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我起牀時,餘鬆已經打好了洗臉水,準備好了毛巾。
我眉頭一凜,二話沒說,潑在他的臉上。餘鬆被我潑了個正着,一臉無辜的看着我。
“我再說一次,人要想站起來,必須拋棄掉骨子裡的奴性、狗性,你可以被折辱,但不能主動搖尾乞憐,可以有求於人,但不必卑躬屈膝。我不是你的主子,不需要人伺候,你要有一顆做人的心,你與我就是平等的。我不希望日後跟在我身邊的是一條討好人的狗,而是一條狼。”我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把毛巾甩在他的臉上,走了出去。
餘鬆呆在在原地,良久他喃喃道:“他就是我的救星,就是救我脫離苦海的菩薩。”
我到了院子裡洗漱完畢,去茅房上大的時候,正爽着,隔壁兩個蹲坑似乎來了人,兩人在交談着。
“老三,你知道嗎?咱們這新來了一個人,叫張楓,聽說這小子跟丹陽峰張華比試過,兩人不分上下呢。”其中一人道。
“那又如何,到了咱們朗月峰,他還不得是一條狗,孟爺隨便說一句話,他還不就跑到這來了,跟餘鬆那個倒黴鬼在一起,我看也就是個刷馬桶的命了。孟爺想要整的人,就沒有一個能爬的起來的。”另一人放了個響屁後,用力憋出了一句話。
“說的也是,在朗月峰得罪了孟爺,只能是死路一條,我看張楓是死定了。”
我聽着覺的太可笑了,區區一個孟虎若是就能要我的命,那我還混個毛,我來下舍不過是圖個清靜,另外弄清楚朗月峰的形勢,真要動我,他還沒那麼大的本事。
早上八點時分,下舍的人全都在公共食堂吃飯。
朗月峰因爲是最窮的,飯菜檔次也很低,一人一碗寡水稀飯,兩個饅頭,一小碟鹹菜,便是早餐了。
早餐窗口的女人倒是有幾分姿色,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眉毛之間隱約有一顆美人痣,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散發着成熟的風浪之情,頗有幾分風韻。
雖然論相貌未必能比得上母夜叉、韓爽這種,但在下舍這種人渣、垃圾打堆的地方,也是挺扎眼的。
“這就是關老大的媳婦,李桃花,我兩年前上過她,雖然比不上上舍女弟子那般年青,但勝在有味,活好。這娘們當年纏着我,想我帶她脫離下舍,當天字號夫人,我本打算成全她的,但沒想到後來因爲惹上了靜妙這騷貨,被孟虎記恨,把我打到了這來。”餘鬆悄聲在我身後道。
說話間,餘鬆已經走到了窗口,李桃花笑道:“喲,這不是餘爺嗎?馬桶都打掃完了嗎?”
大廳裡頓時一陣鬨堂大
笑,餘鬆臉上有些掛不住,冷哼了一聲道:賤人,你少笑我,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李桃花當着衆人的面,酥胸往前一送,大笑道:“你要還有崛起的一天,老孃跪着給你吹一宿。”
“哈哈,就你這廢物,還想打嫂子主意,去吃屎吧。”底下立即有人大笑,頓時衆人又是一頓熱嘲冷諷,餘鬆咬了咬牙,恨然道:賤人,你就等着給老子吹吧。
我心想這娘們果然很勢利,當初餘鬆瀟灑時,她像狗皮膏藥一樣貼着,現在失了勢,在她眼中連一隻狗都不如。
這就是玄界的殘酷現實,當紅之時,衆星拱月,失勢時,賤如草狗。
我走到窗口時,那娘們見了我笑的都快化了,軟綿綿道:“聽說你叫張楓,是個很有本事的人呢。”
我趁機伸手在滑嫩的手背摩挲了一下,壞笑道:“聽說夫人也是個有本事的人,在牀上很厲害。”
她一點也不惱,故意提高嗓門嬌滴滴的嗔道:“奴家活好不好,大爺你試了才知道呀,就不知道你有沒有這本事。”
我暗叫厲害,這娘們故意喊上這麼一嗓子,我肯定成爲了衆矢之的,若是個有本事的人,她都說了,隨便我試,若沒本事,被關老大打死了活該。
