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鄭灣鄉

餘額不足

話說日本的計劃尚未實行,英美法這些歐美國家發佈了措辭嚴厲的公告,一般日本人是不予理睬的,但這次不一樣,因爲歐美強國直接派兵控制了日軍發動戰爭的進兵要道,日軍確實也能夠迅速撕毀這些弱小的軍隊,但是日本沒能力與整個世界爲敵,哪怕他們宣稱他們海軍第一,陸軍第二。

但他們也不可能就這麼算了,在經過和國內的磋商之後,日本要求,第一、將整個上海劃爲日本租界,由日本軍隊全面接管。第二條、將王九齡極其部下交由日本處理。

英法美方面,認爲第二條可以接受,但第一條太苛刻,絕對不能接受。否則英美租界將處於日本的包圍之中。雙方經過一個禮拜的討論,都沒有取得突破性的進展。

日本人付出了幾萬人的傷亡,不多拿些好處是絕對不肯善罷甘休的。而上海時各國侵略中國的橋頭堡,各國都經營了差不多一百年,如果把上海其他地方都交由日本人,那等於把自己置於日本人的包圍控制之下,以後做什麼事情都會受制於人。

雙方在爭執一個星期之後,覺得在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歐美各國正處於經濟危機當中,沒那麼多精力來搞這檔子破事。而日本人發動戰爭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爲了轉嫁經濟危機,轉移他們國內的注意力,不過現在遲遲說服不了歐美各國,而帝國的敵人現在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在拖下去可能真的找不到了。日本方面決定先把第二條解決了,第一條在慢慢談。

而經過討價還價,雙方最終於4月5日在上海英國領事館簽訂《淞滬停戰協議》。《協定》主要內容是:第一條:中國及日本當局,既經下令停戰,茲雙方協定,自中華民國21年4月5日起,確定停戰。雙方軍隊盡其力之所及,在上海周圍停止一切及各種敵對行爲。關於停戰情形,遇有疑問發生時,由與會友邦代表查明之。第二條:中國軍隊在本協定所涉及區域內之常態恢復,未經決定辦法以前,留駐其現在地位。第三條:日軍隊撤退至公共租界暨虹口方面之越界築路,一如中華民國21年1月28日事變之前。但鑑於須待容納之日本軍隊人數,有若干部隊,可暫時駐紮於上述區域之毗連地方。

王九齡和獨立團一行人經過一晝夜的急行軍,於1932年3月3日下午抵達江皖浙交界處,此地區清末開始就是三不管地帶,各路勢力,土匪,綠林好漢,逃難難民,現在這一帶還活躍着另一股勢力共產黨,王九齡等人小心翼翼,並派出了斥候。尤其是要小心共產黨,他們不但戰力強,人數衆多,而且神出鬼沒,作爲後來人,他可知道游擊戰對於他這種小部隊的威脅。況且經過上次國共分裂、大屠殺等一系列事件後,共產黨對國軍可是恨之露骨,而王九齡等人還穿着國軍的軍裝,這種矛盾不是他們能調和的。

鄭灣鄉,距離黃山市約20餘里,此地山脈、丘陵衆多,特別適宜躲藏,王九齡他們的汽車現在也快沒油了,而現在已近到了崇山峻嶺地帶,別說開車,就是騎馬走路也未必有路啊!王九齡決定趁汽車還有點油去黃山市區賣了這些汽車、摩托車。

王九齡等大多數人留在鄭灣鄉,去小鎮上買吃的,及乾糧。鎮長見是一隊國軍,裝備還很精良,看起來不像是潰兵或者匪兵,不過他們進來應該是想弄點錢財,或者找吃的,自前清至今幾十年了,都是這樣。高鎮長一族是這裡的大族,其本人是前清的舉人,不但學識淵博是前朝的舉人,而且爲人樂善好施而手全鎮鄉民愛戴,大家有什麼鄰里糾紛都是找他評理的。

鄭灣鄉不大,王九齡一干人等一進鎮,就被鎮上的人報告給高鎮長,已經古稀之年的高鎮長立馬出來相迎,看王九齡的的軍裝,閱歷豐富高鎮長一看就知道是個團長,軍裝也不像地方軍閥的那種,也不那麼拉拉塔塔,穿戴很整齊,身上透入出英氣,高鎮長微微點頭暗道:“這纔是軍人嘛!”

“老朽是本鎮的鎮長,姓高,不知這位團長光臨本鎮有何貴幹啊?”

