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血腥俱樂部（二）
李園感覺自己就像醜小鴨，站在了《天鵝湖》的舞臺前。
王子和公主.
不是！
一瞬間回神，強行打斷了內心戲，侍者站在兩人面前，手中的托盤上，細長的高腳杯裡閃動着血一樣的光芒。
李園扭過頭去。
“這個免費！”
朱林依良的聲音悠悠飄過來，他的人也優雅地向着一邊飄去。
很多雙眼睛向着李園掃視，銳利的眼神，險險把謊言面具都刺穿了。
一羣“貓女”在舞臺上表演，燈光不停變幻，音樂聲裡面夾雜的鼓點，一聲聲砸得人心跳跟着顫動。
好歹是走過了外圍的社交場所，踩着紅色的地毯上了二樓，這裡傳來了各種奇怪的呻吟，還有淡藍色的煙霧，一縷縷地飄出來。
文字閃爍了幾秒，跟着就變成了李園的戰鬥視頻。
少女的眼神有些迷茫，好像感覺不到痛，大叔還在她耳邊喃喃低語。
挑戰李園那個人，一路小跑，在露臺上轉了一圈，跟每一桌客人都揮手示意，
“新神排行榜第110位，流淚的魔鬼，李園！”
“生死對賭？這麼拼的嗎？”
隨着半空中李園的影像消失，地上的火線也同時熄滅。
成人版的。
李園忍住了心裡的抱怨，現在說這些有啥用？
李園瞪着朱林依良，剛剛進來就被人拆穿了身份，所以你那什麼面具是擺設嗎？“他要幹啥？”
“不熟？我知道你是誰……流淚的魔鬼，新神排行榜第97位，啊不對，現在已經跌出100名的李園！”
“挑戰，你可以拒絕，”
另一邊……
內心戲之外，現實世界的戲碼也在同時上演，而且更加荒誕。
這裡有一道巨大的露臺，下方的黑暗有如深淵，樓梯間的風向對流發出了嗚嗚的聲響。
呃！
李園打了個冷顫，收回了自己的感知，再看下去，自己很可能會忍不住要殺人。
“不尊重生命的人，早晚也會任人宰割！”
另一邊，空中升起了紅色的光芒，輕輕跳動了一下，那是另外一桌的客人，在遠遠地對李園致意。
砰砰砰！！砰砰砰！
朱林依良亮出了自己的徽章，淺紫色的射線在半空中一閃而逝，但是光芒十分耀眼，超越了周圍的影像是更加絢麗的色彩。
朱林依良趕緊提醒李園，讓他自己斟酌，省得自己怎麼做都不對。
“誰讓你自作主張的？我又沒說要拒絕！”
“他還有別的辦法，按照規則，可以發起懸賞、羣殺，或者生死對賭，三選一。”
李園愣了一下，盯着他手上的血跡。
李園生硬地拒絕，離得近了，彼此的聲音還是能聽到的，就是有些飄渺，感覺不是很真實。
第三層，李園聽到了皮鞭的炸響，還有人在淒厲地嘶嚎，聲音在走廊裡盤旋又在樓道的盡頭戛然而止。
李園有些不解，“所以他到底是誰？能一眼看出我的身份，是不是你的面具出了問題？”
他回過頭來咧嘴一笑，“神明在上～”
既然聽不見，爲何要向自己致意？
朱林依良皺了皺眉，這傢伙真難伺候啊！
兩人短暫地對視，錯身而過的瞬間，內褲男臉上閃過慍怒的表情。
一道火光從地面上蔓延出去，四面的半空中亮起了投影。
“哈！”
在遠處的黑暗之中，三五成羣地還聚集着一些人，看不清身影應該是同樣有屏蔽探測的設施，但是他們桌上的酒杯裡面，都晃動着妖異的紅光。
充滿詩意的對白，他的雙手做出揮動翅膀的姿勢。
“這是VIP的待遇，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風景，現在知道你的15毫升多超值了？”
李園都驚呆了，自己何時變得如此不堪？
你們就是這麼對待外來戶的嗎？
客人們一瞬間，就像被點燃的酒精，陷入了狂熱和躁動，猛烈地敲打着桌子，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那道紅色的光芒，和背後的人影一起走了過來，
“一起喝一杯？”
“以越級挑戰不合規爲由，拒絕！”
就算李園再不懂這裡的交際規則，但也知道摔碎酒杯意味着什麼。
剛剛摔了酒杯的那道身影，聳起肩膀雙手向上攤開，擺出一個十分誇張的造型，“你什麼時候，成爲聖族的一員了？”
你不是改造過了嗎？
“你應該說，夜色永恆，或者是唯夜永恆，這纔是標準的問候語。”
說話間兩人終於來到了頂層。
朱林依良大喊。
“冒充上流社會的渣滓，一無所知的鄉下人，居然來到了我們高貴的俱樂部！穿着被污染過的衣裳，露出了被輻射的皮膚，玷污了我們的環境，佔用着我們的資源，你們說，要怎麼懲罰他？”
朱林依良饒有興趣地看着李園，沒說話。
每一個VIP都是單獨的區域，好像有看不見的邊界區隔，但是紅色的酒杯會不受屏蔽，就成爲了彼此交流破冰的手段。
對方的聲音幽幽地響起，跟着他摔碎了酒杯。
朱林依良搖頭。
一會兒變成王冠，一會兒有變成貓咪，各種不同的形狀，如同來到了幻想樂園。
李園有些不滿。
旁邊的一個房間，一個女人在跳舞，本來還很美好，但是在她的後背上，多“長出”的四條手臂就很詭異，好像人體蜈蚣。
聲音冷冰冰地響起，後來李園才發現這話是自己說的。
“是，也不是，應該是面具的出品人，或者跟艾文有什麼關係，畢竟這面具是人家的！”
另一個房間裡面好多人在奔跑，李園彷彿聽到了他們的尖叫，有槍彈射擊的光芒間或亮起，每一次槍聲響起，都有一個人倒下。
他轉頭看向四周圍觀的客人，“這合理嗎？”
一個男人就只穿着內褲和短靴從樓上蹬蹬蹬蹬地跑過來，險些撞到李園。
朱林依良把手裡的徽章在空中晃了晃，裡面射出了淡紫色的光線落在半空中，有一道能量光罩閃着光被打開，像是舞臺上巨大的幕布被扯開，露出了後面的風景。
“懲罰！懲罰！”
“那你要接受？”
周圍隱隱響起了驚呼聲。
在腳下，宛如大廈的夜景，很多房間亮着燈，上演着一幕幕不爲人知的黑暗。
“對不起，不熟！”
被污染過的衣服，被輻射過的皮膚……
有一箇中年大叔，留着長長的頭髮，動作優雅，宛如藝術家的手法，用鋒利的手術刀切開了一個少女的胸膛。
沒有一絲一毫傳遞出去。
“他能聽見我說話？”
但，真的是….叛徒的後裔，什麼事都辦不好！
“這什麼意思？”
一道追光燈落在挑戰者的身上，讓他成爲了全場的焦點，也讓李園看清了他白晃晃毫無血色的臉。
“我提議，開啓羣體獵殺！支持我的人請摔碎手裡的酒杯，就用褻瀆者的鮮血來清洗罪惡，讓夜色盡情綻放讓我們一起高呼：夜色永恆！”
“HOLA！”
此起彼落的摔杯聲不斷響起，一塊塊區域被照亮，很多人站直了身體拉出長長的暗影。
露臺變成了喧鬧的舞臺，以及，即將開啓的狩獵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