我夷然不懼,淡然笑道:“夫人如此美貌,我肯定會一親芳澤。”
我這話一出,場中坐着的不少人,紛紛站了起來,一時間大廳內劍拔弩張,一個滿臉絡腮鬍須的漢子,擋在我的身前:你小子找死吧,知道她是誰嗎?她是我們關老大的女人,你算個什麼鳥……
話音未落,我輕輕一撥,大漢猝不及防重重的飛了出去,把身後的桌子砸的粉碎。
我安靜的坐了下來,低頭吃着早餐,旁邊的人見我如此狂妄,一時間吃不透我的底,紛紛在旁觀望。
早餐還沒吃完,一行人大步走進了食堂,領頭的是一個身材高大,光着膀子的大漢,這人個頭足足有一米八幾,身上紋着關二爺,兩手上帶着一連串的鐵箍,走起路來如鐵塔一般,叮叮咚咚作響。
關老大來了,餘鬆有些畏懼的小聲道。
我運用混沌之眼一看,這關老大竟然有紅色宗師修爲,雖然只是初階,但在下舍,要麼是一羣被廢的廢物,要麼是不入流的打雜弟子,這修爲足夠橫行霸道了。
不過這也反應了一點,關老大是個外強中乾的人,以他的修爲不說穩坐天字號,至少地字號是沒問題的。
但他卻甘心在這地方與下人爲伍,享受稱王稱霸的樂趣,着實沒什麼大志,浪費了他這魁梧的兒郎之身。
關老大進來一看,地上破碎的桌子與慘叫的手下,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收斂身上的氣息,讓他一下子探不出我的底,只是低頭喝稀飯,同時踢了餘鬆一腳,讓他別給老子丟人,在這戰戰兢兢的。
關老大掃了我一眼,並沒有急着動手,而是走到了窗口,樂呵呵道:“媳婦,給我打上一碗稀飯,十個饅頭,來點,牛肉,一罈子好酒。”
“好呢。”李桃花有些不情願的把酒和肉拿了出來,她是個很有心思的女人,自己男人那點本事他是知道的,欺負下舍的人還行,見了上舍的,哪怕是一個普通弟子,他都慫的不行。
這些年爲了巴結陸雲風,沒少讓她去陪牀,要不是她跟了這麼個男人,又沒跳板,以她的容貌,又怎麼會看上這個窩囊廢呢?
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巴不得挑起一場大戰,我能狠狠的收拾她這沒用的男人一頓。
關老大在下舍還是挺威風的,往那一坐,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四周圍滿了小弟,他不時用眼神瞄我,想看我的深淺。
我是孟虎弄進來的,那是比陸雲風還牛逼的人,關老大消息還是挺靈通的,我與張華一戰,無人不知,他自問還沒有張華的本事,所以,明知道我剛剛點名說要日他老婆,他也心底直犯嘀咕,不敢擅自動手,只能裝出一副英雄好漢的樣子,故作高深,以免丟人。
這孬種的心思,我怎麼會不知道,所以我直接把他當空氣,舉起粥碗故意向窗口的李桃花示意,李桃花笑盈盈的,目送秋波與我回應。
我與這娘們相互配合,氣的關老大五臟六腑都快要燃燒了起來,換了別人,有這麼多小弟早就衝上來找我玩命了,但這孬種愣是沒動身。
餘鬆卻看不懂這裡邊的事,與其他人一樣,他也以爲關老大在醞釀,反而覺得關老大豪氣,有神威。
“是時候了,你過來。”我招了招手,示意餘鬆靠近。
他靠了過來,我迅速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餘鬆臉都綠了,渾身直髮抖,“楓哥,不,真,真要這樣玩?”
“你要是還想做人,就過去按照我說的做,否則你就永遠留在下舍當狗吧。”我冷笑了一聲,也不勉強,由得他了。
餘鬆咬了咬牙道:“媽的,老子要做人,拼了。”
他拿着粥碗往關老大走去,因爲我的原因,關老大身邊的人全都讓開了一條道。
餘鬆顫抖着走到關老大跟前,心一橫二話沒說,把粥碗扣在了關老大的頭上,顫聲道:“關老大,你個沒用的狗雜種,我要日你媳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