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月愣住了,在她看來這書生分明就是那種強搶民女的紈絝,能是什麼人啊?不過她素知若水有相人之能,遂問道:“他是什麼人?”
若水白了漠月一眼:“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你就下那麼狠的手,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他身上紫氣濃郁,顯然是皇子龍孫,此人又有將相的命格,此生最起碼也會封王拜相。再加上他心性純善正直,心通七竅,日後必是國之棟樑,難得的賢相。你殺了他是要影響天命嗎?”
漠月聽了若水的描述,又聯想到歷史上關於商朝賢相的描述,臉上漸漸露出驚愕的神情:“七竅玲瓏心,這人莫非是比干?”
若水沉着臉道:“若是我沒有看錯,這人應該就是比干了。難怪陰陽八卦鏡會指引咱們進來,陰陽八卦鏡中曾經封印着妲己的魂魄,大約是妲己思念故鄉了,所以纔想來這個地方吧。只是不知道咱們現在是在幻境裡還是真的回到了商朝,據我所知,陰陽八卦鏡是有穿梭時空的能力的,只是得有緣分才遇得上。”
漠月的心裡打起鼓來,開什麼玩笑,若是這是在幻境裡還好,比干死就死了。若真是穿梭時空回到商朝那她可就闖了大禍了。據她所知,這時候凡間修仙者遍地都是,仙凡還未分開。很多凡間的大臣都是仙界大佬降世,這位比干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比干是帶着人物降世的,他要輔佐商紂王治理商朝,並見證商紂王的暴虐,爲商王朝的倒臺獻祭,這樣的人物年紀輕輕就被自己打死了,那她就真的是逆了天命了,到時候自己不遭天譴纔怪。
漠月越想心裡越害怕,她還有偌大的陰陽家族要管理,陰陽一派現在剛剛創立,還得靠着自己去發揚光大。她此時要是死了,陰陽一族沒了能出來撐場子的人物,陰陽一派就會成爲麻衣派等門派的活靶子,自己開宗立派的行爲不但不能將陰陽一族發揚光大,反而會害整個家族就此凋零。那樣,她就是死了也沒臉見列祖列宗啊。
若水看漠月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知道她受了教訓,出言勸道:“你也別太擔心了,人我已經救過來了,只要好好養着,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兒。”
漠月聽了這句話也反應過來,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比干救回來。忙停止了變臉,蹲下身子親自察看比干的傷勢。她的御靈鞭最先傷的不是肉身,而是靈魂,她仔細的看了一會兒,發現對方的靈魂受了不輕的傷,若不是對方的靈魂比一般人的強大,這一鞭子說不定都得抽個魂飛魄散,畢竟是在她盛怒之下全力出手的。
她們陰陽一族以御靈出名,她是陰陽一族的族長,身上自然帶了不少溫養魂魄的珍稀丹藥,此時也顧不上別的,忙拿出最好的藥,喂比干吃了下去。漠月拿的是千金難買的珍稀良藥,比干吃下去後剛纔還虛弱不堪的魂魄立馬恢復了大半,漠月鬆了口氣,擡頭對若水說:“接下來的日子咱們得在他身邊守着他,看着他完全恢復了才行,不然他有個閃失我怕是得遭天譴。”
若水點點頭,道:“不過咱們在這裡也沒個住處,不如直接去比干府上,反正他現在昏迷不醒,什麼話也不能說。咱們就說是咱們救了他,也好有個住處。”
漠月聞言立馬附和,兩人對好了一會兒忽悠比干的話就擡着比干去了比干居住的少師府,比干是商朝王室中人,是當今商王帝乙的兄弟,太子帝辛的王叔。地位極高,若水二人擡着比干到了少師府門口,跟看門的打了個招呼,府裡的大管家就神色慌張的迎了出來,同時帶了不少人一起出來擡比干。
若水和漠月跟在官家後面,看着他把比干擡進臥房中,也跟着站在臥房中看着。管家叫比忠,是比干看他忠心才賜給他的名字,比忠讓人去請醫者後,忽然想起門子說救了比干的那兩個姑娘,忙起身對若水和漠月施禮:“奴比忠感謝二位救了我家少師,不知二位如何稱呼,家住何處,等我家少師傷愈之後也好上門拜謝。”
漠月本就心虛,聽比忠開口忙擺了擺手:“不敢不敢。”待收到若水的提示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表現有些過激,訕笑一聲,補救道:“比干少師功在社稷,我們能救少師是我們的榮幸,不敢居功。我們姐妹二人對歧黃之術還算擅長,我看少師傷的極重,不如我們留下照看少師的傷情可好?”
比忠對比干十分忠心,自然不會任由陌生人照顧比干,萬一比干被她們害了可怎麼辦。不過他心裡懷疑漠月,面上卻不動聲色的道:“不知二位姑娘怎麼稱呼?家住何處?瞧二位的打扮似乎不是商人?”
若水笑着接話道:“我們姐妹自幼失孤,被師父收養,一直在崑崙山修道。這是第一次下山,還沒有落腳之處。”
比忠行了一禮,恭敬道:“原來是兩位仙姑,奴不才,卻也聽說過崑崙山乃是聖人道場,不知二位仙姑師從哪位仙人?”
若水看出比忠神色間露出的狐疑之色,知道對方是懷疑自己二人的身份了。可是她們根本就不是崑崙山來的,借用聖人名頭已是大膽,若是再借用哪位仙人的名頭,結下因果,怕她們以後光償還因果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只得尷尬道:“師尊只是崑崙山一階散修,不敢和聖人相提並論,我們也不敢當仙姑之名。”
比忠臉上的狐疑之色更濃:“哦?不知道二位仙姑平日所修都是什麼?”
若水拿出身上的符紙,無奈道:“我們姐妹平日裡學的無非是一些算卦捉妖的道術,以及歧黃之術,上不得檯面。”說着把手裡的符紙輕輕一揮,就見符紙飄到半空中嘩的一聲自己着了起來,屋內被幽藍色的火焰籠罩。