得有些猶豫,柯東生的監獄,她肯定是回不去了。其實她跟眼鏡一樣,在現實生活中也找不到屬於自己的位置,如果我不給她一次機會,我感覺,她遲早還得迷失。
“弟兄們既然看的起我,成,那咱們就增加一個鐵血盟堂口,海市的堂口爲義堂,以孫力爲堂主,黑寡婦、大狗爲副堂主,我想大夥沒意見吧?”我道。
在離開的時候,原本黑暗山莊的苦力也隨着我一塊逃了出來,現在的人數由最初我來的幾十人,增加到了一百多人。
這些人中間不乏昔日受過黑寡婦的苦,但經過這一次的生死磨難後,大家對這段仇恨也就看淡了,誰都知道她也是個受害者,沒必要再計較下去。
黑寡婦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驚訝和欣喜,她沒想到,我會推選她爲副堂主,但不可否認的是,黑寡婦有一種領袖氣質,她在監獄裡當慣了頭,是一個很有原則,紀律很嚴明的人。
這種人只要走上了正途,必然能有一番作爲。
“我知道在黃江口,有一片廢棄的樓盤,柯東生以前曾想購買那塊地,這事一直是交給我在做的,咱們完全可以選擇那作爲臨時的堂口。一旦日後在海市立穩了腳跟,我們再離開那。”黑寡婦道。
“你說的是,黃崗區那片鬼樓嗎?”孫力問道。
“沒錯,咱們逃出黑暗山莊的事情,遲早會露陷,鬼樓那一片很少有人會去,正適合作爲咱們的落腳點。”黑寡婦分析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