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媳婦見徐老頭不說話了更是變本加厲的諷刺起阿峰媳婦:“要我說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阿峰說不定就是被你害死的。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野男人,嫌棄阿峰窮,就想把阿峰害死,出去跟野男人過。你那狐媚子樣在咱們村子裡也是出了名的,誰不知道你見了男人就喜歡勾搭,咱村裡的漢子哪個見了你不是看直了眼睛......”
阿峰媳婦兒是真的氣壞了,她是從城裡來的,只是家裡遭了難,成了流落街頭的乞丐,恰巧被出外做短工的阿峰救了,這才嫁了阿峰,她有着城裡人的教養,並不像村裡的女人那樣潑辣,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平時別人背後罵她她也權當不知道,但誰曾想老七媳婦當着這麼多村民的面就把話說的這麼難聽,這讓她以後還怎麼做人。
阿峰媳婦鐵青着臉指着老七媳婦怒道:“李紅花!我平日裡可沒得罪過你,今日我夫君還救了你兒子一命,就算你不願意借錢給我們母子,也沒必要這麼詆譭我,你還有沒有半點人性?我夫君爲救你兒子丟了性命,如今纔剛走,屍骨未寒,你就這麼欺辱污衊我們母子,你就不怕午夜夢迴,阿峰去找你們算賬嗎?”
阿峰媳婦聲色俱厲,說出的話讓衆人忍不住身上一寒,就是平時潑辣的李紅花聽了這話都忍不住抖了抖,她還真的怕鬼。不過她平時最看不起阿峰媳婦,此時不願意在阿峰媳婦面前弱了氣勢,只嘟囔道:“我就是看不慣你那狐媚樣,得了得了,不就是幾個錢嗎,借你就是了,不過你可得立下借據,村長作保,到時候你一個子兒都不能少我們的。”
阿峰媳婦俏臉微寒,寒聲道:“李紅花,你今日可得把話說清楚。如今阿峰沒了,以後我們母子還要做人。我什麼時候狐媚了?我狐媚誰了?可是做了什麼傷風敗俗的事兒?你指出來,若指不出來我今天跟你不死不休!”說着臉上露出了一副要拼命的神情。
李紅花一愣,她沒想到平時看起來弱不禁風,說話都輕聲細語的阿峰媳婦今日竟然如此強硬,跟瘋了一般。卻不知阿峰一死,她們母子就沒了保護傘,阿峰媳婦知道她今天若是不強硬起來,以後兒子在村子裡就會擡不起頭,甚至沒法生活下去,爲母則強,她怎麼可能看着自己和阿峰唯一的血脈受那樣的委屈。
賀玄身邊的鬼魂看着這一幕竟然從眼眶裡留下兩道血淚,看的賀玄都是一驚,知道這鬼魂大約是傷心到了極點,又見這鬼魂跟地上的屍體形貌一樣,知道這就是衆人嘴裡的阿峰了。同時感嘆這阿峰好心救人,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被救的一家不但不感恩,還欺負他妻子兒子,也真是可憐了。
賀玄同情心氾濫,就想上去幫阿峰媳婦說兩句話,卻不想被一邊的若水攔了下來,在他耳邊小聲道:“她們都罵那姑娘是狐媚子,勾引了野男人,你若過去,豈不是坐實了這罪名?”
賀玄一聽,還真是這麼個理兒,就停下腳步站在那裡繼續壓制阿峰的怨氣。若水緩緩朝着阿峰媳婦走去,李紅花這時候也回了話,她嘲諷道:“這還要指出來嗎?全村的人,誰不知道啊,男人見了你就走不動道,你且問問咱村的姑娘媳婦,哪個不知道,大夥兒說是不是?”
幾個看熱鬧的村婦聽了這話都附和起來,李紅花又道:“你還真當你在這裡跟我說幾句你就不是狐媚子了?咱村人人心裡都有桿秤,你是個什麼貨色大夥兒心裡都門清。”
阿峰媳婦聽了這話身上的力氣彷彿忽然被抽空了一般,癱軟下來。是啊,她就算辯駁幾句又能如何,她從未做過什麼,那些村裡的鄉下漢垂涎自己的美色,見了自己都是眼睛瞪得溜圓,惹的他們媳婦不滿,他們媳婦自然不會怪她們男人不爭氣,只會怨恨自己狐媚,如此,自己母子沒了阿峰的庇護,以後在村子裡哪裡還有活路。
若水見阿峰媳婦身體忽然癱軟下來,忙疾走幾步過去扶住了阿峰媳婦。阿峰媳婦感覺有人扶着自己,轉頭一看,見竟然是個十七八歲的美貌少女,一身氣質不凡,一看就不是村子裡的人,詫異的看着若水。
若水對阿峰媳婦微微一笑,轉眸對上李紅花,冷着臉道:“你既然覺得你兒子不需要救我可以讓阿峰送他一程。”說着右臂輕擡,指了指賀玄身邊的位置續道:“阿峰的魂魄就在那裡,你敢對着他再說一遍你兒子不需要救嗎?”
李紅花被若水的話嚇的臉色一白,不知道爲什麼,被若水這麼一指,她竟然真的覺得那個地方彷彿有一雙眼睛陰狠的看着自己一般。李紅花成親多年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她之所以說不用救不過是欺負阿峰媳婦在村子裡人緣不好,沒有後臺,不想給她錢罷了。她怎麼可能不在乎自己兒子的性命。
李紅花心裡既害怕又惱恨若水說要自己兒子的性命,強撐着對若水罵道:“哪兒又來一個狐媚子!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狐媚子身邊都是狐媚子,你們是不是在一起做什麼不要臉的勾當呢?”
若水神色一冷,她可不是阿峰媳婦那樣的軟蛋,可以隨便被人欺負。李紅花敢這麼羞辱自己若水沒打算讓她好過。若水從懷裡掏出刺秦刀,輕輕一揮,一股煞氣朝着李紅花撲了上去。
緊接着,李紅花就驚恐的發現阿峰和一羣自己不認識的水鬼圍在自己身邊,有的掐着她的脖子,有的揪着她的頭髮,有的要吸她的血,總之一羣青面獠牙,長相兇狠可怕的惡鬼朝着她撲了上來。
李紅花被嚇的臉上血色全無,心裡涌上前所未有的恐懼,驚恐的嘶聲大叫:“鬼!鬼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