看是一個花甲老爺爺,一向敬老的王九齡,在看到對方這麼客氣的跟自己說話,也用盡量和藹讓人聽着非常舒服的語氣道:“失敬!失敬!田鎮長,在下姓王。是這樣,本部舟車勞頓,所以特來鎮上找點吃的,若有打擾之處,還望高鎮長海涵。”

“原來如此,那鄙人略備薄酒招待諸位。”

“呵呵!高鎮長的心意,在下心領了,如今國難當頭,內憂外患,百姓連飯都吃不飽,我輩哪能騷擾百姓,給百姓增加負擔。軍人的職責是保家衛國,保護百姓,可不是禍害百姓哦!”

田鎮長聽到這話,越覺得這些人不會在此作亂,不過他還是不放心,從前清至今幾十年,來來回回不知道有多少拔這樣的軍隊了,“王團長,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啊,還有什麼需要老朽幫忙的,只管開口。”

王九齡看田鎮長那樣,恍然大悟,知道高鎮長是擔心自己等人是亂兵,怕呆久了回生出禍亂,“我們採購一些糧食,就會離去,要是方便的話,還請高鎮長幫個忙,畢竟這裡您熟悉,也免得我的士兵打擾到百姓。”說着拿出兩百大洋遞了過去,“幫我們準備七天的300人份額的乾糧和水,多退少補,多謝。”

田鎮長的手下在高鎮長示意下接過大洋“如此甚好,那就請王團長去老朽家稍事休息,其他的事我交代下人去辦,請!”

“自古大爲尊,高鎮長先請!”說着王九齡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看王九齡如此知書達理,田鎮長不由對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刮目相看,看年紀也才20出頭,年紀輕輕就做到團長,恐怕除了家勢,能力也不容小視,自己到是有個孫女虛歲十八,知書達理,女紅什麼的在方圓百里那也是數的着的,自己家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可惜這孫女什麼都好,但在婚姻大事上一定要經過她的同意,都以死相逼過好多次了,他爹孃也不再逼她了,田鎮長自己也不再說什麼了,畢竟他可不想吧喜事辦成喪事。越想越覺得眼前的這個軍官跟自己的孫女怎麼看怎麼般配。

此子身高五尺有餘,相貌堂堂,年輕有爲,跟自己的孫女那絕對是男才女貌。再說自己家雖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但自己可是真刀真槍考到的舉人,祖上也出過幾個大官,在這黃山腳下百餘里那也是不多見的,是真正的書香門第。“不知王團長家住何處,家中還有什麼啊?”

王九齡喝着田家丫鬟端來的茶,不知道是什麼茶,但很香,“在下是孤兒,從小由山青山道觀的師傅收養,家中恐怕沒有人了吧,要不也不會淪爲棄兒了。”

“原來如此,原來王團長還是佛門弟子,難怪菩薩心腸。”

“呵呵!老太爺太擡舉小子了,”王九齡摸摸頭道:“想來老太爺,已近古稀之年,還在未國家效力,想必除了一顆報國之心,還有老太爺頗受鄭灣鄉民的愛戴吧!”

“哈哈!”田老太爺很高興的摸着山羊鬍子大笑,“不瞞王團長,老朽乃是前清光緒二十八年的舉人,只可惜後來屢次中進士不成。”一副惋惜的哀嘆。不知是爲自己哀嘆,有或者爲清朝的覆滅哀嘆,畢竟民國已經不再承認什麼舉人秀才的了,讓這些手傳統儒家思想的大儒們心裡很難接受。而高老太爺,說完便一副嚮往之中,大概是在想自己當然中舉人時的風光吧!

王九齡一聽田老太爺是舉人,在上一步就是進士了,起身使拱手禮,腰彎成九十度向高老太爺拜倒:“原來是老太爺是舉人啊,是小子無理了!還望海涵,海涵!”

田老太爺一看王九齡知道自己是舉人又行如此大禮,跟往常那些人知道自己是舉人也就微微拱手舉禮差別太大,更有甚者只不過做做樣子,恭敬的都市找自己幫忙的。而眼前的這個男情人無求於自己,還行如此大禮,老太爺很是受用,一定要留王九齡等人吃飯,老太爺也還是有私心的,那就是爲了自己的孫女,更何況王九齡還是孤兒,招爲上門女婿的可能性很大,自前清之後,自己家裡就沒在出過上門大官了,現在主要靠一些田地,和城裡的鋪子營生。

“老太爺的心意我們領了,只是鎮子外面還有幾百弟兄等着吃飯呢!也怕他們鬧出什麼事情來。”

“不打緊,不打緊!阿福,你去賬房領一頭大肥豬和五百斤糧食給王團長的部下送過去。”

“這如何使得,還是不麻煩老太爺了,望老太爺儘快將我們要的糧食準備好,我們還得回去。”王九齡比較擔心是不是高老太爺看出他們的身份,在拖住自己,派人報信。要是那樣自己可不會束手就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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